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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一百七十五 報告
我反射性地思考起了輸作提出的潛入方案的合理性。

 要想接近紅手套這種警覺性極強又擅長逃跑躲藏的人物,偽裝成不會激發他警覺性的形象的確是合理的策略。

 我今年盡管是十九歲,說是臉嫩的二十多歲卻也不至於招致懷疑。而珠暗雖然結婚過,但是看資料表她今年也才二十三歲,臉和身材都是相當年輕,哪怕冒充我的同齡人,或者冒充女大學生都不用擔心穿幫,跟我站在一起說是新婚夫婦也算不上是有多麽違和。

 但是問題不在這裡,我曾經那麽殘忍地殺害了她的丈夫,現在還要當著她的面扮演她的丈夫,還要求她全程配合我,這又是開的哪門子玩笑呢?我姑且不論,她絕對是不會接受的。

 然而在一陣沉默之後,她卻給出了這樣的答覆,“我做。”

 “啊?”我很震驚,不過發出這個聲音的不是我,恰恰是提出潛入方案的輸作本人。

 實際上我也算是看出來了,就好像負責人覺察得出珠暗對我的仇恨,輸作身為對黑暗情緒格外敏感的惡魔術士也肯定嗅到了相同的味道。他先前被珠暗亂刀傷害,現在又提出這樣的方案,說不定是存了報復的想法。

 當然,這個潛入方案在他心裡也絕對是行得通的,否則立刻就會被能夠偵測謊言的珠暗所看穿。話雖如此,他八成也與我一樣,萬萬沒想到珠暗會這麽簡單就答應。他肯定還有更多用來勸服珠暗的話術,這下全部用不到了。

 “是要讓我和他扮演夫婦吧,我做。”珠暗用力地重複,又以工作性質的口吻說了下去,“接下來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既然你們扮演的是惡魔術士夫婦,就要既扮好惡魔術士,也要扮好夫婦。”輸作說,“視情況而定,你們甚至需要像是參與重口味的‘派對’一樣當眾做些過激的事情,那樣才顯示得出惡魔術士夫婦毫無廉恥的姿態。我就不要求你們做到這種地步了,但在必要的時候,啵兒一個總沒問題吧?”

 看他主動放低要求,珠暗面無表情地說:“沒問題。”

 “話雖如此,也別像是純情的男女一樣淺嘗即止,要做就做到濃厚得像是要把對方吃乾抹淨一樣。”輸作得寸進尺地提出了要求。

 珠暗微微一頓,接著說:“沒問題。”

 “等等,伱真的沒問題嗎?”我怎麽能夠不吃驚呢。

 “我知道他是故意提出這個潛入方案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他沒有撒謊,這確實是現階段可行性最高的方案。”說著,她既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這都是為了盡快殺死紅手套和傳教士,是為了避免更多的犧牲。”

 見她這麽說,我也無法否定。對我而言,無論是與輸作這個惡魔術士合作,還是接下來要珠暗自我犧牲與我扮演夫婦,都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而且在潛入的過程中也可能會遇到其他方面的問題,比如說,既然是要偽裝成惡魔術士,那麽是否會需要與其他惡魔術士一起作惡呢?如果把普通人抓到我的面前要我殺,我是否應該顧全大局痛下殺手?或許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看一步,祈禱自己不會遇到那種道德困境。問題是好運未必會眷顧我。

 然而我還是必須考慮是否接受這個方案,這就與當初我不去阻止列缺勸說喬安那個孩子涉險潛入集體夢境那件事是相同的道理。

 當面臨巨大到足以吞噬城市的危害之際,任何方案都是要積極考慮的。既然想要否定某個方案,就必須負責任地拿出代替的方案,而不是一個勁兒地喊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做不到的話就得閉嘴執行現有的方案,不可以指望問題總是有著圓滿的解決方法。

 只能希望之後的事態不會發展到珠暗必須勉強自己和我親熱,以及不得不面臨道德困境的地步了。

 我給自己做了遍思想工作,然後看向了輸作,“你們惡魔術士裡面應該有些人是認得出我的,這點要怎麽辦?”

