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李雲龍就不樂意了。
“秀芹同志,啥叫我老躲著你啊!說的咱老李好像做了啥虧心事兒似的!
這句話要叫咱們獨立一團的政委聽到,鐵定要找我麻煩!
這話可不興瞎說啊!”
李雲龍怕政委,楊秀芹可不怕:“李團長,你憑啥把俺調下戰場,校長把俺們學生派到獨立一團是上戰場鍛煉的,不是來做縮頭烏龜的!”
李雲龍也很無奈,他看著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女學生:“秀芹同志,你受傷了!
不是我不讓你上戰場,是你負傷,我理解你想要上戰場的決心,但是我就這麽讓你上了戰場,校長不得扒了我的皮!”
秀芹是受傷了,而且是救李雲龍的時候,被炮彈的彈片劃傷,只是在肚皮上劃了一個小口子,並不是什麽大傷,也就縫了五六針的樣子。
但是李雲龍卻下令,不讓秀芹上戰場,美其名曰養傷,實際上卻有著私心。
這也是現在他被秀芹堵到巷子裡的原因,秀芹想上戰場。
因為李雲龍接手了昔陽縣,所以,跟日軍的勢力接壤,就是他。
其實現在日軍已經開始收縮兵力,但是李雲龍是誰?
膽大包天,給他一個師,可能太原他不敢去打,但陽泉他肯定敢去碰一碰。
所以,他就直接把昔陽縣的陣地往前移。
而且是一邊往前移,一邊穩扎穩打的構築高地藏兵洞,地道陣地,以及地雷陣等等。
是真真切切的穩扎穩打,步步推進。
這都是這些年來被陳山河給影響的。
論膽大,陳山河比他還膽大,但是陳山河的膽大是建立在謹慎的思考以及周密的偵查,然後才得出的行動成敗的可能性。
一旦成功的可能性超過了6成,一旦下了行動決定,他就敢膽大包天的直搗黃龍。
這是陳山河的膽大與謹慎,這兩年來,影響著李雲龍這個毛糙的性子,讓他居然也學會了,穩扎穩打起來。
但日軍終究還是日軍,在他平穩的往前推進時,在鎖黃鎮,一個團長居然親自上前線去就近指揮作戰的李雲龍就遭遇了日軍飛機的轟炸。
如果不是作戰經驗豐富讓他及時反應過來,並且航空炸彈在自己不遠處炸響時,是楊秀芹把他撲倒,自己撲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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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秀芹只是被彈片給劃傷一點點,不深,甚至不用縫針都行,包扎包扎就沒事了,但李雲龍還是強製性的,把她從前線上拉到後方。
楊秀芹當然不乾,因為校長布置的學業,是在主力團,有過指揮一個連的作戰經驗才算畢業,哪怕是臨時指揮。
自己還沒開始呢!
憑啥不讓俺上?
可是李雲龍不管她說什麽,就是不同意,反正就一個借口,等她的傷好了再讓她去。
這可把楊秀芹給惹毛了,直接堵住李雲龍的去路,就差抱大腿了。
沒抱大腿抱手臂了,抱著李雲龍的手臂直嚷嚷,不讓她上前線就不放開。
這把李雲龍給尷尬的,這一輩子,還沒被女人挨的這麽近過。
“秀芹,秀芹,放開,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成何體統?
到時候我老李那是褲襠裡掉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
沒想到楊秀芹卻不管不顧:“俺不管,用李團長你的話說,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俺也不放手!
除非你同意俺上前線,再給俺一個連,俺也要執行,最起碼一次任務!
俺可不想畢不了業!”
反正秀芹今天就豁出去了,抱著李雲龍胳膊,要是不答應她,說啥也不放開。
李雲龍真的不想答應她,不知怎麽的,他感覺這個楊秀芹好像跟別人不一樣,但又說不上來哪不一樣,可就是下意識的,不想讓楊秀芹再生戰場再受傷。
所以楊秀芹腹部的那道小傷口就是很好的借口,他也知道這麽做其實不對,但還是這麽做了。
也許是因為楊秀芹救過他,又或許……
見李雲龍不松口,秀芹急了:“俺就不信沒有人能管得了你了,俺找政委去!”
李雲龍得意的笑了。
“咱們李政委,好說話的很,從來就沒管過我的事兒,你找他沒戲!”
