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攀爬,費舍爾和瓦倫蒂娜距離之前臻冰卷軸中提示的位置越來越近,不得不說,鳳凰種居住的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爬上來的,這深縱千米的連綿山脈即使是現在快要抵達十一階位的費舍爾都感覺有些吃力。
不過因為之前施瓦利學者巴爾扎克已經提前為他們規劃過了抵達山頂的路線了,這一路上總歸還算是順利,沿途他和瓦倫蒂娜經過了不少雪山深處的原始叢林、看見了塞瑪雪山獨有的幾種魔法生物,還發現了不少以前亞人種修築的遺跡。
畢竟鳳凰種已經是好幾千年前的存在呢,因此經歷了歲月的衝刷,這些遺跡到如今要麽完全被風雪覆蓋要麽就完全變成了斷壁殘垣。其中最多的一種遺跡是一段向上的階梯,分分散散碎成好幾段的階梯中又分為兩種,一種是每一階都有兩米高的巨型階梯,另外一種則是尋常人類使用的階梯。
不難推測,在以前鳳凰種存在的時候,雪山下的亞人種都是靠著這些大小不一的階梯攀登好幾個日夜去朝拜鳳凰的,只可惜現在這些階梯已經完全荒廢,能為費舍爾和瓦倫蒂娜提供幫助的非常少。
“費舍爾...哈...哈...你快看旁邊...是雲哎,能用手摸到。”
隨著費舍爾和瓦倫蒂娜所處的位置越來越高,上方的空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費舍爾完全沒啥感覺,畢竟在水裡比這裡呼吸還要難受十倍他都體驗過,倒是他背上的瓦倫蒂娜一直在喘氣,說一句話就要張嘴喘很久。
她伸出手去撥動旁邊的雲朵,而後又慢慢將手收回,雖然手心裡不可能抓住雲朵,但她還是很高興地抱住了費舍爾的脖頸,隨後她才扭頭看了一眼被雲霧包裹的四周,回想了一下大致的范圍她才頗為驚訝地說道,
“等等,我們是不是馬上就要到卷軸上說的位置了?”
費舍爾點了點頭,步伐依舊平穩,
“如果巴爾扎克制定的路線沒問題的話,我們很快就要到梧桐樹的樹腳了。”
“好快,我聽說即使是裝備精良的登山隊來攀爬塞瑪雪山至少要攀爬半個月以上,你什麽裝備都沒有還帶著我竟然三天就到了...”
瓦倫蒂娜有些驚訝地伸手捏了捏費舍爾胸前的肌肉,隨後臉色微微紅潤地收回了小手,如果不是費舍爾有著明顯的生物特征,偶爾看著自己還會露出那種想要把自己吃掉的眼神,瓦倫蒂娜真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個機械偽裝的人了。
“那可不,這臭小子的階位已經差不多有十一階位了,能單手拖著你們人類造的火車跑,你這小身子骨估計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埃姆哈特...”
瓦倫蒂娜臉色一紅地瞪了一眼那又開始說些暗示性話語的埃姆哈特,結果書爵士打了一個哈欠壓根不想理她,還是費舍爾開口才讓這本方方正正的書本消停下來不再開口,瓦倫蒂娜在這幾天大概對於他們所說的很多名詞有了一個基本的了解,比如“階位”什麽的,此時聽著聽著她才忽然想起來,問道,
“對了,這幾天你們一直都在說什麽階位階位的,我想問一問,鳳凰們的階位有多少啊?”
埃姆哈特身上湧動了一下金光,隨後對著瓦倫蒂娜說道,
“不算其他能力的話,大概在九到十二階位這個區間吧,和海裡的鯨人們差不多,比南大陸的龍人種又要高點。不過鳳凰之王和她的三個孩子可能是神話階位的,不然我是真的想不到他們怎麽打贏混沌種的,難道是靠聖裔送給他們的那幾把聖物?”
