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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之故事會》六十三,第2個夜晚(下)
  眼前的一片病瘟之氣裡的一個黑色的東西慢慢地靠近。

  不,是兩個,一個瘦長鬼影,一個矮胖鬼影,兩個鬼影在病瘟之中遊動,慢慢地靠近他。

  隨著他們的靠近,更加強烈的病瘟之氣襲來,他逐漸感受到了頭疼,鼻塞,喉嚨發癢,喘氣困難。

  兩個鬼影手裡都懷抱著一個神龕。

  李無命又一次看到了神龕,他看到了神龕配套的牌子。

  牌子上寫著人的名字,但是又是鬼神的名字。

  “中瘟史元業。”

  “冬瘟鍾士季。”

  他對於這些神神鬼鬼的並不了解,可能他知道的最多的也就是西遊記裡面的玉皇大帝以及封神榜裡面的那些。

  而一些不是正神的,他實在是不清楚。

  李無命看著面前的兩個鬼影,那兩個鬼影手裡捧著神龕,靠近李無命。

  李無命的腦袋仿佛卡著了,而他現在感覺到自己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病瘟對於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腦袋拔出來。

  “今日,諸事不宜,忌尋醫問病,忌婚喪嫁娶,忌求神拜佛。”

  李無命看到眼前一個老太太,拿著一本掛歷,讀著上面的內容,突然,眼前出現一陣波動,他的視覺竟然變得異常古怪,在一片墨綠色的病瘟之氣中,他投過了牆,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頭上盡管包著頭巾,但是從脖頸後面露出的些許電線暴露了他。

  那是黎銘!

  而等到他回過神來,他發現老太太不見了,那本掛歷掉在地上。

  他翻開掛歷,看見裡面密密麻麻全是冥幣。

  突然,頭頂上的燈閃爍了起來。

  病瘟之中,情況異常危急,兩個瘟神卻在靠近李無命後退了回去。

  李無命看著它離開,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種身體上下的難受也在減輕。

  最後,他把自己的腦袋拔出了鏡子。

  “難道是因為我沒病?”

  “病入膏肓,無可救藥,向死而生。”

  李無命聽到鏡子裡面的自己說話了,但是他看到那個鏡子裡面的自己渾身上下都是一片片黑色的花紋。

  隨後,他迅速變得乾癟,消失在一片病瘟之中,而不知道什麽地方傳來了搖鈴聲,頭頂的燈暗了下來,如同一片鬼蜮。

  屋子裡陷入了黑暗,李無命趕緊往門外跑。

  但是門像是被焊死了一樣,他用腳踹都打不開。

  門外漸漸地出現了呼喊聲。

  “李祟……李祟!”

  他透過窗戶看到外面有一黑一白兩個身影。

  黑白鬼差?

  他看到原本打不開的門被狠狠地摔在牆上,桌子上的白瓷杯砸在了地上。

  崩裂的碎片被風卷起,面前的兩個鬼差的手中拽著一根長繩,長繩上或吊或拖著十幾個鬼影。

  那些鬼影淒厲地嚎叫著,那個老太太也在裡面。

  鬼差手中長繩一甩,而李無命把手中滿是冥幣的掛歷一揚。

  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個鬼差把手一招,漫天飛舞的冥幣瞬間被聚到了他們的手裡。

  他們掂了掂分量,點了點頭,拽著鎖鏈,把後方身上血肉模糊的鬼拖走了。

  黑暗的食堂裡,不知道什麽人把燈給關了,這讓李無命不得不匍匐下身子,前行在這個滿是豬一樣的人的哼哼聲的地方,他看見有一個白衣服的身影在前方動著。

  動作像是在搬什麽東西。

  李無命聞到了空氣中的臭味,那是屎味,還有各種穢物的味道。

  他還看到一個人被搬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那個白色的人離開了。

  李無命等了一會兒,等到了只有豬的哼哼聲和拱食吃的身影。

  他往前走,只見一頭頭豬把嘴前伸,在豬嘴和屎糞的碰撞的惡臭間,他看到了一個人的軀體。

  他拿起一根棍子,把那個人的軀體翻過來,已經被豬啃食得不剩多少的頭皮上沾著幾根白發,在那張臉上顯現出的是老態,那個人就是他的胳膊床位上面的中年人。

  李無命抓住棍子,把咬住棍子的豬甩開,但是這豬哼唧哼唧的,搖頭晃腦,就是不松嘴。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李無命透過門上的縫隙,看了出去。

  門外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個脖子上掉出幾根電線的人。

  這個人,正是黎銘。

  黎銘還活著!這是他不曾想到的一種可能。

  但是隨後,他又想到了電腦只要硬盤沒事之後還能把一切弄回來。

  那這機械改裝人應該也差不多。

  “李七,我知道你在裡面,出來!”

