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隴的情報雖然已經過時,而且說和沒說都一樣,但陸北還是承了這份好意,並友情贈送了一則重要情報。
陸北附耳小聲BB,聽得趙無憂臉色驟變,最後抬手遮面,捂住了無法合攏的紅唇。
“如何,這個情報是不是比三神器勁爆多了?”
“陸宗主,你......”
趙無憂結結巴巴,半晌才從衝擊中回神,苦笑道:“血脈詛咒鎖住了雄楚這條惡龍,於武周也是一件好事,天劍宗和雄楚並無利益,陸宗主幫忙解開詛咒實為不智。”
這時候,她可算明白了,為何長生印的情報走漏,陸北毫不在意。
詛咒已解,雄楚已無尋回三神器的最大意義。
非要說三神器剩下的價值,大抵只有祭奠開國皇帝古天胤了,三神器皆來自先帝,丟失一件都是後世子孫不孝。
這個念頭元極王和古元屏都有,可一看陸北集齊三神器並擊敗輪回心尊,敖易又曾評價陸北和古天胤性格一般無二,心裡多少有些犯嘀咕。
興許,或許,可能......
不說轉世,古家沒有這樣的先人,但冥冥之中似有天意,一切仿佛都早有安排。
否則的話,雄楚耗時多年,投入了海量人力物力都沒找回三神器,而陸北修行兩年半,輕輕松松就拿到了。
要說這裡沒有天意,古家人是不信的。
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再想想天劍宗宗主的拳頭,滿滿都是劍意,古家除了古宗塵無人能接,索性順應天意將三神器寄托在陸北手中。
“助人為快樂之本,本宗主不懂什麽家國大事,只知道除魔衛道為吾輩己任。”
陸北嚴肅臉回道:“家師臨終之言,時刻謹記於心。”
趙無憂點點頭,見陸北很用心騙自己,昧著良心承認了他的說辭“那就這樣,本宗主先行告辭,趙使君也該將情報傳回玄隴了。”
陸北抱起懷中美人,將其放在桌上,離去時不忘補充道:“至於造謠中傷女乾佞小人,本宗主心裡有數,過段時間必定登門拜訪,使君不妨問問玄隴帝,若有意摻和一腳,須得盡快報名。”
“多謝陸宗主美意,姐姐新學了一段霓裳舞曲,不如再坐一會兒。”
“下次一定!”
陸北閃身走人,約好隔天登門拜訪,反正門對門,不行點個外賣,隨時都能見面。
目送陸北離去,趙無憂取出一枚玉符,傳書玄隴匯報重要情報。
一直以來,雄楚都因血脈詛咒限制,空有一番抱負,無法大施拳腳,現在詛咒解開,國家戰略肯定會做出調整。
作為一方千年神朝,雄楚的國土委實狹隘了一些。
西進武周,第一關是天劍宗坐鎮的嶽州,實力也好,顏面也罷,雄楚的牙口都很難啃下。
東進蔚然海域,早已是雄楚的後花園。
南下方面,赤空大漠不毛之地,取不取無甚意義。
如此一來,只剩下北方二十三國了。
這些小國作為武周、雄楚、玄隴、齊燕的緩衝帶,局勢混亂無比,雄楚若大舉入侵,下一步便會和玄隴接壤。
傳送情報花了不少時間,又因情報意義重大,趙無憂等到晚上才收到回信。
下一步指令,多去天劍宗串門。
尤其是人多眼雜的時候。
趙無憂:“......”
上面大概是誤會了,她積極性很高的,要不是用強打不過,她早就用強了。
——————
藏千山。
宗主後院。
陸北一腳踏入,正打算相招兩位師姐前來坐而論道,在涼亭中看到了一個熟悉背影。
石桌,石凳,拂塵道袍。
風起青絲。
看臀胯曲
線,是朱修石無疑了。
佛修中人講究‘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修為如古宗塵,念念不忘死磕陸東,為的就是和魔相伴,度魔度己。
修道也一樣。
作為一名標準的道修,陸北性別為女的道友居多又何嘗不是同樣的道理,遁入紅塵,挑戰軟肋,有朝一日突破迷障,他的道就成了。難度很大,現在還在道中探索。
“這不是朱家姐姐嗎,什麽時候來的,貴客臨門,有失遠迎了。”陸北拱拱手坐下,端起朱修石面前的茶杯一口飲下。
天劍宗的安保很有問題,門人弟子們懈怠了,剛舒坦幾天就忘記了去年顛沛流離,被迫搬出不老山的苦日子。
這不,外人闖入宗主後院,吃吃喝喝跟回自己家一樣,他一路走來,竟然連個報告的都沒有。
萬一宗主遭了不測,遺失少宗主於腹中,誰來負責?
斬樂賢嗎?
朱修石淡定拿回茶杯,洗了洗續上一杯:“陸宗主,出大事了,你有長生印......”
