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深海爛泥獸’的打賞)
手刃仇人之後吉田城就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慶功酒宴,宴會上千兵衛宣布了十日後召開軍事平定大會,要對有功之臣進行封賞,眾臣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不過在評定會之前五天,即十一月二十日,千兵衛帶著四位重臣以及一百赤備正式訪問尾張織田家。
剛過熱田神社千兵衛一行人就遇到了一支人馬,不過他們沒有穿著具足讓千兵衛等人放心不少,大島氏雄指著遠處的‘梅花紋旗’稟報道:“主公!似乎是前田家的兵馬!”
“恩!”千兵衛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看到了,心裡卻是對人群中的一個人驚疑萬分:這齋藤歸蝶是來找我的嗎?難道是為了三法師的事?
“外臣前田利久拜見鄉田政信大人!”前田利久對著前往恭敬的行禮道。
“你們不像是信長兄長派來的!”千兵衛揭穿道。
“呃……濃姬夫人希望和大人你見上一面,是為了三法師少主的事,請您務必前去一趟!”前田利久無奈隻好說出實情並誠懇的請求道。
“恩!”千兵衛點了點頭對著手下吩咐道:“你們在等著!”
“主公,還是讓屬下等人跟著吧!”大島氏雄等人不願意道。
“留在這!”千兵衛輕喝道。
“哈!”眾人無奈只要停留在原地。
“嫂子為什麽不等我到了清州城?”千兵衛疑問道。
“你們都退到一百步以外!”齋藤歸蝶對著前田利久等人命令道。
“哈!”
眾人都走了只剩千兵衛和齋藤歸蝶兩人,呃,應該是三人,歸蝶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孩。
歸蝶看了看千兵衛請求的說:“我想請三郎幫幫我,幫幫我懷裡的孩子!就算這孩子坐不上織田家的寶座,我也不希望他有什麽不測!”
“沒這麽嚴重吧!”千兵衛難以置信道。
“吉法師從小就缺乏母愛,而生駒吉乃又是溫柔賢良的女人,所以獲得了吉法師的專寵。吉法師是真心深愛著這個女人,奇妙丸和茶筅丸都被立為嫡子就是最好的證明,所以為了吉乃這個女人信長什麽事都有可能做的出來。吉法師的第四個兒子三七本來要比茶筅丸大幾天,可是因為吉乃的原因吉法師竟然將三七輩分排在了後面,難道這還不能說明這些問題嗎?為了吉乃的孩子指不定吉法師就會對三法師動手,三法師可是擋了奇妙丸的前進之道!”齋藤歸蝶訴說道。
“我不希望三法師因為生母是我而出意外而夭折,看在我照顧阿茂和阿菊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們母子吧,你也是要做父親的人了!”齋藤歸蝶聲情並茂的請求道。
“如果是織田家的繼承人的話那就算了,這會讓我和吉法師兄長產生間隙!”聽了我歸蝶的講述後千兵衛就信了七八分了,但是他明白不能誇下海口。
“這一點我明白!”齋藤歸蝶理解的說:“其實從一開始我和吉法師只是政治聯姻而已,我更像是他的盟友而不是妻子!但是這個孩子我想保住,不惜一切!”
“那好吧,只要在允許的范圍內我就會幫你的!”千兵衛想起自己的兩個妻子都受過歸蝶的照顧就答應了下來。
歸蝶微笑道:“謝謝你三郎,你不看看這個孩子嗎?他就是三法師,很可愛的!”
說著歸蝶將懷裡的孩子遞了過去,千兵衛連忙抱住,低頭一看,小孩臉紅彤彤的,似乎在哪裡見過,沒多想就對著歸蝶抱怨道:“這孩子才六個月大,怎麽就在大冬天裡抱出來亂跑呢!”
“呵呵呵……”齋藤歸蝶嬌笑不已。
“說說你想我怎麽幫你?”
“恩,我希望……”
……
“報!鄉田政信大人等人已經到達清州城外,現在由丹羽長秀大人、鄉田政一大人接待!”侍從稟報道。
“快請他們進來!”織田信長歡喜的命令道,想到千兵衛在交給自己的信中之所述,信長就高興異常,心想終於可以安心北伐美濃了,只是三法師……想到這信長又頭疼不已。
“哈!”
不久後丹羽長秀、鄉田政一兩人就帶著鄉田政信及大島氏雄、圭田桂一、內田豐一、津田定守等五人來到清州城大廳,大廳中滿滿的都是人,就連走廊邊上也都跪滿了織田家的家臣。
“鄉田大人到!!!”侍從高呼道,在座的眾人都停下說話紛紛兩手握拳撐地向千兵衛等人低頭行禮。
丹羽長秀指了指信長身旁的桌子邀請道:“三郎的位置在主公身旁,請入座!”
“恩!”千兵衛徑直走向了信長旁邊,而大島等其余四人這是被指引到兩側的空位子去了,穿插在織田家家臣中以便雙方交流。
“宴會開始,不要有所顧忌,你只要們不打擾我和三郎聊天就行!(餐桌上的外交?)”信長滿面春風的將千兵衛拉了下來然後按在了餐桌上:“三郎你總算是來了!”
“三河的事務暫時處理妥當才敢離開,畢竟我們鄉田家可是鳩佔鵲巢,很多人正等著鄉田家出事呢!”千兵衛笑臉相答然後正襟危坐的對著信長躬身感激道:“不過真是非常感激吉法師兄長的支援。”
“好說好說,政泰的事我也是很痛心的!”信長難過的說。
“哈!不過幸好主謀和主犯都已經伏誅,也算是對得起兄長的在天之靈了!”千兵衛自我告慰的說。
“恩!”信長點點頭然後惱悔的說:“竹千代當年雖然就有些陰沉,當時我還以為長大了就會改了。沒想到他長大了竟然變本加厲了,當年真是看錯人了!”
