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正好咱們火力排的弟兄們弄的都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出發。”
余從戎渾身都塞滿了美軍留下的子彈和手榴彈,拍著胸脯說道。
其他的戰士在消耗了些時間後,也紛紛給自己配齊了子彈。
要不是美軍剛剛浪費的那一波,他們還可以更快。
“偵察排戰士已全部補充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平河丟掉了手中用的那杆老槍,換上了另一杆磨損沒那麽嚴重的加蘭德步槍,說道。
“炮排的同志們也全部搞定了,就撿了些子彈,這炮彈我們想要,那美軍也沒有呀。”
雷公一邊說著,一邊愁眉苦臉的歎了口氣。
“哥,突擊排的同志們彈藥也補充完畢了,隨時可以出發。”
伍萬裡說著,又一個彎腰,撿起了最後一顆能塞得下的手榴彈掛在自己的身上。
現在他渾身上下什麽都不多,就是手榴彈最多,就連子彈的儲存空間都被他擠壓了不少,用來放手榴彈。
“弄點汽油澆到這些美軍的屍體上,連帶著他們的武器彈藥一桶燒個乾淨。”
伍千裡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能將任何一顆子彈留給後來的美軍,看著那些紅點距離自己的距離,倒還算得上安全。
說著,伍千裡帶著幾個戰士,將美軍原本乘坐的運兵車上,還沒有爆炸的油桶給取下。
然後便是將那些汽油給倒在了美軍士兵的身體上,然後用了極短的時間將他們稍微聚集了一下。
“伍萬裡,剩下的就都交給你了,讓他們都燒起來。”
伍千裡讓第七穿插連的戰士都離的遠遠的,然後將目光投向了伍萬裡。
“放心吧,哥你就看好了。”
伍萬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即拿出了一顆手榴彈。
他緊接著用牙齒狠狠的咬去拉環,一個冒著白煙的小黑點便被他瞬間投擲到了那堆已經撒滿汽油的屍體中央。
“轟!”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在那炸藥炸起的火光中,那些已經浸透了汽油的屍體被瞬間點燃。
熊熊的烈火燒的越來越大,甚至有一些還沒有被拿走的手榴彈,也接連在高溫下發生了爆炸。
劇烈的高溫讓附近的空氣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顯然是不可能再有武器彈藥為他人所用了。
“好小子,乾的漂亮,同志們,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伍千裡看到伍萬裡輕描淡寫的便完成了他所設想的畫面,不禁向他伸了個大拇指,然後便帶著第七穿插連的眾人火速離去。
另一邊,還沒有意識到先頭美軍部隊已經被徹底殲滅的美軍追兵們,此刻還在緊趕慢趕的往著戰鬥地點奔去。
“快,一定要快點趕過去,趁咱們的盟軍們還沒有被徹底消滅,把他們合圍住,一定能將他們徹底全殲。”
這支美軍追兵中的最高指揮官,德萊文大聲的吼道。
倒不是他有多麽的愛崗敬業,而是他要用志願軍的生命以及鮮血鋪成他往上升的一條康莊大道。
作為一個美國老軍官來說,他已經太久沒有得到晉升了,之前也不知道是他的運氣好還是不好。
每次他都會遇上各種奇葩事,讓他錯失戰功,甚至是錯失戰鬥的機會。
這使得他保全生命的同時,軍銜和等級都一直在原地踏步。
“這一次是在我們的戰線內作戰,我還就不信那幫志願軍能這麽快,
就將一個營的精銳美軍給解決了。” 美軍軍官德萊文心中這麽想著,但同時他又露出了一絲驚慌的神色。
如果說那批志願軍被美軍的先頭部隊給殲滅了,那自己也跑過去不就跟個小醜似的觀戰了一波嘛,什麽也沒撈著。
“命令軍車駕駛員趕快加快速度,我們的友軍此刻正在萬分危險之中。”
德萊文想到自己的戰功,很有可能不翼而飛,立即加大了催促的聲音。
然而要是他知道,他那所謂的友軍已經變成了一堆正在燃燒著的廢料,他心中又會作何感想。
“長官,目前已經到達最快的速度了,不過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些槍聲怎麽好像都逐漸停歇了,莫非是……”
另一旁聽到了逐漸停歇的槍聲,比爾夫官十分謹慎的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長官略有些勸告的意味。
“你的意思是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別說是一個營的精銳美軍,就算是換成幾百頭豬讓志願軍去抓他,也不可能這麽快抓完。”
美軍指揮官德萊文思索了片刻,立即否定了心中的那個想法。
他認為戰局肯定還在焦灼的狀態,就等著他這支部隊從後面將志願軍包圍來個甕中捉鱉,便可迅速解決戰鬥。
“砰——”
就在美軍指揮官德萊文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劇烈的鋼鐵撞擊的響聲傳來,他所在的軍車直接側面翻過去。
德萊文感覺到眼前的景色瞬間天旋地轉般的調轉過來,不禁一陣恐慌。
“發生了什麽?莫非是志願軍襲擊?夏令趕快做好戰鬥準備。”
德萊文的反應十分之快,他剛剛拖著有些暈眩的身體,從車門那邊直接踹開逃了出來,然後傳令著讓手下戒備。
一開始,各位美軍也是如臨大敵。
可是後面才發現,原來是軍車駕駛員速度開太快,不小心撞到了被積雪覆蓋的一塊暗石上,這才造成了側翻。
“shit!”
