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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且慢》第41章 你發什麽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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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嘹亮鷹啼傳遍山野,往南方疾馳的鳥鳥,飛在雲層之下,低頭掃視著方圓數十裡的原野,搜索著蛛絲馬跡。

 而鳥鳥後方,女帝手持馬槊在山嶺中飛馳,時而駐足停留環視周邊,又繼續往前追去。

 兩名武聖夜間逃遁,還下著雨,正常跑了就不可能再被找到蹤跡。

 女帝在往南方追出幾十裡後,已經沒了任何線索,但好在身邊跟著鳥鳥。

 鳥鳥身在高空之上的廣泛視野,夜間視力也遠超凡人,沿途還不停發出信號,吸引夜驚堂注意,只要夜驚堂在方圓一二十裡之內,就肯定能察覺。

 一人一鳥如此不知追了多遠,在已經來到承天府轄境後,天空的鳥鳥終有了發現。

 只見兩聲鷹啼後,側面幾裡開外的寬闊河道上,出現了一個小光點。

 女帝眯眼仔細看去,可見河面上飄著一艘小渡船,船頭站著道人影,手裡拿著個火折子,正在對著天上的鳥鳥畫圈,而鳥鳥瞧見後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

 女帝知道夜驚堂肯定在那邊,心底的大石頭可謂瞬間放下了一半,見此當即轉向,撞破細雨來到河道之上,而後腳點碧波追向渡船。

 渡船上,薛白錦左手摁著衣襟,右手持火折子在渡船屋簷下搖晃,發現一道身手持長槊的黑影飛馳而來,眼底頓時顯出戒備。

 不過薛白錦和女皇帝打過架,瞧見這動如怒雷的氣勢,就知道來的是誰,眉頭又皺了下。

 “嘰嘰嘰……”

 鳥鳥雖然好吃,但大事從不迷糊,宛若一顆白色炮彈穿過細雨,來到遊船跟前,環繞一周發現夜驚堂沒死後,就又飛至高空當崗哨盤旋,以免敵人從暗處靠近。

 咚~

 女帝接踵而至,落在了船頭之上,因為跑的太快,在船頭強停把渡船都踩得下沉些許。

 發現薛白錦渾身血跡,臉色肉眼可見的虛浮,女帝也沒再計較以前被撕裙子的舊帳,上前握住左手號脈,詢問道:

 “你傷勢如何?夜驚堂怎麽樣了?”

 因為是從天門峽全速趕來,女帝消耗同樣不小,身上可見蒸騰汗氣,語氣也起伏不定。

 薛白錦受了內傷,但有浴火圖傍身,休息這麽久後,除開體魄很虛,也沒什麽要命的地方。她把手腕抽開,眼底帶著些許不滿:

 “你現在才來有什麽用?”

 “……”

 女帝卻被薛白錦劈頭蓋臉訓一句,自然眉頭一皺,不過馬上船艙裡就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別……別吵架,我沒事……咳……”

 聲音虛乏無力,甚至有種出氣多進氣少之感。

 女帝心頭一顫,把馬槊插在了船頭,彎身進入艙室之內,卻見衣袍破破爛爛的夜驚堂,靠在艙室的角落,臉色泛紅額頭髮黑,嘴唇卻是白的,可以說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氣色對的地方。

 女帝知道夜驚堂肯定受了傷,但有浴火圖在,當場沒死按理說就死不了,著實沒料到會到氣若遊絲的地步。她把面甲摘下來丟去一邊,在旁邊蹲下,抬手卻又不敢碰:

 “你受了什麽傷?”

 薛白錦站在門口,本來不想插話,但瞧夜驚堂露出微笑的神色,就知道他心疼女人不想說實情,直接插話道:

 “他為了給伱找明神圖,被項寒師堵上,搏命之下推演了後三張圖……”

 嘩啦——

 話音未落,女帝便是渾身微震,連帶著麒麟鎧甲都晃了下。

 作為為了舍命一搏,自行推演五張鳴龍圖的過來人,女帝比世間任何一人都清楚,自行推演鳴龍圖後果有多嚴重。

 她天賦絕世,曾經也自信滿滿,覺得肯定不會出錯,但結果卻證明,她哪怕天賦再高對了九成九,終究還是錯了那麽一絲。

 就是錯的這一絲一縷,讓她這十年幾乎不敢離開京城,每天泡在藥池子裡,入秋便要長期躺著,時不時便會發病,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不知道還能活多久,就這麽被活生生折磨了十年。

