首戰失利,程咬金哪還有臉留下來,灰溜溜要走。可薛禮拉住了他,還沒套出身份來意呢,想走?
辣椒比賽結束,薛禮安排酒宴招待,老魔頭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來意,薛禮驚呼道:“您是宿國公?程大將軍?怎麽不早說!”
“怎麽,小子你知道我?你也沒問呀!”
“家兄蕭銳,幾天前他回來的時候介紹過您。”薛禮解釋了蕭銳躲藏的緣由,程咬金嘴角抽抽,這麽說,怪自己倒霉?來的不是時候?
長歎一聲,“唉!可惜了,蕭賢侄不在家,看來我這場賭約要輸給那尉遲老黑了,輸錢倒不算什麽,關鍵是丟臉啊……”
“賭約?什麽賭約?”
程咬金詳細說了一遍,大致就是雙方各執幾支馬隊比賽,怎樣才能穩勝不輸?
“嗨!這不就是田忌賽馬的典故嗎?”薛禮拍著大腿說簡單,還仔細的講了一遍典故。
程咬金一聽,恍然大悟,撫掌大讚,“妙,妙妙!好主意,哈哈哈哈,太好了……”
得了妙計的程咬金興奮的離去,當晚喝了個酩酊大醉。次日兵部,再次化身足智多謀運籌帷幄的大將,輕松擊敗了尉遲恭,贏得十壇燒刀子。氣得尉遲恭抄起雙鞭,就要一決雌雄。
老李靖笑而不語,邁步走向了太極殿小書房,找到皇帝李二。
李二最近因為女兒的事,有些心煩,聽到這樣的怪事,很是感興趣,於是親自來到了兵部,再出一題做賭,然後給老李靖使了個眼色。
老李靖派人跟上了程咬金,找到了蕭家莊所在。
第二天,果然程咬金再次技壓群雄,老李靖沒再試探,而是告假出城,親自去往了蕭家莊。
蕭家莊內,蕭銳回來了,鑄劍坊待了十天,幫助鑄劍師完成了神兵的鍛造,一柄重達六百斤的霸王戟,威風凜凜的立在薛禮面前,看得薛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二弟,擦擦口水,為兄陪你試試兵刃。”蕭銳取過一把普通的八卦宣花斧。
薛禮連忙去擦拭嘴角,哪裡有口水,尷尬的握住霸王戟,當先朝著蕭銳攻了過去。
一時間蕭家莊村口的廣場上,飛沙走石,金鐵交鳴,殺氣四溢。圍觀百姓越來越多,不停叫好,全都站在三十米開外,不敢近前。
老李靖停車準備下馬,可站在馬車上,剛好看到場中央比鬥的兩人,驚呼道:“高手對決?這小小的莊子,竟有兩名萬夫不當之猛將?那是……天罡三十六斧?沒錯了,看來程知節的秘密就是此人。”
哢嚓!
蕭銳手中的宣花斧柄斷了,畢竟是凡鐵兵刃,哪裡及得上薛禮的神兵利器。
“好小子,你贏了!”
“大哥,這哪裡能算,我佔了兵刃的便宜。”
圍觀的百姓齊聲歡呼叫好,兩位公子都是高人。
“為了慶祝二弟神兵初成,今晚開席百雞宴,大家一定都來啊。”蕭銳大手一揮,很是財大氣粗,村民歡呼再上一層。
眾人散去,老李靖撫掌上前,“二位公子武藝高強,老朽看得心馳神往,不知可否聊一聊,討杯茶喝?”
蕭銳打量了一下,拱手問道:“老丈是?”
“老夫李藥師,乃是宿國公之友。”他以為蕭銳是程咬金的後輩,否則不可能得傳天罡三十六斧。
可惜啊,他猜錯了。
李藥師?蕭銳當然聽過大名,“原來是兵部尚書大駕光臨,晚輩蕭銳,這是舍弟薛禮。您屋裡請。”
“哦?你認得老夫?是宿國公提過嗎?”
