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延這話讓陳教授陷入了思考,但也激起了他學生郝愛國的火氣。
可能是陳子延一路表現的比較友好,也可能是怒意衝散了理智。
郝愛國看著陳子延,語氣僵硬的說道:“陳先生,雖然你是隊伍的領導者,但也不該這麽跟我老師說話。”
言外之意很清楚,那就是資歷不夠,沒有資格。
這是陳子延沒料到的事情,他沒想到這家夥不去阻攔王凱旋,反而是想要跟自己對線。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好。
無知者無畏?
上下打量了眼郝愛國,陳子延打算讓他明白什麽叫做敬畏,便對身旁的黑眼鏡問道:
“老黑,我看你刀玩的很溜,想必是這方面行家,那你說一個成年男性的血液,能夠滿足這裡祭祀的要求嗎?”
黑眼鏡自打進來後,就一直在默不作聲的觀察著四周。
因為他發現,等到研究完這地方,自己的價值怕是就要歸零!
畢竟真能從地下暗河直達精絕古城的話,估計沒人會選擇繼續深入黑沙漠這條路。
這簡直是沒有可比性的選項好不好!
所以他就一直在琢磨,該怎麽來提升自身價值,不然的話他就只能弄些物資跑路了。
但是跑路的話,他還多少有些不甘心。
其實他對精絕古城也挺好奇,上次因為那些不講武德的外國佬,導致他到了門口被迫返回。
現在機會再次來到了面前,他可不想就這麽放棄!
所以在聽到陳子延的話後,黑眼鏡墨鏡後的眼睛賊兮兮一轉,就打算好好配合一波隊伍的大老板。
他看了眼有些發愣的郝愛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然後緩緩說道:
“陳爺,我覺得一次怕是不夠,不如把血攢起來,多放幾回才穩妥。”
郝愛國:!
!
這麽殘忍的嘛?
我就是想讓你們態度放尊重一點,就要直接把我放血?還是養起來慢慢放的那種?
他剛聽到陳子延的話後,就已經覺察到了不妙,此時聽到黑眼鏡這貨的話,更是覺得腿肚子有些軟。
但他這人雖然毛病很多,膽子也不算大,但書生的那股強勁卻是不缺。
心裡害怕歸害怕,但還是不相信陳子延會真的這麽做,就想要放兩句硬氣點的話,來證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陳教授早就回過了神,但陳子延說得對歸對,這態度他覺得是得改變一下,所以也就沒攔著郝愛國。
他們的話語權自從進沙漠後,就已經因為種種因素被壓製到了極致。
此時要是再選擇退讓的話,那以後王凱旋這樣的行為就該成為常態了。
到時他們最擅長的領域也將被掌握,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這師生幾人怕是徹底成了工具人。
《天阿降臨》
這樣的情況,陳教授自然是不想看到,所以就想要趁這個機會爭取一下。
而且郝愛國出面,那就算是事態真嚴重起來,自己也能夠出來打圓場。
畢竟不管是他還是陳子延都清楚,這場對峙是無法避免的,總有一方要進行讓步。
唯一的區別或許就在於,對峙的雙方是誰了。
“我覺得現在沒有爭辯這種事的必要,就像是陳先生所說,當務之急還是尋找到前往精絕古城的方法,不然等到風季過去,就算是我們能夠找到地方,出現在面前的也將會是一座徹底被黃沙掩埋的城市。”
但還沒等郝愛國開口,旁邊的雪莉楊就忽然出聲,攔下了他後面的話。
雪莉楊會在這時出聲的原因,一方面就像是她所說,時間比較緊迫,她們家族對於精絕或者說鬼洞有著很深的研究,知道如果等到風季過去,那精絕古城就會再次被黃沙所掩蓋。
另一方面則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比起陳教授等人,她要更加清楚陳子延這夥人的行事作風。
畢竟,昨晚那濃鬱的血腥氣還未徹底散盡呢!
雖然沒有明確證據,但她可是早已暗中提高了警惕,要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早就跑出去進行驗證了。
在這樣的基礎上,雪莉楊自然清楚,陳教授對付尋常人的那一套,放在陳子延他們這夥人身上完全就沒有用,除了會消磨掉這幾人的耐心,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鑒於此,雪莉楊覺得為了自己還有陳教授的人身安全,還是及時阻止郝愛國的作死舉動為好。
“愛國!”聽到雪莉楊的話,陳教授立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出聲。
他經歷過的事情何其多,從雪莉楊這一舉動就看出了端倪。
知道別管自己這侄女是出自什麽目的,現在及時叫停就是對自己一方最有益的選擇。
不得不說,陳教授或許有各種缺點,但對愛護學生這一點倒是沒有絲毫假意。
要是換做某些心狠的貨色,那這會怕是該琢磨著,要拿郝愛國探路的事了。
見到陳教授主動退讓,陳子延也就沒繼續跟郝愛國計較。
他也不是什麽抓著不放的人,目的達到就可以,沒必要戳破了窗戶紙。
當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以後郝愛國遇到危險的時候,怕是就要吃點苦頭了。
沒有再去看郝愛國,陳子延說道:“教授,我覺得你們應該抓緊時間去拍照記錄,我們再下來可未必是來這裡了。”
“是啊,下次就未必是來這裡了。”陳教授知道這是台階,附和了一句後,就對僵立在原地的郝愛國說道:“愛國,還是先做事吧。”
“好,老師。”郝愛國雖然強,說話不怎麽過腦,但他也不是傻子,連忙就著這台階下了坡。
這時候王凱旋也把棺內的陪葬品搜羅一空,就給考古隊的眾人讓出了位置,任憑他們去研究這石棺和兩具屍身。
反正陪葬品已經落袋為安,他的任務圓滿完成。
他們愛怎麽研究怎麽研究,他對這屍體和棺材可沒興趣。
王凱旋起身的過程裡,陳教授等人一直盯著他手裡的背包。
但他們也知道,事情到了這地步,他們再想研究也不可能了。
考慮到尷尬的氣氛,陳教授無聲歎息後,連帶著學生們老老實實研究起了石棺和屍身。
說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至今栩栩如生的屍體,論研究價值可要比那些陪葬品更高呢。
這一點,陳子延其實也知道,但他對這絲毫不感興趣。
隨意掃了眼石棺後,他就開始沿著湖心島邊緣踱步,想看看這湖水裡都有什麽。
但可惜的是,這地下湖裡除了那種五彩小魚,就再也沒出現其他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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