“知道,外邊傳遍了,別說武周、雄楚,玄隴都有所耳聞。”
“你知道就好。”
朱修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愁眉不展道:“最糟糕的局面還是來了,事關雄楚千年大業,古家不會善罷甘休,而你又不是講道理的人,戰事一起,嶽州必然生靈塗炭。”
“所以呢?”
陸北眉頭一挑:“老朱家怎麽說,私下和雄楚簽訂協議,準備把天劍宗賣了?”
“真要是這樣就好了,如果能把你送去雄楚,武周必然天下太平,我第一個讚同。”
朱修石歎了口氣,軟趴趴壓在石桌上:“這些天你去哪了,音訊全無一點消息都沒有,說說看,誰家墳頭遭殃了。”
“在古家做客。”
“???”
和趙無憂一樣,朱修石腦門飄過一串問號,捋了捋,沒通,歪頭看向陸北。
“本宗主偷偷告訴你一個消息,目前只有你知道,旁人都還蒙在鼓裡。”
陸北探頭靠近,小聲道:“不只是長生印,紫霄塔、玄燭弓在本宗主手裡的消息,雄楚古家也知道了,還親眼看到了。”
“什麽?!”
朱修石猛地站起,腦門磕到陸北下巴,疼得眼睛都紅了。
她顧不得許多,喜笑顏開道:“我知道了,你能相安無事回來,是因為看到的人都死了,是不是?”
陸北撇撇嘴,趙無憂是這樣,朱修石也是這樣,一個個的,都對他存在誤解。
“說話呀!”
朱修石咬咬牙,抓住陸北的胳膊,反手就是一個封印。
效果顯著。
陸北修習佛門功法,力量屬性突破驚世駭俗的四十萬大關,掙扎幾下,愣是沒能脫困而出。
“嘿,我就不信了!”
陸北不甘受製,在朱修石鄙夷地注視下,持續掙扎中。
“好了沒,再不說人話,我可就走了。”
“這就說,古家的目擊者都活著,只是死了一個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
朱修石心頭陰霾堆起,隱有一股不祥預感。
“嗯,古家的血脈詛咒解開了。”
陸北眉頭一挑,嘚瑟道:“沒錯,是***的!”
言罷,縮略大量劇情,幾百個字講明仙府大陸前因後果,表明自己和雄楚正值蜜月期,武周再不給天劍宗減稅,他就要搬去雄楚和古家的幾個公主過日子了。
朱修石失魂一般立在原地,手臂無力松開封印,踉踉蹌蹌坐回原位,腦中全是古家血脈詛咒解開。
受驚過度,若非雙手按著桌邊,已經軟在地上了。
“沒事吧,千萬別昏過去,這裡是天劍宗,還是本宗主後院,你這一倒,沒個
三年五載休想重見天日。”陸北趕忙勸道。
“嘶嘶嘶-————”
明目張膽的威脅,朱修石立馬不困了,清醒過來的她面露悲憤,一把抓住陸北的手:“是朱家對不起你,還是古家給太多,你怎麽能如此偏袒他們!”
說完,捶胸頓足,急得眼淚都出來了。
武周、雄楚多年友誼,不說難兄難弟,但也一直被玄隴壓得抬不起頭,現在兄弟氣派了,馬上要飛黃騰達了,朱修石的悲痛可想而知。
“別傷心,先把口水收一收,問題很大,你哭也沒用。”
陸北晃了晃無處安放的胳膊,見朱修石淚眼汪汪不理不睬,意識到她真的很傷心,一時於心不忍,坐在她身邊,拍著胸脯為其順氣,安慰道:“該頭疼的不是武周,是玄隴,兩個千年神朝,勢如水火必有一番明爭暗鬥,再不濟,這不還有齊燕嗎?”
“和齊燕有什麽關系?”
朱修石哽咽出聲,抓起胸前的袖袍抹淚,越想越氣,琢磨著和陸北同歸於盡的可能性有多少。
稍加思索,更傷心了。
“乖,別哭了,好幾百歲的人了,至於嘛。”
陸北坐著說話不腰疼,勾肩搭背道:“本宗主正是雄楚座上客,長生印的消息傳出去,古家不便討回,自然顏面大失,那麽散播假消息,意圖挑起爭端的幕後黑手就倒楣了。”
“齊燕?”
“嗯,長生印是姬函那老東西給我的,消息也只能由他散播。”
陸北嘿嘿一笑:“此事我已告知玄隴,再加上武周,三國聯手施壓上門,齊燕接不下,只能私了,如此一來......你懂了吧?”
朱修石傻眼:“你不是說其他人都蒙在鼓裡,只有我知道嗎,齊燕什麽時候知道的?”
“騙你的唄,隨便說說而已,怎麽還當真了。”陸北奇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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