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
在美軍第二道防線指揮部處,一陣急促的清脆電話鈴響聲響起。
本來坐椅子上眯眼休息的副官托馬斯被嚇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過來。
雖說美軍第一道防線打的熱火朝天,但第二道防線卻安靜的好像休假,也怪不得托馬斯感到無聊休息起來。
“哦,該死的,怎麽這麽久,海頓他人在嗎?”
托馬斯剛剛拿起電話,就聽到另一頭傳來了美軍第一道防線指揮官的聲音。
他不敢怠慢,就連身體都是支楞了起來。
“長官,我是托馬斯副官,海頓將軍如今公務繁忙,不方便接電話,我可以代為轉告,請問您有什麽指示?”
托馬斯副官,略有些為難的猶豫了兩秒,然後盡量以最溫和的語氣表達著歉意,生怕電話那頭生氣。
畢竟以托馬斯副官的了解,現在這個時間的海頓將軍,估計還在某處安慰著朝鮮婦女,體察民情民心呢。
雖然這種事對於美軍來說再正常不過,但是直接說出來總歸有些落面子。
“現在立刻,把他叫過來,我有緊急軍情要向他傳達,要是耽誤了,你一個副官受得起嗎?”
美軍第一大防線指揮官亞歷克斯此刻左手緊攥著電話,手掌內的肉都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發白。
倒不是因為亞歷克斯指揮官真的擔心第七穿插連,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把伍千裡他們放在眼裡。
這場半島戰爭才剛打沒多久,他們對於志願軍部隊的認識,始終還保留著不少潛意識裡的輕蔑。
不過他在前面打生打死的時候,後方防線的指揮官卻在忙於享樂,是個人都會感覺不舒服。
“ Yes, sir!”
托馬斯副官一聽電話,另一頭語氣不太對勁,他十分識趣的答應下來。
他不敢辯解,直接火急火燎的趕往指揮官海頓獨自一人“辦公”的地方。
到了撿漏的房門口,托馬斯副官確實略有些猶豫的停頓了下來。
聽著裡面的喘息還有一些別樣的聲音,他有些駐足不前,但最後還是咬著牙敲響了房門。
裡面的聲音瞬間小了不少,但是依舊沒有回應。
托馬斯副官乾脆硬著頭皮加大了力度,卻不曾想房門被他一下給弄開了。
“你個混蛋,我不是早就叮囑過了嗎?沒有什麽特殊情況不準進來。”
等到海頓指揮官氣急敗壞地走出來,用著低沉且憤怒的嗓音對著托馬斯低沉吼道。
並且他伸出了手中的巴掌,一下下的抽打在托馬斯的臉上。
怪不得海頓指揮官如此憤怒,作為一名將軍,要是不小心被手下給弄得無力舉兵,恐怕連殺了托馬斯的心都有。
當連綿不絕的啪啪響聲,停歇後托馬斯副官的臉已經腫得像一塊豬頭。
並且海頓指揮官的手,也因為打臉的反作用力而被震的發麻。
“說吧,到底有什麽急事找我,這麽著急。”
打累了的海頓指揮官乾脆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略微喘氣的問道。
“報告長官不是我找您,是第一道防線的亞裡克斯指揮官說有緊急軍情必須親自找您傳遞,我是無辜的呀。”
托馬斯副官揉著自己紅腫的臉,略有些委屈的低聲說道。
然而海頓指揮官僅僅是看了他一眼便冷哼一聲,加快腳步走到了指揮部,拿起了電話。
“我是第二道防線指揮官海頓,
剛剛處理公務繁忙,十分抱歉。” “請問有什麽緊急軍情需要向我轉告,我一定好好記下。”
海頓拿起電話,便是一通客氣的話語說了過去,不過語氣上顯然還是帶著一些不爽。
他這麽安逸的日子和好事,突然被這個混蛋打破了。
“我們接到情報,有股志願軍已經往你們第二道防線那裡滲透而去,請務必小心,不要被他們穿插了。”
亞力克斯指揮官等了半天,還得接受海頓一通不好的語氣,雖氣不打一處來,但也只能深呼吸後對海頓叮囑道。
“放心吧,亞裡克斯,我會好好注意的,就這樣吧。”
海頓停頓了兩秒,便將電話掛了,臉上露出了一絲頗為不屑的表情。
“就憑那些穿著破破爛爛拿著燒火棍的志願軍,就算滲透過來,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海頓指揮官頗有些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道。
要不是指揮部這麽多人,他都想說第一道防線如此眾多的兵力,怎麽還能讓志願軍滲透過來,簡直就是無能。
“傳令下去,讓各陣地的部隊保持警戒,時刻注意有無志願軍動向,務必嚴格封鎖。”
海頓指揮官想了想還是決定買人家一個面子,反正真正執行又不需要他來,無非就是一句話的問題。
“ Yes, sir!”
