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精油，還是給我按摩胸部，這個不違反你們紀律，沒超出你的工作范圍吧?”徐姐語帶譏誚地說，“總沒有哪家按摩店，不用精油按摩的，對嗎?”

　盛春成笑笑，他說:“確實不違反，不過，一般女客人來，要做這些服務，都是找女技師，要是讓我們安排，前台也會這樣安排。”

　“我就要找你，可以嗎?”徐姐問，“別說有一就沒有二。”

　意思是，她上次和桃子來的時候，是怎麽樣，今天還要怎麽樣，你不能拒絕。

　盛春成說:“好吧，我聽你的就是。”

　應她的要求，上完整套的減肥按摩手法之外，盛春成特別給她按摩了胸部，又按摩了臀部。按摩的過程當中，徐姐可以說是不斷地挑逗，挺著胸部要盛春成說，胸挺不挺，你看不看得出，這是一個三十多年的奶子。

　繃緊臀部，又要盛春成回答，自己的臀部翹不翹，是不是保養得很好，一點都沒有下墜，還很富有彈性。

　盛春成不停地哼哼哈哈，都是順著徐姐的話敷衍，專檢好聽的說。只是，桃子雖然不在，徐姐卻還老是要拿桃子出來比較，一定要盛春成回答，自己和桃子比怎麽樣，盛春成左躲右擋，逃避著這種比較，徐姐卻揪著他不放，到了最後，有點惱了，叫:

　“你就說一句我比她好，你會死啊?真是個笨蛋，都不知道哄人開心的。”

　盛春成還是笑，不回答，反正他心裡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說誰比誰好，或者不好的話。說徐姐不好，馬上得罪人，說桃子不好，他知道這種話一旦說出口，說不定馬上就會傳到對方的耳朵裡。

　盛春成心裡，其實也有點維護桃子的意思。徐姐的行為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和她，背著桃子共謀什麽，好像在偷情。這樣就已經夠欺負人了，再要讓他說出桃子的什麽不好，他說不出口。

　而且，說老實話，真的要比較，他必須在兩個裡面選擇一個，盛春成覺得，自己還是會選擇桃子。就像徐姐說的，言語可以遮掩，身體卻很誠實。盛春成覺得自己前面說謊了，真的面對桃子的時候，他其實有過色心，至少下面有過反應。

　但給徐姐按摩的時候，不管她怎麽挑逗，盛春成還真的沒有反應。

　“喂喂，我問你。”徐姐伸手在盛春成大腿上拍拍，轉換了話題，說:“你和桃子在他們家樓上，真的什麽也沒有發生?”

　盛春成說:“真的，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

　“為什麽?難道你是個木頭?”徐姐問，“還是有病?”

　盛春成說:“我不是木頭，也沒有病，不過，前面不是已經和你說了。”

　“那對我呢，你看你看。”

　徐姐說著又把胸部挺了起來，要給盛春成看，盛春成看了一眼，突然一怔。徐姐冷不防手就伸到了他的下面，握了一下，接著輕輕地拍打了一下，罵道:

　“沒勁，你要不是木頭，我都不信。”

　盛春成心裡有些得意，他很想和徐姐說:“我不是木頭，不過我不是賓士男，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想和你上床的。”

　“對了，我再問你一件事。”徐姐說。

　“你說。”

　“充到你們卡裡的錢，我可不可以現金提走啊?”徐姐問。

　“當然可以。”盛春成說，“除了辦卡本身的錢之外，另外充進去的錢，你隨時可以提。”

　“那還不錯，對了，是不是你們南京分店也一樣?”徐姐問。

　盛春成說對，卡是共用的。

　“那我要是卡不在身邊，可以充嗎?”

　“可以，只要知道卡號，和名字對上就可以充。”盛春成說，“充錢而已，只要卡號名字對得上，又不怕有人會傻到，把錢充到別人的卡裡，你說對不對?”

　“那行，杭城這裡，還有南京，接下去會有人給我的卡裡充錢，你讓你的人注意一點，還有，到時別不給我取錢哦。”徐姐說。

　盛春成說:“保證不會，要是他們不讓你取，你找我。”

　徐姐咯咯笑著:“那太好了，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謝謝你，小盛。”

　“沒什麽，本來就是應該的。”

　盛春成說著心裡一凜，他想起來了，這是不是才是徐姐今天一個人，單獨到這裡來找自己的目的?包括前面百般的挑逗，會不會也是為了讓自己，給她提供方便。

　她這麽問，肯定是在杭城和南京，還會有賓士男們，來給她的卡裡充錢，就像那天來辦卡一樣。

　“不過你放心，卡裡的錢，我不會都取走的，我還是會在你們這裡繼續消費的。”徐姐和盛春成說。

　盛春成說:“我們的卡，也可以在‘人家旅業’和‘飲食男女’消費。”

　“才不去他們那裡，你又不在那裡，你要在，我就去。”徐姐看著盛春成，兩片嘴唇叭了一聲。

　盛春成心想，自己說的真是多余，她連來這裡按摩，都是別人給她充的錢，去“人家旅業”或“飲食男女”，更不需要她自掏腰包了。

　不過，很簡單的一件事，為什麽要搞這麽複雜?這錢還要人家先充到vip卡裡，她再從卡裡提出來，不嫌麻煩啊?直接讓那些賓士男們給你錢，不好嗎?

　“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盛春成問。

　“你還有問題?”徐姐睜大了眼睛，哼了一聲:“你不是對我不感興趣嗎?有什麽問題，問吧。”

　盛春成說:“我是在想，這個錢為什麽要這麽複雜，要先打到卡裡，然後……”

　“然後我再提出來?為什麽不能讓那些男的，直接把錢給我，微信轉帳多簡單，對吧?”徐姐問，“你是不是想知道這個?”

　盛春成點點頭。

　“你不懂。”徐姐說，“他們當然會給我錢，不給錢誰給他們操，但那個錢是事先就說好的，有規定數目的，我不可能沒來由地漲價吧?不然人家會覺得你貪得無厭。

　“但零錢不一樣啊，禮物不一樣啊，還是可以另外給啊，比如我生日，或者我和他的什麽紀念日，他們要送我禮物，給我買包買表，給我充個按摩費，這些都是零錢，不算在他們給我的錢裡面的。誰要是送禮都那麽小氣，哼，我才不要理他。”

　盛春成恍然大悟，還真是狡猾，原來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巧立名目從男人那裡多拿錢，而自己這裡，只是一個名目。

　給徐姐按摩完，準備走了，徐姐和盛春成說:“要告別了，來，親一個怎麽樣?”

　盛春成大笑， 連連擺手。

　徐姐甩了甩手，不耐煩地罵:“小氣！”

　盛春成說:“我請你吃晚飯吧。”

　徐姐半真半假地叫道:“不吃了，生氣了，百毒不侵，一點油水也沒有撈到，還吃什麽飯，吃乾飯啊?我沒地方吃飯?”

　她說著拿起手機看了看，有一條新微信進來，點開讀了之後叫道:“走了走了。”

　盛春成送她出去，送到了大門口的那道台階上面，兩個人揮手告別。

　盛春成站在那裡，目送著徐姐，他看到台階下有一輛黑色的奧迪a8，停在臨時停車位。等到徐姐走近，駕駛座打開，從上面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和她抱抱，然後繞過車頭，替她打開副駕座的門。

　這個男的，不是上次的那個賓士男。盛春成心想，大概明天，他應該要來充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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