 至於浴火圖,浴火圖確實能治好任何傷病,但其原理是把身體恢復到原本的完好狀態,就比如天生六指的人,砍到一根手指,浴火圖還是會恢復成六指,而非變成正常的五指。

 而鳴龍圖恰恰就是改變人的先天基礎,練過玉骨圖的人,骨骼堅如鐵石,浴火會恢復成堅如鐵石;而如果練錯變成骨質增生,浴火圖同樣會恢復成骨質增生,致使身體陷入死循環。

 陸截雲便是因為渾身長骨刺,不得不刨開血肉磨掉,但磨掉同樣會長,身體越健朗便長得越快,長得越快便死得越快,在無數次反覆折磨後,最終精神崩潰選擇跑來刺駕殊死一搏。

 女帝練錯了鳴龍圖,還能通過無與倫比的地位與人脈,去搜集散落於世家的鳴龍圖讓身體恢復。

 而後三張圖明確失傳,連去找的線索都沒有,只要觸碰,那就是必死無疑,沒有任何挽回機會。

 女帝聽見這個噩耗,柔媚動人的臉頰瞬間就白了幾分,但反應過來後,又迅速壓住了毫無意義的怨天尤人,強自鎮定坐在了跟前,擺出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握住了夜驚堂的左手柔聲安慰: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沒事的,朕待會就下令,讓滿朝上下全出去找,把整個南北朝挖地三尺,後三張鳴龍圖肯定在世上,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薛白錦單獨去找,肯定是希望渺茫,聽見女皇帝說這話,她來到艙室之內,在跟前半蹲:

 “歷史上推演鳴龍圖的人,結果多分為兩種。一種是身體奔潰當場暴斃,另一種是身體尚能運轉,但存在瑕疵,通常都是瑕疵日積月累慢性死亡。

 “夜驚堂現在沒出事,應該就能撐一段時間,你派人找要盡快……”

 夜驚堂靠在牆角,看著兩個南朝最強的女人都慌了神,開始琢磨起如何救他,他略微抬指道:

 “不用這麽擔驚受怕,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是損耗太大承受不住才弄成這樣,只要不再運功,往後就不會有事。我推演的鳴龍圖,又不一定是錯的,鳴龍圖也是人弄出來的,前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

 女帝和薛白錦都是自信到自負的人,以前也這麽認為,但自從在鳴龍圖上吃虧後,她們就認清了現實,明白歷朝歷代死那麽多天驕,不是沒道理的。

 她們不相信夜驚堂推演的沒問題,但事已至此,推演錯了夜驚堂就幾乎無藥可救,她們不相信也得相信。

 女帝柔聲道:“若是沒問題最好,但該找還是得找,做兩手準備,總好過出問題了才乾著急。這些事我來安排,你不用操心……”

 夜驚堂略微搖頭:“你先操心怎麽把北梁滅了,兩軍交戰,死的可不是幾個人,波及的是兩國億萬百姓。我真有分寸,說沒事就沒事,你們這麽乾著急……咳咳……”

 話沒說完,又悶咳了兩聲,帶出幾點血沫。

 薛白錦和女帝剛壓下幾分的臉色,又瞬間白了,女帝迅速扶住夜驚堂:

 “你怎麽了?”

 薛白錦同樣在旁邊扶著,冷聲道:“你別說話了!要找圖就去找,明知他身體不對,還囉哩巴嗦個沒完,讓他好好休息下不行?”

 “……”

 女帝剛開口就被薛白錦一頓訓,硬是沒敢還嘴,只是扶著夜驚堂的胳膊,幫忙扶著胸口:

 “你先緩緩,我馬上帶你回去……”

 兩國都開戰了,夜驚堂留在這裡是找死,自然得盡快離開,但顯然不能就這麽走,他開口道:

 “咱們先歇息到天亮,邊關估計已經兵荒馬亂,凝兒她們過去不安全,坨坨你……呸……白錦你恢復了體力,就和鳥鳥一起回去匯合,送她們入關,有情況立刻讓鳥鳥傳訊;鈺虎你也先休息下,趕快把明神圖學了,就在我懷裡,然後再送我去天門峽……”

 薛白錦有浴火圖護體,只要吃飽喝足,休息一夜自然就有了一戰之力。她望向女帝道:

 “要我在這裡恢復,你先走就送他回去……”

 夜驚堂略微搖頭:“她從天門峽跑過來又追到這裡,不緩一下我哪裡敢讓她送。十萬火急也得有條有理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行了,聽我安排,好好休息。”

 兩人見此,也不說話了,薛白錦靠在牆邊上休養起身體。

 女帝是過來救命,肯定不能兩手空空,見兩人都挺虛弱,取下腰間掛著的布袋,取出傷藥、口糧等物,從一個小瓶中倒出一顆暖黃色丹藥,本想遞給薛白錦。

 結果手伸到一半,眸子卻動了下。

 薛白錦方才聽到動靜只是把衣襟整理好,來不及整理裹胸,本來她腰背挺直站著沒事,但此時進來,靠坐在夜驚堂側面,衣襟就松散了些,從側面看去,出現了道縫隙,能看到裡面的白皙肌膚。

 女帝本來也沒心思注意這些,但旁邊休息的夜驚堂,眼神明顯往縫隙瞄了下,又迅速收回擺出無事發生過的模樣。

 女帝見此,略微偏頭靠在夜驚堂肩膀上,從他的角度去看,結果就看到了南霄山大峽谷,好圓好深……

 薛白錦本來在閉目調理,察覺女帝異動,轉頭看了眼,蹙眉道:

 “你看什麽?”

