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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鐵衣曲》第282章 新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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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相互撞擊,高延年偏轉刀鋒,撥開對方的劈砍,順勢刺入對方的肚皮,鋼鐵輕松的刺穿皮革和血肉,貫穿對方的肉體,他費力的拔出刀來,笨拙的避開旁人的橫切,刀鋒劃破外衣,在精製的鎖帷子身上帶起一串火花,高延年顧不得查看自己有沒有手上,反手砍斷那隻胳膊,來人抱著胳膊慘呼跪倒,高延年提膝將其擊倒,回頭大喊:“爹,別管那個姓羅的,咱們自己衝出去吧!”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少年幾乎嚇掉了下巴,幾分鍾前還躺在地上有出氣沒進氣的羅邱澤現在卻生龍活虎的揮舞著鋼刀,和高舍雞兩人背靠著背向外衝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是已經中毒快死了嗎?

“別愣著,快往外衝!”高舍雞對兒子吼道,高延年強壓下心中的疑問,跟著高、羅二人向外衝去,此時場中已經亂作一團,土匪們相互砍殺,根本顧不上他們三人,三人衣下又暗藏鐵甲,很快三人就衝了出去。

“延年,你身上沒傷吧?”高舍雞喘息了一會兒,向兒子問道。

“沒事!”高延年艱難的挪了一下屁股:“胳膊有點擦傷,不過不重,爹,羅大叔是怎麽回事?他不是剛剛喝了毒酒,已經不成了嗎?”

“這都是計策!”高舍雞笑了起來。

“計策?什麽計策?”高延年不解的問道。

“是有些酒下了毒,但他已經預先服下了解藥!”高舍雞笑道。

“那他剛才的樣子?”

“都是裝的!”高舍雞笑道:“你想想,如果土匪們發現有人中毒,那第一個懷疑的肯定是我們,畢竟這次會盟就是我們倡議的!怎麽讓土匪們不會懷疑到我們了?當然只有先中毒了,既然中毒了那肯定下毒的就不是我們了!既然下毒的不是我們,那就是土匪們自己了,這樣他們才會自相猜疑,攻殺呀!”

“原來是這樣!”高延年恍然大悟:“那,那為什麽一開始不告訴我,方才嚇得我半死!”

“因為你還小,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了這是個圈套,那肯定會露相,說不定會被土匪們識破,那可就麻煩了!你放心,解藥放在水裡,我們三人一開始就服過了,延年,你好身手,今個兒若非是你,我和你爹可未必能衝出來!”說話的是羅邱澤,他笑嘻嘻的拍了拍高延年的肩膀:“剛剛我已經把信號發出去了,這些土匪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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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後。

高延年站在一塊石頭上,俯瞰著這片石灘地,不久之前,這裡還是一片修羅場。

幾米外的地上躺著一把匕首,或許是某人掀桌子時掉下去的,又或是某個死人之物。高延年朝它走去,俯身將其撿起,匕首打製的頗為粗陋,刃口又許多缺口,表面布滿汙跡,也許是乾涸的血,也許是鏽跡。高延年不知道,他將匕首插在腰帶上。

前方一具屍體動了動,那身體翻了過來,肩膀、大腿和小腹各有一處傷口,一個士兵走了過來,冷酷的用匕首給了這個垂死者一點慈悲。山風帶來喊殺聲還有野獸的嚎叫,那應該是羅邱澤的人在追殺土匪們。突然,他想起彥良的老師說過的一句話:“長矛弓弩都及不上人的心思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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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王文佐和他的兒子和情婦一同用餐。

“這魚的味道有點怪!”彥良突然說道。

“是嗎?”鬼室芸趕忙道:“我立刻讓人去查一下,這魚是怎麽回事?”

“別急!”王文佐喝止住鬼室芸,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細細咀嚼了兩下:“魚沒問題,彥良,應該是你吃慣了海魚,今天上的是池塘養的魚,土腥味比較重吧!”