 “你需要易容,如果你不會易容,我可以幫你。至於她嘛,我看也沒誰知道她是哪號人物,不如還是直接用執法術士的身份潛入吧。”輸作絕對是在報復,他對傷害過自己的珠暗充滿了惡意,甚至故意用了不堪入目的言語,“就設定為被卑鄙的惡魔術士馴服的美女執法術士好了。”

 我立即提出了異議,“執法術士的身份是會引起那些惡魔術士的懷疑的吧。”

 “就是要稍微可疑一些才沒人會覺得可疑。”他理所當然地說,“這才是效果最大化的潛入做法。還有,這方面我才是專業人士。正式的潛入就從明天上午開始吧,只要按照我說的來,就可以保證你們的潛入不會失敗。最多只需要兩天,快的話一天就可以就把你們帶到紅手套的面前。”

 珠暗隱蔽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串,旋即默然,又一言不發地對我點了頭。

 我也隻好把話題推進了下去,“距離傳教士達成自己的計劃還有多少時間?”

 “按照現在的進度,快則四天,慢則六天。”輸作回答。

 換而言之,四到六天之後,浦青市就會因亂數廢墟的降臨而毀滅。

 屆時,即使傳教士不去散播所謂的“特殊的汙染”,亂數廢墟裡面原本就棲息著的大量惡魔也會毫不留情地屠殺所有的市民,最終浦青市只會變得像是蜃樓市一樣滿城血腥。

 我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壓力。

 然後,我和珠暗又向輸作打聽起了其他方面的情報,例如“特殊的汙染”的底細。然而輸作對此亦是一無所知,只知道那是能夠把人輕而易舉地殺死的“汙染”。

 在交流的過程中,我也產生了其他的問題。輸作先前說自己之所以加入安全局,是基於明哲保身的動機,但是成為惡囚就意味著要把生殺予奪的權力交給素未謀面的人,那樣真的算是明哲保身嗎?

 在術士的世界,把生殺予奪的權力交到其他人的手上可不是形容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麽是在心臟或者大腦處設置詛咒,要麽是對方通過其他途徑確保只要自己有那個意思,被支配的人就會當場死亡。

 安全局一旦認為惡囚叛變,或者哪怕僅僅是認為“有可能叛變”,就有權力將其性命奪走而不受到組織問責。在隱秘世界,這是公開的信息,輸作不可能不知道。誠然,安全局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那麽做,畢竟就算是要把惡魔術士當成工具使用,也沒有必要隨意毀壞自家的工具。只是那依然與輸作的明哲保身思路有所抵觸。

 然而輸作也沒有撒謊,他要加入安全局的話語以及動機無疑都是真心話。珠暗似乎也疑惑,在與他的交流裡多次地詢問這點,卻沒有任何新的收獲,就好像輸作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自相矛盾的一樣。

 我再次推敲起了潛入方案的細節。既然珠暗要用真容潛入,就得想想她是否有在與我共同行動時暴露在惡魔術士的眼裡過。比如說我之前有幫助浦青市的執法術士們殺過幾個惡魔術士,後者在當時之所以能夠與執法術士們打得不相上下,是因為他們都是紅手套的耳目,幕後有著紅手套在指揮他們。因此,如果他們目擊到了珠暗,就等同於紅手套也目擊到了。

 不過,珠暗在我加入戰鬥之前就先隱藏了起來,戰鬥結束之後才重新現身。那時候我雖然故意留了兩個活口,但是都打暈過去了,紅手套不可能看到珠暗的臉……

 想到這裡,我突然產生了一道靈感。

 “在明天執行潛入方案之前,你先去打聽打聽,紅手套今天是否突然受了傷。”我對輸作說,“就算你見不到他本人,從他的耳目那裡打聽事情總還是做得到的吧?”

 我的塞壬之刃哪怕只是砍到敵人的法術也會對敵人造成傷害。雖然不知道紅手套將自己的手下們變成耳目時具體用了什麽法術,但既然他能夠與那些耳目共享知覺,就說明彼此之間存在著靈性的連接。當我殺死那些耳目的時候,他一定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這種“從法術傳遞到本體”的傷害,不如“從分身傳遞到本體”那麽強力,尤其是在面對主力級術士的時候還會遭到抵抗。但紅手套僅僅是個普通強大的術士而已,他並沒有到達主力級的水準。我如果真的隔空對他造成了傷害,他受傷八成不輕。

 從我沒有接收到紅手套的靈體碎片這點來看,他起碼是沒有受到致命傷的。但是如果這種傷害多疊加幾次呢?