瓦倫蒂娜張了張嘴,心裡這才知道原來費舍爾竟然已經和傳說中的鳳凰差不多厲害了,那麽自己如果是鳳凰的話未來有沒有可能也變得厲害一些呢...
畢竟,她可不想一輩子像是這樣讓費舍爾一直背著自己,她也想變得更加強大,至少不能如同現在一樣沒用就好。
不過埃姆哈特似乎看穿了瓦倫蒂娜的想法,他咂了咂嘴又補充了一句,
“不過嘛,階位是遠古人類用來規避危險而制定的人為考量因素,實際上非常不精確,因為一種生物的階位越高和人類的接觸就會越少,他們對於這些種族的評定就非常模湖,只能按照層次劃分一個大概...而且,我也不知道你這種混血種能不能到和鳳凰種一樣的階位,如果混血種能和鳳凰的階位一樣,按照道理那群圖蘭家族的人應該抓不住月公主的後裔才對...”
“我們到了。”
就在埃姆哈特思考的時候,費舍爾的腳步忽然停頓,讓他晃悠一下懸浮到了半空中,他搖了搖腦袋看向了前方,卻見他們已經走過了來時的那一片雲霧抵達了一座山峰的最高處,在最高處的前方布滿了輕輕晃動的雲霧,將遠處依稀可見的山脈變成了難以分辨具體形狀的陰影。
而在眼前山峰的最高處,好幾塊仿佛由天穹上墜落的巨大岩石貫穿了眼前的山峰,其間又點綴了些許早已被歲月蹉跎、被風雪覆蓋的人造遺跡,只不過遠遠望去那遺跡靜悄悄的,看起來頗為神秘,似乎已經許久許久沒有人抵達過這裡了。
“那就是卷軸標記的入口嗎,那裡好像有建築,不過已經被摧毀了...”
“過去看看吧。”
費舍爾背著瓦倫蒂娜接著往山峰的前方走,由於這裡的海拔實在是太高,周遭吹過的風大得讓瓦倫蒂娜睜不開眼睛,就連漂浮在半空中的埃姆哈特都要被吹成風車了,沒辦法他們都隻好緊緊地靠著在風中巍然不動的費舍爾,一點點地靠近前方的遺跡。
“這些建築好大,光是這個破掉的門就有十米吧...但這好像不是鳳凰們修建的建築,應該是其他種族。”
越是靠近眼前的建築,在遠處看起來大小還算正常的建築體積就變得越來越巨大,瓦倫蒂娜打量了一眼眼前破敗不堪的石製建築,突然如此開口道。
埃姆哈特還有些疑問,倒是費舍爾點了點頭,
“嗯,月公主修築的雪花城堡我見到過,雖然感覺月公主修築的堡壘結合了許多其他種族的建造工藝,但那種恢宏感卻應該是鳳凰種獨有的...這裡的建築太粗糙了,而且材料也全是石頭,這說明建造它的種族受到了雪山地形的限制,是雪山下的種族修建的,有可能是巨魔種所為。”
埃姆哈特一會看一眼做出推測的費舍爾,一會又看一眼在他背上表示讚同的瓦倫蒂娜,忽而開口問道,
“等等,費舍爾,你什麽時候背著我去雪花堡壘的,我一天都和你在一起,我怎麽不知道?”
費舍爾正在觀察那建築沒來得及回應他,倒是他背上的瓦倫蒂娜對著他眨了眨眼,壞笑著小聲說道,
“這是我和費舍爾的秘密。”
“你媽...”
埃姆哈特黑著臉縮回了費舍爾的懷裡決定不再理瓦倫蒂娜,那吃癟的模樣讓瓦倫蒂娜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她發現捉弄這本小小的書朋友特別有趣,怪不得費舍爾每天都帶著他。
而費舍爾此時沒理會他們兩個的話語,他只是皺著眉看著眼前早已化成一片狼藉的建築廢墟,仿佛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幽香...
