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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一百一十 以德服人
沉默良久之後,我還是轉移了話題,“那你之前還在電話裡鼓勵喬安做魅魔。”

 喬甘草顯然沒料到我會說出這句話,她在愣怔了數秒鍾之後才幡然醒悟,自責地說:“你說得對,我也真是昏了頭……以後得找機會好好向他道歉才是。”

 “現在就去道歉如何?”我說。

 “現在就去,我肯定又會變得想要他做魅魔的。”她說,“喬安的魅惑之力不止是讓人變得容易聽從他的要求,也容易讓人變得想強迫他服從自己的欲望。說不定我和他的父母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受到了這樣的蠱惑吧。”

 接著,她也換了個話題,開始說起了正事,“對了,我是有事來找你的,是個好消息。李多,伱前些天是不是提供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線索?就是你從雜貨店裡殺掉的惡魔術士那裡得來的線索。列缺讓我轉告你,安全局經過這些天的調查,已經通過那些線索追蹤到了那個惡魔術士的幾個同夥。如果那個惡魔術士真的是集體昏睡事件幕後黑手的爪牙,那麽他那幾個的同夥肯定也都是。”

 她一邊說,一邊帶著我走動起來。

 我跟隨在她的身後,一邊走一邊問:“同夥?已經逮到了嗎?”

 “還沒呢,安全局這邊組織了一支小隊,正要準備出去抓。”她說,“你要加入到逮捕的隊伍裡嗎?”

 “我?我就不必了吧。”我說,“而且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獲取與解決事件相關的情報吧,我又不擅長活捉。”

 既然是那個惡魔術士的同夥,記憶裡八成也存在著“門禁”,這種情況下我無法以殺死為前提得到對手的記憶,生擒才是正道。

 “也別這麽說,你如果要融入安全局,就得嘗試與其他執法術士合作出擊。”她說著,把我帶到了一樓的大堂。

 前面有數個執法術士聚集在一起談論事情,似乎是整裝待發了。這些人估計就是喬甘草之前提到的逮捕隊伍,喬甘草走過去跟他們說了我的事情。他們錯愕地看向了我,好像是想要拒絕,卻不怎麽敢當著我的面說,似乎是在苦惱於要用什麽說辭比較委婉。這就是為什麽我不打算與其他執法術士合作的理由了,就算我樂意,別人也未必樂意。

 “你們這樣不好吧。這次能夠追蹤到那些人,還是多虧了李多收集到的線索呢。”喬甘草嚴肅地對他們說教起來,“他當然也有參與後續行動的權利。”

 你是看到有孩子在自由活動時間裡落單就領著他去其他玩得正開心的孩子們那裡的幼兒園教師嗎……我忍不住胡思亂想。雖然她是一片好心,但我還是先開口拒絕比較好吧。

 卻不想,他們在面面相覷之後,竟答應了,“……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不用顧忌我,你們要是覺得勉強,拒絕也可以。”我說。

 “不,其實我一直都在遠遠地觀察你……”其中一人說了一半,想了想,又換了個說法,“總之,大家都是柳城安全局的人,以後說不定也有合作的機會,就趁著這次稍微磨合一下……對吧?”

 其他隊友也點了頭。事情就這麽定了。

 我居然也有和其他執法術士合作的一天。雖然之前也與獵手合作過,但這次畢竟是很不一樣的。而且他們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害怕我,令我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小小的失望。就像是以前說的一樣,被人恐懼也是對於力量的認同,我以前在寂寞的同時其實也有點罪惡的喜悅。現在一時間居然分不清楚是被人接納好還是被人恐懼好。

 不對,怎麽想都是被人接納更加好吧。我也真是過習慣被人恐懼的日子了。

 出發前,喬甘草在私底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居然真的有點“姐姐”的做派,“要好好跟大家打交道啊。”

 “難不成你真的比我大幾歲?”我問。

 “那是當然,趁現在叫我小草姐姐還來得及哦。”她笑眯眯地說。

 那還是免了。

 遺憾的是,雖然喬甘草為我提供了機會,但歸根結底我還是不擅長與人交流,這次行動到最後也沒有出現什麽值得一提的危機。如果是戰鬥漫畫,說不定隊伍會遇到意料之外的覆滅危險,然後我像是英雄一樣將其拯救出來,如此一來我的名望也會立刻好轉。但現實裡顯然沒有那麽容易遇到那種戲劇性的情節。

 這次目標的地點是在某家酒吧,惡魔術士的同夥們集中在裡面,執法術士們只花了半分鍾功夫就把所有對象差不多都逮捕了。倒是有個實力格外突出的惡魔術士從酒吧的後門衝了出去,但是隊伍也事先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我的任務就是負責守在後門外面。

 那是個把自己的須發和眉毛全部剃光的惡魔術士,一邊往我這邊奔跑,一邊還怒喝,“給我滾一邊兒去!”

