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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第二百六十八章仙人撫我頂
( ) “你來了!”

 死人抬頭,乾瘦臉龐上,沒有半點血肉,但一雙眸子卻如大星般熾亮。

 張之維覺得自己的意識被燙了一下。

 這讓他有些詫異,他的意識是從性命中生發出來的,說是堅韌如鐵,一點也不過分,但隔空對視一眼,卻讓他覺得眉心刺痛。

 “以往那些和我對視的人,就是這種感受嗎?這個死人不簡單!”

 同時,張之維還感覺到自己和這死人之間,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在共鳴,在虛空中發出金屬才有的嗡嗡鳴響。

 “對方出現在這裡,多半躲不過去,看來得走一遭!”

 張之維收回意識,環顧四周,他們已經離開了皇陵,處在長白山深處。

 因為帶著很多傷號,不能像上山時那般在山脊上飛馳,所以下山選的路很平整。

 此刻,雪很大,周圍的風聲就像鬼哭,尖利刺耳,每個人腰間都用繩子互相捆著,繩子的末端再捆在雪橇上,以免一不留神被風吹走。

 “我有點事處理一下,你們先去白仙那裡,回頭我找過來!”

 張之維沉聲說道,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

 “張師兄,有什麽事嗎?”呂慈說,“我和你一起!”

 陸瑾等人也有些不解的看過來,到了龍脈之地後,張師兄好像變神秘了很多,常常獨自行動。

 “大可不必,一點小事而已,我快去快回!”

 說罷,張之維身形一動,消失在雪橇上。

 他緩緩走在雪地上,腳步之輕,不留絲毫痕跡。

 一路向北,張之維走進了那個死人的奇門格局之中。

 這裡沒有任何植被,天茫茫地茫茫,慘白的一片,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白色的,甚至會分不清天空和地面。

 這片區域的中心坐著那個死人,大雪傾盆之下,他身上卻半點雪花沒有,雪片快落到他身上時,都會自然往兩邊飄走。

 “你來了?”

 死人轉過身,攝人的目光看向張之維。

 張之維直視對方眼睛:“你是什麽東西?為何一直窺探我?”

 沒說什麽我來了,你不該來之類的話,開口就是劍拔弩張。

 死人凝視著張之維:“是你邀請我來的!”

 “什麽時候的事?”張之維問。

 他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

 “不記得了嗎?”死人面無表情,看了眼張之維背上的東風大劍:“你劍法如何?”

 “有點東西吧!”張之維隨口道。

 “有點東西?”死人淡淡道:“倒是句很新的話,來,說說你對劍法的理解!”

 張之維歪頭看著他:“你讓說就說?”

 死人凝視張之維的眼,良久,淡淡道:“像你這般猖狂的臭牛鼻子,本座已經幾百年沒見到過了,不說?那本座親自來試!”

 說罷,緩緩起身,炁機發散,在頭頂聚而不散,形狀就似三朵花一般。

 同時,他的氣勢也是陡然一變,滾滾如浪潮,就如那洪水猛獸一般勢不可擋。

 “試試就試試!”

 張之維率先動手,抬手,一巴掌拍過去,勁力發動間,體內雷音炸響,滾滾如雷霆。

 說是要見識劍術,張之維直接給了一巴掌過去。

 死人也出手了,速度極快,毫無花哨,撞擊在了張之維的手上。

 “轟隆!”

 炁勁碰撞,凜冽的勁風如流彈般四射,擊穿空氣,撕裂出道道白痕,力道之猛,普通人只要稍微接觸,就會被震的粉身碎骨。

 “肉身羸弱,卻能接我一擊,有點東西,既然你要試我的劍法,那就讓你試試!”

 張之維拔出了劍,大劍往死人頭上斬去。

 因為體內的氣耗損嚴重,張之維這一劍,並沒有裹挾強大的炁,有的只是銳利的進攻,以及鬼神退避的劍勢。

 但褪去了炁的加持,方能窺見張之維在劍法一道上的真正造詣。

 這一劍,樸實無法,但劍勢卻霸道的像那長天大海一般讓人窒息,好像要把那個死人和大地一起劈成兩半。

 見張之維拔出了劍,死人嘴角一揚,露出一個有些瘮人的笑意,反手也拔出了劍。

 他的劍並非法器,只是平平無奇的精鐵長劍,但面對張之維那恐怖的劍勢,他選擇逆勢而上。

 “鏗鏘”一聲,兩劍相碰,勢均力敵。

 見此情形,張之維眉頭一皺,先不說什麽劍術高低,性命修為,單單就這劍的材質,他便佔盡優勢,普通凡劍對上品法器,理應一觸即潰才對,怎可能勢均力敵。

 這死人什麽來頭?

