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乘十,更要量力而為,否則下場就像陸北這樣,堅持到第九次就撐不住了。
太傅容光煥發站起身,元神傷愈,神清氣爽,她揮手招來一片陰陽雙魚,研究起雙玄寶圖的奧妙。
天下萬般法寶皆有天地至理,先天者少之又少,後天者皆有跡可循,蘊含陰陽之道的法寶眾多,但像雙玄寶圖這般奇葩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至少,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能把你按在地上強行雙修的功效,著實有些罕見。
不似正道法寶!
陸北躺在地上,借元神雙修之利,少陽漲至陽明,因為沒有配套體質的功法,漲了和沒漲都一樣,直讓他有種爐鼎自取其辱的錯覺。
不是錯覺,就是如此。
“陸宗主好資質,得你相助,我的修為更上一層樓。”
太傅十分淡然,說把陸北視為工具,就把陸北視為工具,漫不經心道:“忘了告訴陸宗主,我修習太陰殺勢道和太陽逆勢道,兩道功法圓滿,你隻得其一,你我雙修,陸宗主有些自不量力了。”
以前,太傅是拒絕雙修的,不想被狗一直追著咬,躲還來不及,更別說配合,所以主動權在陸北手上。
敵不過先天一炁的誘惑,她化被動為主動,結果不言而喻,追著陸北連要九次,硬生生榨幹了先天一炁。
可恨,大意了!
陸北躺在地上不想說話,如果佘儇是榨汁機,那太傅就是抽水泵,不用七八次,第三次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被騙了才對。
太傅坦然面對雙修,他全無精神勝利的喜悅,越想越後悔,尋思著朱修石和太傅聯手算計他。
天可憐見,他還是個孩子啊!
此刻,陸北元神得雙修之利飄飄然,精氣神也是容光煥發,但先天一炁被掏空,讓他有種直不起腰的感覺。
片刻後,先天一炁恢復稍許,陸北剛扶著太傅的大長腿站起,迎面便看到一張意味深長的笑臉。
“乾,幹什麽?”
“做人要乘十。”
“你……吸的時候輕一點。”
“……”x2
半個時辰後,太傅停下功法運轉,無情推開靠在肩上的工具人,直言道:“陸宗主,這道靈炁可有名諱,你從什麽地方學來的?”
“怎麽,你想學啊!”
陸北直不起腰,撐著腦袋橫躺陰陽地勢:“想學就別站那麽高,蹲下來,我好手把手教你。”
“我願拿太陽逆勢道和陸宗主交換。”
“此話當真?”
“當真。”
兩人以物易物,陸北獲得太陽逆勢道,指尖輕觸後,沒有急著將其貼身保管,面帶淡笑看著太傅。
先天一炁的合成來自大神攻略,分別來自功法‘五行演命’的技能五殤五夭,和功法‘八鎖奇門圖’的技能天地八命,是只有玩家才能搗鼓出來的合體神技,本地npc沒那種耐心毅力,更沒那麽無聊。
算算時間,大神們也快出功法攻略了,此時交易更是時候。
兩門功法品級不高,都對應抱丹境,屬於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太傅渡劫多年,抱丹都不知道幾百年了,根本學不了。
不出意料,太傅面色陰沉放下兩本功法,皺眉看著陸北,此時無聲勝有聲,懷疑陸北耍詐沒有把真貨拿出來。
“別瞪了,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錯過了抱丹境,此生都和先天一炁無望。”陸北得意道。
“為什麽你可以,如此複雜的功法推算,是誰為你指點迷津?”
“那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資質。”
“……”
太傅無法反駁,陸北修行不足兩年,以合體之身連斬渡劫期大能,隨隨便便逆轉佛法都有域外天魔降世之威能,他說自己有資質,那就是有資質。
“陸宗主可知此物神妙?”
“自然。”
說到這個,陸北就不困了,一個鯉魚……盤膝:“以前,本宗主琢磨出先天一炁,隻當它是一門蓄氣之法,可融入各般神通手段,於攻於防都有妙用,晉級煉虛境鍛造小世界才發現……”
“發現了什麽?”
