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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之刃》二百七十 完全燃燒
最新網址: 如果說自證真靈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操縱真靈之力,而自由自在地操縱真靈之力則意味著無所不能,那麽白駒把以汙染之力自證真靈的真靈術士稱之為第二隻異界鬼魂確實不算是言過其實。

 而假設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類都是大真靈的“細胞”,以汙染之力自證真靈或許就等同於把大量的毒素打入大真靈的深處,之後自然就會發生大規模的病變。屆時,汙染之力說不定就會蔓延到大真靈的“全身”,也就是大多數人類的身上。

 這聽上去是極其瘋狂的行徑。然而在醫學的世界,根據用法和對象的差別,某些原本是毒的物質也可能會變成藥。白駒也不是想要毀滅全人類,他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地說要用汙染之力強迫我自證真靈,自然就有信心通過瘋狂的做法導出符合預期的結果,也知道如何才能夠讓自己心愛的妻女避開被波及淪為不死人的結局。

 在籠罩柳城的這個相位空間裡,我也看出來了很多熟悉的往日蹤影,這意味著白駒並沒有傲慢地相信自己才是絕對正確的,而是虛心地吸收了狂信徒及其學生傳教士的技術精髓,也承認自己是受到了黎明的啟發。或許他對於學術的態度遠比在我面前有意表現的形象更加謙虛。但是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把原本的地獄圖景改變成了更加高效率的地獄圖景而已。

 “黎明、狂信徒、傳教士……他們的失敗最後都成為了我的養料,安全局和法正的技術也要為我的新世界計劃做貢獻。以我的研究為起點,我播種的眾多種子最後都被我所收獲。”白駒緩緩地說,“就連你也是,魔人李多。雖然你的出現是個意外,但是你也要為我所用。”

 “想都不要想。”我說。

 “伱應該感激我才是。你不是想要為正義的事業做出貢獻嗎?不是想要犧牲在正道上,從良心的責罰之中逃避出去嗎?”白駒振振有詞地說,“那麽就把自己奉獻給我!諸如安全局那樣的超級組織盡是些大逆不道的東西,我才是正義的!”

 “你也好,安全局也好,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一丘之貉。”我說,“難道你以為只要跟我說了這些廢話,我就會心甘情願地幫助你了嗎?”

 “這不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還是說你以為自己仍然有著勝算?”白駒說,“法正在相位空間展開以後就沒有用處了,我放任他去試探你,只是想要看看你的反應而已。畢竟你是就連黎明和狂信徒都可以打敗的危險人物,我不得不警惕。然而你寧肯把列缺放在那裡都沒有對法正用出你想要拿來對付我的底牌,就意味著那多半是僅限一次的招式。”

 他貌似是終於結束了對我的觀察,認為現在走過來是安全的,便向我走了過來,“而只要像這樣提前封印住了你,你就無計可施了……”

 說著,他對著我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通過封印法術對我做些什麽。

 與此同時,他也來到了我出招的距離。

 就是現在——我在心中默念,而塞壬則停止了繼續吞噬我的靈魂。

 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從我靈魂的內部爆發了出來。

 白駒的封印法術原本已經把我限制到了接近普通人的程度,而在爆發之後僅僅一瞬間,我的力量就突破了主力級的極限,也突破了原本超主力級應有的層次,一路上升到了大術士白駒所在的層次,甚至還有著繼續上升的趨勢。

 巨大化的塞壬之刃出現在了我的手裡,纏繞在我身體上的白色綁帶飛快地崩碎了大半。白駒頓時神情劇變,我對著他釋放出了巨大的刀罡。

 光芒化為海嘯吞沒了我正前方的廣場,就連遠處的建築物和街道也被卷入。只是這麽一擊,威力就輕而易舉地到達了我打敗黎明時使用的高頻率連射刀罡的總和。從我站著的地方到千米之外的風景全部都化為了焦灼的荒野。

 而白駒卻沒有死在那一擊之下,他避開了。就在我動手的瞬間,他全身分解為了無數的白色光芒粒子四散逃離。而下一瞬間,他在我的上空重新凝聚出了自己的身體,對著我伸出手掌。

 這一刻,他的眼中再也沒有了生擒我的意思,那是明明白白的殺意。即使沒有我也可以繼續新世界計劃,要是在與我的戰鬥裡死去,那才是真的一了百了。從他的掌心處轟射出來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束炮。

 換成僅僅是使用“燒魂模式”的我,在這種攻擊之下是躲不開也防不住,只怕一個照面就會敗亡。而現在的我卻只是猛地一揮武器,便把那光束炮正面劈開,然後以空氣作為踏板,向著白駒極速衝去。

 白色光芒粒子在白駒的手中凝聚,化為了一把長劍,與我的塞壬之刃重重地撞擊在了一起,就像是兩個巨大的隕石在空中互相碰撞一樣,夾雜濃密靈性波動的衝擊波向著四面八方轟擊出去,甚至在下方的地面都憑空出現了巨大的坑洞。