“嗯!”彥良又吃了一塊,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我會叮囑廚子,以後都準備海魚就是了!”鬼室芸笑道。

“不用特別準備!”王文佐道:“我的兒子將來估計是要帶兵打仗的,太講究飲食就沒法當一個好將軍,是不是,彥良?”

“對,這樣就已經很好了!”彥良笑道。

“還有,你以後還是不要輕易暴露自己的喜好!”王文佐道。

“為什麽?”

“很簡單,就拿今天做例子,你說魚的味道怪,很可能廚子和采買魚的仆役就會被重重的處罰,甚至被處死;如果你說某種食物很好吃,那即使這種食物非常難得,來自遠方,你的手下也會想盡辦法給你弄到餐桌上來,討得你的歡心,而這樣會給百姓帶來沉重的負擔,還會成為貪官小吏牟取私利的機會。對於你來說,不過是吃一口魚,但對於下面的人來說,就是天降橫禍,家破人亡。所以身為王者,必須時時刻刻謹慎小心,不能放縱自己的欲望,不然只會讓百姓活不下去,最後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大將軍!公子!芸夫人!”狄仁傑向餐桌旁的三人躬身行禮。

“有什麽消息嗎?”王文佐放下筷子,擦了擦手。

“是的!”狄仁傑點了點頭:“高舍雞發信回來,已經有十二處山城向大將軍降服,道路兩旁的土匪也已經被清理乾淨,通往大同江的道路已經暢通了!”

“很好,彥良看來你沒有選錯人!”王文佐笑道:“你打算怎麽賞賜他們?”

“以那高舍雞為鎮守使,假以全權,令其鎮撫當地,以待後命!”

“既然我兒這麽想,就照這麽做吧!”王文佐看了看狄仁傑,狄仁傑會意的應了一聲,並沒有離開,王文佐見狀知道還有更要緊的事情,不適合在彥良和鬼室芸面前提及。他擦了擦手,站起身來:“你們先慢慢吃,我先出去一會!”

當王文佐走進書房,將軍們已經整齊就列,緊張的面容下隱藏著躁動,有事情?王文佐將其他的思緒拋諸腦後,他在首座坐下:“怎麽回事?”

“長安有急信到了!”沈法僧雙手呈上信箋,王文佐接過信箋,拆開封蠟,細看起來。

“吐蕃兵力調動,鄯州(今青海樂都)、廓州(今青海貴德)河州(今甘肅臨夏)、芳州(今甘肅迭部)四州之地皆蒙兵鋒,陛下令契苾何力督領各軍迎擊,然契苾何力年高病故,姑令劉仁軌代之……”王文佐看到這裡便停住了,他直接跳到末尾,看了看時間:“哦,這麽說來是去年秋末的事情了!先拿地圖來!”

“遵命!”

侍衛拿來常用的地圖,換上陌生的隴右地圖,王文佐俯身觀看其地圖來,信中提到的鄯州、廓州、河州、芳州皆是位於河湟地帶,從西到東差不多有六七百裡,如此廣闊的地段都有吐蕃軍隊的進攻,而唐軍連契苾何力這種半退休的老將都拉出來了,顯然吐蕃軍隊不是虛張聲勢,甚至這些行動都是明年更大規模軍事行動的一部分。

“欽陵明年有大動作了!”王文佐看了一會地圖,歎了口氣:“河湟一帶是一個很好的進攻發起點,如果那兒落入吐蕃人之手,不但隴右危險,河西恐怕也會不得安寧!”

“朝廷發這個來這裡是什麽意思?”沈法僧問道:“是不是要調大將軍你去隴右?”

“那可不成,好不容易這邊有了一點眉目,又把大將軍調走了,那前面豈不是白忙了?”

“對呀!至少要等到大將軍把乞四比羽打垮了再調動也不遲呀!不然大將軍一走,乞四比羽又會猖狂起來,西邊也未必能打贏,豈不是都沒討得好?”