  “是誰,出來!”

  一個倒騎驢的老頭把手一揮,一道裂縫瞬間把李無命藏身的墓碑給切成了兩塊。

  “好小子,怎麽滴,和老頭子一樣,偷看王寡婦洗澡呢?”

  “洗什麽澡?這地方有水嗎?”

  “有啊,那口水井裡面的就是。”

  李無命抬眼望去,只見在一口水井裡慢慢地探出了一個濕漉漉的腦袋,隨著她一點點地挪動,那一身白衣的溺死鬼出現在了李無命面前。

  倒騎驢老頭笑道,“我姓鞥,這頭驢沒有名,但是它姓張。”

  這驢聽到自己的名字後,後蹄子踢了旁邊的墓碑一腳。

  墓碑倒下,露出了裡頭的一口銅棺材,一個乾癟的兒童屍體站了起來。

  “這是晁童生,那個女人是王牝。”

  王牝掀開她那黏連在一起的頭髮,露出了一張泡得浮腫的臉。

  “你們是要去幹什麽的?”

  “我們啊,在等待有緣人,一起前往那棟大樓,推翻那些地獄惡鬼的統治。”

  四個東西一同往那棟聳立在黑天之下的高樓走去。

  “多多多,奶奶,不用這麽多。”

  “給你你就拿著,不用客氣。”

  李無命站在一個小屋門口,門裡面走出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

  老太太腹部明顯隆起,她塞給自己各種各樣的肉類。

  “媽,你又給陌生人塞吃的了。”

  男人面色不善,和他的媳婦一起半脅迫,半攙扶著老太太進了屋子裡。

  李無命蹲在窗台下,聽著他們的話。

  小屋子的隔音不好。

  “媽,吃,快吃。”

  “我真的吃不下了。”

  “娘啊,您為我們家考慮考慮,我們家開肉鋪的,哥哥家在國企上班,您多吃一點,為您自己著想,您進城裡面不就過上好日子了嗎?”

  “你們這是在養豬啊。”

  幾隻豬哼唧哼唧的聲音讓李無命心煩,外面的黎銘等不及了,他撞向了被李無命死死頂住的房門,但是他沒有優勢,因為大家都和普通人無異。

  “燈是你關的?”

  “是啊,我被機械改造後,對於一些計算機代碼深熟於心,我通過這些各種各樣的程序,黑進了國家電網,讓整個XC區這一片街區都停電了。這當然不能維持長久,但是只要這半個小時就足夠了。”

  “你這不就讓醫院裡面的儀器都停下了嗎?”

  “晃什麽,都有備用電源的,而且,我們這麽在乎幻覺的生命幹什麽!”

  無所不用其極才是我們的追求啊!

  李無命聽到外面傳來了搖鈴聲,那些豬聽到這聲音,頭腦似乎不清醒了,這聲音似乎成為了他們的本能反應一樣,他們嘴裡流出哈喇子,眼中赤紅,似乎有火焰燃燒。

  他們要吃東西!

  這些豬似乎被人調教成了巴甫洛夫的狗,鈴聲等於食物,它們是這樣認為的。

  豬並不愚蠢,等到它們意識到食物的不出現和李無命有關或者是曲解成李無命是他們的食物,這些豬靠攏了過來,如同野性覺醒了一般撞了過來。

  “小心哦!”鞥老頭呼喊了起來,此時遠處的大樓亮起了紅光,一陣血紅色的波動從大樓最頂層溢出。

  “那是什麽?”

  “大清洗!這東西一旦接觸到我們,我們之中的一部分魂體不穩定的鬼或者是實力太過於弱小的鬼都會被影響到,變得嗜血但是受到那些地獄惡鬼的控制,他們雖然弱,但是量變形成質變。”

  李無命聽明白了,“那這玩意沒有破解的方法嗎?”

