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一結束，雪兒就帶著八月、珊珊、小美和小雅衝過來，盛春成的房子裡，頓時鶯歌燕語，熱鬧不已。各種音質和分貝此起彼伏，互相追逐，一直刺激著他，他覺得耳朵裡嗡嗡嗡嗡響個不停，連一秒的安靜都沒有。

　八月和小雅她們幾個，從下午到現在，做了幾個小時的直播，說了那麽多的話，居然不累，到了這裡，還是嘰呱嘰呱說個不停。

　妍妍也一樣，在她們沒來之前，她就已經恢復了正常，而且比平時更興奮，一晚上呱噪個不停。盛春成笑她，說她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她還和盛春成頂嘴，說傷疤呢，傷疤在哪裡，我怎麽沒看到，你把傷疤拿給我看。

　門鈴響了，盛春成走過去打開門。妍妍一聽到從門外湧進來的雪兒她們的聲音，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很快加入了她們的聲音大軍。

　她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給她們看，裡面是她下午在手術室拍下的視頻，記錄了整個手術的過程，幾個女孩子看得尖叫連連。

　盛春成聽說是手術的視頻，也很好奇，想湊過去看，坐在沙發上的妍妍，伸出腳，一腳把他踢遠，罵道:

　“看什麽看，你什麽都想看，這是你可以看的嗎?”

　幾個女孩都笑了起來，八月看著他，刮著臉說:“羞羞，盛大哥。”

　盛春成站在那裡嘿嘿地笑著，盯著妍妍，心裡在想，神秘什麽?你還有什麽地方，是我沒見過的?

　妍妍看了看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趁著其他幾顆腦袋圍在一起，盯著手機屏幕，她朝他做了一個鬼臉，兩片嘴唇，悄悄地給他“叭”了一下，盛春成大笑。

　“妍妍姐，真的有這麽痛嗎?”看著視頻裡的妍妍梨花帶雨，喊痛，哭著向毛醫生求饒，說不做了，八月問妍妍。

　“那當然，你以為我是在演戲?”

　妍妍說，說完把頭一昂，得意地說:

　“痛是真的痛，不過現在想想，還是很值得的，從現在開始，本姑娘就是一個沒有月經的人了，羨慕吧?”

　幾個女孩一起點頭，妍妍繼續逗她們:“好好想想，在你們每個月還要為大姨媽煩惱的日子，我可以天天不斷檔地吃冰激凌，痛快吧?”

　“我想打死你！”雪兒瞪了她一眼。

　“我也想。”八月說，“打死這個沒有大姨媽的異類。”

　“我也要去做。”

　看完視頻，珊珊第一個說，緊跟著小雅和小美，還有八月都說要去做，雪兒想了一會，和大家說，乾脆我們公司組團去這家醫院吧?

　妍妍大笑，她說:“可以進醫保的，組什麽團。”

　雪兒說:“這個環啊，你不是說，這個激素環是要自費的嗎，我們可以去團購這個環。”

　其他的幾個女孩子都叫著好好。

　盛春成在邊上聽著大笑，他說可以，你們乾脆去婦科醫院搞團建吧，集體去放環，全國，不不，全世界你們公司，大概會是第一家，很吸粉。

　“可以可以。”小雅揮著拳頭大叫。

　盛春成罵道:“什麽可以，我真是服了你們，你們什麽不好羨慕，連放環都要羨慕?還要跟風，真有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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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你管。”雪兒白了盛春成一眼。

　小美叫道:“要要，要他管，我們去搞團建，他負責後勤，我們做完手術，他可以接著一個個也照顧我們。”

　“好，小美這個主意好。”八月說，“盛大哥，你照顧我們，我們把我們的大姨媽都送給你，好嗎?”

　“我去！”盛春成罵道，“這麽多的大姨媽，那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要血流成河了。”

　“惡心！”雪兒罵了一聲，接著和其他幾個女孩一起亂笑，大家東倒西歪，一個個都快笑瘋了。

　“安靜安靜，你們都聽我說。”妍妍想起來了，大聲地叫著:“我躺在手術台上，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大家都安靜下來，看著妍妍，妍妍把在手術室開直播的主意和大家說了，大家一聽就亢奮起來，都說這個想法太好了，有那麽多的婦科醫院，不惜血本也要做廣告，婦科醫院的手術室，又有那麽多的產品可以推銷，這個直播間，一旦開播，肯定火。

　“我們就是全國第一個做這個的。”小美說。

　“省省吧，清醒清醒。”盛春成在邊上叫道，“在直播間多解開一個扣子都要被停播，還允許你們這麽大尺度?”

　“流氓。”妍妍罵道，“思想這麽肮髒。這能一樣嗎?這個是在科普，你當是看小成本電影?”

　“就是。”小雅說，“上學的時候，我們還要上生理衛生課呢，怎麽不把那些課本都扔掉?”

　盛春成不服氣了，他和妍妍說:“既然都可以直播，你剛剛怎麽連我都不給看?”

　雪兒白了他一眼，問:“說來說去，主要你還是想看妍妍，對嗎?”

　盛春成一時語塞，臉微微一紅，其他的幾個女孩都哄笑起來。

　妍妍幫他開脫，妍妍說:

　“我這個，是給自己留念的，當然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真的要去做直播，肯定要處理，該遮擋的地方，都必須遮擋，首先病人的臉絕對不能在畫面中出現，身份也必須保密，多大的尺度，事先要病人和家屬同意，隻播放生產或者放環、流產的過程，我覺得應該是可以的。”

　雪兒覺得妍妍的主意是好主意，不過，盛春成的提醒也很對，雪兒說:

　“我明天先去和平台溝通，看看他們的意見，他們覺得可以做，我們就可以繼續走下去，去落實能夠接受的醫院和病人什麽的。”

　珊珊舉起了手:“不要另外找病人了，從我開始直播，直播放環的整個過程，把我的臉暴露出來，都沒有關系。”

　珊珊心想，這有什麽，自己在美院上大課，給學生們當模特，幾十個學生圍著自己，不是想看哪裡就看哪裡。還是有個老師說得好，只有思想肮髒的人，才會看什麽都肮髒，連好好的維納斯和大衛的凋塑，都要打上馬賽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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