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3月初,本是初春時節,溫度本該是舒適的,但是這兩天天氣倒是奇怪,最高氣溫已經直逼30攝氏度了,天氣預報說這是60年以來,同一天溫度最大的一次。
站在沒有棚子的外面不過幾分鍾,劉島就感覺額頭一直在冒汗,回頭一看,薑楓都已經脫掉了外套,裡面的衣服也挽起了袖子。
現在人陸續多了起來,他立馬掃射前方,發現了一個最近且有棚子遮陰的空位子,他邊脫外套,邊朝藍月獻殷勤道:“藍同學,來,這邊先坐下吧,這裡太熱了。”
藍月雖然腳在往劉島方向移動,但心思就根本沒在劉島這裡,她是一步一回頭地望向凌禎方向,即使是她人已經坐下來了,眼睛也還是盯著凌禎那邊。
薑楓跟藍月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從昨天他們突然到訪時藍月表現出的鎮定來看,她並不像是那種冒失的人,既然凌禎那邊暫時沒有線索,那薑楓就準備從藍月下手。
“小藍啊,你這是怎麽了?”
藍月被薑楓這一問,立馬收回了眼神,略顯驚訝地問道:“啊?”
“我是說你好像對凌醫生很好奇啊!”
藍月明白了自己的突兀,趕緊搖頭:“哦,沒,沒什麽!”
薑楓見藍月似乎對自己說話有些拘謹,馬上看了一眼旁邊的劉島,他也不傻,早發現了藍月對凌禎的態度有些不正常。
便發揮自己的年輕優勢。
“剛剛你看到凌老師的哥哥的時候很驚訝啊,為什麽啊?”
藍月抬頭看了一眼劉島,又看了一眼薑楓,最後眼神落在了劉島身上。
“他真的好像凌老師啊!”
劉島邊把手裡的水遞給藍月,邊不以為然道:“雙胞胎嘛,像點正常啊。”
“不是,他們不光是樣子像,說話的聲音也像,甚至連說話的語調都很像。”藍月不可思議地解釋著。
“那也正常啦,我認識見過一對雙胞胎,簡直是一模一樣。”
劉島的解釋藍月似乎沒怎麽理會。
見狀,薑楓說道:“聽說雙胞胎有同卵和異卵之分,同卵的話就很像,有些連父母都很難分出來,這個你們學醫的應該比我們更懂些。”
“也許吧!”
見劉島似乎使不上什麽勁,薑楓準備自己親自上場了。
“你不是認識凌祺很久了嗎?他有個雙胞胎哥哥這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
藍月搖了搖頭,之後拿起礦泉水瓶,見她擰了兩下沒動靜,劉島趕緊把自己手裡的水擰開了,並遞到了藍月的面前:“你喝這瓶吧,我沒動的。”
藍月咽了下口水,是真的口幹了,她接過水杯,馬上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之後,她怔了怔,說道:“凌老師平時在實驗室從來不提家裡的事情,他是個非常專業且嚴肅的人,從來不跟我們八卦私事,所以他私人的事情我們知道的很少。”
薑楓借著機會,又問道:“我記得那天我提到了他死前的那件事情,你矢口否認了,是有什麽證據嗎?”
藍月抿了抿嘴,又喝了口水,小聲解釋道:“丁詩曼是我們學院的本科學生,我認識她,雖然她長得不錯,但是屬於那種徒有其表,沒什麽涵養的人,而且作風也不是很好,凌老師肯定不可能會對丁詩曼那種人做出什麽不軌行為的啊。”
薑楓和劉島對視了一眼,然後幾乎同時問道:“為什麽不可能呢?”
果然,在男人的觀點裡,只要長相漂亮,那其他都不是問題。
藍月盯著兩人看了一眼,然後解釋道:“你們太不了解凌老師了,他不但學歷高,工作又好,也是個非常有修養、有品位的人,重點是他人長得帥,脾氣還好,像凌老師這麽優秀的人,身邊從來不缺少追求和愛慕者, 他如果想要做什麽人,根本不需要那樣。”
藍月在說凌祺的時候眼裡都是光。
出於前面對凌祺的情況了解,薑楓立刻讀出藍月的畫外音:是不是意味著假如凌祺對藍月有想法,那她早就投懷送抱了?
但是薑楓回頭一想,藍月又不像是那種膚淺的人。
難道真是在愛情面前,無論多麽睿智和聰明的女人都會秒變白癡嗎?
可能是藍月也發覺了自己剛剛說的話太直白了,低頭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記得有一次在實驗室,當時是我們匯報完實驗成果,發現凌老師還沒走,我和一位師姐好奇就湊上來打聽過他是否有女朋友,那也是他第一次跟我們說他私人的事情,當時知道他沒女朋友的時候,我們兩個既興奮又激動,說實話,這麽帥又有學識的老師沒結婚,哪個女生不會心動呢。”
藍月倒是很誠懇,沒有隱藏什麽,“然後,我們就追問凌老師的擇偶要求,恨不得自己馬上變成他擇偶的標準,哪裡知道他隻淡淡地說:‘我曾經遇到過一個深愛的人,結果因為自己的軟弱失去了她,所以不打算再找了。’當時我和師姐看著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多落寞,心裡就有多失落,因為從他的眼神中,我們明白了自己永遠都沒有希望。”
薑楓立刻嗅到了問題,想著有沒有一種可能:凌祺為了追回曾經的愛人,導致被情敵殺害?
他立刻追問道:“失去了她是什麽意思啊?”
只見藍月撇了撇嘴,說道:“好像是那個女人死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