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到了店裡,小安看到他,問:“春妮的事情安排好了?”她見盛春成一個上午沒來,以為他是去忙春妮的事了,小安沒參加過高考,連高中都沒有上,家裡就不讓上了,她跟著老鄉,跑出來打工,在服裝廠裡踩縫紉機。
她不知道像填高考志願這種事情,都是在網上就可以完成的。她怎麽可能知道,大學離她太遙遠了。
盛春成說對:“明天我還要請假一天。”小安說好:“你去吧。”盛春成沒說為什麽請假,小安也沒問,心裡還以為是春妮的事,上大學這麽大的事,她覺得盛春成忙個幾天很正常。
“上午米總來過了。”小安和盛春成說。盛春成問:“她來幹嘛?”
“沒有什麽,就是順路過來看看,她陪幾個上海的朋友去天目裡,就來這裡坐坐。”小安說,
“對了,米總讓我和你說一聲,後天可能要你去上海,還不確定,在等張總的時間,張總要是能安排過來,她再通知你,劉總也去。”盛春成說好。
心裡想著,這是上海的分店,要正式開始了。雖然張總對那個地方很熟悉,但幾次接觸下來之後,盛春成也算是明白了一點,張總似乎很喜歡去現場找設計的靈感,哪怕很熟悉的地方,他要去現場走走看看,好像在現場走著,靈感就出來了。
盛春成走去自己的辦公室,剛走進去,還沒有坐下,他的手機就叮了一聲,盛春成拿起來看看,是徐姐,點開,徐姐在微信裡和他說:“親愛的,我明天晚上到杭城,你來接我?”盛春成說:“明天不行,我妹妹來了。”
“那我們去酒店。”徐姐回到。盛春成知道徐姐這是誤會了,他說妹妹來了,徐姐還以為春妮也是住在陳姐那裡,所以她才會要求去酒店開房。
盛春成想了想,說:“可能不行,我妹妹膽子很小,她不敢一個人在家裡。”
“你不會又是在躲我吧?”徐姐問。盛春成說:“當然不是,真的是我妹妹來了。”徐姐那頭沉默著,過了好幾分鍾,她發了一個oK的手勢過來,接著就沒消息了。
放下手機,盛春成歎了口氣,他心裡有些空落,覺得有些可惜,又有一些放松,似乎自己,正掙脫了一道捆綁著的繩索。
他想這個時候,徐姐很可能會和老倪聯系,讓他明天晚上過去接她。不會是賓利男,也不會是那個奧迪A8男,老倪才是徐姐的新寵,肯定會是他。
盛春成不知道老倪對蘭姐的去世,會怎麽想,會不會因此而感到難過,畢竟夫妻一場,還是一起創業過來的。
算起來到今天,蘭姐的頭七才剛剛過呢,雖然徐姐和蘭姐一點關系都沒有,但盛春成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就去和徐姐戰個昏天黑地,有點於心不安,有點褻瀆。
這樣想著,盛春成甚至有些慶幸春妮正好在這個時候來了,她的到來,自然就把他和妍妍的約會也隔斷了。
盛春成覺得自己這樣想著很虛偽,卻又覺得正好。哪怕是祭奠,你就不可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一段時間嗎?
盛春成這樣想著。小安走了進來,她和盛春成說:“剛剛忘了和你說,你那個師妹,她的面膜反應不錯,我們的客人用了,都說很舒服的,都下單買了,看樣子就是有錢人,也一樣歡迎價廉物美的東西。”盛春成也笑了起來,他說:“那是她自己的品牌,雖然沒什麽名氣,但東西好我相信。”
“為什麽?”小安問,
“因為她是你師妹?”
“不是。”盛春成說,
“是人靠譜,靠譜的人做出來的產品,都不會差。”
“好吧。我想,南京那裡也發點過去,讓他們也開始推廣。”小安說。盛春成說好。
因為明天要請假一天,雖然沒有人管他,但盛春成自己心裡覺得不好意思,他晚上到了十點,等所有的人都已經下班,連小安和鍾欣欣都已經走了,他才站起來準備回去。
盛春成背上包,正準備出門,張總卻從門外進來,看到他就哈哈大笑:“被我逮住了,我在外面大廳,和你們的保安在吹牛,看到你這裡燈還亮著,就進來捉你,果然被我逮住了。”盛春成笑了起來:“你逮我幹嘛?”
“來來,坐坐,你一個單身漢,連女朋友也沒有,這麽急著回去幹嘛,坐坐,陪我吹吹牛。”張總把盛春成推了回來,雙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沙發上。
盛春成問:“你是不是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了?”
“寂寞?”張總連連搖頭,
“我才不會寂寞,我自得其樂的本領一流,什麽都沒有的時候,我玩自己的手指頭,都可以玩半天。”盛春成罵:“也不怕精盡人亡!”
“就知道你會亂想,我才不乾那種事,要打手槍,我還不如直接叫個女人來,讓她幫我打,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張總吼吼地笑著。
“我是乾這個,看到沒有。”張總說著,把兩隻肥胖的手合在了一起,牆上馬上出現了一個狗的投影,接著變成老虎和狐狸,一隻大雁,朝遠處飛去,最後又變成了一個美女的剪影。
盛春成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個胖子的雙手這麽靈巧,還真的是變什麽像什麽。
“厲害,厲害啊!”盛春成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張總得意地笑笑,牆上的影子分開了,接著變成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的投影。
盛春成伸過頭,朝張總的兩隻手前後左右地看著,怎麽也搞不明白, 他是怎麽做到的。
盛春成依樣學樣,也擺出和張總一樣的手勢,牆上出現的還是一對拳頭,或者說是兩塊石頭。
張總吼啦吼啦地笑,他說:“看到沒有,就這樣,我可以自己一個人演出一部言情劇,來個十八相送。”盛春成點點頭說:“好吧,看樣子你是不會寂寞了。”張總說:“寂寞不會,不過嘴癢。”盛春成問:“嘴癢什麽,你想罵人?”
“不是。”張總說,
“嘴拿來罵人,那不是可惜了,當然是吃了。”盛春成猛然想起,叫道:“你在這裡,不會晚上叫外賣吧?”
“怎麽可能,你不知道你們那個小胖子,管我管得多死,她和你們保安都交待過,我要是叫外賣,一律不允許送進來。我想賄賂你們保安,連他們的外賣我也一起請了,都不可以。他們說,小胖子第二天會看監控的,他們要是放進來,就死定了。”盛春成哈哈大笑,這個,他還真不知道,看樣子還是鍾欣欣清楚胖子會做什麽事,她早就已經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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