卻沒料到楊秀芹樂呵一笑:“俺就沒想過找你獨立一團的政委,俺是學校的學生,按照學校的政委,能管得了你不?
你是學校的老師,俺就不信學校的政委管不了你!”
說完噔噔噔,就要跑去團部,給獨立二團的政委趙剛打電話。
因為趙剛確實就是晉中軍事學院的政委,而李雲龍確實是晉中軍事學院的授課老師,趙剛剛好能管得到李雲龍。
這個彎繞的。
李雲龍也才是剛剛繞過彎來,但是秀芹已經跑遠了。
歎了口氣,隨她去吧!
最主要他要布置任務,鞏固防線,哪有那麽多時間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
趙剛接到電話,愣了一下。
才想起自己確實就是晉中軍事學院的政委,剛好在學校的這個方面確實能管到李雲龍,如果確實是學校的學生和老師之間的事。
所以。
既然學員打電話要求主持公道,他也隻好回撥了個電話找李雲龍。
探聽究竟是什麽事兒,為什麽不讓學校的學生上戰場積累經驗?
雖然說這些學生以前都是各主力部隊的連長排長和營長,但是,來到學校之後學到的這些戰術,戰法,並沒有實戰經驗。
還是需要親自在學校的安排下去執行這種代領或者參與這些戰法戰術的過程中積累經驗。
否則,紙上談兵,是不可能學會打仗的。
這是陳山河一再囑咐的事,很重視。
就像領袖說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這些從學校裡面畢業出去的學生都是這些戰法戰術以及輕步兵三三製陣型的推廣和擴散者。
一旦將所有的火種分布到八路軍的各個根據地,那麽迎接世界的將是,一場燎原的大火,焚燒整個天地。
這才是陳山河的初衷。
李雲龍很委屈,自己去當個講師,居然還找了個人管自己。
找誰說理去?
無奈隻好安排楊秀琴帶著部隊上前線。
如果陳山河知道這件事兒,肯定會感歎,歷史就算兜兜轉轉終究還是會回到原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歷史修正性嗎?
馬歇爾中校帶著一瓶藥,並沒有驚動蔣校長,而是直接找到了史迪威將軍。
“你是說,八路軍部隊居然可以生產出這種藥片,我們還在試驗並且努力量產當中的東西,我們還無法成批量的大面積裝備部隊的青霉素,而且我們研究的只是水劑,可八路軍營研究成了藥片,走在了我們的前面?”
這不可能!
這是史迪威將軍的第一反應,那就是不可能,這個國家沒有工業,沒有軍工產業,沒有化學產業,這個國家什麽也沒有,怎麽可能生產出這樣的藥。
“可事實擺在我們面前,將軍!”
馬歇爾中校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這瓶藥片。
史迪威將軍像觸電似的,趕緊把這瓶藥片給拿起來,然後遞給馬歇爾:“我馬上安排飛機送你回國,你去找人檢驗,檢驗藥效以及成分。
如果,藥效真的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比我們的盤尼西林還要好,並且還能大批量生產的話,估計我們真的要跟八路軍做生意了!”
而且是大生意,史迪威將軍在心裡說。
比如如何大批量生產青霉素,如何把青霉素做成片狀?
這個方法就可以交易很多很多機器。
只要對方開價,相信國會,或者國內的那些資本家,財團,會舍得出這筆錢。
因為這代表的就是黃金,黃金啊!
盤尼西林現在就號稱是軟體黃金。
要知道現在的太平洋戰場以及歐洲戰場上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傷兵,磺胺粉雖然有消炎的作用,但是有很多炎症是磺胺粉或者酒精是消不了的。
但盤尼西林可以。
這就是它的珍貴之處。
從西南大地飛往英屬印度,然後再繞一圈,經過太平洋上的幾個沒有被日軍佔領的機場。
就這麽接力賽似的,一直往美國飛,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需要3~5天。
一個星期後,史迪威將軍接到了消息,於是決定親自到八路軍的獨立二團根據地上考察一番。
或者說去談判。
陳山河接到消息的時候,史迪威將軍的飛機已經快到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提前通訊,用鋼筋混凝土澆築起來如同跟亙古存在一般的防空塔上的防空機關炮差點就開火了。
這種防空塔,只要真願意投入,在二戰期間屬於無解的存在。
就連大批量轟炸機去轟炸都沒有辦法摧毀,大口徑的重炮也無法穿透超過三米厚的鋼筋混凝土。
而且用的還是軍用型號的水泥和鋼筋,絕對經得起狂轟亂炸。
史迪威將軍眼神從看到這幾座鋼筋混凝土澆築的防空塔後,縮了一縮,這玩意兒他知道,在柏林可是收割了不少英美方面的聯合空軍。
他更是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有多難纏。
可是。
這種很明顯是德式風格的鋼筋混凝土防空塔,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他心裡有了疑惑。
但這種疑惑在看到了接機的陳山河和趙剛之後收了起來,也許是暫時收了起來。
“史迪威將軍,遠道而來,失敬失敬!”