 而當我抬起右手的時候,他臉色頓時劇變,像是分辨出了敵我差距,立刻就想要掉頭逃跑。

 但是已經晚了,隨著我以手代刀揮動右臂,一道靛藍色的刀罡破空而至,瞬間劈中了他還沒來得及轉過去的胸膛。

 黑色繃帶的刀罡是由我的靈性凝聚而成的。其實單單以我本身所擁有的靈性以質和量來說,甚至未必比得過普通的術士,之所以能夠輸出如此強悍的靈性,是因為有著塞壬之刃的加持。換而言之,只要我有那個心思,理論上也可以在不召喚出塞壬之刃的前提下,僅僅用靈性就體現出塞壬之刃的特性,造成“無法修複的傷。”

 經過這段時間對於塞壬之刃能力的練習,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做到這點了。

 當然,這次的目的是活捉,所以我沒有必要故意製造那種傷口。而且為了避免一不小心殺死對方,我還特地降低了自己放出刀罡的威力。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就在我動手的一瞬間,我覺察到了他自行解除了自己所有的靈性防禦,似乎是想要就這麽死在我的刀罡下面。看到這一幕,我聯想到了故意死在列缺落雷下的尉遲。

 雖然不清楚他的真實動機為何,但他做得還太著急了。當然,以他的能力和反應速度,也做不到在看準我刀罡脫手的同時解除防禦。我進一步地降低了刀罡的威力,只是把他劈了個半死。

 行動就這麽結束了,隊伍把逮捕的所有惡魔術士都關押到了安全局裡,開始審問他們與集體昏睡事件之間的關系。

 時間到了下午,與逮捕行動不一樣,審問的過程不怎麽順利,但是憑借安全局專業的套話手段,還是套取出來了一些線索。

 首先,這些惡魔術士確實與集體昏睡事件之間存在聯系。像是上次我在雜貨店裡看到的那種法陣,他們在柳城各處畫了成百上千個。就是通過那種法陣才使得柳城各處出現了那麽多的昏睡者。

 換而言之,他們就是集體昏睡事件的實際執行者。在這裡的還不是全部,還有著更多的同夥潛伏在暗中。

 他們也確實都來自於前夜,不過這個集體昏睡事件並不是前夜的計劃,而是前夜內部某個高級幹部的私人計劃。

 這個前夜高級幹部就是這起事件的幕後黑手。

 另外,體檢醫生也參與到了審問的工作裡。說是審問,但與對付我的那時候不太一樣,這次因為對手都是惡魔術士,所以也就沒有了大部分道德倫理方面的負擔,更何況安全局這幫子人原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實際上做的就是殘忍的拷問。一開始我有些意外於體檢醫生還擅長拷問,但仔細想想,他作為既精通人體生理知識又掌握精神夢境知識的術士,會些拷問技術也挺合理的。

 拷問似乎還是個體力活,他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去換了身衣服,順便跟我分享了下成果。

 “簡直就是一無所獲啊。”他抱怨。

 “不是已經問出來一些東西了嗎?”我問。

 “那些都是浮於表面的線索,而幕後黑手的具體身份和接下來的計劃,以及他的最終目的,還有我們最關心的解決事件的辦法,這些都還是什麽都不知道。”他說。

 “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我雖然沒有情報方面的專業知識,但還是明白如果要防止秘密從手下那裡泄露,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讓手下知道秘密。