 張之維心生疑惑,不再保留,陡然發勁,一連斬出數十劍,快速,凶猛,無孔不入,潑水不進,暴風驟雨般的席卷而來。

 持劍的張之維如神如魔,每一劍都有破山之勢,撕裂空氣,帶著淒厲的風聲,籠罩著死人。

 死人這時候,除了再度後退,似乎別無選擇。

 但他沒有,不僅沒有退,反倒前進一步,揮舞著凡鐵長劍,也是連續刺出數十劍,軌跡弧度,渾然天成,速度和力道絲毫不遜色於張之維的大劍。

 這種碰撞,要想分出個勝負,就只能硬碰硬了,以快打快,以狠對狠。

 快!更快,再快!

 張之維的攻擊熾如濤流,快不及眼,但死人每一次出劍,都能夠準確的攔截他的攻擊。

 雙方越戰越快,在空中打出分身般的一連串殘影,甚至是這個殘影還沒消失,另一個殘影就出來了。

 這種打法,沒有絲毫的投機取巧,比拚的就是性命修為和劍法高低,排除一切其它的因素的硬實力,誰強大,誰就可以獲勝。

 張之維覺得很過癮,雖說連番戰鬥,讓他不在全盛狀態,但這次的戰鬥,絕對是他下山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甚至可以說是練炁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次。

 以往的戰鬥,要麽一巴掌就解決了,要麽幾巴掌解決,但這次,他都一連斬出上百劍了,對方卻依舊遊刃有余。

 一時間,張之維心神豪邁,忽的放聲大笑,猛的朝前,長劍破空斬下,這一劍非常沉重,甚至給人一種泰山奔於前之感。

 但死人手中的劍卻是很輕快,揮灑自如,非常輕靈,如雲在飄蕩,意如流水任東西。

 雙方大戰三百個回合,兩把劍也碰撞了三百多次,對方的劍意,通過碰撞,傳遞到了各自的身軀之中。

 張之維性命交融,在這種程度的戰鬥中,他感覺不僅身軀在被對方的劍意淬煉,就連靈魂也在不斷的震蕩中越來越凝實。

 就好像一塊鋼鐵,在不停的淬煉,煆燒掉雜質,只剩下最精華的部分,這是一種進步,雖然不立竿見影,但重要性一點也不低。

 “鏗鏘……鏗鏘……”

 雙方越戰越激烈。炁機間彼此交匯碰撞,造成了漩渦和氣浪般的恐怖場景,在這裡掀起了一場暴風雪。

 世界都在這場暴風雪中戰栗,淒厲的風聲中仿佛有上古的猛獸或者憤怒的靈魂在吼叫,非常滲人。

 這個時候,哪怕是呂慈這種高手,到了暴風雪之中,都會被氣浪擠壓,難以立足,甚至會有危險。

 不過,張之維卻是越戰越興奮,一直以來半眯著的眼睛猛地開闔,大星般的眸子熾亮無比。

 他太興奮了,要的就是這樣感覺,這種勢均力敵的感覺。

 張之維一邊出劍,腳下一邊遊走,走到哪裡,哪裡的積雪就如那海潮般湧起,而積雪下那硬如鋼鐵的凍土,也被炁機壓的寸寸開裂。

 而那死人,則是腳步輕快,不傷地面,他就好像一個太極圓球一般,蕩開一切攻勢,全方位無死角。

 他一直在被動防守,直到他一劍撩起,劃過指天的弧線,在張之維的劍身上輕輕一嗑,打斷了張之維那連忙不絕的劍勢。

 死人凌空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張之維,嘴裡淡淡道:“好了,我已經了解你的劍法水平了,再戰也只怕無聊的體力比拚罷了,現在,該你試試我的劍法了!”

