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二十三日。
飛梭抵達武周,陸北在西王府和眾人分別。
原計劃,飛後一路誇官,直達武周京師,陸北作為大會頭名,被老朱家一眾退休皇帝接見,吃吃喝喝順便見一不家長,在京師把年給過了。
計劃不如變化快,佘儇閉關結束,捂在小黑屋裡都快發霉了,
陸北急著帶她回三清峰,沒心思搭理老朱家的皇帝。
以天劍宗宗主日理萬機為由,和朱齊瀾先行告別,保證年前會抵達京師。
朱齊瀾很想隨陸北一同離去,但頭名走了,她這個第二名必須留下,叮囑陸北去京師前,先去一趟長明府,把管家朱白虞帶上。
陸北點點頭,金光遠走,直奔奕州長明府。
府門前,車馬長龍,前來送禮的各方俊傑絡繹不絕。
朱齊瀾在聖地大會取得第二名,力壓各國天才,前途不可限量,市價飆漲,連帶著送禮的門檻都變高了。
外界有傳言,長公主和天劍宗宗主,也就是此次大會的頭名早已私定終身,基本算嫁出去了,送禮等於送份子,誰送誰是大冤種。
後來又有傳言,私定終身一說是同行放出去的假消息,碰瓷夫劍宗宗主陸北的惡名,打壓競爭對手就此離場,
誰不送誰才是大冤種。
真真假假,撲朔迷離,送木送都是大冤種,把大冤種們整不會了。
思前想後,他們決定加錢。
道理簡單,
天劍宗沒傳出過風聲,長明府也隻字未提,說明兩人並未私定終身。繼續送禮,或許無法得到長公主的青睞,但退場只會便宜競爭對手,以前的禮也白送了。
即便兩人私定終身,那也沒關系,等陸北活成第二個棄離經,他們便多了一個吹噓的資本。
知道天下無敵的陸北嗎,以前和我是情敵,差億點我就贏了。加錢,必須加錢。
泳池浴場,陸北泡在水中,滿懷歉意抱著虞管家。
他食言了,走的時候信誓旦旦,快刀斬亂麻將表姐拿下,誰承想,後者嚴防死守,摟摟抱抱沒關系,每到關鍵時刻便目不識丁、軟硬不吃。
虞管家坐著硬座,捂嘴嬌笑不止,多年陪伴,朱齊瀾什麽性格,她再清楚不過了,早知陸北此行會無功而返。
她媚眼如絲看著陸北,長公主不在長明府,家裡老爺說了算,讓他不妨大膽一些。
說完,低頭沉入水中。
在長明府磨蹭兩天,陸北和虞管家定下前往京師的時間,一頭扎向天空,直奔寧州九竹山。
玩家職業大賽已經落幕,因為小鳳仙被淘汰,陸北沒怎麽關注後續賽事,只知道世界冠軍被太一門的職業玩家斬獲。
人物建模是個小白臉,著起來怪討厭的。
職業大賽雖結束,0版本還在繼續,官方在論壇留言,版本會在三月前後更新,2.0版本即將上線。
留給玩家們的時間不多了,一個個起早貪黑肝著經驗,
都想在20版本到來之前,將先天一炁的法門練出來。
要快,不能耽擱。
先天一炁只有抱丹期才能合成,也就是40-59級,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以後只能刪號重練了。
三清峰,佘儇回到自己的地盤,馬不停蹄奔赴後廚,要給陸北置辦一桌美食。
佘長老廚藝見長,下毒的能耐也與日俱增,也就是陸北,旁人真沒這個口福。
但很快,佘長老就不高興。
後院,陸北抱著一盤燒鵝,滿臉油膩大快朵頤,用實際行動證明佘儇已經征服了他的胃。
佘顏大悅,收拾完鍋碗,開始巡視自己的領地。
沒一會兒,她就在隔壁屋找到了陸北出軌的證據,空屋子被收拾了出來,空蕩蕩的衣櫃裡多了幾件香噴噴的衣衫。
佘儇非常確信,這間不是自己的屋子。
她閉關五個月,被偷家了,小賤人還搬到了…
等會兒。
佘儇心頭一緊,小心翼翼道“這間屋子誰在住,是白師姐嗎?
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陸北心下一樂,調侃道:”佘長老,如果真是白師姐,你待如何?
佘儇眉頭一皺,惡狠狠道:“別打岔,快點說實話,究竟是誰!”
聽話裡的意思,隔壁屋住著的人不是白錦,她立馬來了底氣,金鱗細蛇也不困了,嘶嘶吐信,化作金光滿院子亂竄。
"趙施然,趙長老。”
"又是那個賤人,趁我不在,偷偷”佘儇咬牙切齒,話到一半,察覺到哪裡不對,疑惑道:“不是趙掌門嗎,怎麽變成趙長老了,她勾搭有婦之夫,壞了名聲,被門人弟子趕下台了?”