“這不怪兄長,據我觀察,此人實乃表裡不一,若是任其發展將來必是兄長平定天下的勁敵!”千兵衛安慰道。
“平定天下?”織田信長一愣然後苦笑道:“你覺得我能平定天下?這美濃我都還沒奪回來呢!”
“在我看來能夠獲得天下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兄長你了,連甲斐的武田信玄、東海第一弓取今川義元等人都要靠邊站!”千兵衛半真半假的說。
“三郎對我可真是信心十足啊,不過你卻是小看自己了!你自己就沒想過征服天下?在我信長的眼中只有你有資格和我平分天下!”信長攬住千兵衛的肩膀偷偷說道。
“那以後我向東,兄長向西?”千兵衛提議道。
“恩!我正有此意!”信長正經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我開玩笑的,三郎怎麽敢和兄長爭奪天下呢!要是想的話我早就上位了!”千兵衛黯然道。
“哎!”信長點點頭承認道:“我最羨慕的就是鄉田家的兄弟情義!”
“兄長過獎了!”千兵衛謙虛道隨即認真、誠懇的表示道:“這天下將來只會是織田家的,不過關東三郎我先預定下來了!”
“哈哈哈,真到那時就是將關東八國都給了三郎你也不是問題,就算再多加幾國也不無可能!哈哈哈!”信長哈哈大笑後有使勁搖搖頭自嘲道:“說這麽多還不都是我們的幻想!”
“人都需要夢想,只是夢想有大有小,小的容易達成,大的就困難了些,這要看個人怎麽取舍了。”
“那三郎有什麽夢想?”信長追問道。
“本來是想輔佐兄長的,現在則是接過兄長的遺願稱霸一方造福一方,不過我我知道這過程中會有很多困難和殺戮,但是三郎在所不惜!”千兵衛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很崇高的理想!”信長聽完點點頭
千兵衛反問道:“兄長你呢?”
“本來還不確定,但是現在確實被你警醒了!”信長似乎陷入了回憶,同時又喝了一大口酒。
“恩?”千兵衛不解的看過去。
“父親死的時候我曾發誓要奪取天下,平手切腹自殺的時候我也發誓要奪得天下,我親手殺死信行的時候我也向他發誓將來要奪取天下!”信長陷入回憶當中。
“可是那些時候織田家更本就沒有奪取天下的資格!”信長痛苦的說道。
“直到你說我能獲得天下的時候我才驚醒,現在已經不是當時了!”信長一時間霸氣泄露,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當時我只有十萬石左右的領地自然沒有資格喊出那樣的口號,可是現在織田家卻有了四十多萬將近五十萬的領地了!這世間能有多少五十萬耳朵大名,一個巴掌都能輸得過來!而且還有三河的你作為後援,這天下何愁平定不了!”
“如果兄長想要奪取整個天下的話,那鄉田家就從現在開始追隨左右!”千兵衛認真的說。
千兵衛已經規劃好未來,信長向西平定近畿可以讓天下這一灘死水變活,而且可以拉走大部分的‘仇恨’,鄉田家就可以趁機悶聲發大財。何況倭國民間傳說要獲得天下就要先獲得尾濃、河內和泉或者關東這三大糧倉之一,尾濃鄉田家是先別想了,那更西面被三好家佔據的河內和泉就更別想了,那只能去取關東這個最大的糧倉了。
不過向東這條路說好走也好走,說不好走也不好走。說不好走,首先要撂倒今川家這個東海道巨人,然後接著面對老虎和獅子,三家都是巨人戰國前三雄這裡面就佔了兩,另一個獅子還算是個半雄的人物,難度自然不小。
再說這向東這條路其實也算很好走的,因為今川、武田、北條這三家都是典型的外強中乾,它們都是因為家主的個人能力而崛起,也都會因為家主的死亡二代的無能而滅亡。因此三家對付起來也就簡單的多了,就笨的辦法就是死耗, 將三河老頭耗死然後侵吞三家領地,當然這是下下策!
“誰叫我年輕有為呢,何況前三雄之一的龍妞應該會支持自己吧!”千兵衛邪惡惡的想。
“好!”信長可不管千兵衛心裡想了些什麽,聽到千兵衛的‘表白’後大喜過望,拉著千兵衛的手說:“不愧是信長的好兄弟,以後鄉田家盡管向東,等到織田家平定天下的時候能獲得多少領地就都是你的!而且現在鄉田家以後有什麽困難的話你也可以盡管開口!”
“哈,如此就先行謝過兄長了!”千兵衛順杆子往上爬,立即求助道:“說起來本家還真是有些困難需要兄長的援助!”
“是犬山城的問題?”信長想當然的保證道:“鄉田家有人不滿?你那一萬五千石我絕對會交給政一的,絕對不會做手腳!”
“這個我自然相信兄長!”千兵衛信任的說。
“難道是領民的遷移?之前不是有過一次了嗎?絕對不會有問題!”信長再次保證道。
“也不是這個!”千兵衛再次搖頭道。
“那還會是什麽事情?難道是擔心今川家上洛的事情?”信長詫異道,隨即拍著胸膛保證道:“到時我一定親自帶兵前往三河支援!要是你們鄉田家被今川家消滅那接下來滅亡的就是我們織田家了,‘唇亡齒寒’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也不是這個!”千兵衛搖搖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