這時候,美軍指揮官德萊文不禁氣憤的破口大罵,這樣一個耽誤,恐怕他們離所希望的戰果又要更遠上了幾分。
“長官,您沒有受傷吧?要不要……”
那名副官搖了搖暈眩的頭腦,看了看德萊文額頭上擦傷的血跡,擔心的上前詢問,卻被暴躁的德萊文一把推開。
“滾開,不就是一點小傷嗎?我們耽誤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趕快讓下面的人恢復常態,繼續趕路。”
就在德萊文還在為這一下的小插曲懊惱時,他手下的士兵卻紛紛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抬著頭呆呆看向天上。
“你們都在幹什麽?為什麽要停下?趕快啊,那天上又沒有……”
美軍指揮官德萊文一開始還在暴躁的怒吼著,然而當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轉到天上時,他整個人也傻眼了。
“咻——”
“咻——”
只見無數的炮彈在夜空中劃破空氣的阻力,發出了如野獸般的摩擦聲直勾勾的朝著他們的方向砸來。
“轟!”
“轟!”
一時間,無數的爆炸聲響起劇烈的轟鳴,夾雜著一層層的衝擊波,將在場的美軍都掀翻在地。
直到這幫美軍反應過來,想要找掩體躲避的時候,卻發現這些炮彈的目標並不只有他們,而是整個第一線陣地。
他們根本躲無可躲,就這樣裸露在外,遭受著炮彈碎片的攻擊。
四處亂跑的新兵哀嚎著,將自己鮮活的生命葬送在了炮彈死神的手裡。
較有經驗的美軍老兵則找到了離自己較近的彈坑,直接跳進去,並死死的貼著地面,想要躲避炮彈的轟擊。
他們的做法的確發揮了些作用,在第一輪的炮火中,不少每群老兵都小幸活了下來,其中也有德萊文軍官。
“這幫志願軍,難道已經……”
正當德萊文灰頭土臉地拍掉軍帽上的積雪,抬起頭望向第一道防線的方向時,又是無數的炮彈朝他們這襲來。
“咻——”
“咻——”
“轟!”
無數的炸彈,在黑夜中如同一個個黑色的精靈,一般十分精準的竄到了他們的各處並瞬間爆炸。
紛飛的彈片割去了他們的血肉之軀,讓無數美軍變成了一具具屍體,倒在血泊之中。
在這一輪的轟炸聲中,美軍指揮官德拉文,也只能絕望地被火光徹底的吞噬淹沒,喪失了自己的生命。
其他的美軍也被轟的七零八落,僥幸活下的,也缺胳膊少腿的倒在雪地中,沒有救助的情況下,命不久矣。
在洶湧的炮火過後,緊接著響起的便是志願軍那極具辨識力的衝鋒號角。
無數的志願軍以散兵陣型,朝美軍的第一道防線衝壓過來。
而剛剛毫無防備的美軍,一時間在炮火中死傷慘重,不少火力點也是暫時啞了火。
但是他們極強的戰鬥素養,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快速組織起了防禦反擊,洶湧的火力連成片的響了起來。
就在第一道防線處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第七穿插連已經在伍千裡的帶領下,朝著第二道防線的方向奔去。
“連長,看來咱們的人已經開始發動進攻了,咱們的速度也得加快了呀。”
梅生看著映紅了半邊黑夜的衝天火光,明白這是志願軍正和美軍在劇烈的交火,不禁嘴角微微上揚,感慨了起來。
“是呀,也還好我們撤離的足夠快,否則的話,剛剛的那兩輪炮火恐怕就要砸到我們頭上了。”
伍千裡想著剛剛的炮火轟炸,頓時感覺心中一陣後怕。
畢竟戰死沙場和美軍拚個你死我活,那都沒什麽的,可要是死在了自己人的炮火之下,那可就真是太冤了。
不過,因為伍千裡使用了神級戰場幸運女神體驗卡,所以炮火來臨時,他們已經幸運的撤離了炮火的覆蓋范圍。
他們的追兵卻在這炮火打擊之下死傷慘重,甚至就連其中的美軍指揮官都是被炸彈給活活的炸死。
“嗨,連長,指導員,你們兩個怎麽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呀。”
“咱們這不是輕而易舉的便殺過了美軍的第一道防線嗎?依我看咱們沒什麽好擔心的。”
余從戎咧開了嘴,大笑著安慰道,他也是老兵,當然明白穿插到敵軍後方的艱險。
但是見如今的士氣都有一些低沉,他說的這些話,其實是給那些有些迷茫的戰士聽的。
“就是,余大哥說的對,這幫美軍也看著挺唬人,其實也就那樣。”
伍萬裡聽了這話,倒是信以為真的點了點頭。
顯然,經歷了這幾場成功的戰鬥,他的確沒有把美軍放在眼裡了。
“美軍不可怕,不都是兩肩膀扛一個腦袋呢,有誰比誰強的?”