 如果我專門挑他的耳目們去殺,是不是不需要找到他本人也可以把他殺死了?

 而且現在的我早已完全熟練了塞壬之刃的特殊性能,能夠使用出強化的“真實殺傷”。當然,說是“真實殺傷”,其實就是圖個方便,現在是把包括“聯動殺傷”在內的所有亂七八糟的特殊傷害效果都統稱為“真實殺傷”了。而只要我有意識地使用這個招數,很可能只需要再找到一個耳目,就可以隔空奪走紅手套的性命。

 如果這個方案順利,其實就不需要再讓珠暗做出那樣的犧牲了。或許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誰都會覺得與珠暗那麽美麗的女子假扮成夫婦是喜聞樂見的事情吧,而且還是“被馴服”的什麽什麽,但是如果有別的方法,我不想要傷害珠暗,更不想要傷害她的自尊心。

 只不過這個方案也沒有看上去那麽容易實踐,其中有著需要推敲的致命的問題。我需要趁著今晚仔細研究之後再說出來,以免她空歡喜一場。

 輸作答應了我的要求。交流結束之後,他便要回去做準備了,不過我最後還對他多提了個要求,那就是從今晚開始,他不可以再去擅自殺人或者轉化不死人。實際上,這更多的是我私人的欲望,我不希望因為自己今晚放走了他而在某處增加受害者。

 “為什麽?”他反過來問。

 “你不是想要加入安全局嗎?那麽就提前遵守安全局的規矩吧。”我說,“也別想著偷奸耍滑,我們有辦法確認你是否有照做。”

 他遲疑了片刻,然後說:“好吧,我會照做。”

 說完,他轉身離去了。

 看得出來他還隱藏了一些信息。不過,對他來說信息就是自己的價值。在能夠從我們這裡真正地交換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是不會全部掏出來的。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遠處,珠暗對我說:“我已經在他的身上設置了追蹤法術,可以時刻把握住他的動向。不過,做到這個地步就是極限了,我無法再對他設置更加複雜的追蹤法術。因為像他那樣的惡魔術士對殺意尤其敏感,而我很難不抱著殺意對他行動。”

 “這就足夠了。我們也先回去吧。”我也打算從這個地方離開了。

 忽然,珠暗拉住了我。不過大概是仍然介意著自己之前不小心摟抱了我,她為了與我保持距離,僅僅是拉住了我的袖口。

 “我與你偽裝成夫婦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告訴其他人。”她低聲說。

 “當然,我會為你保密的。”我說,“但是,我必須告訴自己的戀人,因為我不想要對她有任何的隱瞞。”

 “你的戀人……是那個叫青鳥的女孩嗎?我在總部的會議大堂裡看到過她走在你的身邊。”她松開了我的袖口,然後走到了我的前面,“對你來說,她很重要嗎?”

 她為什麽要這麽問我呢?雖然在心裡轉過了一些不怎麽善意的推測, 但最後,我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是嗎……”她背對著我,停頓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麽,然後慢慢地說了下去,“我明白了,你就告訴她吧。但是,僅限於她。”

 我們入住了附近的賓館,租了兩個單人間,珠暗就在我的隔壁。我在書桌前坐了下來,從集裝箱模型裡拿出了筆記本電腦。這件空間儲存道具曾經是蜃樓市安全局的法術道具,蜃樓市安全局在那場迷霧之中散失了大量的法術道具,又在霧散之後被追回了大多數,都充公歸為總部所有。我手裡這件原本也是要上交的,但總部在了解情況之後就劃到了我的名下,算是我的戰利品。

 不死人、亂數廢墟、特殊的汙染……我將今天發生的種種都寫成了報告書,然後發送到了列缺那裡。冷靜想想,這起事件或許本來就不應該由我和珠暗兩人負責處理。比起扮演夫婦潛入搜查,呼喚總部的援軍說不定才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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