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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打開了,父親我們趕緊進去吧!”井伊直親見本方終於攻佔外丸然後打開城門不禁歡欣雀躍起來。
“那就隨我進城吧!”井伊直盛對著自己的部下發令道。
“哈!”
“鄉田家退的可真果斷啊!”井伊直盛得知是鄉田家見勢不妙後才主動退回二丸的就對守將佩服不已,不禁開口稱讚道。
井伊直親不屑的說道:“他們是怕了本家源源不斷的攻勢,躲進二丸罷了!”
“直親你這麽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井伊直盛搖搖頭對於自己兒子給鄉田家的評價糾正道:“二丸城牆更短更高,本家的軍勢更不容易施展開,所以守將才在外丸將要落於下風的時候果斷的撤退!他們要保存兵力在二丸狠狠阻擊本家。而你再看看一路上我敵我兩家的士兵哪一家屍體多?”
“哈!”對於自己的父親井伊直親還是很信服的,於是他四處看了看果真發現四處都是自家士兵的屍體,而鄉田家士兵的屍體少之又少,頓時大驚道:“本家付出這麽大的傷亡才攻進城,而鄉田家的傷亡卻是不大!”
“所以說接下來的二丸就更難攻打了!鄉田家的兵力還是差不多的兵力,但是二丸的防禦力卻是明顯要強於外丸!”
“可是為什麽本家兵力損失這麽大而鄉田家卻是損失那麽小!”井伊直親難以置信道,剛才他一直在後面督戰對於城門-城牆的爭奪不是很了解。
“鄉田家明顯是做了事先準備的,守城的士兵都是持有五米長的長槍,於是本家士兵在艱難的翻越城牆後還沒近身就被長槍刺中了陣亡,因此損失慘重,而對方用長槍拉開距離所以損失就很少了。”井伊直盛也是進城後看到鄉田家的長槍後才發覺這一情況的,剛才他在城外,又因為地勢低所以沒有注意到這一情況,因此臉色不是很好看。
“可是既然如此鄉田軍為什麽不派出援軍而是選擇要放棄外丸呢!”井伊直親奇怪道。
“我剛才也說了,因為城外攻取外丸很難,但是從城內往外攻取外丸卻是異常簡單!所以我們必須趁勝追擊攻取二丸,要不然之前的犧牲就白費了!想必白天要是攻不下二丸的話,夜裡鄉田家必定返攻外丸,到時候本家的戰果就保不住了!”井伊直盛說到這就開始對兒子教育道:“只要這麽來幾次那麽本家的兵力可就大多折損在外丸了,而鄉田家的損失卻是極小,對方是深諳軍法的將領啊。這是你的初陣,你要少說多看多做,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之前你說松平元康也就算了,對於其他人你卻不能那樣了。”
“哈!孩兒知道了。”井伊直親恭敬的回答道。
……
大島氏雄來到本丸的箭塔瞭望處找到林宗勇等人,在寺津城至高點就更容易就看到外丸中密密麻麻的今川軍了,於是他就按耐不住性子兩眼發光起來,對著鄉田政定、林宗勇:“林大人,外丸現在已經擠進差不多兩千人了,是不是可以讓鐵炮對出手了?”
“再等等,你看那城外不是又來了一支援軍。”林宗勇輕笑的拒絕道,然後指著遠處設樂貞通等人的一千援軍解釋道:“等他們近進城還來得及嘛!”