“不是,家父是宋國公,故而對朝中名宿略知一二。”
什麽?你是宋國公之子?
此刻,
李靖突然想起了朝中一個傳言,說陛下想要賜婚給宋國公之子,可宋國公不願,千方百計藏著兒子不露面,弄得陛下很不開心,正在找宋國公的麻煩。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真的,兒子就藏在長安城外三十裡,這麽明顯,當陛下是傻子嗎?本以為能給朝廷覓得良才,沒想到對方身份這麽古怪,這下老李靖犯難了,若是舉薦蕭銳,這麽尷尬的關系,陛下未必會用他。可若是不舉薦,豈不是讓朝廷錯失兩員猛將?
思忖再三,老李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太極殿內,李二臉色陰沉,暗罵好你個蕭瑀,你來求著朕賜婚,轉頭卻把兒子藏起來,什麽意思?出爾反爾,好玩嗎?
於是,揮退了李靖,皇帝秘密安排了兩名言官,準備第二天發難。
李二卻不知道,蕭瑀完全是被兒子坑爹了。他也想趕快帶兒子入宮面聖,奈何蕭銳滑不留手,根本不露面。
說來也巧,次日朝會,不等言官發難,光祿大夫陳叔達,就跟宰相蕭瑀爭吵起來,朝堂上鬧得一團糟。
好了,李二一看,笑了。當即下旨,二人全都罷免官職,回家閉門思過。
蕭瑀脾氣剛直不阿,回到家中越想越氣,我一片公心,怎麽能這麽處罰呢?竟然就此病倒了。
蕭夫人慌了,馬上派人去蕭家莊通知兒子蕭銳回家給老爹看病。
蕭家莊裡,蕭銳聽著報信之人的話,根本不信,“你回去跟我爹說,只要不催婚,怎麽都好說,這樣的把戲哄我回去,根本不可能。”
任憑來人怎麽哭訴,蕭銳愣是不信。回到宋國公府,蕭瑀差點被氣死,大罵逆子!
蕭夫人不住的抹眼淚,還是二兒子蕭鉞出的主意,反正父親被罷官賦閑在家,不如咱們直接拉著父親去找哥哥,聽說哥哥那裡好吃好玩,比住城裡都熱鬧呢。
於是,第二天一早,蕭瑀就被強迫送上了馬車,一家人悄悄出了城。
“哥,哥你快出來呀,咱爹真的病倒了……”
蕭銳看到病倒老爹的那一刻, 整個人都傻了,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誰乾的?誰、誰……”
蕭瑀臉色蒼白,伸手指著蕭銳,不住的咳嗽,愣是說不出話來。
蕭銳一把握住老爹的手,“爹,你放心,不管是誰,我一定給你報仇。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饒不了他。”
蕭瑀是無力說話,不是老年癡呆,心中已經在大罵了,沒有別人,就是你小子氣得我!
旁邊蕭鉞解釋說:“哥,前天朝會,爹爹跟陳叔達政見不合吵了起來,陛下將他們二人同時罷官回家,爹爹一氣之下病倒了。”
“陳叔達對嗎?行,我記住了,虎叔,安排人,三天之內,我要他陳家滾出長安城!蕭鉞,扶著母親進屋。薛禮,去藥房抓藥。”蕭銳安排的井井有條,親自把老爹背進臥室,蕭夫人欣慰的看著一切。
“爹,不就是一個破宰相嘛,不讓咱當,咱樂得清閑,不去給他當牛做馬了,就留在兒子這裡享福多好,這詩酒田園的日子,莫說宰相,就是給個皇、咳咳,給再大的官職都換不來。”
蕭銳差點把皇帝兩個字說出來,蕭瑀已經無力吐槽了,明知道這是個管不了的逆子,隨他去吧。
皇宮內苑,內侍老高悄悄匯報蕭家的動靜,李二嘴角微彎,“我就不信,治罪蕭瑀,那小子還能無動於衷?朕等著他來服軟。”
這一切,全都被一旁玩耍的長樂公主聽了去,眼珠一轉,小跑著去找姐姐襄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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