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領進身著藍色束腰常服的姑娘。
柳眉杏目,唇紅齒白,眼角一點小小美人痣,嬌俏瑤鼻秀氣生在吹彈得破的瓷白面龐上。更兼腰細腿長,身姿窈窕,想必過不了幾年,便是個萬裡挑一的美人兒了。
現在不行,稚氣未消,美人胚子。
她手提一柄寶劍,扎了個男子束發頭冠,馬尾長長垂下,有些不倫不類,望之是個初入江湖的俠女。
姑娘抬眼掃過狐狸、狐狸精、蛇精,視線放在陸北身上,笑靨如花,眼睛眯成月牙。
“小師叔,我來看你了。”
“小師叔……”
陸北摸了摸下巴:“姑娘,陸某能有你這般乖巧懂事的師侄,自然是無比樂意,可……你誰啊?”
“啊!”
姑娘訕訕一笑,握拳輕咳一聲,鄭重自我介紹道:“凌霄劍宗衛妤,恩師白錦。”
“原來是白師姐的得意門生,怎麽不早說,快,來讓師叔看看。”
陸北瞬間來了精神,拉過衛妤好一頓誇,直把小姑娘誇得兩腳飄飄,只知道咧嘴傻笑,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
佘儇眉頭一皺,以她對陸北的了解,這貨嘴裡就沒好話,找人幫忙都不忘損兩句,突然把一個後輩捧在了天上誇……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陸北有客,她這個外人理應避開,但出於對陸北隱藏身世的好奇,佯裝在院內散步,豎耳聽了起來。
“師侄,吃飯了沒,餓不餓?怎麽來的,坐車還是坐劍?”
“我不餓,走路來的。”
陸北過於熱情,衛妤直呼自家人不必客氣,單刀直入道:“小師叔,我這趟下山,是師父讓我來的。”
“有勞白師姐關心,她有什麽交代嗎?”
“師父說劍符異動,擔心你的安全,特地讓我過來看看。”
衛妤眉頭皺了皺,摸出一瓶三轉培元丹:“師父讓我將這瓶三轉培元丹轉交給你,還讓師叔你注意安全,別再招惹厲害對頭,其他……應該沒別的交代了。”
“師姐現在怎樣,她因我被禁足,三年不得下山,在凌霄劍宗還好吧?”
“挺好的,每天都畫畫,畫著畫著有所感悟,境界又突破了呢!”
“那是挺好的。”
陸北唏噓一聲,緊緊握住三轉培元丹,好不容易進入抱丹境,白錦那邊又有精進,吃軟飯的日子不知何時才是個頭。
小白臉太難了!
佘儇:“……”
嘴角微微勾起,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如料不差,她覺得自己可能拿捏到了陸北的要害。
“小師叔,這幾位是誰啊?”
衛妤看向滿地狐狸,還有在一旁偷聽的佘儇,來之前白錦說過,三清峰羽化門只有陸北孤苦伶仃一人,事實好像並非如此,不止大小美女,狐狸精還拖家帶口。
就離譜。
“這是斛郬,三清峰人氏,化形之前被我帶入山門,是羽化門的二代弟子,剩下幾個是她妹妹,等化形後一並收入山門。”陸北介紹完畢。
佘儇:“……”
這就沒了?
“小師叔,還有一位姐姐呢。”衛妤小聲提醒道。
“她啊,她是……”
“佘儇,一介妖修。”
佘儇笑著走近,在衛妤和斛郬的驚呼聲中,水蛇腰貼上,抬手攬住了陸北的胳膊,嬌顏微微泛紅,羞怯道:“我和你小師叔有生死之約,婚期雖未定下,但也快了,他不好意思對別人說,還請師侄回山的時候,把這件喜事通知白……”
“喂,天還沒黑,你別亂!”
陸北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捂住佘儇的嘴,一邊將其朝屋裡推,
一邊對張大嘴巴的衛妤解釋:“她前段時間受了重傷,腦子有點不好使,經常胡言亂語,打一頓就治好了,你莫要相信。”將佘儇推入屋中,陸北怒氣衝衝瞪著她,壓低嗓音道:“作甚,你這是作甚,大好的年華,何苦想不開羞辱自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我陸某粗人一個,配得上你嗎?”
佘儇雙臂抱肩,吹了吹自己的指甲蓋:“別廢話,叫聲佘姐聽聽。”
“什麽,你威脅我?”
“怎麽敢,但你要是不叫,我可叫了。”
佘儇冷笑一聲:“我腦子壞了,一張口就是湖邊衣不蔽體,被一個叫陸北的摸來摸……”
“蛇姐。”陸北低下頭,望著佘儇手腕上的金鱗細蛇。
“往哪看呢?”
佘儇抬手,指尖挑起陸北的下巴,探頭靠近在他臉上吹了口香風,嫵媚道:“喊錯人了,看著姐姐,再叫一聲。”
[你已中毒,經判定,扣除防禦毒免後生命值不變]
陸北眼角抽抽,望著近在咫尺的嬌媚容顏,腦海中權衡殺人滅口的可能。
“快點!”
“嚶嚶……”陸北小聲BB。
“大聲點,這麽大個男人,沒吃飯嗎?”
“佘姐。”
“好!好!好極了!!”
佘儇深吸一口氣,緊緊抓著陸北的肩膀,面露潮紅,嬌軀顫抖,隻覺這些天憋在體內的怨氣一掃而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重獲第一次面對陸北時的自信,隻覺天更藍了,水更綠了,就連陸北看起來也眉清目秀了。
“我爽了,你去吧!”
佘儇從回味中醒來,面上妖媚之色更甚三分:“你放心,你喜歡自家師姐的事,我會當做不知道,還請以後高抬貴腳,別在半夜踹我的門,不然的話……我拚了名節不要,也要去凌霄劍宗找到你的白師姐,讓她為我肚子裡的孩子主持公道。”
“我去,玩這麽大?”
陸北傻眼,他見過狠的,但沒見過這麽狠的。
“是你逼我的!”
佘儇恨恨出聲,指尖在陸北下巴上來回摩挲:“說起來我可真好奇,那位白師姐是不是美得堪比天上仙子,你這麽強的人,居然會怕她聽到一點流言蜚語就對我服軟?”
“和你有什麽關系。”
陸北撇撇嘴,拍開佘儇的手,轉身朝屋外走去。
世事沒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今天蛇姨降了輩分變成佘姐,以後再喊蛇姨,味道也不複往昔了。
痛失蛇姨,他心情非常糟糕。
望著陸北離開的背影,佘儇臉上笑意漸淡。
片刻後,冷哼一聲:
“哼,有什麽了不起,不也是個老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