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回到古墩路,小安辦公室的門開著,盛春成走了進去,小安看到他笑道:
「你運氣真好,大使她去馬市街了。」
「好個屁,剛剛在馬市街狹路相逢,我被她叮了滿頭包。」盛春成說,「還說下次要扣我工資。」
小安大笑,她舉起右手說:「這個她和我說過,我同意,我們兩個聯手,一定要把你的工資扣到手。」
盛春成瞪了小安一眼,:「不信你可以試試。」
「好好,我已經求饒過一次了,別讓我再次求饒。」盛春成說,「明天你我和燕子,一起去上海,八點半半畝田大廈門口集中。」
好。
盛春成準備從小安辦公室離開,小安叫住了他,和他說,你去看看寶寶。
「寶寶怎麽了?」盛春成問。
「不知道。」,「上午來了就鑽進2009,連後面二樓,胖子那裡都沒有去,也不要按摩,中飯也不吃,就在裡面坐著,說是想要一個人安靜安靜,我讓前台,在寶寶走之前,2009不要安排出去,就讓她在裡面。」
盛春成點點頭:「我去看看。」
盛春成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放下包,想了想,還是打開櫃門,換上工作服,這才走了出去。
盛春成到了2009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小窗朝裡面看看,看到裡面一片漆黑,沒有開燈,臨天目山路那扇窗的窗簾,也被拉上了。
盛春成敲了敲門,沒有聲音,他推開門,借著門開的時候,從外面走廊漏進去的光線,盛春成看到寶寶坐在角落裡的地上,還是那樣,雙腳抱在胸前,頭趴在自己的膝蓋上。
盛春成沒有打開頂燈,而是把靠近門口這邊角落的一盞射燈打開,寶寶坐著的角落,有了亮光,但還是在整個房間光線最昏暗處。
盛春成走過去,寶寶還是沒有抬頭,盛春成在她對面的地上,也坐了下來,問:
「怎麽了?」
「今天早上,他終於汗我提出來了,說是要離婚。」寶寶說。
盛春成歎了口氣。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提出來,要汗我離婚,你知道嗎?我真的沒有想到過。」寶寶的頭還是趴在那裡,不停地搖著,整個人不停地顫栗著。
盛春成對寶寶的行為有些意外,心想,這不是早就應該預料,也應該有心理準備,準備自己總有一天,必須接受這個結果嗎?包括自己和張總,一直在勸寶寶,也是勸離不勸合,讓她接受這個結果,甚至還鼓勵她,勇敢地走出第一步。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一旦出軌,就像是吸了毒,會上癮的。他或者她,會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到底,走到黑,哪怕被人當場捉女乾捉住的男女,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又會想盡辦法,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他或她有過再多的承諾,寫了再多的保證都沒有用。
除非有一方,一開始就輕描澹寫,虛情假意,就是玩玩的,並沒有當真,到了這個時候,一看勢頭不好,就馬上退縮。
….
不論是男或者女,只要出軌,就會在出軌的路上狂奔,一路丟棄著自己的理性和體面,一路丟棄著自己的家庭和小孩。就像妍妍說的,哪怕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女兒,哪怕她爸爸,是個很不錯的丈夫,她媽媽也不會回頭的。
沒有什麽理性可言,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這個時候,哪怕看上去很理性,那也只是在表演理性,而不是真的理性,就如陳姐那樣,自控能力這麽強,看上去那麽理性的人,也一樣會翻車。
就像自己,盛春成覺得,自己也在出軌,不斷地出軌。對像他這樣的渣男來說,出軌是常態,背叛是習慣,雖然他的背叛,沒有針對固定的人,他沒有正式的
女朋友,更沒有妻子,但他仍然一直在背叛。
為了孫紅,背叛了妍妍,為了妍妍,背叛了蘭姐,為了桃子,又背叛了徐姐,為了徐姐,又背叛了桃子,為了桃子,又背叛了……,一直這樣循環著,或者說是,當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的時候,他就背叛了其他所有的女的。
有一段時間,他還會用假假的理性,在假假地告戒自己,只要「就是天意」的事情真的發生,自己就開始收手,就老老實實地和孫紅一個人在一起。盛春成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收不了手的,即使「就是天意」的事情真的發生,自己仍然不會收手。
妍妍說的太對了,人對自己要求,他做人的標準,是會自己降低的,一旦「就是天意」的事情真的發生,盛春成覺得,自己還是會繼續周旋在幾個女人之間。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大概又會把自己的標準和要求移動,他自己會和自己說,等結婚吧,只要自己正式地去和孫紅登記,自己就必須承擔起自己的責任,斷絕和所有女人的聯系,但是真的,真的到了那天呢?
盛春成清楚地記得,當孫紅和自己說,「就是天意」的事情沒有發生,她有些難過的時候,盛春成沒有難過,反而是松了口氣,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盛春成歎了口氣,他和寶寶說:「寶寶,你應該知道,肯定會有這麽一天的。」
寶寶不停地搖著頭,她說:「我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很花心,知道他在外面亂來,我都裝作是不知道。我就在想,大概也就是這樣了,我也準備,一直就這樣下去,你想幹什麽你去幹,我不管,也不想管。
「但是我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提出離婚,會把我們這個家打碎了,這個家裡,不是只有他汗我,還有我們的兒子,我們的女兒,這個家沒有了,他們怎麽辦啊?」
寶寶抬起頭來,看著盛春成,她早就已經淚流滿面。
盛春成除了歎息,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寶寶的這個為什麽。他想,現在的寶寶,大概就和那個坐在前男友家別墅門前的妍妍一樣,滿腦子都是為什麽,她被為什麽困住,走不出來了。
盛春成想到了妍妍和他說的那個女人,女人還真的是這樣,在她們的眼裡,婚姻和家是可以分離的,她們可以接受男人對婚姻的背叛,就像寶寶這樣,她可以一直隱忍下去。很多女的,可以幾十年一直到死,都不再和他老公同床,在家裡形同陌人,可以一直這樣苦熬。
但她們接受不了的,是男人把她們的家也打碎了,家才是女人最後的財產,你把她的家拿走了,會讓她變得赤貧。
這種感覺就像萬箭穿心,只有她們自己,才能感受到這種疼痛,這種萬念俱灰,這種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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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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