指揮部中的相應人員立刻答應下來,不久後各處陣地便收到了這樣的一條命令。
不過大多數陣地的軍官依舊把他當成耳邊風,無非是不屑的笑了笑,便繼續著他們的安逸日子。
13號陣地的美軍營長便是如此,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他拉來了幾名軍官在陣地一處簡陋的地方,喝起了紅酒。
不過配合下酒的,只有一些被吃膩了的午餐肉罐頭和黃豆罐頭。
甚至因為極度寒冷的天氣,將這些罐頭內的食物都凍成了硬邦邦的一整塊。
美軍營長洛克看著結成塊的罐頭食品,頓時沒了興致。
“哦,該死的,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大雪倒是飄的多,志願軍的影子,我可沒見到一個。”
他想到了剛剛上面下發的軍令,更是煩悶,乾脆抽起了手中的香煙,大聲抱怨道。
“就是呀,如果真有志願軍來,咱們開火也能找點樂子,不過看第一道防線的情況,估計連蚊子都飛不過來。”
美軍副營長卡梅倫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手中忽明忽暗的煙頭是他心靈唯一的安慰。
倒不是他們多自大,二戰結束之後,他們美軍的綜合實力明顯穩坐世界第一軍的寶座。
他們怎麽會看得起一個農業國的軍事實力,不過這樣的輕視也讓他們之後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我該不會是看錯了吧,遠處似乎有一隻軍隊正在朝我們靠來。”
美軍副營長卡梅倫猛吸了一口煙,瞥了一眼煙霧繚繞和大雪紛飛的遠處,似乎看到了軍隊的身影。
“哦,不用慌張,的確是有一隻部隊要從我們這裡經過。”
洛克營長索性連煙頭都沒有掐滅,直接帶著走向關卡處。
他早就收到了情報有部隊會通過,便也根本沒有多少警惕心。
另一邊,正緩緩向美軍陣地靠近的第七穿插連戰士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的軍刺都藏在了衣袖內,一旦有異動,便可直接掏出。
伍千裡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美軍陣地,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在路上他都交代好了,如果敗露並且槍聲響起時,要怎樣以最大的火力以及速度突破美軍的陣地封鎖。
“哦,上帝呀,我上輩子一定是連環殺人魔吧,不然怎麽會讓我淪落到這個境地。”
被俘虜的傑克遜緊張得雙腿發軟,但還是得慢慢向前走著。
“站住,馬上停止前進,部隊番號,還有口令!”
美軍營長洛克將快要吸完的香煙丟在雪地上,並且打了個哈欠,又有些不在意的問道。
在他的心裡無非就是走完這些簡單的流程,放行之後便回去繼續休息了。
但是洛克營長見前方的部隊反映遲鈍,並且久久出聲。
他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狐疑,眯起了眼睛,打量起這支部隊。
原來,第七穿插連戰士根本聽不懂英語,都是在伍千裡的手勢指引下才停了下來,看起來便反應遲鈍了。
至於番號以及口令,伍千裡皺著眉頭,稍微檢索了一下系統獎勵的美軍第二道防線情報。
不久,他便發現了相關信息。
就在洛克營長打算下令搜查的前一秒,伍千裡順利的將其問的東西給說了出來。
“奧,營長發生了什麽事,他們有什麽不對勁嗎?”
美軍副營長卡梅倫也是閑的無聊,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洛克營長的身旁,對他輕聲問道。
“番號以及口令都對得上,似乎沒問題,但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或許是突然想起了指揮部下發的那份警惕軍令,洛克營長並沒馬上放行。
處在前方的傑克遜見美軍營長洛克突然安靜下來,還以為是被發現了。
極度的緊張讓他差點雙腿發軟,差點倒在地上。
要不是有伍千裡的刺刀在他背後給他提了提神,他恐怕就將成為第七穿插連暴露的一個破綻。
“現在風雪肆虐極度寒冷,按理來說你們應該延期才到,怎麽比預定時間還早了一些?”
“還有你們具體是執行什麽任務的?途中有沒有遇到什麽志願軍?”
