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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鐵衣曲》第178章 吐蕃的新消息
“是呀!”阿克敦一邊替王勃引路,一邊冷笑道:“這世上趨炎附勢之人實在是太多了,太子沒登基的時候,誰也不來;太子登基之後,什麽阿貓阿狗都靠過來了。若是照我的意思,一個個都用棍棒趕走,都是什麽人呀!”

 王勃臉色微變,下意識的瞥了阿克敦一眼,卻發現對方臉上雖然在冷笑,但眼睛卻是看著門外排隊的人流,顯然並不是對自己說的,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笑道:“是呀!世間趨炎附勢者眾,雪中送炭者寡,本就如此!”

 “雪中送炭?這是什麽意思?”阿克敦不解的問道。

 “哦!”王勃知道此人本是個靺鞨人,憑借善射才跟著王文佐親衛,便隨口解釋了成語的含義,阿克敦欽佩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郎君果然是有學問,主上見你來了肯定很高興,只可惜盧先生已經不在長安,否則你們兩個正好碰到!”

 “盧先生?你是說升之兄嗎?伱知道他的行蹤?”王勃裝作不知道盧照鄰行蹤的樣子問道。

 “我不知道什麽升之兄,就是那次和你一起那位盧先生!他幾個月前也來長安了,但是遇到一樁大麻煩,被關進了監獄裡。若非主上出力,只怕他會死在獄裡。後來脫身之後,主上便安排他離開長安了!對了,郎君你不是盧先生的好朋友嗎?為何沒和他一起來長安?”

 “哦,我當時生病了,只能留在成都養病,升之兄怕耽擱了,便先一個人出發了。”王勃已經打定了主意,隱瞞自己先前首鼠兩端的事情,笑道:“我養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病,等病好了來長安時正好遇到這天翻地覆的大事,想要拜見王大將軍,卻連坊門都進不去!”

 “原來是這樣!”阿克敦倒是一點也不懷疑:“那郎君你來的的確不湊巧,若是早來些時日,一定也能為太子登基的事情出一份大力!”

 “是呀!”王勃長歎了一聲:“錯過了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也是可惜的很呢!對了,那天晚上你也立下大功了吧?”

 “大功?哪裡有什麽大功!”阿克敦笑道:“那天晚上我就聽到幾聲悶響,然後就是地動山搖,大明宮的宮牆便塌了,露出一個七八丈寬的大口子,大夥兒把事先帶來的木板鋪了上去。然後就跟著主上和太子殿下一同往裡頭衝,一口氣衝到清暉閣下。一路上也沒人阻攔,那些宮女和內侍離得遠遠的就嚇得尖叫逃走,本來我還以為天亮以後要和北衙的左右羽林軍廝殺一番,正憋住了勁,可天還沒亮,上頭就寫了封詔書往玄武門那邊一送,然後北衙禁軍就放下兵器高呼萬歲了!我連一箭都沒射出去,刀刃一滴血都沒沾,哪來的功勞?”

 王勃聽了作為親歷者的阿克敦的這番話,大吃了一驚:“你是說那天夜裡沒死人?”

 “死人是有的!”阿克敦歎道:“有幾個宮女內侍嚇得跳入太液池裡自盡了,但都不是我們殺掉。出發前主上已經下令過了;此番是為了清君側,扶太子登基,除非是有人抵抗的,不可妄殺一人,否則軍法從事!”

 “竟然有這等事?”王勃心中不由得暗自吃驚,他這種世家子弟自幼便熟讀經史,當然知道歷朝歷代這種宮變之事,不管史書上寫的多麽冠冕堂皇,真實中的殺戮都是少不了的,而且多半會殃及無辜。比如東漢末年何進被殺後八校尉誅殺十常侍、鄧艾滅蜀之後鍾會企圖反叛在成都的變亂,西晉末年八王之亂那幾次變亂,都是殺戮極為慘烈,即便是玄武門之變這種,也至少死了上千人。究其原因,絕大部分古代軍隊士兵都沒什麽自覺性,維持組織都只能依靠殘酷的軍律,而宮廷政變本身就是對原有政治秩序的破壞,為了確保手下士兵的忠誠,政變一方通常都會有意識的放松軍律,用屠殺和劫掠來賄賂己方士兵,增強士氣以取得勝利,加上古代宮廷通常都集聚了大量的財富和婦女,這對平日過著清苦生活又被嚴苛軍律束縛的古代士兵來說,其誘惑力可想而知,兩個方面因素加起來,古代宮廷政變的殺戮之重可想而知。

