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秣陵郝建新府上,上百個仆人在忙碌著。
這麽多?
除了商部江東負責人宋禮,聘請的二十位仆人之外,剩余一百位仆人,全權陸遜之父,陸駿送來的。
那天,陸遜回到家裡。
陸遜:父親,兒今日拜了師父。
陸駿:瞎搞,你身為陸家下任家主,豈能如此任性妄為?何方騙子,有何本領,夠資格做我陸家家主之師?
陸遜:父親,兒之師,乃益州大總管,郝仁郝漢歌。父親以為夠資格否?
陸駿:誰?可是人稱益州二代王的郝漢歌?夠,太夠啦!光宗耀祖,光宗耀祖啊!管家,管家你死哪兒去了。快去準備二十車禮物,本家主要去拜會郝兄弟。
就這樣,陸駿與郝大總管,成了兄弟。兄弟的兄弟,要成親,可不得表示表示?
瘦~,郝建兄弟成親,陸駿拍著胸脯:此事,我包圓啦!
來而不往非禮也。郝大總管,為表示感謝,送給陸遜一篇,漢語版,乘法口訣。
於是乎,陸遜入魔了,仿佛拿到了打開數術之門的鑰匙,成日抱著口訣鑽研,夜不能寐。
直到今日雞叫,陸駿感到兒子異樣,發現了此乘法口訣。入眼一觀,啪,一巴掌將兒子拍出數米外。大喝:如此仙術,乃鎮宅之寶,焉能成日把玩?弄破了怎整?
陸遜被拍懵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老父親,取來錦盒,小心翼翼將口訣放入盒子,還上了三把鎖。
而後,被老父親生拉硬拽,來到郝府謝恩。奈何還不到某總管,起床的時間。
既然來了,總得乾點啥。陸駿四下觀察,發現宋禮這個管事不靠譜,廢之。不顧宋禮反對,搶過了婚禮司儀之職,統籌全局。
就這樣,益州眾人,本應該是最忙碌的一天,結果呢,活兒全被陸家搶走,都成了沒事的和尚。
陸駿此做法,深得某總管好感,正合胃口。陸兄,啥也不說了。從今往後,仁必將你家崽,當成親兒子。
夜,很多人都在等待,等待初八的太陽升起。
朱家大宅,偏院。
長相酷似的,兩個中年男子,在低聲交流。
“三哥,司空大人密信到了。”
“老五,司空有何指示?”
“司空大人派來百名校事府好手,今日已抵達城東據點。令咱們兄弟,破壞婚禮,搞死郝仁,令劉備孫權結仇。事成後,許諾三哥九卿之位。”
“老五,現在咱們手中,有多少人手?”
“不算校事府之人,還有兩營兵馬,遊俠刺客八十。”
“老五,那些刺客可知曉,你的身份。”
“三哥放心,小弟並未露面,乃安排親信行事。”
“那就好。此事事關重大,兵馬不能用,容易牽連咱們。就讓刺客與校事府人去辦。記得,事後讓你那親信消失。”
“好。三哥,何時動手?”
“明晚吧,明晚之酒宴,可助一臂之力。”
“三哥高見,小弟這就去準備。”
“可。”
歎息西窗過隙駒,微陽初至日光舒。
初八,郝建成親之日。
因路程近,顧選在下午過禮。
郝家之親朋皆在益州,酒席故寥寥幾桌。除了益州眾人,就是陸家了。
真正熱鬧之處,乃孫府。孫權嫁妹,世家豪族,商賈巨富,軍中將領,文人騷客,如過江之卿。
這麽冷清,
怎麽能行? 某總管大手一揮,此行之益州軍士,皆被招來。前院左院右院,再開二十席,熱鬧起來。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流程。
花轎迎親,新人拜堂,宴謝賓客,送入洞房。
月上枝頭,賓客皆走,醉意上頭,入榻而休。
月黑風高,殺人夜。
子時,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爾一兩聲吠叫,冷酷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嗖嗖嗖,破風聲響起。郝府四周,開始有黑衣人聚集,皆蒙面、手持利刃。
郝府左院的柏樹叉上,假寐的史阿,耳朵動了。
咻咻~咻,兩長一短的咻聲,打破了夜的寧靜,向遠處傳去。
史阿從樹上飄下,大喝:
“暗龍衛,保護總管大人!”
“不好,暴露了,上,不留活口。”郝府外有黑衣人低喝道。
一百多蒙面人,翻牆而入,朝著房內撲去。
史阿高呼:“退守房門,死戰待援。”
敵人太多,三十幾名暗龍衛向後退去,分別守住各個主要房門。
戰起。
噹,刀劍相撞,史阿聽風辨位,左閃橫劍,粘達達的血肉聲中,一名蒙面人,屍首分離。
夜色中,慘叫聲開始不斷響起。血腥味,開始入侵空氣。
而此時,房內,陸續亮起了燭光。
借著微弱的光線,廝殺變得更為激烈。
蒙面人開始散開,朝亮處殺去。
砰、砰~,有蒙面人破門而入,接著就是仆人婢女慘叫聲傳出。
暗龍衛壓力山大,已有近十人倒地,剩余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痕。卻咬緊牙關,死死擋在四座房門外。
嘭~
五名暗龍衛身後,一雙銀錘,破門而出。
“兄弟,你們去別處支援,此地交給本將。”胡車兒及時殺出。
跟著是黃忠,也衝入了人群中。
郝仁也醒了,他並沒有掌燈,安靜的坐在床沿上等待。不是不幫忙,實在是有心無力。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決不幫倒忙。
胡車兒、黃忠破門後,蒙面人確定了目標,紛紛朝史阿處殺來。
史阿同七八個暗龍衛,陷入了數倍敵人的圍攻。
胡車兒黃忠大急,瘋了似的向左衝殺,哪怕是以傷換傷,也要縮短距離。
暗龍衛,一個個倒下,雖然是一命換數命,奈何敵人太多。
在黃忠殺至五步時,史阿被一劍貫穿大腿,踉蹌的倒向一邊。
三名蒙面人,向房門衝去。
砰、砰,兩柄銀錘飛來,砸飛兩人。跟著,第三人,被長刀貫體,釘死在門框上。
胡車兒黃忠,也因此多添了幾處創傷。
此時,一身血跡的郝建,自後院殺來,身後跟著孫尚香。
左院,成了唯一的戰場。
“香兒,呆在屋內,保護兄長。”
郝建一腳踢開房門,將孫尚香推了進去。
蒙面人,還有近三十,皆是校事府府衛。
郝府一方,除了還在掙扎,想爬起來的史阿,暗龍衛一個不剩。郝建、黃忠、胡車兒,也是滿身傷痕。
雙方都在蓄力,欲作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