洛克營長一半是因為警惕,一半也是有些無聊,直接拋出了幾個問題問著第七穿插連。
伍千裡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傑克遜,不禁歎了口氣,看來還得自己來才行。
不過這些東西的確不太好編,面對已經有了警惕性的美軍軍官,實在是有些棘手。
“使用神級說服力體驗卡。”
伍千裡先是在心中默念一聲,然後便收到了系統體驗卡生效的回應。
頓時,伍千裡感覺自己的大腦清醒了一些,喉嚨的聲帶都變得有些潤滑。
當他用一口流利的英語,抄著地道的口音將理由說出。
那磁性的嗓音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魅惑力,讓人聽了連連點頭認同。
不過當回答到他們實際具體執行的任務時,伍千裡的話卻是一把將洛克營長從這股新說服力的魅惑中拉了出來。
“我們要執行的任務是秘密化的,你們無權知道,如果真有需要可以上報去問東線最高指揮部。”
伍千裡此刻頗為冰冷且嚴厲的話語,讓洛克營長有些不爽。
不過當他沉思了片刻之後,卻也是微微點了點頭。
哪裡有路過一處陣地,就將自己要去執行什麽任務說出來的。
這樣的話,那這名軍官肯定得被送上軍事法庭接受軍法處置。
所以還好伍千裡沒有隨口編了個任務告訴他的話,不然他反而是會警惕心大起了。
就在洛克營長沉思的間隙中,余從戎將眼神望向了一旁的雷公,顯然是在猶豫著要不要提前做些戰鬥的準備。
畢竟伍千裡和洛克營長在那嘰裡呱啦的英文他聽不懂,但是突然轉變的氣氛,他還是感受得到的。
有著漫天飛舞的雪幕掩蓋,讓部分人悄悄將衝鋒槍提起,恐怕也不容易被發現,真打起來才能佔些先機。
不過雷公明白了余從戎的意思後,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他不希望這個時候在細節上給第七穿插連增加風險,以他對伍千裡的信任,應該是要成功了。
“放行!”
果然,經過了一番權衡後,洛克營長還是揮了揮手,下令將這次部隊給放行過去。
第七穿插連就這樣在伍千裡的帶領下,成功從美軍放開的口子穿過去,伍千裡與梅生等人心中的石頭也才落下。
雖然他們並不畏懼打一場突圍戰,再隱沒於大雪中,但是能夠不流血犧牲就穿插過去,顯然是最好的結局。
放行之後,第七穿插連的戰士才剛剛通過一部分。
本來打算走回到去的美軍營長洛克,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這支部隊。
冰霜和雪粒掛在了他們的臉上,離遠了有些看不清。
身上的美軍軍服和製式槍支,似乎也沒問題,但他總感覺哪裡不對。
其實是因為第七穿插連與美軍的人種差異,於是導致了身高不同,讓他們顯得略有些矮小。
再加上人數比美軍收到的情報多了不少,便第一眼看上去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好在洛克營長並沒有細想,沒過兩秒眉頭便舒展開來,自嘲的笑了笑。
他想著,自己怎麽一下子變得這麽膽小了,便走回了原來的地方。
“卡梅倫,你們吩咐手下的士兵們不要太懶散,還是得提起一些精神,另外派出去的哨兵再多一些吧。”
“哦,對了,今天早上派出的哨兵讓他們過來跟我說說大概什麽情況,就當賣海頓將軍個面子。”
為了消除心中那股略有些擔憂的感覺,洛克營長還是將這幾句話說給了下屬聽。
反正真正執行起來都是下面的人,對於他們軍官來說,不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嘛。
“好的長官,我現在就去把那對哨兵叫來,讓咱們的營長放下擔憂。”
在場的一名最低級別的美軍軍官十分識趣的站起身來,還半開玩笑地調侃了一句,便匆匆而去。
然而,就當卡梅倫等人和洛克營長恢復了以往懶散的狀態,出去的那名軍官卻頗為嚴肅的跑了回來。
眾人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將眼神看向他。
“長官,有些不太對勁了,那隊哨兵是由我手下的詹姆斯士官擔任隊長的。”
“他歸隊陣地從不遲到,這次卻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說不定……”
這名美軍軍官說到一半,並也沒有再說下去,反而歎了口氣。
眾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又將目光投向了洛克營長。
每處陣地派出的哨兵,都有自己所屬的范圍。
如果自己陣地派出的哨兵被志願軍乾掉了,那就說明志願軍距離他們陣地的距離絕對不會太遠。
想到這裡,洛克營長瞬間又聯想到了剛剛那支可疑的部隊。
想起他們人數,還有身高上的不對勁之後,他猛然站了起來。
“哦,營長,或許您不用太激動,說不定詹姆斯這次是不小心在風雪中迷了路,所以晚回來些呢。”
卡梅倫副營長見洛克營長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對他安慰道。
“不,絕不是我小題大做,剛剛的那支部隊放行了多少了?”
“如果你們不想承擔上軍事法庭的風險的話,立刻派人下令將他們攔下來,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洛克營長說著,乾脆自己朝原來的關卡處跑了過去。
剛剛的那幾名軍官對視了一眼,也紛紛展開了行動。
“不好,看來美國鬼子已經有警覺了。”
伍千裡看著還沒完全通過的第七穿插連,以及瞬間有些混亂的美軍陣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