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女孩看著盛春成問。

　盛春成愣住了，不知道她在說什麽，女孩接著說:“那另外一個人啊。”

　盛春成明白了，他說對對，是我。

　“我姓謝，叫謝燕青，你叫我青青就可以。”女孩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說:“我姓盛，盛大的盛，叫盛春成。”

　“不是叫程程?”青青說著，咯咯笑了起來。

　盛春成也笑:“有叫我春成的，還真沒有叫成成的，大概怕誤解。”

　“師兄還是師弟啊?”青青又問。

　盛春成說了自己出生年月，青青說:“那你是師兄，比我大一歲。真慘，我和你差不多老了。”

　盛春成大笑:“想年輕，容易，你叫我師叔就可以。”

　青青睜大了眼睛:“叫你師叔的長成這樣，不是更加慘?我還是叫你哥吧。”

　湯教練白了他們一眼，罵道:“相親來了，還哥哥妹妹的。”

　盛春成和青青，兩個人都臉紅起來，青青白了一眼回去，朝湯教練“努努”地做了一個鬼臉，盛春成默不作聲。

　湯教練說:“還是給我去認認你們的車，考不考得出來，你們就靠它了。”

　三個人走到教練車旁，湯教練打開駕駛座的門，和他們說:

　“你們不會開車，車肯定坐多了，車上其他的東西不要教你們了，就這個，你們好好看看，離合器，你們大概沒見過。離合器、刹車和油門，這三個給我搞搞清楚，不要搞混了。”

　青青和盛春成，分別把頭伸進車去，認準了離合器、刹車和油門。

　接著，湯教練讓他們上車，青青一聽說上車，馬上搶去了副駕座，盛春成怔了怔，只能去坐在後排。

　看著前面的青青，盛春成心裡在想，這個女孩子一分鍾前還師兄師妹的，一分鍾之後就該搶就搶，看樣子不是省油的燈，要是省油，也做不了老板。盛春成想著她開的是什麽公司，看看她這年紀和長相，又在九堡，說不定也是開直播公司的，就在直播基地裡面。

　湯教練開著車，帶他們在場地上走了一遍，示范了倒車入庫給他們看，說著注意事項。他說話的時候因為胖，嘴裡總好像含著一口口水沒有吞下去，說的咕嚕咕嚕，含湖不清的，盛春成和青青聽了一陣，感覺腦袋也跟著湖了。

　湯教練把車停下，和青青說:“你來！”

　他下了車，換青青去坐駕駛座，自己走去副駕座坐下，和青青說開始。

　青青馬上就想點火，胖子的手揮過去，在她後腦杓上來了一下，罵道:

　“不要以為你是姑娘家，我就不打你了，這樣你就敢啟動，你以為你是大長腿?”

　青青挨了一下，沒有惱，反而笑道:“我就是大長腿啊。”

　“腿再長離這麽遠，你夠不夠得到油門和刹車?”胖子罵。

　青青試了一下，腳踩到刹車的時候，人都要呲溜到座位下去了，她朝湯教練吐了吐舌頭。

　湯教練頭朝後面甩了一下:“還有你，都給我聽清楚了，不管什麽時候，上車第一件事，就是把座位調到你最舒服的位置，然後再看看倒車鏡和後視鏡，看看檔位在不在空擋，聽到沒有?”

　青青和盛春成都沒有做聲，湯教練眼泡一鼓:“聽到沒有?！”

　盛春成和青青趕緊說:“聽到了。”

　湯教練接著教訓青青:“考試的時候你要這樣，考官當場就叫你下車了，別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可以，越漂亮，考官越要叫你下去。”

　青青都了都嘴:“為什麽呀?”

　“這麽好看，讓你多考幾次啊，他可以多看幾眼。”湯教練說完，嘎嘎地笑著。

　盛春成和青青，兩個人交替地練了兩個小時，還是沒有能成功入庫，最多就學會了正常的啟動倒車和停車，車不是還沒開到停車位，就熄火了，就是輪子乾脆壓到了車位邊上的草坪上。

　盛春成和青青兩個人都有些著急，湯教練罵他們，你們以為自己是天才，一天就可以學會入庫了?要是可以，一個禮拜你們就可以拿駕照了，別做夢。

　到了九點，今天的訓練結束，盛春成和青青上了各自的車。

　回去的路上，盛春成不知道的事情，小田都打聽清楚了，他說青青他們是微商，賣面膜的，公司不在直播基地，而是在九堡半畝田的物流倉庫裡，租了一間倉庫，辦公兼庫房，都在那裡。

　看樣子還是源頭的微商，盛春成心想。這種公司和雪兒他們公司不一樣，雖然有時他們也做直播，但雪兒他們公司，自己沒有產品，都是幫別人賣貨。

　而像青青他們這種一手的微商，賣的一般都是自己的產品，下面還有一級一級的分銷商，這些產品，他們是委托有資質的企業加工生產的，但品牌，是他們自己的。

　“我已經約好了，既然他們也在半畝田的物流基地，正好，你們兩個晚上可以一起在那裡，給自己補課。”小田和盛春成說，“你們這個教練，不太行，光知道罵人有屁用，沒教到點子上。”

　盛春成笑道:“什麽是在點子上?”

　“點子上?”小田說，“比如那離合器，我和你一說就明白了，踩離合器就像你摸女人的奶一樣，要慢慢來，要控制節奏，不能一腳踩死，一腳踩死就像你狠抓一把奶子，女的還不痛死?

　“最難掌握的就是半離合，也叫半聯動，啟動的時候經常熄火，或者一顛一顛，就是半聯動的技術沒有掌握好。就像你摸女人的奶，沒有讓她到高潮，到高潮了，也就是半聯動的時候怎麽辦?掛擋啊，進去啊，車就可以跑起來了。”

　盛春成在邊上聽著，肚子都快笑痛了，他罵道:“你哪裡學來的?”

　“那個吳老板，吳朝暉當時就是這麽和我們講的，他一講，我們男男女女就馬上都明白了。”小田說。

　盛春成笑道:“看樣子你們都是老司機。”

　“那當然，現在哪裡還有新手，找新手，要去幼兒園了吧。”小田說。

　兩個人說著話，車已經轉到艮山西路，盛春成想起來了，問:“那你沒有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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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 就和小王在聊天了。”小田說。

　“小王?”

　“就那個謝總，那個女孩子的司機啊，唉，兩個人越聊就越恨自己。”小田歎了口氣。

　盛春成好奇地問:“恨自己，為什麽?”

　“看看你們兩個，和我們的年紀也差不多，你們都當老板了，我們還是司機。”

　盛春成叫道:“我去，你們不會想謀財害命吧?”

　“那不會，就羨慕嫉妒，但不恨，哪個司機會傻到去恨自己老板，那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你說對吧?”小田說。

　車到了那道圓弧形的台階下面，盛春成下車，小田說，我停地下停車場去，盛總，我就在車上睡一覺，你有事叫我。

　盛春成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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