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位魔術師,以上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內容了。
就是不知張晴究竟是喜歡我給你們介紹的這位魔術師,還是單純的隻喜歡佔卜,這麽三言兩語便被王啟給說動了,她猶豫地靠近了心碎夫人的亭子,卻立即遇上了第一道難關。
“好貴啊...”
她指著亭子窗戶下一個疑似投幣口的地方,上面貌似有字:“算一組塔羅牌居然要九枚紀念幣,這也太多了吧?”
“我總共都沒多少枚硬幣…”她委屈地對了對手指:“萬一待會不夠花,完不成任務了怎麽辦,這才第一個項目呀…”
王啟身體前傾,明顯想再慫恿她兩句,卻在還沒開口的時候就被打斷了。
“王啟,你要是這麽想玩的話自己去玩就好了,拉著張晴做什麽?”
“就是的,要玩你自己玩去麽,光勸別人玩算是怎回事?”
就在張晴舉棋不定之際,璐姐一臉不耐煩,叉著腰鑽進了她和王啟之間,鄭盛這家夥也反應過來了,自己還要表演護花使者,跟著附和了起來。
一下有兩個人明著反對,王啟臉上有點掛不住了:“誰說我不玩的,我玩就是了,我第一個,都給我讓開,讓開啊,去去去!”
“真矯情,不就玩個遊戲麽,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樣。”
他心疼地從布袋裡掏出一把硬幣,又瀏覽了一遍亭子上的須知,忽然整個人為之一振,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對他很有利的內容,他輕輕抬起下巴,示意大家也看向窗口下的價位牌。
“不一定非要玩塔羅牌,你們看,仔細看,心碎夫人還能回答問題,她能夠通過簡易佔卜判斷你說出的話是否正確,只需要一枚硬幣就可以玩一次!便宜多了!”
“咦,好像還真是耶,我剛才怎麽沒發現…”張晴再度彎下腰,把牌子上的字念了出來:“心碎夫人的靈感極高,呼吸間便能辨別所有的謊言…切記,謹慎言行,夫人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如果問題的答案是“是”的話,夫人左手邊的電子蠟燭將會亮起,假如答案是否的話,夫人右手邊的電子蠟燭會亮起。”
…夫人的左手邊?夫人的右手邊?那個亭子裡果然有個人形物體嗎?
我不死心地舉著夜視儀往那邊探了探,還是和之前幾次一樣,什麽也看不清,窗內漆黑一片。只不過,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玻璃中間那一團黑暗似乎比旁邊要濃重一點。
說罷,王啟把多余的硬幣放了回去,用手往投幣口一抹,我和伊思繆對視一眼,兩人都聽見了那幾乎微不可聞的,叮叮當當的投幣聲,硬幣無疑已滾入機器的深處。
“有了!”
霎時間,亭子的玻璃表面對稱的地方亮起了兩枚藍色的光斑,從我們這個距離看,非常的微弱,那大概就是所謂電子蠟燭的光吧?
終於能看見點什麽了…我伸長了脖子,對接下來的事情產生了些許的期待。
“咳,第一個問題要問什麽好呢?”王啟托著下巴,裝模作樣地思考著:“你們誰有問題想問,我可以代替你們問問。”
搞笑的一幕重現,我看見王啟周圍的那幾個人又默契地同時後退了那麽一小步。
“好吧,沒人想問?”
“那我先問個簡單的。”
他倒也不發怵,動作誇張地兩條胳膊在空中各掄了一個圓,雙手在胸口合十:“夫人,你幫我算算,我是不是女人?”
“噗嗤。
” 意料之外的問題被拋出,張晴捂著嘴笑了起來,其他人也有點繃不住,本來因緊張而僵硬的肢體動作變得豐富了起來。
沒想到王啟這刺頭還有點幽默感…我用胳膊肘戳了戳蹲在我旁邊的伊思繆,示意她不要笑出聲。
“你這是什麽鬼問題…就你這五大三粗的樣,說你是女人是在侮辱夫人的眼睛…”
“笑死我了。”
“我這不是想測試下這機器準不準麽。”王啟語氣平常,擺了擺手,仿佛自己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的問題講完了,夫人,你可以開始算了。”他用捧讀的語氣,又按了一下亭子上的某個按鈕。
玻璃窗上左右兩顆藍色光斑刷的一聲同時暗了下去。
我屏住呼吸,大概過了兩三秒鍾,右手邊的那顆光斑重新亮起,還挺亮。
“右邊,答案是否。”
“你們看,你們快看,答對了,答對了耶!”