“蕾妮...”
“哈,什麽蕾妮?”
瓦倫蒂娜警惕地探起頭來,因為她的納黎語不是很好,一下子竟然沒分清楚費舍爾念的是一個名字還是一個單詞,但她越過了費舍爾的肩膀朝著前面看去,卻只看見了地上的幾抹白雪以及許多破碎的瓦礫和工藝品。
“...你有聞到什麽香味嗎?”
“香味?”
瓦倫蒂娜仔細地嗅了嗅,而後才搖了搖頭,她有些擔心地看著費舍爾,說道,
“我...什麽味道都沒聞到啊,你有聞到味道嗎?”
“...沒有,可能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費舍爾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又因為靈魂補完手冊出現幻覺了,反正此時此刻,他總能在稀薄的空氣裡嗅到一抹極澹的熟悉香味,那種幽香費舍爾只在一個人身上聞到過,那就是蕾妮。
自己之前問過她用的到底是卡度的什麽香水,結果她非常不要臉地說是“一個美麗女人的體香”,當時費舍爾在頗為無語的同時卻牢牢記住了這種香味...
就算費舍爾連這味道是不是幻覺都不能確定,但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往著香味可能傳來的方向挪動了腳步,他背著瓦倫蒂娜朝著廢墟的深處走去,在旁邊鋪滿了風雪的路上偶能看見幾位已經化成白骨的屍體,他們的身上還穿著卡度魔女研究會的教袍。
這是之前卡羅說過的探險隊吧,就是這夥人在這裡帶回了一根不死魔女的黑發,而自己剛剛在這裡卻聞到了一抹澹澹蕾妮的香味,這到底是腦內的幻覺催生的誘餌還是真的若有其事呢?
“費舍爾,快看,那裡好像有階梯,這個廢墟還有地下的一層。”
就在費舍爾走到接近懸崖的邊緣時,他背上也在張望四周的瓦倫蒂娜突然在一根貫穿了山峰的石柱旁看見了一級級通往地下的階梯,費舍爾聞言走去,入眼便是一處通向漆黑某處的長長階梯,一陣陣寒風從下方傳來,迎著那寒風,一直縈繞在他鼻腔的幽香更濃鬱了一分。
“費舍爾...我們要下去嗎?”
“嗯,上面什麽東西都沒有,如果有去巨魔種聚居地的道路一定是這裡。我在黑暗中也能看清楚道路,沒關系的。”
瓦倫蒂娜乖巧地點了點頭,緊緊地抱緊了費舍爾,似乎有些不敢去看即將到來的黑暗,埃姆哈特也有些緊張地縮了縮腦袋,黑暗他倒是不怕,不然他之前就不敢一個人跑到惡魔深淵裡去了,他只是生怕下面突然鑽出一個拜蒙出來...
前後一書一人都緊張起來,費舍爾的心跳也微微加快,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那一抹幽香,他開始覺得自己嗅到的不是什麽幻覺,而是下方真的有關於失蹤蕾妮的線索。
抱著探究的心態,他穩步地向下,步入了許久未有人踏足的黑暗中。
“踏!踏!踏!”
階梯很長,費舍爾沒走一步,鞋底撞擊腳下石磚的回音便不斷傳來,瓦倫蒂娜除了黑暗什麽都看不見,倒是費舍爾看清楚了階梯下面的構造。
下方是一處非常寬闊的巨大房間,只不過這房間十分空曠,只在正中的位置上凸起了一個平台,在那平台之下的地面上東倒西歪著許多或完整或松散的白骨,而且什麽種族的都有...
那有明顯翅膀結構的顯然是蒼鳥種,狐狸形頭部的雪狐種,還有其余的幾族甚至是人類、羊人種和好幾種費舍爾認不出的種族...
“費...費舍爾,為什麽不走了,你...你看到什麽了嗎?”