  “有,在那棟樓的東邊,有一處死地,任何的邪祟都不會輕易靠近。”

  “那裡有什麽?”既然是死地,那麽肯定有什麽不尋常之處。

  “是的,裡面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隻聻。”

  聻!鬼死為聻!

  而且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給他下咒的東西。

  “我和大哥商量了,每個人養你一年,如果這一年你沒有吃夠一百二十斤,下一年接著養,現在已經快元宵節了,是換班的時間了,快吃!”

  “我,我怎麽生了你們這兩個不孝子啊!”

  李無命看到一個黑影從男人的身上飄了出來,那是一個留著長頭髮,身上穿著孝服的胖子。老人油汪汪的嘴,濕漉漉的眼,聲淚俱下的哭訴,讓李無命猜出了那東西是什麽。

  那是怨鏡裡記載的孝生。

  豬們不斷靠近著李無命,李無命閃轉騰挪,跳到了一個桌子上,從上方不斷伸腳踩著這些豬的腦袋。

  而這時,門開了,黎銘拿著一些豬食,在那些豬的注視下,李無命大笑著,“你個爛泥扶不上牆的玩意,之前被一箭爆頭,現在淪落到給豬喂食。”

  黎銘不屑地看著李無命,“我也是知道規則的,別想激起我生氣,讓我把碗倒扣,觸犯規則。”

  李無命想了想,走到外面的走廊,此時的豬都被那倒在屍體上的豬食吸引。

  “那你是不是忘了少了兩條規則?”

  4,鏡子前面只能停留一人。

  而李無命已經把所有門都打開了。

  他們都站在鏡子的前面。

  當李無命轉過身,面對鏡子時,四周一股氤氳的病瘟之氣把他們包裹,他們對視著,此時的他們已經出現在了鏡子裡。

  兩個黑影慢慢靠近,正是中瘟神和冬瘟神。

  老人越說越氣,突然間,頭猛的砸到了碗裡。

  “娘,你怎麽了,你可千萬不要死啊,死在我這裡,我還有為你出喪葬費,老大什麽都不用乾!”

  老太太再也沒有抬起頭,而後面涼風陣陣,“武扶搖……武扶搖!”

  黑白鬼差再次拖著一串靈魂過來了,這讓李無命明白老太太已經死了。

  但是在那兩個鬼差後面還跟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趙甲看到了李無命,“咦,你怎麽也在?話說回來,你好像沒有去明月茶樓找過我啊!”

  趙甲隨後猛的一拍手,“你想不想要等你死後在地府過得滋潤些?想不想謀求個一官半職?想的話,你那種錢再給我來一點。”

  李無命拿出那張一百萬的別人不收的冥幣,“我只有這個了。”

  趙甲眼睛一圓,一把搶過去,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起來。

  越看,眼睛越大,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不錯,這是真的,真的是寶鈔!傳聞只有判官才能擁有的寶鈔!”

  趙甲一下子摟住了李無命的肩膀,“哎呀,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們好兄弟穿一條褲子,話說這也是忘年交吧,我長你不知道多少歲,起碼有一百多了,我是清末1897年,也就是甲午打完之後的幾年出生的。”

  李無命和趙甲帶著勾完老太太靈魂的鬼差向著北方前進。

  李無命和黎銘在病瘟之中顫抖著,但是盡管他們身上不斷冒出來大大小小的癤子,眼球時而突出,時而凹陷,但是他們還在打。

  黎銘現在是空有一些機器的內在,但是血肉依舊充斥在他的體內,隨著體內的血肉膨脹,他噴出了鮮血和大量的內髒器官,壓迫到的電線和一些電子感應器。

  人體是最為精妙的化工廠,也是非常神秘的,相比起黎銘的不堪重負,李無命的承受能力要強大得多。

  兩個瘟神把兩人分開,冬瘟神問李無命,“你無可救藥,為什麽要帶上一個人回來?”

  李無命不等黎銘說話,就急忙搶著說,“我給您帶病人過來了,他說他要治病,他體內都是雜物。”

  中瘟神有些好奇得看了黎銘一樣,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不等黎銘反應,他的腹部被劃開,露出裡面的鮮紅的內髒和長到肉裡面的機器。

  黎銘想要說話,但是他說不出來,流出的機油一樣的眼淚表明了他的痛苦。

  看到中瘟神手裡面的小玩意,那應該是一個機器,但是又和血肉結合,估計是聲帶一樣的東西。

  一陣勁風襲來,夾著病瘟之氣,而風吹來的地方,裹挾著死氣。

  “死在入侵我們!再不挑選出神使就來不及了!”