 女帝看在夜貴妃為了自己舍身至此的份上,也沒說方才夜驚堂眼神亂瞄的事兒,只是把丹藥遞給薛白錦:

 “衣服都打爛了,待會我去找件乾淨的給你們換上。你把這個吃了。”

 薛白錦又把衣襟合了下,接過不知名丹藥:

 “這是什麽?”

 女帝又取出一顆,喂到夜驚堂嘴邊,眼底顯出傲色:

 “糧丹,朝廷花十年心血才研究出來,在今天之前,是大魏頭等絕密。此物吃一顆能頂一天餓一個荷包就能裝十幾天的軍糧……”

 薛白錦聽見這話,眼底明顯閃過一抹異色。

 作為將門之後,薛白錦自然知道行軍打仗什麽最重要。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古往今來無論多強的軍隊,都得先吃飽飯才有戰鬥力,而且不是吃一次,是每天都吃、一天三頓,餓一頓戰鬥力就得掉一大截。

 為了保證軍隊的夥食,朝廷通常會派大量運送糧草的役夫隨軍,但役夫同樣得吃東西,只要打起仗來,後勤壓力經常能把糧官給逼死。

 女皇帝拿出來的糧丹,若是真如說的那般霸道,那可以說比天琅珠都厲害了。

 畢竟天琅珠最多讓一個人戰力暴漲,撼動不了幾十萬大軍,更左右不了兩國大勢。

 而這糧丹則能讓軍卒隨身攜帶一個月口糧,隨取隨用頓頓吃飽,一箱子就能管幾千人的飯,不要輜重就能奔襲千裡,還在埋鍋做飯等後勤運糧的土著軍隊,遇上了根本打不成。

 夜驚堂哪怕是個軍伍外行,也知道這種東西的厲害,都沒舍得吃,咬牙抬手拿起來看了眼:

 “大魏還有這種神物?”

 女帝對此道:“北梁甲子前就在仿製天琅珠、大良珠等物,想要打造一支萬人敵的精軍,我朝豈會沒點對策,本來也在研究西北王庭的天琅珠,但落到大魏的雪湖花數量不多,也沒有丹方,根本撐不起花費研究,無疾而終。

 “我掌權之後,知道武人再厲害,也得吃飽飯才能打,換了個方向,招募了一匹能人方士,暗中研究能讓軍卒吃飽肚子又便攜的東西。

 “這要求比天琅珠簡單太多,三年前其實就有了。但不打仗這東西不敢拿出來,所以這些人一直被關在西城所下面,日日夜夜趕製;八臂地藏看守廢帝是假,看管這個才是真,連離人都不知道此事。”

 夜驚堂在紅河鎮時,便聽說了六煞之首‘八臂地藏’的大名,但從入京到現在,他都成黑衙老大了,都沒見過這下屬一面,此時才算明白緣由:

 “怪不得京城亂子那麽大,秦大人都沒冒出來過……這好吃嗎?”

 薛白錦拿著暖黃色的圓珠打量幾眼,放進嘴裡嘗了嘗,而後……

 “咳……”

 夜驚堂正準備入口,就發現少言寡語的冰坨坨,一口悶之後,冷豔臉頰明顯出現了變化,悶咳了一聲捂住嘴,左右找起水壺。

 女帝取下水囊,遞給薛白錦:“世上哪有兩全其美的東西,這只是應急軍糧,還好吃的話,世上就沒人吃飯了。最好直接吞,別嚼……”

 “噸噸噸……”

 薛白錦接過水囊,揚起脖頸大口灌水,硬是喝了小半壺水,才緩過來一口氣,而後轉頭咬牙切齒:

 “你不早說?”

 女帝聳了聳肩:“你又沒問。”

 夜驚堂瞧見冰坨坨反應這麽大,也很是好奇,放進嘴裡,仔細品味。

 嗯……

 丹丸用糖衣封裝,甜甜的,入口便慢慢融化,味道還不錯……

 但隨著糖衣溶解,更濃鬱的甜味就湧入了口腔,鹹、酸、甜等等,可以說五味雜陳,而且很‘膩’,就和生吃豬油一般。

 “咳……”

 夜驚堂不出意外也悶咳一聲。

 薛白錦就知道是如此,連忙拿起水囊,湊到夜驚堂嘴邊:

 “知道難吃你還吃?”