 說罷,他出劍了,劍刃劃出了一個巨大的,完美的圓弧。

 無人能夠描繪那個圓弧的完美,只知道它帶起了長河大海一樣的劍勢。

 張之維的劍勢,在這劍勢之下,觸之即潰,不堪一擊,長河大海般的劍勢壓塌而來,瞬間淹沒了他。

 霎時間,天地間的一切都仿佛失了顏色,潑灑的風雪驟然一歇,天地仿佛突然停頓,萬物噤聲。

 片刻後。

 “呼呼呼……”

 萬物複蘇,風雪重現。

 張之維眨了眨眼睛,鼻翼翕動,熱氣噴湧而出。

 一同噴湧而出的還有鮮血。

 大股大股的鮮血整個地湧了起來,在半空裡濺成血花。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這種情況,張之維身上所有的血,都仿佛在一瞬間湧出,他受傷極重,整個人都成了血人。

 人體小天地裡,“國師大人”看著世界末日般的景象,心裡沒有一絲欣喜,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雖然生有反骨,但它和張之維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當然不想張之維身死道消,當即一抹眼淚,邊哭邊開始收拾爛攤子,修複人體格局。

 張之維手裡死死攥著東風大劍,血順著大劍不斷滴落下來。

 “本座的劍法……”

 死人批頭散發,歪頭看著張之維,“何如?”

 “很……很……強……”

 張之維一字一頓道,他的聲音很輕,氣若遊絲,真就只剩一口氣了。

 剛才那一劍臨身,他心知不妙,不可力敵,當即就豁盡全能,施展一切手段去擋,但都沒擋住,甚至是一點效果都沒起到,直接被斬破了性命,差點身死道消。

 對於張之維的答案,死人頗為滿意,轉過身背對著他,緩緩說道:

 “那日你開壇做法,說讓本座顯靈,傳你一手蕩魔劍法,幫本座掃平一切,還這神州一個朗朗乾坤,本座今日降臨,借屍還魂,本想和你這小牛鼻子坐而論道,傳你一手劍法,卻不曾想,你這小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要以身試劍,都說響鼓不用重錘,本座這重錘的滋味如何?”

 傳我一手蕩魔劍法,幫你掃平一切,還這神州一個朗朗乾坤,我什麽時候說……張之維腦中一動,想起了第一次開飛劍誅魔法壇時的場景。

 那時候,他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真武大帝,還被真武大帝看了一眼,當時他心血來潮,便口嗨了幾句,事後還說錯付了。

 當日因,今日果,萬萬沒想到,真武大帝借著這次請神,一絲真靈出法脈,附身到了一個死人身上,來找自己傳蕩魔劍法了。

 我說怎麽隨便鑽出一個家夥,都能壓著我,和我大戰數百回合,原來是真武大帝,輸的不冤。

 而且,沒有錯付,就是……就是這老匹夫下手有點狠!

 張之維深吸一口,他掌握著自身格局,只要不被一擊殺死,再重的傷,都能慢慢恢復。

 剛才真武大帝談話間,他已經穩定了傷勢,當即倒頭就拜:

 “請祖師爺教我!”

 真武大帝轉過身,看著他,嘴角微抽:“我還是喜歡你先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張之維:“…………”

 “誤會誤會,先前還以為是內景中鑽出來的邪靈,哪能想到是自家的祖師爺呢!”

 張之維笑道,只不過他這一身是血的樣子,笑容顯得有些猙獰。

 “你家祖師爺是張道陵!”真武大帝說了一句, 他倒沒真為難自家的俊後生,伸手撫在張之維的頭頂。

 下一瞬,世界在這一刻仿佛停滯了一秒鍾,張之維清晰地感覺到洶湧的節氣,以他為中心四散而去,形成了一個很小的格局。

 流了一地的血,忽然一震,被一股澎湃至極的力量牽引,倒流回了張之維的傷口中。

 一瞬間,先前要命的傷勢,刀傷此刻都完好如初,

 格局內,正哭喊著修複自身的心猿,看著重新變回正常的人體格局,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修補。

 不僅是國師,張之維也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倒放一卷錄像帶,是格局內的時間倒流了,還是用了其他的術法?

 “仙人撫我頂,”張之維行禮,“還請祖師爺賜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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