  冬瘟神對著中瘟神大叫。

  “眼前的不就是及時雨嗎?”

  “對啊。”

  冬瘟神對著李無命,“我們把你變成病神使,去和死亡鬥爭吧,這樣你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跑快點,慢了說不定會被撕碎。”

  “鞥老頭,沒必要吧,我們的實力夠強了,完全不用害怕被影響。”李無命建議,“還不如直接乾到對方老巢,把那棟樓鬧一個天翻地覆!”

  “是啊,第一波清洗確實不是對付我們的。”

  “第一波,難道還有第二波,第三波?”

  “是啊,否則為什麽叫大清洗?第二波是影子,相信你也見過。至於第三波就是天上面的東西。”

  “影子已經很不好對付了,那麽天上的東西是什麽?神嗎?”

  “不是神,也不是地獄惡鬼,而是這個神龕之下的法理,是運行神龕,負責維系神之間關系的調和劑,也是維持神龕穩定的一種規則,反正每一次到第三波,那些蠻狠的鬼都消失了。”

  “那你們不是在大聲密謀嗎?這樣你們也支撐不到第三波啊。”

  “嘿嘿,這多虧了張果老,他算出了死地的位置,帶著我們前去那裡。”

  “張果老?是驢?”

  李無命被兩個瘟神拋出了鏡子,狠狠地摔在了外面的水泥地上。

  他憤憤不平地回頭瞪著那個鏡子裡面的自己,“你們就是這麽對待幫你們的病神使嗎?”

  當然,憤怒歸憤怒,他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是被刻上去的一個印記。

  印記是病瘟之氣形成的一個病字圖案,圖案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消失或者出現。

  但是瘟神提醒自己,如果其他神使靠近,會和這枚印記相互產生呼應。

  還有三個神使,分別是生老死,而神使,都有一種特殊的能力,這是他們與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

  能力可以加強,這需要完成神的指示或者收集一些氣息。

  比如說他是病神使,那他就要收集病瘟之氣,而在這裡,這種氣很多,但是不夠純,空氣中還混雜著死氣衰氣等等的東西。

  只有依靠欺騙這些人,讓他們敞開心扉,出於內心地同意你幫助他們,這時候就能從他們身上騙取病瘟之氣了。

  “李無命,快點過來!”

  眼前出現了一片灰褐色的土地,這片土地中央立著一塊巨大的碑,盡管和大樓比起來還是顯得渺小,但是比例相當於獅身人面像之於金字塔。

  頭頂上的紅光已經過去,他除了感覺到胸口一悶,其余的異常什麽都沒有。

  那幾個鬼也就是停下了一會兒,馬上就恢復了過來。

  紅光如同天空中的晚霞,在漆黑的天上繼續移動了不到五分鍾,就堙滅了。

  李無命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望山跑死馬,這個墳看上去沒有多遠,但是實際上,他們往那邊移動了七八分鍾,也沒有見靠近多少。

  “等等!”鞥老頭突然停下了,他抬起手,細細感受著四周的風。

  他的面色一沉,“壞了,聻不見了!”

  李無命感覺自己掌握了一些新的能力,他可以看到病瘟之氣,只要病人同意,這就像是簽訂轉讓協議,他可以調用他們體內的病瘟之氣。

  他還可以隨時用自己的身體儲存這些氣,用來增強自己。

  看來,如果僅憑借現在的線索推斷,想要掌握整個未來,成為未來的過去的要求就是從這四個神使之間脫穎而出,殺死另外三個。

  李無命找到了主線,接下來就是去尋找他們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死,在地下最有可能,生應該在他住的病房樓上的婦科,老不知道在哪裡。

  他走進了自己的那棟樓,他沒想到,在那個電梯裡,他又看到了那個白衣醫生。

  每次看到他,總是沒有好事。

  這個人身上就好像帶著一股霉運。

  他特意不坐他進入的電梯,而是走進了旁邊的電梯。

  電梯一路來到了他的樓層,沒有遇到任何異常。

  他抓住了鞥,“你說清楚點,什麽叫鞥不見了?”