“羽化門的趙長老,她已經不是飄香派掌門了。”
陸北如實交代前因後果,趙施然修行之路艱難,他一時於心不忍,授予其修行功法,見其無家可歸,又是於心不忍,傳功時順勢將人招入門下。
“你…你上當了!”
佘儇痛心疾首,陸北還小,不知妖女手段卑劣,趙施然不叫無家可歸,裝可憐利用陸北的善心,給自己找了個堂而皇之的借口。
今天她以報恩為由把自己賣進羽化門,明天就敢恩將仇報,騎在掌門身上作威作福。其心可誅,為了三清峰安寧,為了九竹山和平,理應盡快清理門戶。
金鱗細蛇嘶嘶吐信,表示佘儇說的都對,奸詐小人不得不防,隻待趙施然出現,便一口將其咬死。
“不能這麽說,趙長老還是挺厲害的,本掌門想將羽化門發揚光大,少不了借她助力。
呵呵。”
佘儇冷笑兩聲,鈕頭看向一旁碎碎念,說著喜新厭舊、見異思遷、人老珠黃、一代新人換舊人…說著說著,嚶嚶嚶哭了起來。
金鱗細蛇盤在佘儇頭頂,仰天嘶嘶吐信,陸北不懂蛇語,聽不懂小蛇姐在說什麽,但也不難猜,大抵是負心人不值得,以後姐妹二人風雨同舟,同撐一把傘。
兩個戲精。
陸北翻翻白眼,掰過佘儇肩膀,低頭、深吻、堵住,三連一氣呵成,立馬止住了喋喋不休。
“乖,聽話,趙長老現在拜了太傅為師,那可是太傅,武周出了名的狠人,我也要抱大腿的渡劫大能。”
陸北忍痛稱讚道。
“讓她搬走,住半山腰大營,反正不許在我的地盤活動”
佘儇沉默片刻,紅著眼眶看向陸北:“我好好修煉,以後變得比太傅還厲害,
別讓她住在這裡,行嗎?
陸北暗暗心疼,道了一聲渣男罪該萬死,攬住佘儇的肩膀點點頭。
當天晚上,佘長老就一病不起。
病症不好描述,但治療方法簡單,根治即可,打上一管子栓劑,保管藥到病除。
沒治好,再打一管。三天后,佘儇將陸北榨得一滴不剩,心滿意足繼續閉關,陸北告訴她過年要去京師見乾娘,她也執意閉關。
目標是太傅,早日閉關,早日出關,以後她做大腿,讓小白臉不用依靠別的女人。
好女人,栽在我手裡,可惜了!”陸北懷抱佳人,
唏噓道。
"誰?”
斬紅曲摸了摸陸北的臉:“是我嗎?”
“嗯,師姐是個好女人!“
"才怪,你肯定在說白師妹“
斬紅曲嘀嘀咕咕,壓著一樁心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怎麽了,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斬樂賢那小子讓你帶句話,他翅膀硬了想當副宗主?”
陸北抬手按住緊蹙的黛眉,緩緩舒展而開,笑著說道:“不妨事,本宗主揍他一頓,他就消停了。
斬紅曲聞言一怒,小拳拳錘在陸北胸口,扭頭看向一旁,悶悶不樂道:“上個月,你走之後,發生了一件怪事”
嗦"晚,晚上行嗎?
望著陸北三分震驚,三分意外,還有四分躍躍欲試的模樣,斬紅曲醒悟過來,氣到羞紅了臉,又是一通小拳拳亂錘。
“正經點,我在跟你說正事!”
“我說的也是大事。”
陸北下意識回懟,見斬紅曲羞意未消,讓她別打岔,主動認錯,趕緊把怪事如實道來。
“十二月中旬,我去東境邊界換崗,距離雄楚國境很近,遇到一個蒙面劍客挑釁,不朽劍意使了出來也沒能奈何對方。"斬紅曲心有余悸講述,臉色很差。
真的假的,雄楚還有這等劍修?
陸北大為詫異,眼中精光一閃,想到了‘道韻'二字,迫不及待道:“劍客是男是女,漂不漂亮?”“應該是位女子,而且”
斬紅曲咽了口唾沫,怯生生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用的也是不朽劍意。”
屋中一靜,兩人大眼瞪小眼。
陸北也不說話,抬手朝北君山方向指了指,斬紅曲小心翼翼點了下頭。
這麽快就暴露了!
陸北眼皮直跳,不朽劍意的修行方式,有他這種不正經的,還有白錦、斬紅曲那種更不正經的,在確認棄離經傳承只有他一人的情況下,神秘女劍客的身份並不難猜。
白錦半路劫道,深明了斬紅曲持有不朽劍意。
"怎麽辦,白師妹…不會殺了你吧?”