太傅眉頭一挑,她吸納先天一炁的時候,推算境界感悟,也發現了一絲不對,因推論結果過於駭人,一時不敢輕信。
“發現先天一炁比本宗主想象中還要厲害,就這樣,沒了。”陸北兩手一攤。
“陸宗主有話直說,不必含糊其辭,可是發現了,世人修行之法皆入歧途?”太傅盤膝陸北身前,追問道。
“這我可沒說,太傅大人自己說的。”
陸北連連搖頭,暗道好可怕的女人,定是剛剛元神在碰撞之中升華,忘卻大千,直入天人合一的無我境界,才勘破迷障領悟到了修仙真髓。
太傅對陸北的敷衍很是不滿,她無法修煉先天一炁,想要證實猜測只能借陸北之手,再看面前疲懶之輩,心下頗為無語。
如此資質逆天者,竟無一點上進心,更沒有對天道孜孜不倦地渴求,老天爺選錯了人。
沒辦法,只能她推著走了。
想到這,太傅抬手捋了捋發絲,如沐春風一笑,霎時,滿室皆春,直把陸北看得嘴角抽抽,抬手就是一個喊停。
“別這樣,怪滲人的,我更喜歡之前那個桀驁不馴的太傅。”
“……”
太傅笑容僵硬,牽強繼續維持淡笑:“陸宗主,雙修於你我皆有裨益,此後你修行太陽逆勢道更是如此,我想……”
“不要你想,要我想。”
陸北插嘴打斷,哼哼唧唧站起身:“你這人索求無度,根本就不是人,本宗主和你雙修,哪怕以後連拔劍的力氣都虧沒了。”
太傅心頭燃起無名火,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陸北臉上,乾巴巴笑道:“等你修習太陽逆勢道,你我互惠互利,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呵呵,沒意思,不願意。”
陸北撇撇嘴:“明人不說暗話,本宗主和你雙修,不求痛快,更不為境界。單純看你高高在上一身白不順眼,想把你染成黑色,眼下你食髓知味,本宗主無甚樂趣可言,這雙修,不修也罷!”
太傅:“……”
表情管理很好,笑容還是那麽淡定,但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就這樣吧,以後太傅大人若是饞了,可去嶽州藏千山,本宗主有專屬私人靜室,你掛個牌,我看到了自然會去找你。”陸北不敢把話說太滿,畢竟他還惦記著修行太陽逆勢道,少不了在太傅身上薅一些經驗。
臨了,補上一句:“掛牌的時候注意些,本宗主在宗門風評極佳,不想聽到風言風語,說我找了富婆,被當朝太傅老牛吃嫩草。”
在惡心人這方面,陸北一向很惡心人,饒是太傅的清淨也受不了這般貶低嘲諷,冷哼一聲甩了下衣袖。
談判結束,關系重歸以往,甚至比之前還要冷。
沒毛病,激烈碰撞了十回,雙雙過熱,是該冷靜冷靜了。
離開雙玄寶圖前,太傅再次開口,為了趙施然,她覺得趙長老資質尚可,但腦瓜子不是很靈活,若無名師指點,修行之路千難萬難,一直跟在陸北身邊只會把人毀了。
這話說到陸北心坎裡了,趙施然確實不是很聰明的樣子,而他除了資質什麽都沒有,無法解答趙施然修行上的困惑,只能讓其實戰出真知,放在太傅腿上當掛件,的確是個速成的好選擇。
但……
“幾個意思,你垂涎本宗主的爐鼎?”
“……”
太傅不想接話,某些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非要說爐鼎,她剛出爐一鍋藥渣。
“趙長老由你教導……可以是可以,可醜話說在前面,你不能限制她的自由,更不能對她灌輸奇奇怪怪的想法。”陸北警告道。
“奇奇怪怪的想法?”
太傅眉頭一皺,隻當陸北在說從前,她受魔念困擾,殺性確實很重。
“沒錯,本宗主見過不少受你荼毒的倒霉蛋,病得都不輕。”
陸北掰開指頭,師姐白錦算一個,就因為和太傅見過一面,有樣學樣,成天飄在天上下不來,他費了好大力氣,才以一招小……雄鷹醫人把白錦打下凡塵。
表姐朱齊瀾也算一個,初見時滿身煞氣,性格偏執,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要不是他妙手仁心,有一副三寸不爛之舌,又是一個冉冉升起的女魔頭。
算了算,陸北發現自己功德無量,沒能立地成聖,當真是老天爺瞎了眼。
見陸北掰著手指頭,忽而搖頭晃腦,忽而桀桀桀桀,太傅扭頭看向一旁,心頭說不出的憤懣,這種貨色居然能在她元神上刻下揮之不去的烙印,當真是老天爺瞎了眼。
過於氣人,她也顧不得清淨了,沒好氣道:“陸掌門,還有什麽廢話要交代嗎?”
“有,你不許強迫趙長老拜師。”
“為何?”
“呃,你覺不覺得……”
陸北抿抿嘴,視線飄忽閃爍:“我們三個的關系有點亂,她要是拜師,關系就更亂了……你拔劍也沒用,事實就是如此,斬不斷的。”
……
一夜勤學苦練,陸北走出靜室,迎面看到趙施然,將其拎去牆角,後者聽聞自己被安排了,喜提一個先生,臉上寫滿了開心。
比起去京師深造,她更想待在三清峰給掌門舞劍。
“沒事,過年我就去一趟京師,算算時間也沒幾個月。”陸北拍了拍趙施然的腦袋,安慰道。
“能不去嗎?”
“這恐怕不……”
“啊啊啊, 陸北救我———”
中氣十足的慘叫響徹道觀上空,大抵是朱修石,也可能是別的誰,反正不重要。
陸北掏了掏耳朵,順勢指了指聲源處:“聽到了沒,這人不願意陪太傅去京師,小命難保,你也不想和她一樣吧。”
“……”
“乖,聽話。”
陸北瞄了瞄四下無人,挑起趙施然的下巴,在她臉上香了一下:“別告訴別人,這枚掌門印記先寄存在你那,過年的時候,你再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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