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被移動過的麻將機,有幾處噴濺的痕跡,看樣子時間已經很久了,薛海也並不能確定是不是血漬,心想這得回頭找思姐看看。
說來也奇怪,這個地下室的彎度,想是故意設計的,在一處拐角的地方,薛海停了下來,敲了敲牆體,感覺是空心的,在牆上摸索了半天,摸到了一處扶手,順勢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碩大的櫃子的背面,“這櫃子…有點兒眼熟啊………”薛海心想,推了櫃子背面,有一處暗格,好家夥,這那是櫃子,就是個暗門,而這扇櫃子式的大門,直通的就是市場辦公室。
“怪不得,市場辦公室這麽亂,好家夥,就是為了藏這個櫃子。”薛海心想著,他輕輕的將櫃門關上,拉上了在底下室玩兒彈珠的小男孩,就回到了市場。
翻完欄杆的薛海將小男孩拉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蹲下身來,輕聲細語的說,“小朋友,我是警察,”說著拿出了他的警官證給小男孩看,小男孩也是異常激動,眼神中充滿了羨慕,“現在我任命你為我的線人,接下來你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聽從我的指揮,你的秘密基地這些日子先不要去了,你可以觀察這陣子去這裡的人,然後通知我,接下來的一切活動都要保密,不然的話,壞人就會逍遙法外的!所以為了正義!小朋友你一定要保守住我們的秘密!”薛海說這話的時候異常嚴肅,小男孩看著他,似乎也意識到這是個很嚴肅的事情。
薛海從口袋裡掏出了張紙,寫上了自己的電話塞到了小男孩手裡,說道,“如果你以後有事兒,打這個電話找我,用公用電話打,還有就是這件事情也不能告訴你的父母。”說罷順勢將紙條和些零錢塞給了小朋友。
“那我怎麽稱呼你呢?”小男孩問道。
“就叫我哥哥就行,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是你的遠方表哥。”
“好!”小男孩握著手裡的紙條和零錢望著薛海離去的背影,堅定的說著。
其實薛海心裡也沒譜,他也只是抱著賭的心態希望小男孩是靠譜的,不會走漏風聲。
一邊走一邊心想,這幫人建個半地下室,沒按監控嗎,心這麽大的嘛?回去得找趙明輝告訴他我的重大發現!
在市場角落換回警服的薛海,順勢將買的便服藏在了一處沒開門的攤位下面。他覺得下次來的時候還能再用上,便匆匆回到了所裡。
所裡趙明輝帶著嫌疑人回來,但卻壓根兒沒讓他接手案子,連審訊室都不讓他進,劉隊長親自審,趙明輝就在外面乾著急,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一副插科打諢的樣子,在審訊室外踱步,假裝和同事閑聊,其實他每一秒都在關注著大屏幕上的監控。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連劉隊舉了多少次杯子他的心知肚明。
薛海氣喘籲籲的回到所裡,看見趙明輝就一把拍掉了他手裡拿著的杯子,大聲喊道,“趙明輝,說讓我動我頭盔了!現在好了,我頭盔壞了,那個是限量版的!你怎麽賠我!”
趙明輝也是反映快,馬上回道,“今天上午是你讓我幫你拿的,我當時手裡有文件,摔了一下,誰能知道就那寸勁兒,它就裂了啊!挨我屁事!你這個人怎麽蠻不講理!”
“就是你摔壞的!你得賠我個新的!”薛海不依不饒。
“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別蠻不講理好不好!”
兩個人就這麽在所裡吵了起來,民警看得都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隊在審訊裡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聲,連忙從審訊室出來大發雷霆的喊道“你們兩個犯什麽病!吵什麽吵,是兩歲小孩嘛!上班呢!給我安靜點兒!”
薛海見劉隊長出來了,更歡了,伸手就去拽趙明輝的衣領,一邊喊著,“你賠我頭盔!”
趙明輝也是手快,直接一拳就把薛海打地上了。
眾人見狀趕緊把這倆人拉開!
劉隊長更氣不打一出來,“你們倆犯什麽病!給我把他倆關禁閉室去!不是喜歡動手嘛!給我在一個屋子裡打!打到一個人把另外一個人打服了再出來!”
眾人看著這兩個人面面相覷,但是這倆人心裡卻樂開了花。
禁閉室裡,兩個人你一拳我一拳得倒是打得不亦樂乎,待眾人離開之後,薛海就開始在地上畫著白天市場的平面圖。趙明輝也是心靈神會的點頭回應著。
不過這次兩人似乎是打算真的把決裂戲碼演到底了,拳拳到肉。
一個小時之後,劉隊審完犯人出來,來到禁閉室,看見兩個人,一邊一個角落,不說話的樣子,還有微微滲血的嘴角,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倆至於嘛,為了個頭盔老死不相往來了?”
兩個人坐在角落沒一個人說話。
劉隊無奈,說道,“要不你們兩個先分組吧…”話音未落,薛海就說,“我退出一隊,我要去治安科。”
劉隊被他說出的話一驚,連忙說道,“你說退就退,你把刑警隊當什麽了!”
“大不了我和我爸說,反正他本來也不想讓我在刑警隊呆著!”薛海的態度異常決絕。
這話愣是把劉隊整無語了,不等劉隊說話,薛海就異常冷漠的說道,“劉隊我回家了,明天上午我去找老張報道,您幫我和所長說一聲吧!謝謝。”話音未落,就一個人走出了禁閉室。
劉隊礙於薛海家裡關系也不好發難,扭頭看了看趙明輝,趙明輝這會兒就像霜打得茄子,一言不發的蹲在角落。劉隊有些於心不忍,就說道,“薛海,你先去趟警務醫務室吧,簡單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回宿舍休息吧。”
趙明輝聽完,就一言不發的出了禁閉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