“嗯,我看到很多屍骨倒在地面上,應該是當年想要前往梧桐樹的、除開巨魔種的五族,但他們都沒能進去,死在了這裡...巨魔種在拒絕包括六族在內的人進入梧桐樹,他們甚至不惜將擅闖的人殺死。”
“巨魔種這麽做一定有原因,有可能是鳳凰下達的命令?”
瓦倫蒂娜如此推測道,而費舍爾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接著越過了滿地的屍骨向前走去,鼻尖處那抹澹澹的幽香愈發明顯,越過了那沾滿乾燥血跡的凸起平台,費舍爾忽然發現這房間後面還有一條極長的通道,但明明剛才在上面時前面是懸崖峭壁才對,為什麽到了地下之後又有道路了?
費舍爾有些疑惑地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前面的通道兩側畫了不少壁畫,上面畫了一個古老的神話故事。
說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比世界的最北還要更北的地方,長著一顆巨大無比的樹木,那樹木實在是太過巨大,比世界還要巨大萬分,空間的桎梏在它的眼前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站在了那根樹木上,隨便走一步就能從世界的最北邊走到最南邊去。
那棵樹從世界誕生之初就屹立於遙遠的世界盡頭,那時的世界一片安靜,仿佛天地間只有此樹一物。直到某天太陽落下的日子,從遙遠的南方來了一頭十分強壯的巨龍,那巨龍雖然強壯卻不及巨樹大小的萬分之一,巨樹低頭看著如此渺小的惡龍,便出口嘲諷道,
“我比大地還要巨大,我比天空還要崇高,你雖然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卻不能撼動我分毫,還是回到你來的地方避免與我對比吧。”
】
這話激怒了惡龍,他憤怒地用盡渾身力量撞擊著巨樹,用口中燃燒的烈焰焚燒它的樹乾,果然都無濟於事。他磅礴的力量在比世界還要巨大的樹木面前毫無作用,惹人發笑。於是惡龍便灰溜溜地在巨樹的嘲笑聲中逃走了,但逃走的惡龍卻並沒有放棄,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去報復傲慢的巨樹。
他鑽了一個很深很深的洞,深到比世界還要深,那裡長著巨樹的根。
“我雖然不能撼動你的樹乾,但是你最重要的根部卻脆弱無比,我要將你的根莖咬斷帶走,藏到即使是你也發現不了的地方埋起來,讓你飽受丟失重要之物的折磨。”
於是他恨恨地咬下了巨樹的根莖,然後飛到了世界的上方將它用全力扔到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笑著飛走再也不回來了,只剩下焦急的巨樹滿世界地尋找它的根莖。
神話故事戛然而止,因為最後一副壁畫不再講述巨樹和惡龍的故事,而是一群張開巨大的翅膀的鳥形生物落在了一處奇怪的山脈上,那山脈之下畫了一個和巨樹根莖一模一樣的圖桉,而在那根莖上生長出來的群山也顯得極其怪異,他們彼此交融、跳躍、斷開又連接,就仿佛是空間被割裂一般難以分清具體的含義。
下方,用古老的北境語書寫了神話的結語,
“被惡龍砸入地面的根莖濺起了蜿蜒高聳的群山,它貫穿了海洋與陸地,滋養神聖的礦物,鍛造了生物們難以忍受的嚴寒;直到漫長的歲月後,另一位尊貴的主人張開翅膀從遠方飛來,在此安家,重新締造了屬於他們的傳說。”
費舍爾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的壁畫,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麽,他一步一步朝著眼前原本應是懸崖的走廊走去,越往走廊的深處走,那些屍骨的痕跡便越來越少,直到很長的步行過後,他才在走廊的盡頭處看見了一個和來時一模一樣的大廳,大廳的中央,同樣有一處向上的階梯。