“可是那一千援軍不可能進城吧,三千人在外丸雖然能夠股站住腳,但是卻是施展不開吧!他們的今川家的人不會不明白這個的。”大島氏雄辯解道,瞪大眼珠子對著林宗勇,一副你給給好好解釋就不讓你好過的樣子。
“你這匹夫!”鄉田政定見大島氏雄刷‘流.氓’沒好氣的解釋道:“談們不進城卻是可以幫我們堵住城門啊!今川家的援軍必定是在城門外隨時候命,所以等他們堵住城門的時候才是鐵炮隊出手的最好時機,那時候城內的人想逃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我這不是和小林子開開玩笑的嘛!都聽你們的!都聽你們的!”大島氏雄打哈哈道,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整個鄉田家也就一人能管得住他,那就是千兵衛,就連之前的政泰也能最這個半師半父的性格很是無奈,而政家那就更不用說了,兩人是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哥們。
“我看大島大人你在這催促我們還不如去下面看看反擊的備隊準備好沒有,還有那些負責清理外丸屍體的人是不是也做好準備了,免得到時候因為被屍體的阻礙而錯過追擊的時機!”津田定守打趣道。
“呃,說的也是!我怎麽忘了這茬了!”大島氏雄一拍腦袋連忙向二丸跑去。
“這個大島還真是閑不住的人,也難怪主公當初想出關他黑屋的注意!”鄉田政定看著急忙忙跑下去的大島氏雄不禁莞爾一笑:“也就他信了你的話,那麽細節我們如何就會疏忽了呢!”
“這樣才好,卻是直腸子越是更容易得到信任,看看織田家的柴田勝家就知道了,如今還是深受上總介大人的信任。”津田定守評價道。
“看!”林宗勇一言打斷眾人的交談。
“今川家果真是馬不停蹄的而開始猛攻二丸了,他們看來也明白必須在天黑之前攻進來了!”鄉田政定指著外丸城牆處激烈的攻防又望向遠處的今川家本陣不屑的說道:“不過他們卻是不知道我們可不是等著晚上反攻呢!”
“聽說今川家上上下下都對鏡川合戰失利很不服氣,所以這次攻來動員的效率可是很高呢!”鄉田政定好笑的說。
“那就讓他們服氣!”津田定守不滿道。
“鐵炮隊可以出擊了!”林宗勇建議道。
“哈,我這就去傳令!”鄉田政安連忙跑了下樓。
……
倭國城砦多是‘品’字形,攻下一‘口’才能攻下一‘口’,而這口就是‘丸’,本丸、二丸、三丸,甚至還有四丸、五丸。寺津城是山城,因此這些‘丸’的地勢是一個比一個高。外丸高地三米,而二丸又高了三米,就是六米;而本丸就是高地近十米了,因此從外面直接攻打二丸、本丸城牆顯然是很不可取的。這也是山城比平城難以攻打的原因,因為攻打山城的時候只能從最低的外丸開始,而不像平城可以從四面八方采取攻勢。
外丸又是山城面積對大兵力最多的,多以一般來說攻佔了山城的外丸那勝利就已經獲得一半了,因為他預示著大部分敵兵已經被消滅了。因此好不容易才攻入外丸後今川軍的士氣自然是異常的高昂,在他們看來寺進城已經是囊中之物了,即便是發覺鄉田軍其實損失不大的井伊直盛也沒有意識到不好的地方。
將士們的激情頓時就被這局部勝利所激勵,紛紛不要命的往二丸攻去。二丸城門比之外丸略矮些,但也僅僅是略矮些,而城牆更是縮短了近一半,與外丸城牆想相比,那就是僧多肉少。於是不久二丸的城牆護坡就已經密密麻麻爬滿了今川家的士兵。
“呃啊……”一名剛剛爬上護坡打算一鼓作氣翻越一人多高的城牆時確實被城內的守備一槍捅了下去,直接砸在了底下往城牆擁擠的同僚身上,接著他們就被淹沒在人海當中。他絕不是最慘的,之前還有人掉落的時候直接一頭扎在了同僚的長槍上被串成串的。
不管是哪裡的男人,見血了都是會瘋狂的,不會瘋狂的也只有暈血的人了,因此同僚不斷的死去卻是更加激發了今川軍殘留的血性。至於為什麽說是殘留的血型,那就要問今川義元為什麽把自家精銳的駿河武士調教成舉世聞名的女武士了。
“最後一波,然後收槍後退!”城內的長槍將領們紛紛高喊道。
“哈!”長槍兵手中的抽.插穿刺運動猛地就加快了好幾倍。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要退場了,所以紛紛打算將最後的力氣用完然後撤退。
長槍兵的他統一的行為使得今川家的攻勢不由得一滯,但是隨著長槍兵的後退又恢復正常。
“他們棄守了!”一個之前經歷過外丸攻防的足輕心有余悸的冒出頭偷看了一眼,結果發現二丸的守備像之前那樣撤退了,不由得歡呼起來。
“攻進去!攻進去!……”今川軍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地湧向了城門處,而護坡上的這是想著盡快翻過城牆打開城門以賺取軍功。
“快爬!快爬!”一個護坡上的今川足輕不耐煩的催促著自己上面的同僚,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同僚這次竟然雙腿發抖起來。
“混蛋!怕死就不要擋道!”足輕叫罵了一句,然後往上擠去,可他的同僚卻是抖的更厲害了!
