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團長我不能擔任,您還是找別人吧。”
想了許久的伍千裡,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堅定的說出了這句話。
而周圍聽著的人卻是傻眼了,這麽好平步青雲的機會,居然會有人放棄。
尤其是剛剛還在為伍千裡的離開要感到悲傷的余從戎和伍萬裡,此時也是愣在原地,呆呆地看著伍千裡。
他們的確舍不得伍千裡走,但是他們也認為伍千裡不可能會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晉升機會。
尤其還有一旁的張栗,他自己熬了這麽久,才當上一個營長的位置。
如今見伍千裡把當團長的機會拱手讓出,當場在心裡氣的想罵娘,你不要這機會給我行不行,我要啊。
“伍千裡,你可想好了,我隻說這一次,你確定不要嗎?”
老總聽著伍千裡的回話,一時間都差點以為是自己耳背聽錯了,眼神凝視的望著伍千裡,略有些不解。
“伍連長,可不要辜負了老總對您的一番栽培啊。”
劉秘書看著也是心急,忍不住插話勸道。
之前他向老總稟報戰績的時候,老總就拉著他聊過伍千裡這個人,顯然是想要以後好好歷練,委以重任的。
如今伍千裡卻這麽不上道,實在是令人焦急。
“老總,我沒有說胡話,這個團長的位置我是很想當,但是我有更好的計劃……”
伍千裡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像變戲法一般掏出了一本略有些破爛的本子那上面歪歪斜斜的寫著《特戰隊手冊》幾個大字。
當伍千裡笑著將這本東西遞給老總的時候,老總顯然有些懵的看著上面的書名。
老總在心中默默念著這幾個字,見伍千裡一臉興奮的樣子,不知道他要玩什麽花樣。
“老總,比起讓我到普通部隊當一個團長,恐怕我們弄出一個特戰部隊來,會對我們今後的戰鬥更有幫助。”
“這也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本來之前就想著拿給您看,一直沒有機會,正好這下遞給您,您拿回去看一下再做決定也不遲。”
伍千裡將那本手冊遞給了老總之後,壓低聲音對老總輕聲說道。
“行,我就相信你小子一回。”
老總見伍千裡神神秘秘的,便也瞬間會意,將那本手冊藏進懷裡,撇了伍千裡一眼,隨即轉身走向指揮所。
被一連串的變故給驚到的眾人就這樣默默的看著老總遠去,好一會兒他們才反應過來。
“張營長?張營長!之前咱們可說好了,比試我可是贏了,這彩頭……”
伍千裡看著愣神的張栗緩緩的轉過身,略有些落寞的想要栗去,立即叫住了他,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蝦仁豬心(殺人誅心),蝦仁豬心啊!”
張栗被伍千裡這樣叫住,略有些僵硬的回過頭,回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同時在心中大聲咆哮著。
“老余!平河!都還愣著那裡,幹嘛跟咱們張營長回去拿煙酒去啊,這回可得好好多謝咱們張營長了,哈哈哈……”
伍千裡笑著往余從戎和平河胸口上輕捶了兩拳,將他們給拉過神來。
隨即伍千裡帶著兩人,便跟著張栗,如同兩名土匪綁著票回別人家取錢一般,一路上看著張栗的苦瓜臉,哈哈大笑。
另一邊,當老總回到指揮所的時候,天色已是漸漸黑了起來,老總便挑著煤油燈細細的看著。
對這本特戰隊作戰手冊,
他本來是想著一目十行的掃完的,可是這一看,便停不下來了。 “特戰部隊主要任務是襲擾破壞、暗殺綁架、敵後偵察、竊取情報、心戰宣傳、特種警衛,以及反顛覆、反特工、反偷襲和反劫持等……”
“……進行刺殺、格鬥、滲透、爆破、暗殺、綁架、駕駛、通信、化裝、外語等訓練,熟練掌握各種技能;進行襲擊、伏擊等戰術訓練,學習有關戰術理論,提高獨立作戰和相互間的協同動作與指揮能力……”
當老總細細的看完了這一本伍千裡憑著腦海中的記憶,東拚西湊的特戰部隊手冊,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其實在這個時代,特種部隊的概念早已出現,甚至在二戰當中便已經有了實踐。
而伍千裡憑著自己記憶當中東拚西湊總結的東西,本來他自己都覺得沒有什麽很大的了不起,只不過想要盡快將這種東西在半島戰場上實踐並發揮作用罷了。
可是這些都是後世經過無數人的研究檢驗,甚至是大量實踐所得出來的經驗,可以說這是站在歷史的肩膀上超越同時代一大截的寶貴財富。
“哈哈哈,我說這小子怎麽不願意當個小小的團長呢?唉,沒想到還能讓我發現這樣的人才……”
“這伍千裡不止是一名虎將,還是一位有超前戰略眼光的元帥級儲備人才啊。”
老總微微歎了一口氣,感慨道,他當然不知道伍千裡有後世的記憶加成。
在當時的歷史條件下能寫出這樣的東西,放在哪個國家都絕對是被熱捧的人才。
同在指揮所中的劉秘書聽著老總的話,神色微變,沒想到老總對這位伍千裡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
“也罷,我再跟他聊聊細節上的東西,到時就讓他放手去做吧。”
老總說著,將那本特戰手冊得放下,直接帶著劉秘書朝外面走去。
在他心裡,伍千裡估計也在忐忑不安的等著結果,自己乾脆成人之美,早點將這事敲定了。
“阿嚏——”
這時候正用著軍大衣,兜著不少煙酒的伍千裡,此時突然打了個噴嚏,酒都差點倒在了地上。
“哎喲連長,你可小心點啊,咱們張營長這麽好意送給咱們的東西,這要是打爛在地上那可多可惜。”
余從戎也是搬著著燒酒和香煙,笑得合不攏嘴,就連一向嚴肅的平河,嘴角也多出了一抹笑意。
別看他沒有怎麽出聲,剛剛搜刮那煙酒,可是靠了他偵察兵的本事,別管藏的有多深,都能給你找出來。
“放心,我怎麽會這樣辜負了咱們張營長呢?張營長你這份好意,我記在心裡了,以後還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
伍千裡笑著安慰了一下臉色皺成苦瓜的張營長,便帶著余從戎和平河揚長而去。
“他奶奶的,我招惹誰不好,招惹了這一群土匪,忒~”
張栗憤憤不平地吐出一口濃痰,隨即陰沉的臉回到了營地。
此刻,帶著滿滿煙酒的伍千裡一行人趁著月色,快步的往小院裡趕,想和自己的戰友們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同時,也正在趕向小院要去見伍千裡的老總就這樣正好和伍千裡碰上。
“這位同志讓讓,我們趕著……誒?劉秘書?老總?”
正當伍千裡要前面的人讓開道路的時候,抬頭卻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頓時他略有些心虛地挺直的腰板,擠出一抹笑意。
不過雖然這樣子的碰面比較尷尬,但伍千裡一行人倒也沒有違反什麽軍紀。
老總滿頭黑線的看著這三個好像強盜一樣的人,趁著夜色兜著一大堆東西往駐地裡面趕,頓時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慌什麽,拿著這些酒,回去你們七連的小院,我有事找你談。”
說罷老總便備受而去,沒眼再看伍千裡一行人。
今後的史料也不會記載,共和國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特戰部隊成立前夕,居然有這樣的一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