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鬱璐穎滿臉通紅地說。

　她明明沒有喝酒啊，沈婕暈乎乎地想。

　少女輕輕拉了拉白襪的襪筒，再一次伸腳，劃過了肖堯的小腿腹。

　“……”…………………………………………………………………………………………

　肖堯感受到沈婕的小腳蹭過自己的小腿肚，那雙包裹著它的白色襪其實是鬱璐穎的，價格並不是非常高昂，因此在經過一整天的東奔西走以後，襪底已經變得有些粗糙。

　少年可以感受到喵媽媽的後腿肉墊爪子上成方陣一般的小顆粒們，原本潔白勝雪的襪底也變得稍稍有點發黑，具有溫度，因為被腳汗浸潤而顯得濕漉漉的。

　氣味、溫度、wet和粗糙沉重的顆粒感，這四者共同帶來了極強的觸感。肖堯猛地一顫，本能地想要退後，後背卻撞到了鬱璐穎的身上。

　“哎呀。”鬱璐穎低呼了一聲。

　小蘋果害羞地低下了頭，下意識地輕撫著她自己光滑的小腿肚。

　少女的臉頰緋紅，眼神躲閃著不敢看肖堯和沈婕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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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璐穎忽然坐起身來，粗暴地握住沈婕的小腿，將它一把推開。

　此時沈婕也意識到了自己冒失的舉動，連聲向鬱璐穎道歉。

　鬱璐穎抬起頭，對上肖堯深邃的眼眸。她看到肖堯眼中濃烈的愛情，以及受挫的遺憾，不禁心跳加速。

　小蘋果慢慢地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伸出了自己漆黑的小腳。

　肖堯愣住了。

　鬱璐穎先是輕輕地在肖堯腿上點了一下，試探著他和她的反應——見兩個人都沒有什麽反應，便繼續蹭了上去，緩緩地在小腿上移動。

　鬱璐穎的小腳被包裹在純黑的襪中，這雙襪子和沈婕現在穿的襪子是同一包裡的，只有顏色不同，氣味、溫度、濕度和粗糙顆粒感一應俱全，肖堯可以看到黑色的襪底上有許多白色的起球。

　鬱璐穎的小腳亦是如此嬌嫩可人——肖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呼吸。

　“太重了，”少年低聲說，聲音顯得略為沙啞:“輕一點，慢一點。”

　鬱璐穎

　此時此刻，她的感受與肖堯是一樣的，哪裡還顧得上把握速度?

　對鬱璐穎的心理來說，她能接受自己對自己有感覺，卻不能接受對沈婕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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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璐穎卻有所不知，她之所以能在肖堯的身體上感受到他與沈婕身體接觸，與自己身體接觸所產生的舒適感，無非是直接複製肖堯的感受罷了。

　鬱璐穎盡量讓自己的力度減輕，速度減慢，好像母親溫柔的手指撫摸著嬰孩。

　她覺得自己的腿有點酸。

　肖堯忍不住喟歎出聲。

　鬱璐穎看著肖堯的表情，咬著嘴唇，用包裹在黑色襪中的腳趾輕輕劃過肖堯的膝蓋。

　“傻妹，”沈婕輕輕地開口了:“你還是太快，太重。”

　“啊?”鬱璐穎說。

　“你要像這樣。”沈婕一邊說，一邊抬起雙腿，空中旋轉60°，將自己的雙腳覆蓋在肖堯的小腹上。

　鬱璐穎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不大的胸脯:“don’t do that！”

　沈婕沒有理會鬱璐穎的“don’t do t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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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堯和鬱璐穎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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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為什麽每次在這裡過夜都會變成這樣?鬱璐穎氣惱地想。

　“傻妹，學會了麽?”沈婕停下自己的腳步，溫柔地問她。

　“會了會了，姐姐，我們今天就到這吧，”鬱璐穎急忙說:“我們睡覺吧。”

　趁事情還沒有變得徹底不可收場前，懸崖勒馬吧。

　“好。”沈婕也覺得有點過頭了，點點頭，便將自己的腳縮了回來。

　不想，肖堯卻忽然握緊鬱璐穎的腳腕。

　鬱璐穎瞬間羞得無地自容。

　她下意識地就想要把腳縮回來，卻被肖堯牢牢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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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沈婕責備道:“咬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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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蘋果還是這麽的又當又立，沈婕想。