“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無論如何,他們也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之一。”
伍千裡看到了第七穿插連戰士的臉上有著既擔心又浮躁的神情,一錘定音,將眾人的心給穩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眾人都是默不作聲的向前走著。
有人總結著上一場戰鬥中的經驗教訓,有人這是思念起了遠方的家鄉。
“等等,所有人都停下來。”
這時,伍千裡眉頭一皺,示意第七穿插連的戰士都停下腳步。
“哥,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天色就快要亮起來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先把第二道防線過了呀。”
伍萬裡有些疑惑不解的看向五千裡,卻見伍千裡的面色十分凝重。
“連長,是不是又遇上了美軍,我們直接包過去將他們給乾掉就是了。”
余從戎此刻對伍千裡,已經是毫不保留的信任了。
“讓咱們的人大部隊在原地休整,盡量不要發出聲音,我和平河的偵查排先上去看看情況。”
伍千裡盯著腦海中的動態小型作戰地圖,看到上面紅點包裹著一些綠點不禁有些疑惑。
但是戰場的第七感告訴他,這肯定是有些什麽情況。
點了偵查排的十幾個好手之後,伍千裡便朝著自己腦海中動態地圖所指示的方向,探了過去。
果然,他在一處地方發現了美軍的聚集。
“他奶奶的,這幫狗日的美軍都不得好死。”
就在伍千裡靠近了他們,趴在雪地上小心的觀察這四周時突然發現了一處不一樣的地方,讓他痛罵起來。
原來就在離伍千裡的不遠處,有一些志願軍的戰士被美軍捆綁在那。
他們所有人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身上帶傷。
有些是在手部,有些是在腿部,血淋淋的傷口都無不昭示著他們曾經經歷過慘痛的戰鬥。
不過以志願軍的性格,是不可能有人主動投降的。
想必這些俘虜都是在美軍的轟炸或者是拚刺當中,不幸昏迷,醒來就被徹底控制住,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哦,快看啊,這些可憐的黃皮猴子他們是在憤怒的盯著我們嗎?哈哈哈。”
一名美軍看著那些志願軍的傷員,還忍不住上前踹了一腳,隨即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
“哦,上帝啊,我勸你一定要小心,否則的話,說不定他們能掙脫繩索奪走你的槍將你槍殺呢,哈哈哈……”
另一名美軍也是在帶著嘲諷的語氣笑著說道,並且還和同伴一起參與到了逗弄霸凌這些俘虜的行列中。
不過,大多數的美軍士兵還是覺得他們的行為太過無聊,都在雙眼無神的做著自己的事。
欺負著志願軍俘虜最起勁的,竟然是一些韓軍的士兵。
他們在戰場上根本打不過志願軍,同時在軍營中還要受到美國大兵的凌辱和欺負。
於是,他們把發泄怒火的機會都轉移到了這批志願軍俘虜身上。
平河看到了自己的友軍遭受如此的待遇,憤怒的握緊了拳頭,然而卻被伍千裡輕輕拍了拍肩膀,安撫了下來。
“別急,我們現在的人太少,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先回去告訴同志們情況,等制定好了戰鬥計劃,再收拾他們也不遲。”
伍千裡深呼吸了兩下,還是強行將心中的怒火給壓製了下去,轉頭對平河低聲安慰道
平河看著這幫美軍,心中的仇恨瞬間翻湧而起。
“放心吧連長,我不衝動的,但這幫美軍和韓軍也別想活到明天!”
他憤怒的一字一頓的說著,然後伴著伍千裡的步伐,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