 “這是怎麽回事?我明明都已經封印你了,為什麽你會突然爆發出來這麽強大的力量?”白駒匪夷所思地說,同時再次觀察起了我,“難道這是靈魂的燃燒?不對,之前的你也是燃燒靈魂,但是沒有爆發過那麽強大的力量……使用這種力量,不可能安然無恙……”

 “你沒有想錯。這一戰之後,我的靈魂就會燃燒殆盡。”我說。

 “靈魂的完全燃燒……開什麽玩笑,這怎麽可能是什麽燃燒自己的靈魂。我可是顯靈術士,你當著我的面燃燒自己的靈魂,我怎麽可能看不出來!”白駒無法接受地說。

 答案很簡單,因為現在是我更強。

 先前與我對話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注意到我其實已經進入了“完全燃燒模式”,是因為沒有看破我的戰鬥隱藏。從他對我使用封印法術的那一刻起,我與他之間的較量就已經開始了。他作為顯靈術士或許有著對於靈魂的特殊覺察力,而我也有著在戰鬥之中有著超常發揮的特殊隱藏力。“覺察”和“隱藏”就好比是矛與盾,獲勝的從來都是性能更高的那邊。

 白駒看上去仍然無法相信我這是在燃燒靈魂,不過他似乎是姑且先假設真是如此,我感受到他對著我的靈體在一瞬間便施展了數十次高溫燃燒的攻擊。就好像黎明的高溫一樣,他的法術攻擊也有著相似的效果,可以加速我靈魂的燃燒,使我立刻邁入自我毀滅。

 這一手拿來對付我過去的“燒魂模式”大概是效果拔群,但是現在不管用,塞壬在得到黎明的記憶之後早已令燃燒靈魂的狀態得到了對於外部高溫的抗性。

 “不好意思,雖然你剛才說要生擒我來做些有的沒的,但是我已經先死一步了。”我說,“而你也要死在這裡。”

 聞言,白駒卻是不回話,他毫不遲疑地後撤開來,同時發動了空間轉移。

 這是理智的對策。既然我的狀態並不是永續的,並且用完之後就會迎來死亡,那麽暫避鋒芒就是最優解。而他正好精通空間轉移,非常擅長從戰場上撤退。

 我看到,他從我的面前消失了,甚至從噩夢柳城之中消失了——然而,這是下一刹那會發生的事情。

 白駒發動空間轉移的速度極快,就連現在的我也無法隨機應變地處理。但是我的覺察力在戰鬥中可以料敵機先,爆發至極致的時候,甚至能夠讓我看到短暫未來的畫面。

 既然無法隨機應變的處理,那就料敵機先地處理。而我不止是提前一刹那看到了白駒空間轉移的畫面,還感知到了空間本身的變化。令人聯想到克萊因瓶的,無法用文字言語形容的更高維度的通道,提前進入了我的視野之中。

 我對著那無形的通道提前轟擊出了刀罡,就在刀罡來到那個空間位置的時候,無形的通道也恰到好處地浮現了出來,並被刀罡徹底擊碎。

 白駒的空間轉移發動失敗了。

 緊接著,我再次看到了下一刹那發生的事情:白駒發動了元素化,他把自己的身體分解為成千上萬的白色光芒粒子,向著不同的方向高速逃竄。

 這種方法是無法從我的手中逃跑的。我舉起了塞壬之刃,準備打出擴散的刀罡,使其化為靛藍色的光之洪流吞沒周圍所有的白色光芒粒子。只要在所有的白色光芒粒子還來不及分散太開的時候動手就可以了,雖然擴散的刀罡威力會降低,但是分散的白駒也無法組織起來足夠強力的防禦。

 然而白駒卻做出了與未來視的畫面不一樣的動作——他的長劍對準了我,從尖端處急速集中起來極致的白色靈性波動,化為了一道仿佛足以毀天滅地的能量光束向我轟擊過來。

 我立刻便醒悟了。相同的招數無法對我或者咬血通用第二次,對他亦是如此。當我利用未來視擊碎他的空間轉移的那一刻,他就迅速地找到了對付我未來視的方法。他也擅長預知未來,當初他就是通過預知夢捕獲了我,而如今,他更是使用了某種手段,使得我看到了“錯誤的未來”。

 他充分地利用了我的破綻,趁著我反應不及的機會打出了自己的必殺技。

 但是我並沒有反應不及,而他的必殺技也無法與我接下來的一招相提並論。

 一直以來,我都在處心積慮地思考要如何打敗強敵,但是這場我生命的最後一戰反而沒有了那麽多的陰謀詭計,有的只是以所向披靡的力量粉碎一切障礙。

 白駒封印在我身上的白色綁帶終於全部破碎,我的力量上升到了完全超越他的地步。這一刻,我手中的巨大化塞壬之刃失去原有的形態,變成了宛如火焰般搖曳不定的超高密度光體。而我則緊握光體巨斧,將其重重地揮落下去,爆發出來巨大的破壞之光。

