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儀式非常簡單,本以為之後還有什麽複雜的步驟,結果圍著個破池子念個詞就結束了,跟走個過場似的。
之後他們宣布解散,開始在廣場上搜尋起來,寄希望於周圍的那些小帳篷裡能有什麽能讓他們完成任務的東西。
廣場中央重新變得空曠,到處都是亂竄的目標,一時間讓我和伊思繆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哪。
“這個帳篷是搞射擊的,但是槍口都鏽掉了…也沒有子彈。”
有兩個人恰好來到了我們藏身地點附近的一個帳篷。
聽聲音和看剪影,應該是高個子大哥和那個李慶山,前者指著帳篷內側,對同事砸了砸嘴。
“別說了,你看看帳篷裡掛的氣球,全特麽的癟了,能玩才怪,況且這種小帳篷真能算是完成一個項目?咱們這算不算鑽空子啊…”
“不知道…你看那些燈…這裡還通著電呢。我想樂園那邊應該在這廢墟裡安了攝像頭之類的東西,正盯著咱的一舉一動哩。”
確實正在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沒錯啦…而且盯得很難受,低著頭都不敢喘大氣。
“對了,那個叫王啟的家夥你熟麽?哪個公司的啊?他說的那個什麽升職,真有這麽回事?”
李慶山狀似無意地問,手裡拿起了一把用來射擊的長槍,比劃了起來。
“呃,”高個子大哥有些尷尬地撓了撓後腦杓:“是有這麽回事,我還以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把氣氛搞得那麽糟糕吧…?”
“是這樣嗎,我就不知道…”
接下來,他倆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聊今天下午看見的來自不同分公司的漂亮女同事,還有一些其他無關緊要的八卦,唯一有價值的信息是高個子大哥的名字叫做趙雪鋒,監聽的我眼皮越來越沉,差點睡著了,直到張晴的尖叫聲忽然撕破了夜空。
“乾屍!有乾屍!”
倆人同時臥槽了一聲,向廣場的斜對角跑去。
乾屍?!
這裡有乾屍?
我心裡也很臥槽,恨不得從草叢裡一躍而起,跟著他們一探究竟。
聞聲趕來的還有其他好幾個人,他們都聚集在廣場邊緣一個巨大鐵籠前,那籠子上原來蓋了塊暗紅色的布,已經被張晴給掀開了。
“擦…到底看見什麽了。”
我心急如焚,但也只能耐心等待那邊的動靜。
“…牛逼啊…!”
“這是美洲獅的屍體吧…?以前在馬戲團裡服役的動物?”
“暴殄天物…當年這個遊樂園的人撤離的時候一定很匆忙,連這種值錢的動物都直接丟在這裡…”
“可不是麽,我鑽進這些攤位後面看了看,還有成套的衣服和鞋子哩…”
呼…原來是動物的屍體,聽他們七嘴八舌的討論了一會,我逐漸平靜下來。
“好可憐啊…就這麽被拋棄在這裡,這頭獅子一定很想家吧…”
張晴多愁善感地哽咽了兩聲。
“好殘忍,應該是活活餓死的…”
“沒事,別害怕,有我在呢…”
咦?
盯著盯著,今天晚上一直沒啥動靜的鄭盛忽然發話,他非常自然的走到了張晴旁邊,把一隻手搭在了人家的肩膀上,蹭了又蹭。
這小子…幸好今天伊思繆穿的是長袖長褲,不然剛才他肯定少不了往她身上瞟,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難受。
“嘶…難道說,這旁邊的這幾個籠子裡面都是乾屍?”
說著,
李慶山倒吸一口冷氣,從籠子前後退了幾步,示意大家這個籠子旁邊同樣有幾個被布蓋著的同款大鐵籠。 “要不掀開…都掀開看看?”趙雪峰,也就是高個子大哥猶豫地說道。
“還是不了吧…多不吉利啊…”
張晴瑟瑟發抖地舉起了手,另外兩個我仍不知道名字的男同事也跟著舉起了手。
“有什麽不吉利的?瞧你那小膽,別那麽矯情,你啊,少聽點璐姐給你講的那些鬼故事。”
又是那個王啟,“這世界上根本沒有鬼,什麽妖魔鬼怪都是紙老虎,你越害怕他們就越難以戰勝他們,你們不敢來,我來。”
說罷,他也沒等別人回應,自作主張地走向了旁邊的籠子,手那叫一個快,刷刷兩下就把布給撤下來了。
“瞧,空籠子。”
王啟轉過頭,向其他人攤了攤手。
接著,他又按照順時針的順序走到了下一個蒙著布的大方塊前,又是猛地一掀,但這回,布底下蓋的卻不是鐵籠。
“是個亭子?”
嗯,長得很像門衛亭或者售票處,在我這邊看,狀似一個豎著的長方形盒子,上面安了一大塊玻璃。
“這是幹啥用的?”王啟不等其他人阻止,幾步上前,湊近了亭子正面掛著的牌子。
“全自動佔卜機?”雖然我看不見他眯著眼睛的表情,但他整個人的腦袋都快貼上去了,燈光太暗,估計不離這麽近很難看清。
“嘿,這是給人拿塔羅牌算命的哎, 我覺得這個可以玩玩,應該能算個項目,你們意下如何?”王啟直起腰,豎起大拇哥指了指身後的亭子。
“你確定?但它…這玩意,看起來好邪氣…”
璐姐慢慢地挪到了他後面,神情和語氣皆古怪地把頭轉向那個亭子正面的玻璃,透過那面玻璃貌似能看到亭子裡擺著什麽奇怪東西,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其他人也應該也看見了,除了她以外都沒人敢湊近。
“是麽?我倒是覺得設計的很用心,瞧,他們還給這亭子編了背景故事…”
“心碎夫人。”
王啟這人真的很不會讀氣氛了,都冷場成這樣了,還是給大家念起了項目介紹。
“心碎夫人本是一位擁有通靈能力的吉普賽少女,隨著家人四處流浪。有一天,她們的吉普賽馬車路過了一個小鎮,她與鎮上的一位青年一見鍾情,戀情卻遭到了雙方家庭的反對…”
“…與青年私奔後,她靠著一手靈驗的佔卜賺錢,供二人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但好景不長,青年很快移情別戀愛上了別人…”
“吉普賽少女怒不可遏,向情郎興師問罪,反而被青年與他的新情人奚落了一通,他們合起夥來狠狠地打了她,並將重傷的她封入了她平時工作的佔卜亭裡,用釘子把門封死,還把亭子拖到了一個見不到光亮的地方,使她悲慘的遭遇從此無人知曉。”
“就這樣,心碎夫人的心都碎了,她死在了佔卜亭裡,死於心碎…”
“向心碎夫人佔卜,規則只有一條,不得對夫人無禮,不然她定然也要叫你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