在這足輕不滿的抱怨著擠著同僚爬上護坡後臉就瞬間變青了,他看到了什麽?一個鐵管子正對著自己!他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那是什麽了!
“第一隊射擊!”杉谷善住坊粗鴨子嗓門格外的引人注意。
“砰砰砰……”今川家足輕眼睛一黑感覺自己的額頭似乎被擺開似地劇痛後再也沒有感覺了。
二丸城牆不長但是並排站上一百人還是可以,於是五百鐵炮隊再次分成了五隊然後朝著正在往上攀爬的今川軍輪流的射擊起來。只是與鏡川合戰不一樣的是,每一隊射擊結束後是要統一左轉向後退去,然後後一隊補上。雖然方式不一樣,但是殺傷卻是一點兒沒有下降,僅五次一輪後二丸護坡上的今川軍就再也沒有能夠站起來的了。
“是鐵炮!聽聲音數量還不少。”井伊直親驚訝道。
井伊直盛一聽到貼炮聲就有了逃跑的念頭於是回頭一看,結果發現城門已經被後來的援軍堵死頓時大感不妙道:“不好!我們中計了,趕緊跑。”
“父親,沒必要這麽驚慌吧,只是鐵炮而已。”井伊直親見自己父親驚恐的樣子似乎覺得沒有必要,鐵炮他曾在駿河也見過,節的沒什麽稀奇的,他一直認為鏡川合戰時今川家大意才失敗的。
“八嘎!”井伊直盛直接給了兒子一巴掌然後拉著自己的兒子向後逃去:“趕緊逃出城!我們中計了!鄉田家數百鐵炮隊都在城中!”
“讓開讓開!我們要出城!我們中計了!”井伊直盛拉著兒子跑到城門口處和正要急著進城的今川軍衝撞在了一起。
剛進城的今川軍聽到聲響後再被井伊直盛一叫也意識到危險於是打算調頭出城,結果卻是被雜亂不堪的同僚堵死在了城門口處。原來剛才今川家一發動進攻後傷亡就不斷的出現,所以城外的援軍開始一隊一隊的往裡支援,以保證今川軍佔據上風。這一隊跟著一隊,突然前面一隊停了下來甚至還往回跑那自然是和不知情的後隊衝撞在一起。緊接著城內的人紛紛往城門口湧去,畢竟誰都不想死,都想先跑出去逃生,於是城門處自然是造成交通堵塞。
“砰砰砰……啊!”還在和另一個將領爭論誰先出誰後出的井伊直盛突然聽到側後方自己兒子的慘叫聲,回頭一看自己兒子與周圍的好些人竟然都已經躺倒在地。
“直親!……”井伊直盛痛呼的跑向自己的兒子。
“砰砰砰……”有一陣響炮聲響起井伊直盛心口一疼。
原來鄉田軍早就計劃好策略,那就是將攀爬城牆的今川軍射殺完沒有危險後就由遠及近開始射殺今川軍,城門口自然是重點照顧的地方。不過之前當然也有一些將士不信邪,對著二丸發動更加猛烈的進攻,結果一個五百人的備隊眨眼間就在貼炮聲中消失不見。
這種屠殺方式可以說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外丸內的今川軍聞聲變色。士兵們隨即又想起鏡川合戰的恐怖傳聞,這些剛剛爆掉最後怒氣值的今川軍再次變身回女武士,紛紛向城門處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