按照規矩,陳山河還是要主動敬禮的,畢竟,現在大家是盟友,軍銜通用。
“團長先生,還有這位政委先生吧!很高興認識你!”
史迪威將軍回了個禮,並且上前握手。
“這裡是機場,太顯眼了,史迪威將軍情上車,咱們回團部之後再聊!”
美式的小吉普,上次的運輸機送來了兩輛,不得不說美式的吉普車就是比日式的大卡車好看。
不過在八路軍的地盤上,也就是陳山河以及總部在六縣之地那通了公路的能開。
也只有陳山河,敢跟總部提議,用公路將所有縣城都連起來,讓運送物資的卡車,馬車能夠跑得更快。
陳山河現在考慮用火車。
因為。
當初打沁縣的時候有一個火車頭,沒把他弄回來,後來小鬼子就沒能把沁縣給拿回去,所以火車頭一直都在那。
陳山河就琢磨著,從自己到總部的遼縣,搞一條鐵路。
這樣的話,那就相當的可以,不管是運送物資還是運送兵員,都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解決。
現在已經開始開工。
6個縣。
幾十萬老百姓,一起動手,這種速度,可以說是無與倫比的。
八路軍只需要負責他們的夥食就夠了。
不過現在八路軍的地盤上吃不飽的人很少,就是吃的不太好。
全是玉米碴子窩窩頭,這玩意兒管飽是管飽,有營養是有營養,但是味道不好,不好吃。
玉米這個東西,最合適的就是做飼料,喂豬,喂雞喂鴨長得特別快。
但是人吃的話,剛開始吃還挺好吃的,後來越吃越覺得難吃。
就跟南方的木薯是一樣的,木薯那玩意兒還有毒,如果你不把它切開了,曬乾打成粉做糕餅,就這麽挖回來剝了皮,放到水裡面煮著吃,很容易把你給毒死。
所以南方的木薯一向都是打成粉做成糕餅攤餅,但是好難吃啊!
可是這些難吃,只是建立在老百姓已經豐衣足食之後的感受。
他們現在能吃飽飯就不錯了。
所以雖然幫忙修鐵路,只是吃窩窩頭,沒有人喊一句苦。
而且,由於人心齊,力量大,修路的速度很快。
陳山河開著吉普車帶史迪威將軍從機場往團部走的時候,已經在路途上看到了好些地方,已經鋪好了枕木和鐵軌。
不要問鐵軌是哪來的,問也不說。
看到陳山河經過,修路的百姓,每一個都很高興的跟陳山河打招呼,陳山河也笑著給他們打招呼。
史迪威將軍沒有在百姓的臉上看到懼怕的表情,而是看到從心底往外透露著喜悅。
“他們鋪鐵路有錢嗎?有工資嗎?”
陳山河搖頭回答:“不,並沒有,他們只是管中午飯和晚上這頓飯,一個月吃上一頓肉,別的就沒了。
剛好夠填飽肚子!”
史迪威將軍覺得不可思議, 在這個國度讓人乾活不給錢很正常,但是讓人乾活不給錢隻管兩頓飯,而且還能讓百姓從心底上發出笑容喜歡眼前這個團長。
這不得不說,跟自己在山城或者其他地方看到的不一樣。
在別的地方,他看到的是多數是麻木,以及老百姓對當兵的當官的,以及對有錢人有一種懼怕的心理。
可是這裡沒有。
這就是區別嗎?
他喃喃自語。
到了團部一進門,史迪威將軍一看到團部屋裡那一桌滿滿的菜,趕緊回頭問陳山河。
“是不是還有比人頭還要大一倍的大碗盛酒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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