　即使是沈婕這樣相對隨意和灑脫的人，也難免覺得眼前的場面有些離譜了。

　以後三個人還要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做同學還要一起冒險，這樣子以後可怎麽相處啊。

　沈婕一把拍掉了肖堯伸過來的鹹豬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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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以後。

　肖堯和鬱璐穎都對眼前的這一幕感到尷尬和不知所措，沈婕卻還意猶未盡。

　沈婕那雙白白的小腳在鬱璐穎的腿上緩慢移動——她用腳趾輕輕地碰觸著鬱璐穎黑色長褲上沾染的汙漬，小心翼翼地將它們刮下來，慢慢聚集在她的白襪腳尖。

　“姐姐你幹什麽呀！”鬱璐穎慌張地嚷道，“咚”的一聲跳下床，把腳伸進了運動鞋裡，踩著鞋後跟走了兩步，又意識到不對勁，甩開運動鞋，光腳穿襪子跑到衛生間裡去了。

　沈婕對肖堯笑了一下:“我們去洗一下。”說著也跳下床，穿上自己的小皮鞋，跟著進了衛生間。

　肖堯坐直身體，有些自嘲地囁嚅了兩句什麽。

　“哎呀，沒水了！”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

　等到兩位少女重新回來的時候，尷尬的氣氛已經彌漫在三個人之間。

　沉默填滿了房間，每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臉上帶著一絲尷尬和困惑。

　鬱璐穎回來時已經脫掉了襪子和長褲，她飛也似地跳上床，躥進毯子裡，消失在了肖堯的視野裡。沈婕則脫掉了上衣t恤，拿濕紙巾擦拭著自己的鎖骨下方。

　肖堯咳嗽了兩聲，打破了沉默:“那個，咱們睡吧?”

　“嗯。”沈婕溫和地說:“早上還要早起去吃燒餅呢，再不去就真的沒機會了。”

　“哈哈，是啊。”肖堯乾笑了兩聲:“燒餅。”

　鬱璐穎沒有說話，緊咬著下嘴唇，臉上帶著強烈的羞愧與不安。

　她沒有再躺到肖堯的身邊，而是和沈婕睡在一起，將肖堯擠到了一旁。

　小蘋果渾身汗津津的，被汗水打濕的頭髮無力地貼在額頭上，渾身癱軟而無力，心臟也還在“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著。

　少女感到困惑和無措，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尷尬的局面。

　沈婕把鬱璐穎摟在懷裡，溫柔地附在她的耳邊說著些什麽，像是在安撫她，時不時地，又拿出一張新的濕紙巾，替她擦拭額頭或是別的地方。

　“好啦，睡覺了。”沈婕宣布道:“上次的大冒險就算完成了，以後大家就都不……”

　“我……我去關電視！”鬱璐穎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肖堯下了床，把黑白電視關掉，又順手關上了燈。

　黑暗籠罩了整片房間。

　希望不要有什麽事情才好，肖堯想。

　et ne nos inducas in ，這是《天主經》(又叫《主禱文》)的

　主啊，我是個罪人——不，我是個出生。

　“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鬱璐穎的聲音從心底響起。

　肖堯大喜:“你不生我的氣了?”

　回答他的， www.uukanshu.net 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肖堯轉身摟住了沈婕，鬱璐穎也從另一邊抱住了她。

　肖堯感受著兩倍的沈婕。

　“睡吧，別瞎想了。”沈婕說:“上午不是還要去和波哥組織的大人物密會嗎?”

　“嗯。”肖堯說。

　“哎呀，好啦好啦。”沈婕的這話像是在對鬱璐穎說。

　“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永遠會是好夥伴的，不是嗎?”沈婕說。

　“嗯。”肖堯連忙表態道。

　半響，才聽到小蘋果那一聲輕到若有似無的“嗯”，輕到他懷疑自己是幻聽，或僅僅是聽到了鬱璐穎內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