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謙輕松帶著昏迷不醒的三人走到山谷邊緣,卻沒著急離去,而是轉身靜靜等待。
果然,他並未聽錯,就在攜帶著化靈印的他遠離那些散發著濃重血腥氣的屍體時。那條令他感覺到危險的甬道內,便傳出摩挲聲響。
不僅是甬道,與此同時,在山谷峭壁的各個洞口,竟然也有動物爬動的聲音傳進梅謙耳中。
“真惡心。”沒多久,這個山谷的主人們就在梅謙的面前露出真容。
而見了這些怪物的樣子,他心裡只有兩個字形容,惡心。
是的,梅謙可以發誓,他今天見到了有生之年,最為毀三觀的怪物。
長得像蛆,尤其是後面拖著的長尾巴,實在令人反胃,可偏偏這些足有成年人手臂大小的蛆蟲,前端那一層又一層,裸露在外的獠牙又是分外瘮人。
關鍵是,這些大蟲子還是群體活動的動物,沒多久,十幾具屍體周邊就被圍了個密密麻麻。
梅謙深吸口氣,轉身就走。
盡快他才是創造死亡的罪魁禍首,可親眼目睹同類的屍體被這麽惡心的蟲子啃食吞吃,畢竟是另一種體驗,而且絕對不會令人產生任何愉悅感,他還不是變態。
不過,梅謙帶著三個人,也沒有離開多遠而是一進入甬道,就將三人放在地上。
再次查看了三人的情況,確認他們都沒有蘇醒,就從倉庫中取了一瓶水,先澆到老羅的臉上……
“你們的老板是誰?”
“我不清楚,只有強哥才與老板接觸過。”
“當我是瞎子?光頭強明明什麽事都聽你的,你才是這個團夥的老大。”
“……我承認,但我真不知道老板是誰。”
“那你們怎麽聯系他?”
“都是單線聯系,老板的暗手很多,總能將我們的行動掌握得一清二楚。每次都是他來電話,有時會視屏通話,但他從不露臉。”
“搞的那麽神秘,你們還死心塌地跟著他?”
“老板神通廣大,握著我們所有人的把柄,有些事連我自己都快忘了,他都清楚。而且老板手下的人不少,我們稍有異常舉動,很快警告就會上門。”老羅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說到這裡時,身子很明顯地抖了抖,想來,他口中的警告令他印象深刻。長歎一聲,他又道:“時間一長,也就認命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嘛!不過老板這人不小氣,只要聽話,賺的比過去多。”
梅謙也蹲在地上,與他平視,一直在觀察著老羅的細微表情。竟沒有發覺任何的異樣呢。想了想,他又問:“趙君是誰?跟你們老板有關系嗎?我看你好像對他很關心。”
“我不清楚,但老板說一定不能讓他出現意外,我才稍微照顧了些。”老羅好像認清了形勢,這時候問什麽答什麽。
“那我呢?你們老板說沒說我能不能出意外?”梅謙輕笑一聲,追問道。
老羅抬眼看他,卻是搖頭:“沒有,隻說你很厲害,要我們謹慎點,防著你搞小動作。”說完,就長長歎了一聲。
梅謙沉思片刻,也歎口氣:“你跟他乾多久了?”
“快十年了。”老羅回答
“這麽多年,你就一直老實的聽他吩咐,沒起什麽小心思?”梅謙挑眉。
誰知老羅卻沉默了,過了好半晌才開口:“我是有些線索,也可以告訴梅先生,但你必須放了我,等我安全之後,保證不會有半點隱瞞。”
梅謙聞言冷笑,揪著老羅的衣領就將其拽了起來,不管對方如何掙扎,拖著他就走出甬道,指著前面成群成片的蛆蟲,冷聲道:“看到那些蟲子沒?你要麽老實交代,我給你留個全屍。要麽就變成蟲子的食物,你選哪一種?”
老羅身子抖的更厲害了,顯然也被山谷中的場景駭住,但他盡管成了篩糠,仍咬牙道:“反、反正都是死,有、有什麽區別?你也被老板盯上了,想要拜托麻煩,就先放了我。”初時,說話還磕磕巴巴,但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後,他的話越來越流利,還帶著滿滿的威脅意味:“否則我死也不說,你想探他的底,做夢去……”
可他的話根本沒說完,眼裡那股狠色就快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不解和難以置信。
不過,這些都是他人生中最後一絲情緒了。
梅謙一把捏碎了老羅的脖子,臉色卻也陰沉了下來。
他是真沒想到,那個什麽老板這麽神秘,連這種跟了十年的人都不知根底。
至於老羅臨死前說的所謂線索,梅謙卻認為作用不大,更討厭被威脅,就當不存在了。
老羅這人很陰險,誰知道放他會有什麽後果?
反正,這次回去,對方肯定會想辦法再聯系他的,大不了見招拆招唄。
想到這裡,梅謙將老羅的屍體用力朝著蟲群扔過去,接著轉身走向曲慶生……
“小兔……”
“啪”
“你特麽”
“啪”
要說曲慶生不愧是亡命徒,睜眼一看到梅謙就開罵。
不過在幾個巴掌後也稍微老實些。
“我問,你答,千萬別給我刷花招。要不然拿你喂蟲子。”
這一次,梅謙厭煩了一點點去問,直接拎著曲慶生去參觀蟲子吃飯。
果然,效果比剛才強多了。一松手,對方就靠在了牆壁上,雙腿抖個不停。
“我問你,是誰給你提供的張宇行程?”梅謙冷冷問道。
“張宇?”曲慶生聽到張宇的名字愣了愣:“誰是張宇?”
“你都襲警被通緝了,不知道張宇是誰?”梅謙險些被氣樂了,又問:“老實交代,怎麽那麽巧,他一出燕鎮就被你跟上了。”
“那個警察啊。”曲慶生咽了口吐沫,有些緊張地瞄了眼遠處虎視眈眈我,卻沒有上前的蟲子,在梅謙高高揚起巴掌那一瞬急忙開口:“我是湊巧遇到的,那天強哥讓我去燕鎮取個東西,可我一到地方才發現被警察搶先了一步。剛掉頭,就發現一個警察開車走了。”
梅謙眯起眼睛:“然後你就要殺他?”
“沒有沒有。”曲慶生見他神色不善,忙搖手否認:“我那是是生氣,可也只打算撞一下出出氣,到時就算被抓啦,也頂多罰款,而且警車也未必能追上我。可真沒想到迎面會來個大貨車,警車一下子偏了方向,真不是故意的。”
梅謙:“……”要不是看過錄像,可能他就真信了。
視頻中, 那個囂張殘忍的大笑,他可一直記著呢。
他微微一歎,動念間,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根。
正是在當日車禍現場從張宇頭上拔出來那根,上面甚至還殘留著斑斑血跡。
懶得再說廢話,一抖手,在曲慶生驚駭目光中,樹枝如利劍般直接插入對方頭顱,竟與當日張宇受傷的位置完全一樣。
接著,他用力將大聲慘嚎的通緝犯扔向蟲群……
冷著臉,梅謙回到甬道,見趙君仍躺在地上。
他耳力驚人,認真起來,連人的呼吸心跳聲都聽的清楚。
明白趙君確實處於昏迷當中,他卻有些犯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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