  鞥原本正在想辦法,被李無命這麽一打岔,怒了,王牝站了起來,拉著李無命,“你怎麽了,之前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情緒那麽激動。”

  “你看看我們現在好嗎?四周的那些陰影正在逐漸靠近,他還在想辦法,要我說,還是趕緊往前跑比較好,雖然速度很慢,但是確確實實在接近。”

  “你個蠢貨!你覺得聻會不留下後手嗎?”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繼續呆在這裡,我們都得死!而且,這後手難道對於那些影子沒用嗎?”

  鞥突然抬起了頭,他驚喜地叫了起來,“有了,有辦法了,破局的關鍵就在他的身上!”

  “我,我哪裡有什麽破局的方法。”

  “咦,我聞到那身上還有好東西。”趙甲賤兮兮地湊近李無命。

  “沒有沒有!”李無命打開了個人空間隨意看了一眼,裡面只有一把囚春刀和一顆珠子,囚春刀裡面的好東西真不少,但是讓李無命更在意的是那顆珠子的解除封印的方法。

  見李無命沒有理他,趙甲指使著幾個鬼差把那些鬼押進地府。

  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大排檔,這家大排檔的對面正好就是金蘋果小區。

  這裡現在坐著五個人,一個穿著背心,拖著涼拖的男人,一個拿著破扇子的男人,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子,一個白淨臉的翩翩公子,一個帶著面具的人。

  加上趙甲就是一共五個人。

  “周巡道,情況怎麽樣?”

  穿著涼拖的男人笑了笑,拿起一根肉串,“沒事,裡面的人雖然多,但是不強,只要小心頂樓的東西就可以。”

  “我身上除了這個倒計時,其他的真的沒有。”李無命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對對對,就是這個,這是聻留下了的。”

  李無命急急忙忙把衣服放下,拉著鞥往前走,但是,還是沒有拉近多少距離。

  “你的方法有個屁用!”

  ”別著急嘛,我還沒有說完,還要找到最薄弱的地方,把你偽裝成聻,才能進去。”

  “最薄弱的地方?”

  “沒事,張果老會帶著我們進去的。”

  張果老看了看李無命,倨傲地抬起了頭,李無命想要上去踢這死驢一腳,這驢傲嬌個啥,還取了一個神仙的名字。

  李無命跟著張果老,來到了一個墳前面,這個地方已經來到了這整個大碑四周收到影響的最為遠離大樓的地方。

  那些影子已經發現了他們,正在逐步靠近。

  李無命被身後的一群鬼奮力往前推,剛開始阻力很大,但是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因為一開始,是沒有阻力,但是一直往前走,走十幾分鍾都感覺不到靠近,但是現在出現了阻力。

  隨著“波”的聲音,李無命感覺四周一松,他往前走,前面的碑在一步一步靠近。

  他們成功了。

  李無命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他瞧見護士站裡面的護士穿著白衣。

  又回來了,這是輪流值班嗎?

  李無命沒有搭理她,李無命特意看了看,發現她滿臉冷漠,眼睛像死魚眼,眼皮不知道被誰割了下來,血水糊在眼睛裡。

  這是活人還是死人?李無命有點不敢靠近。

  他成功地溜回了病房,第一張床上的老夫妻睡著了,第三張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李無命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這段時間裡,另外兩個視角沒有出現。

  李無命在睡夢中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麽東西在靠近,慢慢的床上有一個地方凹陷了下去,隨後,自己身後的被子被掀開,那個東西進來了,李無命感覺這個東西很冷,如同一塊冰塊。

  他眯著眼,感覺自己背著一塊冰。

  “起來吧,大清洗過去了。”

  鞥站了起來,李無命背靠著那塊大碑,根據鞥說的,只有背靠著這塊碑,才能讓他們進來。

  “我怎麽感覺自己黏在了這塊碑上。”

  鞥先是一愣,隨後狂喜,“好好好,哈,聻死了,只有他死了,這快碑才會不斷融化。”

  李無命艱難地扭頭,他看到從碑的頂部,一大塊冰冷的流體順著沒有融化的碑壁落下。

  這一整塊碑如同一塊巨大的冰棍。

  “我怎麽下來啊!”