 靛藍色的破壞之光頃刻間就把白色的能量光束徹底壓過,進而完全地淹沒了白駒。

 在刺眼的光海之中,他的嘴唇微微地動了動,隱約念了什麽人的名字。

 然後,他消失在了光芒裡。

 光芒像是海嘯一樣推平了眼前的一切,這個地方——噩夢柳城的中樞也在鋪天蓋地的爆炸裡化為了不毛之地。

 結束了。

 我落回到了地面上,同時,就好像充塞周圍空間的非常識空氣正在抽離一樣,我感受到籠罩柳城的相位空間在逐漸地溶解。看來是因為我完全毀滅了這處中樞,放置在這個地方的設備也被我徹底摧毀了。噩夢柳城無以為繼,只有就此落幕。

 我想要再去幫幫列缺,但是沒走出幾步,一股排山倒海的虛弱感湧上心頭。我不由自主地跌倒在了地上。

 “完全燃燒模式”到極限了。

 也就是說,我已經到此為止了。

 我立即拿出來“汙染”注射器,把“汙染”全部注射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好讓自己的靈體在完全崩潰以後也不至於消失。這樣,雖然我今後是再也無法以人類的形態繼續感知這個世界了,但是塞壬還可以存續下去。

 我知道塞壬也看到了我的動作,所以便呼喚了一聲,“塞壬。”

 “……我在。”她回應。

 “你知道我在做什麽嗎?”我問。

 “……你是想要把自己轉化為階段二的不死人,同時把塞壬之刃變成我在現實世界活動的身體。如此一來,即使你‘死亡’,依然可以源源不斷地產生真靈之力,進而成為維系我身體的供能裝置,使我得以存續下去。”她果然可以分析出來我的目的,“而你之所以直到剛才都在瞞著我,是因為你知道我一定會拒絕。”

 是的。

 在我想出這個辦法之後,我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讓塞壬接受我的心意,因為我真的不想要拉著她陪我去死。

 但是既然她的心意和我一樣,無法接受對方為了自己而做出無法估量的犧牲,我要說服她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而在這個思考的過程中,我也意識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嘗試使用隱瞞和欺騙的方法把自己以為好的東西硬是塞給對方,這種做法,不正是她很久以前說的“強加的善意”嗎?

 說到底,她的性命是她自己的東西,最終決定權也理應在她的手裡。

 所以我不會逼著她非得去走自己不喜歡的道路。而在此基礎上,我還是想要對她交出自己的心意。這不是命令,而是期望。我不會要求她馬上就接受,也不會要求她最後非得去接受。

 我希望她在我死後先活個五年,不,先活個十年試試看吧。

 我想要告訴她,並不是說覺得未來是什麽樣,未來就一定是什麽樣。即使當下覺得很難受,只要活下去,說不定還是會遇到好事的。如果我在無罪釋放的第一天就在那個無人看到的角落自殺,就一定無法愛上青鳥,無法認識塞壬,無法與父母和解,無法拯救那麽多人。

 那時候的我對於自己和未來無限悲觀,卻陰差陽錯地走了下去;然後,雖然跌跌撞撞,但還是走到了今天。

 所以,塞壬,你也要活下去。

 這次輪到你成為我的主人了。

 你說,只要我幸福,你也會幸福。這一點,我也是一樣的。

 如果十年之後的你仍然覺得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無法令自己幸福和安心的事物,你就用塞壬之刃把我殺了,再和我一起走也不遲。

 我頭腦昏昏沉沉地說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然後拿出了自己懷裡的四個護身符,“對了……這些護身符也要拜托你送給青鳥和我的父母。這三個是他們的,而這一個則是我做給你的。雖然你之前說自己沒有身體所以無法收起來,但是之後就會有了。”

 “……我不能接受這個。”塞壬說。

 “為什麽呢?”我問,“你很討厭這個世界嗎?”

 “……因為我已經滿足了。”她輕聲說。

 “滿足了?”我感覺她的聲音有點不對勁。

 “……過去的我很害怕你。不止是害怕你,我也害怕‘它’。你們都不在乎我,眼裡完全沒有我的位置。但是,我其實很想要被你們愛……”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而你如今願意用生命相信我,帶著我去外面玩,還給了我擁抱,所以我已經滿足了,沒有任何遺憾了……”

 我頓時產生了不好的念頭, “塞壬?”

 “謝謝……”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

 我連忙再次呼喚了她幾聲,而她再也沒有傳出來任何的回應。同時不知為何,我感覺自己雖然虛弱到像是要死了一樣,但是即使再過了一會兒,我依然沒有真正死去。

 完全燃燒之後,我沒有燃盡死去,塞壬卻是再也沒有了反應。這意味著什麽。某個我怎麽都不願意去想的可能性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裡。

 而到最後,我終於無法承受住湧上心頭的虛弱感,失去了意識。

 穿過朦朦朧朧的黑暗,我在塞壬的夢境緩緩地醒轉了過來。依然是那片鋪滿月光的山林草地,然而過去一直守候在這裡的塞壬卻不翼而飛。

 取而代之的,是一本躺在草地上的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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