 女帝則是用手扶著夜驚堂的胸口:“慢慢喝,別嗆著了……”

 “噸噸噸……”

 夜驚堂體虛至此,都垂死病中驚坐起,硬灌了幾大口水,才把口中五味衝散,喝完水喉嚨裡還帶著余香,反正是很後悔,話都說不出來了。

 薛白錦雖然有點惱火,但隨著糧丹入腹,很快就有了飽腹感,身體也暖和了些。她把水囊放下,遞給女帝:

 “雖然難吃了點,但確實是好東西。怎麽不讓你手下把味道改善下?若是軍卒不慎咬破,身邊又沒水,怕是得當場齁死。”

 女帝抱住夜驚堂的胳膊,臉頰靠在肩頭:

 “戰陣之上能吃飽就能活命,連死人都能吃,又豈會計較味道。我也想味道好些,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下面人實在弄不出來,才在上面裹了一層糖。

 “其實好吃的也有,有個方士,弄出一種面條,先蒸熟晾乾,再把肉粒、青菜也煮熟曬乾,需要時用熱水一泡就能吃,乾吃也可以,味道挺不錯。但此物容易受潮,而且沒這個好攜帶……”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形容有點似曾相識,開口道:

 “回去了給我嘗嘗。”

 女帝微笑道:“行,當做備用軍糧送了些到邊關,天門峽有些,我回去給你做,我下面其實挺好吃的……”

 “咳咳……”

 薛白錦見夜驚堂又忽然悶咳兩聲,臉色微沉:

 “你別說話了,讓他好好休息。”

 女帝見此停下了話語,閉上眸子安靜靠在夜驚堂肩膀上,注意著體內氣血情況。

 夜驚堂吃下糧丹,雖然味道一言難盡,但熱量營養確實驚人隨著肚子裡有東西,身體都舒服了一大截,但心思也開始有點跑偏了。

 畢竟鈺虎靠在肩頭,抱著他的胳膊,大臂陷入兩團酥軟,手直接搭在下面的地方,觸感很是誘惑人。

 而冰坨坨雖然沒靠著他,但就坐在身側,方才喝水動作太大,又把寬松袍子弄散了,略微轉眼就能看到一抹豐腴白皙……

 女帝抱著夜驚堂的胳膊,發現夜貴妃老是看旁邊的女人,也不知是不是吃醋,把貼身武服拉開了些,露出了裡面的紅色薄紗小衣,中間還開了個洞,故意把溝露出來的款式……

 夜驚堂瞧見此景都愣了,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邊看了。

 薛白錦聽到解衣服的動靜,睜開眼眸看了眼,皺眉道:

 “他都這樣了,你發什麽騷?”

 女帝重新靠在肩膀上,淡然道:

 “覺得悶罷了,你不也一樣。”

 薛白錦莫名其妙,正想冷聲質問,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低頭一看,連忙把衣襟重新拉好,往側面挪了些,抱著胸口做出了假寐的模樣。

 夜驚堂氣血不穩,實在不敢接受鈺虎的獎勵,等冰坨坨裝睡後,再度開口:

 “明神圖在懷裡,你快學了吧。”

 女帝聽見此言,其實心頭十分後悔,畢竟她是找到了明神圖,夜驚堂卻落入了死局,可以說夜驚堂就是用處境互換,來保住了她的平安,而且比她更凶險更無助。

 聽見夜驚堂催促,女帝甚至不好意思抬手去拿,但身為大魏帝王,她行事必須理智。

 女帝抬眼看了看夜驚堂後,忽然抬起臉頰,穩住了男子發白的嘴唇。

 滋滋~

 !!

 薛白錦好歹山下無敵多年,可不是軟柿子,聽見後面奇奇怪怪的動靜,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向唇槍舌戰的兩人,抬手指向門外:

 “你給我出去!再敢打擾他休息,別怪我不講情面!”

 女帝深情吻著夜驚堂, 許久才松開嘴唇,看著那雙有點尷尬的眼睛:

 “這裡不方便,我回去再賞你。”

 說完後柔柔起身,走到門外坐了下來,手裡拿著夜驚堂用命換回來的明神圖,幽幽歎了口氣。

 薛白錦見此神色才緩和了些,起身來到門口,把艙門關上,而後才回到原位坐下,繼續假寐。

 夜驚堂看了看冰坨坨又散開的衣襟,本想提醒一句,但怕惹到氣頭上的冰坨坨,最終還是閉上眼睛,隻當做什麽都沒看見……

 (—_—)

 (⊙_—)

 (—_—)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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