為什麽只有我,而木是我們?哦,價已經活不來了。
“應該不會,我皮厚。”
陸北咧咧嘴,摸了摸斬紅曲憂心忡忡的小腦袋:“別慌,是我誘惑師姐修行不朽劍意,罪不在你,你只是-心向劍罷了,交給我來處理,明日就去北君山。”
可是”斬紅曲心下難安:“要不你現在就去,拖到明天,白師妹更生氣了。”
“不可能,事情很嚴重,她不會更生氣了,而且師姐你剛剛答應我,今晚有大事要辦,我豈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
陸北眉頭一挑,極有擔當道:“交給我吧,只要我認真起來,跪地求饒的時候也能不失宗主風范。”
“對了,今年我在京師過年,師姐要陪我一起嗎,我乾娘就住在京師。“陸北握住斬紅曲的手。
見家長!
斬紅曲心花怒放,暗道死人還算有些良心,正欲開口答應,臉色黯然了下來。
“讓白師妹去吧,她興許就不生氣了。”
你也可惜了!
夜,星稀。
陸北和斬紅曲談完大箏,轉道抵達大嶽寶庫。
他一腳踹開大門,挑挑揀揀,撈了幾件趁手的劍形法寶,準備充當消耗品,用於自己的法寶晉級。
陸北出身玄陰司,受大哥狐三熏陶教導,以權謀私的事乾起來毫不虧心。按狐家兄弟的話來說,這也不行,那也不可,宗主/紫衛不是白當了嗎!
順走幾件法寶,陸北進入藏千山秘境,草廬前見到秦放天,扔出靈獸袋,讓他建造靈池,好生呵護九條龍魚。
事關天劍宗氣運,秦放天樂呵呵辦事去了。
繼一畝薄田之後,又多了一塊魚塘,修仙越發休閑起來,很符合他鹹魚的氣質。
"印來!”
草廬前,陸北探手一招,原地等待片刻,便有一印一妖兩人抵達。
小鳳仙、衛妤、小鑽風。
大印橫空,三人跳落在地。
“師父。”
“拜見大王!”
“師公,你終於回來了。”
衛妤一馬當先衝到陸北身前,滑鏟抱住大腿,嚶嚶哭訴山中無歲月,想師父也想爹娘了。
臨近過年,陸北不好再把人關著,讓衛妤到一旁候著,待會兒就帶她返回北君山。
說著,摸出一遝銀票遞在衛妤面前:“這是二百萬兩,拿去給你爹娘買些把玩的小對象,就說我過年有事,實在抽不出身,年後再去表哥家當面謝罪,順便請他去嶽州最好的青樓享歡作樂。”
爹娘老大不小了,要什麽把玩的對象,他們玩我就夠了!
衛妤懷抱一遝銀票,原地蹦蹦跳跳,
笑得無比天真。
怎麽了,你小子愁眉不展,是不是還沒習慣蹲著尿尿?”陸北看向小鳳仙,小平板臉上寫滿了開心,八成還沒從賽事失利的陰影中走出來。
"那倒不是,我本來就”
話到一半,小鳳仙搖了搖頭,改口道:“多謝師父關心,徒兒只是想到了傷心的事情。”
“仇家山門,沒打過?””打過了,但仇家更多了。”
“正常,習慣就好,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陸北勉勵兩句,收回番天印,揮手趕走小鳳仙,讓小鑽風陪著她繼續刷經驗。
大過年的,閑著也是閑著,本想用雙玄寶圖把小鳳仙變回男兒身,但後者似乎沒這方面的意向,他索性就不強求了。
北君山。
陸北帶著衛妤抵達勿忘峰,和想象中一樣,白錦閉關不見,沒搭理他。
他松了口氣,避而不見是好事,如果白錦笑語嫣然迎上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他保證二話不說掉頭就跑。”師公,師父給我傳音,說衛妤小腦袋歪,疑惑道:“師父讓你以圓潤的方式離開, 十年的別來勿忘峰,師公,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的事,床頭吵架床尾和,過兩天就好了。”
陸北聳聳肩,畫室找了個角落,正在太傅畫像下方,盤膝而坐,摸出幾件法寶開始祭煉。
主攻番天印。
他在人族聖地,拿妖族的腦袋換了許多法寶,專門給番天印留下了十八件。
一邊等白錦,一邊祭爆,剛好兩不耽擱。
片刻後,陸北又翻了翻自己的倉庫,打算一口氣清空庫存,從角落裡掏出了一件黑不溜秋的珠子。
“這玩意是啥,本宗主還有這件法寶?
“品級不高”“對了,閻魔珠,在那個誰屍體邊上撿的。““咦,怎麽多了個下級,哪個倒霉蛋被血珠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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