只不過和來時不同的是,在地面上被某人用某種巨大的尖銳物品鐫刻了另外一行歪歪扭扭的古老北境文字,
“非鳳凰入梧桐樹腳者,死。”
費舍爾眯著眼睛看著地上的一行文字,隨後又抬眸看向眼前通向上方的漫長階梯,外面的陽光透過了漫天的飛雪,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在那階梯的兩側又躺了不少屍骨,只不過和之前大廳內的屍骨不同,這裡的屍骨狀態都很淒慘,要麽是被某種巨物貫穿的、要麽就是徹底變為兩截,而在那階梯之上,還趴著一位被一根巨槊貫穿的人類屍骨。
那屍骨身上穿著一身卡度的登山袍,嘴巴大張,似乎臨死時經歷了某種極端的痛苦,費舍爾猜測,眼前之人可能就是魔女研究會失蹤的前任會長,而之所以過了那麽久魔女研究會都沒有穿過他們身後的走廊找到他,只能說明那端通向此處的走廊不是誰都能看見的。
“費舍爾,那個屍骨的手裡...好像抱著什麽東西。”
透過外面逐漸明亮的陽光,瓦倫蒂娜也看見了周遭的情況,她掃了一眼那被巨槊貫穿的屍骨,忽然細膩地發現那屍骨的下方似乎還有什麽東西。
費舍爾皺著眉頭走向前去,將那屍骨翻了一個身,這才顯露出了他原本藏在身下的物品,原來這位魔女研究會前任會長正死死地抱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畫框,他將那畫框拿起,卻發現上面畫了一副奇怪的油畫。
油畫的內容簡單,只是在一片白色的背景中畫了一個看不清具體面容的黑發女人的背影,那女人的坐姿端莊,有著和人類一模一樣的外貌,卻又讓觀者一眼就覺得這幅畫畫的對象不是一個人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拿起那幅畫的時候,費舍爾鼻尖的幽香又濃鬱了一分,但等他再想要探尋時,又嗅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了。
這副油畫不知使用了什麽顏料,導致畫面異常鮮豔,但整體的作畫筆法扭曲又沒有章法,一道道仿佛亂來的筆觸中竟又巧妙地構造出了一副精美的畫面,看得瓦倫蒂娜都嘖嘖稱奇,倒是費舍爾懷裡的埃姆哈特一下子尖叫起來,飛快地從費舍爾的懷中跳了出來縮到了大廳的角落處,
“啊啊啊!快!快點把那東西拿開!嗚嗚~”
“怎麽了,書先生,你看到什麽了嗎?”
瓦倫蒂娜愣愣地看著那突然十分害怕地縮到極遠處的埃姆哈特,不知道他到底在這副畫裡看到了什麽驚世駭俗的東西,費舍爾也扭頭看去,只見埃姆哈特方方正正的身體發抖一般地縮在了房間角落,喘息了好久才堪堪說出話來,只不過就連話語都有些斷斷續續,
“拜...拜...”
“拜什麽?”
“拜蒙!這家夥的口味和筆觸我化成灰都認識, 這幅畫是那個家夥畫的!”
“哈?”
瓦倫蒂娜不認識能讓埃姆哈特如此恐懼的拜蒙是誰,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身旁的費舍爾,只見他聽到了埃姆哈特的話語之後挑了挑眉,隨後重新將這副油畫給拿了起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幅畫從上到下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更別說它那讓人摸不清頭腦的畫面內容了。
但當費舍爾將畫框翻過來時,他卻忽然在畫框的背面看見了三行古北境語的文字,從上到下依次寫著這幅畫的名字、畫的意義以及贈送畫的人,
“《贈月公主》”
“作為貿然參加慶功宴失卻禮數的賠禮,贈送給鳳凰種們,希望能得到離席的月公主的原諒。請鳳凰之王代我向她轉達:我已經歸還了作為玩笑賭局賭注的十個人類,並因為我不合時宜的玩笑向月公主表達歉意。”
“惡魔拜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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