長桌旁的將領們交頭接耳,他們的態度是很一致的,不希望王文佐離開東邊,原因很簡單,這些將領本來就互不統轄,若不是王文佐,都沒有什麽把他們聯系起來。如果王文佐被調走了,那等於他們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完全白費了。

“陛下沒有下調我去吐蕃的旨意!”王文佐收起信箋:“而且劉公是我的老上司,攻戰也許不足,守卻是有余的。裴行儉平定突厥人之後,也可以接替劉公,你們就不必瞎操心了!”

將領們的私語平定了下來,但王文佐心裡的那塊石頭卻沒有放下,他很清楚一旦河湟之地失守後,長安將會面臨的軍事壓力,以及隨之而來對李弘的政治壓力,若是過往有自己來替他分擔,而現在自己已經在萬裡之外,他能不能承受的了這種壓力呢?自己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呢?畢竟沒有天子的堅定支持,自己在東方進行的戰爭也不可能持續下去。

“黑齒常之!”

“末將在!”黑齒常之桌旁站起身來。

“你現在乘船前往登州,帶一千騎兵,前往長安!”王文佐道:“我會寫一封信,你把信帶給陛下!”

“遵命!”

“你們都看到了!”王文佐伸手指了指長桌上的地圖:“時間,我需要時間才能平定遼東,但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如果河湟的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天子調我回長安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我們可以現在出兵,兩到三個月就能殺掉乞四比羽!”沈法僧道。

“現在出兵?你想我一半的士兵凍掉腳指頭嗎?”王文佐冷哼了一聲:“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急,開春之前不能出兵!”

沈法僧懊惱的低下頭,幸好賀拔雍他們還沒來,否則他就要在這幾位面前丟臉了。王文佐又考慮了一會兒:“今天就到這裡吧!”

回到臥房,鬼室芸敏感的發現了男人的不快,她用手勢讓婢女退出屋外,送上茶水,溫柔的替王文佐按摩肩膀:“怎麽了,看你很不高興的樣子!”

“沒什麽,就是吐蕃人又犯邊了,估計明年開春河湟就要打大仗了!”王文佐歎了口氣。

“你覺得大唐會輸?”

王文佐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的確吐蕃人的勝算更大一些,大非川之敗的損失沒有這麽快恢復過來的!而且欽陵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

“你擔心朝廷會調你回去?”鬼室芸心中咯噔一響,小心問道。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天子不會同意的,他已經和我有了約定!”王文佐歎了口氣。

“那是——?”

“天子自己!河湟一丟,隴右和河西就都在吐蕃的兵鋒之下,天子只有調更多的兵,轉運更多的糧餉去那邊。 這麽一來,長安關中都會對他不滿,這對他可不是什麽好事!”

王文佐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是說有人會篡位?”鬼室芸問道。

“你不是已經把沛王帶出來了?又有誰敢這麽做?”鬼室芸問道。

“我是把沛王帶出來了,但先帝可不止有一個兒子,就算長安沒有先帝其他的兒子,也還有侄兒,長安什麽都缺,就是不缺姓李的皇族!乘著我不在長安的時候,把事情都做成了,逼我接受既成事實,這麽想的人也不是沒有!我離開長安的時間越久,可能這麽乾的人就越多!”

“就是說你早晚還是要回去?那妾身怎麽辦?”鬼室芸幽幽歎道。

“你?”王文佐聞言一愣:“你是想隨我去大唐?”

“我一個百濟亡國妾婦,去了大唐也只會被人瞧不起?”

“那你想留在這裡?”王文佐問道。

鬼室芸卻不說話,轉過身去,雙肩顫抖,顯然是在抽泣,這倒把王文佐給弄糊塗了:“和我去大唐你不願意,留下來你又哭,你到底想怎麽樣呢?”

“妾身如何倒是不打緊,反正到哪裡也都能過,只是這腹中的孩子生下來總得有個安排,總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的過下去吧?”

“肚子裡的孩子?”王文佐聞言一愣,旋即大喜:“你有孩子了?我怎麽不知道?”

“你一個大男人,天天都想著那些軍國大事,哪裡還顧得了這麽多?”鬼室芸嬌嗔道。

“是,是!你說得對!”王文佐喜的直搓手:“有了多久了?幾月能出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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