 而這次宮變竟然天子易位而沒死幾個人,王文佐對麾下兵士的控制力之強可見一斑。

 “那陛下有沒有賞賜你們呢?”王勃問道。

 “有,而且還不少!”阿克敦得意的笑道:“像我便得了絹百匹,錢五十貫,散官也升了三階,說心裡話,倒是有點受之有愧呀!”

 “話不能這麽說!”王勃笑道:“聽你這麽說,那天夜裡是擁立新君又不是征討敵國,功績是不能用斬首數來算的!”

 “這倒也是,王郎君著實是有學問!”阿克敦眼睛一亮,此時兩人已經進了王府的前院,他指著前面的花廳道:“你先在這裡用點茶點等候,我去替你通傳,至於何時主上能有空見你,那就不一定了!”

 “這個自然!王大將軍身兼將相,能夠拔冗一見便是在下的福氣了!”王勃當然知道王文佐的身份已經今時不同往日,自己能在屋裡喝茶等候而不是坊外排隊就已經是運氣了,早就將平日的驕氣壓入腹中。

 王勃進了花廳,只見廳內已經做了四五人,看服飾應該都不是尋常人家,王勃選了一處靠窗的椅子坐下,耐心等待。可這一等就是三個多時辰,早已是明月升起,華燈高照,也沒有半點消息,幸好府中還每人送了碗湯餅來,用不著餓肚子。

 眼見得時候越來越晚,王勃正想著要不要起身告辭,明日再來拜訪,門外卻進來一個奴仆,高聲道:“王勃王公子在否?”

 “在,在,我就是王勃!”王勃此時也顧不得呵斥仆役直呼其名的無禮,趕忙站起身來應道。

 “你便是王公子吧?那好,你隨我來!”那奴仆拱了拱手,便走在前面,王勃趕忙跟了上去,笑道:“想不到這麽晚了,王大將軍還沒有休息!”

 “聖人有詔,主人已經入宮了!”奴仆頭也不回的答道。

 “那在下現在要去見的是——?”王勃停下了腳步。

 “是伊先生!”奴仆回過頭來,面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伊先生可是主人的左右手,多少人想見一面都難呢!”

 “是,是!”王勃心中有些失望,不過他知道眼下形勢不同,強笑道:“見不到王大將軍,伊先生也好!”

 奴仆冷哼了一聲,沿著長廊又走了一段,穿過一個月門,來到一間偏院,道:“王公子你稍候一會,待我進去通傳!”

 “有勞了!”王勃站在月門口等了片刻,便看到那奴仆又出來了,向其招了招手:“進來吧!”

 王勃進了月門,登堂入室,只見上首坐著一個緋袍青年,頭戴玉冠,滿臉倦容,腰間金帶上掛著魚袋佩刀,趕忙躬身道:“晚生王勃拜見伊先生!”

 “王公子不必多禮,坐下說話!”伊吉連博德打了個哈欠,指了指右邊下首的座位:“阿克敦說你是大將軍的舊識,本來不應該讓你久等的,只是眼下要拜見大將軍的人太多了,而聖上剛剛登基,又一刻也離不開大將軍,所以很多事情就隻好由我代勞了,每日從早到晚,一刻也不得閑——”

 “伊先生說的哪裡話!”王勃趕忙道:“晚生和盧兄當初在成都有幸結識王大將軍,本欲來與他一起來長安拜見,卻不想生了重病,在成都將養了幾個月才好,卻是來的遲了。”

 “盧兄?盧照鄰?”伊吉連博德聞言一愣:“你是盧照鄰的朋友?”

 “不錯!在下與盧兄相交莫逆,是多年的好友!”王勃趕忙道。

 “嗯,是大將軍的舊識,又是盧照鄰的多年好友,那事情就簡單多了!”伊吉連博德笑了起來:“說吧,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麽?求官還是別的什麽?”

