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面店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老趙,我說你今天怎麽跟面店老板那麽較真兒啊?”薛海有些不解的問。
“看店面牆面的破舊程度,這面店至少得開了有些年頭兒了,不過我總覺得老板的經營方式並不掙錢啊,拋去租金水電費,感覺這個店面是在艱難維持,為什麽還能開這麽久,還是警局門口,總覺得老板是個有故事的人,所以想旁敲側擊一下。”趙明輝邊走邊說道。
“這個面店就是很久了,老板一直也沒有換過人,我實習的時候就在這家吃,現在工作都4、5年了,沒覺得這個面店有異樣啊。”路思思說道。
“老趙,你是不是多慮了。”薛海順勢說道。
“我也希望是我最近太緊張案情了,多慮了,但我就是會想知道老板的盈利模式。”趙明輝還是一邊走一邊托腮思考著。“麵粉現在是20塊錢10斤,平均下來也就是兩塊錢一斤,50g麵粉就能做一碗面條,再加上牛肉等配料,不排除老板有更低的進貨價,再加上水電一碗面撐死撐死我們算他5塊錢成本,就算再能吃,能吃5斤麵粉嘛?再加上我們剛剛在店裡呆了30分鍾來了5桌客人,這樣算下每天大概客流量在120-150之間保守估計,因為我們去的時候是飯點,所以他每天不算房租的話淨利潤在1800-2200之間,月收入在5-6萬之間,警局附近的房租可以大概預估一下,也得是3-4萬每個月,所以我覺得他算是勉強維持。”
“你這麽說,確實是有些拘謹,這個店的盈利。”路思思說道。
“老張,我記得傷殘人士開店政府應該是有補貼的吧。”薛海說道。
“有一筆一次性的補貼,會減免一部分稅,但是……”
“你別但是了,按照你剛才的推論他還是每個月能掙到錢的,可能人家就是不想閑著,所以你別太疑神疑鬼了!”薛海拍著趙明輝的肩膀說到。
“我覺得也是,可能每個月不多,但是也是足夠維持生計了,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路思思也附和著。
趙明輝還想說什麽,還是憋了回去,雙手背後三個人並排走著。
次日清晨,警局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
“趙明輝今天你和我們出外勤,薛海呢?平時你倆不都黏在一起嘛。”劉隊長看見剛來的趙明輝,一邊拿著手裡的文件資料,一邊抬眼看了一下趙明輝。
“好的。”趙明輝平靜的回復道。
劉隊隨即和在所裡的民警囑咐了幾句,便匆匆帶隊出門了。
海邊城市的早上陽光還是有些刺眼的,風中夾雜著濕氣與海水鹹鹹的味道。趙明輝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到達市場的時候,有一對小商販正在吵架。
“我說你能不能別佔我的地方,礙著我做生意了!”衣履闌珊,衣角還沾著水漬和鹽巴,看起來就是常年打魚留下的印跡。
“我那礙著你事兒,這不也不影響嗎,你該賣你的賣你的。”這是一個個子高挑,穿著樸素的小男生。
“幹嘛呢!幹嘛呢!別吵了!”巡查民警趕忙上去阻攔,感覺再晚點兒兩個人就能動起手裡。
“警察同志,您看看,他這個人明顯是佔了我的攤位,影響我做生意啊!”賣魚穿著的中年男子上去就抓住了民警的手,激動的說著。
“哎哎哎,注意注意,別拉著我。”民警有些嫌棄的甩開了賣魚販的手,擺正了肩膀上的執法記錄儀,“說說吧怎麽回事。”
“警察同志,這個攤位一直都是我的,然後我今天照常開攤,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佔我攤位,我這兒都是簽過合同的。”魚販生氣的說道。
民警轉頭望向小夥子“說說吧。”
“我也是簽的合同,他們說從今天起這個攤位歸我了,所以我可以從今天開始使用這個攤位。”小夥子一本正經的說著。
“得,都各說各的,我們還是直接去市場辦公室看合同吧。”說罷劉隊長就帶著兩個人去了市場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