 “就算是那樣,幕後黑手為了順利地指揮那些人,還是需要‘知情的中間層’做潤滑的。根據我們的觀察,你在行動中攔截逮捕的那個光頭還沒眉毛的惡魔術士,就是那種中間層。”他說,“還有,就算是那些最底層的雜兵,他們也至少掌握了與他們刻畫的法陣對應的秘密知識。但是那方面的記憶受到了前夜的‘門禁’法術的保護,我們在拷問的時候也嘗試過讀心術和記憶調查術,卻全部被‘門禁’防禦住了。就算直接問他們,他們也事先被法術封口,無法以自己的意志交代出來。”

 “滴水不漏啊。”聽了他的這些話,我只能這麽說。

 “最奇怪的還是那個中間層。”他說,“他好像完全不怕痛,這樣也就罷了,他居然還完全不怕死。”

 “說明他對於幕後黑手很忠誠?”我問。

 “惡魔術士哪裡會忠誠於他人,他們只會忠誠於自己的欲望。”他搖頭,“就我接觸過的那些惡魔術士,要麽是怕痛但不怕死的,要麽是怕死但不怕痛的。兩邊都不怕的惡魔術士……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吧,但我感覺他不是那種類型。”

 “會不會是他認為……自己就算被殺了也不會死?”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再次想起了尉遲。

 尉遲是因為有著夢幻不死身,所以才故意解除防禦迎接落雷而死的。那個中間層惡魔術士也做出了與尉遲相同的舉動,他會不會也有著夢幻不死身?我一時間覺得自己的想法過於異想天開。夢幻不死身是夢想術士的特性,尉遲能夠擁有就已經足夠不可思議了,要是連那個惡魔術士都擁有,那麽夢幻不死身豈不是成了爛大街的東西?

 “你是說他有不死身嗎?我也有懷疑過,但沒有檢查出類似的跡象。”雖然體檢醫生這麽說,但如果真是夢幻不死身,或許通常的手段是檢查不出來的。

 他接著說:“總之,我希望你也能來幫個忙。”

 “我能幫什麽忙?”我問。

 “我一時間也拿他沒辦法。所以我想,要是他不害怕我們安全局術士,那麽換成‘魔人李多’又如何呢?”他說,“當然,你也是安全局術士,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感覺他們比起我們這種正常的術士,說不定會更加害怕你這種……呃……怎麽說呢?你懂的吧。”

 “不是很懂。”我說。

 “暴力走不通,就靠德行走通。”他說,“簡單地說,就是希望你‘以德服人’。”

 “我居然還能以德服人?”我吃驚。

 “惡有惡德嘛。”他說。

 “這種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話雖如此,我心裡也有了其他的計較,“不過既然我能幫得上忙,就試試看吧。”

 “好。”他點頭,帶著我進入了審問室。

 過去,我是在審問室裡接受審問的人;而如今,我居然成了負責審問的人。這般反轉令我感慨萬千。

 那個光頭的惡魔術士被束縛在刑椅上,雙手銬在身後,嘴角還殘留著口水和嘔吐物的痕跡,卻無法自己抬手擦拭。他的臉色相當蒼白,滿臉都是汗水,眼球布滿了猙獰的血絲。光看身體的話也看不出來受到拷問的痕跡,連我先前造成的傷勢都不見蹤影了,但是衣服已經被血漿浸透了,椅子下面也遍地都是狼藉的血汙。大概是所有的傷勢都被體檢醫生治愈了吧。

 如果還有什麽是比讓人死的術更加殘忍的,那麽或許就是不讓人死的術了。

 我對於血腥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也不打算糾結惡魔術士的人權問題。 問題是,他都這樣了還不松口,僅僅憑借我的“惡德”,真的能夠勸服他松口嗎?怎麽想都不太合理吧。

 “怎麽,還來?”惡魔術士無畏地冷笑,“這次又多了一個人?我勸你們還是少浪費體力,殺了我吧。”

 我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惡意對著我和體檢醫生撲面而來,同時也感覺到他的態度沒有虛偽。他是真的不怕死,也不害怕酷刑。

 但是他似乎暗藏焦慮,像是在避諱什麽,所以想要趕緊去死。

 “你能那麽囂張也就只有現在了。”體檢醫生揚起手臂,對我一指,“知道我請來了誰嗎?”

 “哦,誰啊?”惡魔術士好奇地問。

 “他就是那個惡名遠揚的魔人李多!”體檢醫生斬釘截鐵的聲音讓我尷尬得想要奪門而出。

 而惡魔術士聽了,卻是當場臉色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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