 王勃沒想到對方得知自己與盧照鄰認識之後竟然說話如此直接,不禁有點錯愕。伊吉連博德見狀笑道:“王公子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外間那些求見大將軍的也都是有所求而來,我當你是自家人也就不繞彎子了,說吧!你想要什麽?”

 “求官!”王勃答道。

 “那好!”伊吉連博德笑道:“那你想求什麽官,自己又有何所長?”

 “在下曾在沛王府中為侍讀,詩詞文章皆有所長!”

 “沛王府侍讀?”伊吉連博德臉色微變,作為一個倭人,他對於唐朝的文藝界始終是隔著一層,王勃又實在是太年輕,所以未曾將眼前的年輕人和那個顯赫的名字聯系起來,但沛王是太上皇的嫡次子,曾經是帝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能夠做他的侍讀,肯定是大唐文壇上數得著的後起之秀。

 “原來如此!”伊吉連博德點了點頭:“既然王公子在文事上所有長,那眼下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弘文館(李弘登基之後,為了避諱,弘文館已經改為昭文館,但是當時人說的順口,就沒有改),就先從校書郎做起吧?還有一個就在大將軍幕府記室,你選哪個?”

 “弘文館校書郎和幕府記室?”王勃聞言立刻陷入了選擇困難之中,後者且不必說,就是從王文佐的心腹自己人,而前者雖然只是從九品下階到正九品上階,品階雖低,任職要求卻高,除授校書郎官職的一般都是及第進士中的佼佼者或製舉登科的“非常之才”。校書郎屬於清官序列,職務清閑,待遇優厚,升遷快速,前途光明,被唐人視為“文士起家之良選”,社會地位和認可度都很高,“非貢舉高第,或書判超絕,或志行清潔的不輕授”,對王勃有極大的吸引力。

 “如何?”伊吉連博德也看出了王勃的猶豫,不過他也沒有催促,在他看來強扭的瓜不甜,自己已經把路都擺明了,願意走哪條路,就看王勃自己了。

 王勃思忖良久之後答道:“弘文館聚集天下圖書文集,在下家中世代雅好學術!在下選校書郎!”

 “好,王勃選弘文館校書郎!”伊吉連博德提筆記了下來:“你先回去等候消息吧,過幾日必有回應!”

 見對方已經同意了,王勃松了口氣,起身行禮道:“多謝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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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極宮、甘露殿。

 “三郎!裴侍中,坐下說話!”李弘伸出右手指了指下首,剛剛登基的他便立刻升遷王文佐為左武侯大將軍、特進、中書門下三品;自己的未來嶽父裴居道為侍中,在他的心裡,這兩人便是他的左右手。

 “隴右劉使君有急信至!”李弘從幾案上拿起一封信箋,遞給王文佐:“是關於吐蕃人的,你們兩位都先看一看!”

 王文佐接過書信,拆開看了一遍,然後將其轉交給對面的裴居道,待到兩人都看完了,李弘問道:“二位卿家,你們以為這件事情對大唐來說是好是壞?”

 “吐蕃欽陵弑殺其君芒松芒讚讚普,綱紀混亂,實乃天奪其魄,自然是好事!”裴居道躬身道:“臣向陛下道賀!”

 “那三郎以為呢?”

 “臣以為現在說這些還早!”王文佐指了指那封書信:“畢竟這只是一面之辭,最好還是再等一等!”

 “等一等?”李弘皺起了眉頭:“三郎是什麽意思?難道三郎以為劉使君所報不實?”

 “那倒不是!”王文佐笑道:“劉使君是臣的老上司了,其為人持重臣也是知道的。但畢竟這件事情發生在吐蕃都城,距離隴右有幾千裡,估計也就幾個吐蕃逃亡者口中傳出來的消息,很難見得事情的全貌!照微臣看,還是先等一兩個月,多得到些消息,再作決定!”

 “嗯,王大將軍所言甚是!”裴居道點了點頭:“路途遙遠,消息變異也不奇怪,還是持重為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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