張晴激動了起來,握緊了雙拳。
“這有什麽神奇的,答對和答錯的幾率都是百分之五十,瞎貓還能碰上死耗子呢,也許只是運氣好。”
璐姐望著張晴的側臉搖了搖頭:“你啊,別老一驚一乍的,這就是個數學問題…”
“好好好,璐姐,你說的都對,你也別總念叨張晴啦,我看這項目還蠻簡單的,那我也試試看好了。”
這時,一直待在眾人外圍的李慶山吆喝著擠了進來,他似乎一直在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虧他之前還站的那麽遠。
“喂,你真要玩啊?”璐姐抱著胳膊,狐疑地盯著他:“我還是那個意見,這個東西看起來很不吉利。”
“反正只要一枚硬幣不是麽,沒有損失啊,我手大,剛才抓了不少硬幣呢。”
李慶山已經把紀念幣掏了出來,先是再按了一次機器上的按鈕把機器重啟,沒多廢話,像王啟那樣把它投了進去。
“呃,讓我想想,問什麽比較好呢…?”
望著玻璃上再度亮起的兩枚光斑,他用手指一下一下點著額頭,沉思了兩三秒鍾,道:“那這回我換個問題,今天是星期六,對不對?”
“夫人,請回答。”
又過了相同的兩三秒鍾,玻璃左邊的光斑淡了下去。
“是右邊亮,是否認的意思,今天是星期日不是周六,又答對了!”張晴的驚喜地叫道。
“才連續兩次而已,話說這機器會不會只有右邊的蠟燭能亮,左邊亮不起來吧…?”
璐姐依又潑了她一次冷水。
“…嘖,璐姐,只是個遊戲而已,機器每次是對是錯有那麽重要麽,你為什麽這麽期盼它出錯…還是說是我的錯覺?”
王啟冷笑一聲,像是在故意氣璐姐一樣,按下之前的按鈕,又投了一枚硬幣:“夫人,今天是星期日對不對,請你回答!”
這回玻璃左邊的光斑第一次閃爍起來…是的,又答對了。
“臥槽,這機器有點意思…!”見狀,趙雪峰嘶了一聲,扒著前面兩個人的肩頭叫道:“下一個換我試試!”
就在這個時候,隊伍裡有幾個人忽然低下了頭,不約而同地從褲兜或布袋子裡取出了伊思繆在活動開始前發給他們的手機,但我和伊思繆這裡都沒聽見叮的聲音,要麽是離得太遠,要麽是被調成了震動模式,他們是靠感覺的。
“來短信了!”
“恭喜王啟,李慶山完成任務三。”
張晴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將短信內容一字不差地念了出來。
“臥槽…!!臥槽,真行啊!”
“臥槽,我也要玩!”
“我也要!”
“喂,你們別搶, 我排第三個,是我先提出來的!”
見到完成任務的短信,團建組的氣氛一下熱烈了起來,大家自覺地在自動佔卜機前排起了隊,問什麽的都有,個個眉開眼笑,一掃之前的陰霾。
“夫人,我今年能脫單麽?”
“哈哈哈,夫人說你不能呢!”
“夫人,我妹妹的考試能過不?”
“能過?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夫人…你幫我算算,我家狗今年能生幾隻小狗,五隻,能有這麽多隻麽?”
“夠了吧,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能不能問點有意義的問題?”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璐姐顯得格格不入,她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她之前就采取反對態度,如今頗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哎呀,璐姐,你不要這樣嘛,你也一起來玩嘛~”
張晴笑嘻嘻地撥開圍在機器周圍的幾名同事,親切地挽起了璐姐的胳膊,拉著她走向了亭子。
“璐姐,你也讓夫人幫你算算,來,這枚硬幣算我送你的~”
張晴重置了機器,把玻璃正前方的位置讓給了璐姐。
“就知道潑冷水,你倒是問個有意義的問題給我們看看。”
在她倆身後,王啟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拍了一把身邊李慶山的後背。
“唉…好吧。”
璐姐抱著胳膊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緊張,嘴唇張了又張:“夫人,你說我們今天能安全的完成任務,返回天宇樂園嗎?”
她話音剛落,玻璃左邊的光斑便瞬間被黑暗給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