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智戴老臉一紅,立刻掩飾道:“沒有沒有,侯爺接著說。”
蕭銳摩挲著下巴,盯著馮智戴,看得對方渾身發毛不知所措。
“如果真是聽課,你會直接進去聽,所以你不是在聽課。”
李君羨哈哈大笑道:“我早看出來他不是真的在聽課。那神色,更像是在偷瞄人家哪個姑娘。”
姑娘?那教室裡面,好像只有一個姑娘吧?
蕭銳跟李君羨對視一眼,同時驚訝的轉頭看向馮智戴,這貨就像做虧心事被抓了現行那般,腳步不自覺的往後挪動。
“想溜?”李君羨一把堵住了後路。
蕭銳嘿嘿一笑:“行啊馮公子,幾天不見,什麽時候跟人家勾搭上了?”
“哪有?侯爺說笑了,我跟雪雁姑娘就見過兩面,沒有您想的那種……”馮智戴連忙解釋。
蕭銳戲謔道:“看,自己承認了!我可沒說是誰。”
額……
“這裡面的學生,其他人你早就熟絡了,肯定不會偷看,只有新來的這位……嘖嘖!你眼光是真不錯,一位親王的女兒,當朝的郡主。配你這位上柱國的二公子,倒也門當戶對。”
“可惜啊……”
啊?可惜?馮智戴不解的看著蕭銳,期待他的下文。
蕭銳也不吊著他,直接說道:“可惜你下手晚了一步。”
“怎麽?她、她已經許了親事嗎?”
李君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許親事倒還沒有。”
呼……沒有就好。
“只不過,朝廷裡面剛剛決定,選她出來和親,現在好幾個國家的王子都在鴻臚寺等著,都想把她娶回去呢。”
噗……
馮智戴想吐血,這怎麽、怎麽會這麽巧?那我怎麽辦?
蕭銳壓低了聲音問道:“真的喜歡人家?要不,趁著現在朝廷還沒定下了讓她嫁給誰,你帶她私奔回嶺南?敢不敢?”
敢!怎麽不敢,今天就走!
馮智戴熱血上頭,當即答應下來。
蕭銳豎起大拇指,“哈哈,迎難而上,兄弟,真了不起!”
“等等,侯爺!”馮智戴一把拉住了蕭銳。
怎麽?有難度?害怕了?你嶺南天高皇帝遠,不至於害怕朝廷派人問責吧?
馮智戴有些尷尬的解釋道:“那道不是,只不過我跟人家還不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跟我走呢?”
噗……
鬧了半天,你跟我這單相思呢?還以為你倆早就鬧到一起了……蕭銳很是無語。
“我讓你嫂子留住人家多住幾天,能不能拿下看你本事啊。你也知道我跟她爹李道宗不對付,所以只能靠你自己了。免得回頭傳出去,李道宗說我算計他的女兒。”
“走吧五哥,別耽誤人家的正事了。”
說完,蕭銳拉著李君羨就走了。
好,多謝侯爺!
馮智戴情不自禁地點頭憨笑起來,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兩人。
長安城裡,西市發生了一件大事,一家客棧發生了食物中毒事件,足足好幾十人被抬著送醫,可讓百姓們好好看了一場熱鬧。
“這麽多人同時中毒?不用說,肯定是有人投毒。”
“沒錯!這下好看了,你們發現了沒有,中毒的基本都是吐蕃人,應該是出使大唐的吐蕃使臣。”
“哦……是他們呀,那他們活該!”
……
知道了這群人的消息,就連給他們看病的醫館先生都有些嫌棄了,簡單開了幾服藥,讓人熬了分別給灌下去,然後就讓人送病人回家。
送他們來的客棧老板不解道:“這是為什麽?他們還在上吐下瀉,病都沒好怎麽能走呢?”
大夫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應該慶幸下毒之人心善,
留了一手,下的不是致命毒,僅僅是讓他們上吐下瀉受幾天罪罷了,死不了。”“抬回去吧,別妨礙我這裡給其他人瞧病。下一位!”
你……
那人氣不過,直接一錠金子拍在桌案上。
可那老大夫卻冷哼一聲,看都不看那金子,“你穿著大唐的衣服,講著本地的話,可你應該不是大唐人吧?”
你……你不要胡說,那人顯然有些心虛。
老大夫呵呵笑了,“我大唐人最有骨氣,從不受人要挾和利誘。拿著你的錢,抬上你們的人,立刻滾出去。徒兒,把那幾服藥收回來,這幾位爺我們不伺候了。讓他們另請高明吧。”
“混帳,你是大夫,敢見死不救?老子……”那人直接抓起了老大夫的衣領。
學徒慌張喊道:“放開我師父,外面可都是巡街武侯,你敢欺負人,我立刻叫武侯過來抓你們。”
老大夫卻鎮定自若,拍開那人的手冷笑道:“你如果真的要我給他們醫治也行,可你就不怕我再添幾味藥,弄死他們?”
你……
“你不敢!害死了他們,你也活不成。”
“不妨事,老朽今年七十了,有這麽多人陪葬,劃算的。”
那人被嚇住了,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這家藥鋪,再不敢提讓人家看病的事,讓人抬起中毒的一群人,狼狽的離開了。
不多時巡街武侯聞訊趕來,調查了一番,甚至還讚揚老大夫幾句,拍胸脯說這幫人再來,武侯衙門讓他們好看。
消息傳出,整個西市的藥鋪沒人敢給他們看病了,無奈之下,祿東讚只能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命令手下把他們全都抬到皇宮門口。
最終還是皇帝命令太醫院出手,給他們開了解毒湯藥灌下。
稍好一些的祿東讚跟皇帝申訴不平, 皇帝也答應說要徹查此事,於是將案子派給了長安縣衙。
縣衙呢?一連幾天都沒結果,吐蕃人去一問才知道,這對於縣衙來說就是一樁尋常小案子,多少大案命案等著破呢,哪有那麽多人力給你們?且等消息吧。
“你們怎麽能這樣?這可是大唐皇帝陛下交派下來的案子,你們敢不督促著從速辦理?”
縣衙的人笑了,“這話不在理,我們當的是朝廷的差,這大唐子民全都是陛下的子民。百姓來報案,那就是信得過朝廷,信得過陛下。雖然沒有鬧到宮裡,可我們都當成頭等大事來督辦的,誰敢玩忽職守?”
你們……
明顯的推諉,讓吐蕃人感受到了來自長安深深的惡意。可人生地不熟的,強龍不壓地頭蛇,也只能認了。
“相國,要想個辦法,長安城裡對我們懷有惡意的人太多了,不安全啊。如果再有人來一次投毒,那我們……”
祿東讚好奇問道:“我們何時得罪了這麽多人?肯定是被人算計針對了。”
客棧老板卻搖頭道:“不,我派人出去打聽了,很多人不滿吐蕃和相國,並非是受人指使,而是因為冠軍侯蕭銳。您不該跟蕭銳結下梁子的,大唐百姓最愛戴蕭銳,聽說您跟冠軍侯蕭銳不合,他們都想替蕭銳出氣,所以……”
祿東讚表示無語,長歎一聲:“唉……本相還是低估了這位侯爺。罷了,外面不是久留之地。還是帶人回到鴻臚寺避一避吧。那裡至少不會中毒。”
“對了,你這個鋪子轉出去吧,現在怕是暴露了,你換個地方躲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