  “別怕,這些東西對你沒有影響,而且等到聻徹底死後,我們還可以去挖開他的墓,找一下裡面的東西。”

  “上面有東西飛過去了!”

  李無命抬起頭,卻什麽也沒有看到。

  突然,一股可怕的氣息從面前的金蘋果小區的最高的一棟樓的頂樓傳出。

  暗紅色的光源發出的光透過氣溶膠形成一條光柱,照亮了夜空。

  “那是什麽?”

  “規則和過去打起來了。”

  李無命這時看到頭頂上的巨大的陰影,那個陰影越來越清晰,似乎是從什麽地方跑了出來。

  那個陰影由各種殘肢和各種不同動物的器官構成,內髒裸露在外,長著一雙黑白兩色的雜毛翅膀。在那巨大的獸頭的嘴裡還咬著什麽東西,李無命看不清楚,但是有人可以看清楚。

  “那是聻!”

  聻死了,被過去殺死的。

  等到墓碑融化,眾人迫不及待地挖掘著墳。

  墳裡面只有一個盒子。

  其他人都很失望,王牝最為誇張,她一腳踢在了挖出來的土上,飛揚的灰褐色的土在空中卻變成了外面的普通的黃色土塊。

  鞥卻很高興,他環顧四周,看到灰褐色在不斷減小,黃土蔓延過來。

  “死地消失了,這是這個盒子脫離了土地之後發生的,看來這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很重要。”

  鞥笑著打開了盒子,裡面有一個壇子,裡面是白色的骨灰。

  這團骨灰應該是聻的了。

  還有一個小一些的盒子。

  打開了盒子,裡面裝著的是一把短刃,還有一個更小一些的盒子。

  短刃上面的氣息李無命非常熟悉,那是殺氣。

  再打開那個盒子,裡面是一串木質佛珠和一個小得多的盒子。

  李無命不高興了,這是在套娃呢?

  再打開之後,裡面還是一個盒子,但是還有一團土,那團土李無命非常熟悉,那是息壤。

  盒子裡面還有一個小瓶子,瓶子裡不知道是何種液體,隔著瓶子,散發出惡臭,但是又有一股迷人的幽香。

  簡而言之,就是像是各種香水噴在一個人身上的味道。

  李無命扇了扇風,讓這股味道散開一點,王牝把瓶子拿開了,但是隨後,他就發現這味道不是瓶子裡面發出的,而是箱子裡面。

  他打開箱子,這一次,終於沒有再套娃,裡面是一顆泥丸。

  泥丸裡面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他清理掉上面的泥,露出了一層蠟。

  李無命沒有個人空間,他看不了這東西是什麽,只能將這東西拿給鞥老頭。

  鞥老頭已經退到了三四步外,那箱子裡面的東西讓他很不舒服。

  鞥老頭看到李無命靠近,連忙擺擺手,“不要過來,不要拿著你的那些東西過來!這些東西太傷鬼了!”

  李無命停下來,看著鞥老頭,“那你看一看這些是什麽東西。”

  他把那個瓶子,那串佛珠和那可蠟封的不知名東西。

  鞥老頭看了很久,和驢商量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應該是一些封印用的東西,那顆珠子估計就是被封印的。”

  “這珠子和聻有關?”

  “張果老說,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你拿了那顆珠子,自然要沾這份因果,它應該認出了珠子,但是沒有辦法告訴你。”

  李無命把這些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轉身向著大樓走去。

  突然,鞥老頭大叫一聲,只見他仰著頭,眼眶中流出血淚。

  “鞥老頭,你怎麽了?”

  “我,我瞎了啊!”

  李無命感覺到身後的冰涼刺骨,這是枕邊人,他萬萬沒有想到,枕邊人出現了。

  李無命不敢再有更多的動作,他沒有理會後面的人,而是努力假裝自己睡著。

  他慢慢地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冰冷的環境中自己竟然流出了汗。

  背後的冰冷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李無命等了一會兒,等到了天微微亮,回頭,看見身後的一個人形凹坑。

  枕邊人是真實存在的東西,他坐了起來,上了個廁所。他看著面前的鏡子,鏡子裡面的自己徹底變了模樣,他身上滿是漆黑的條紋,但是身上又蘊含著病瘟之氣。

  他回到了床前,睡覺是不可能的了,那麽試試看能不能從空氣中攝取那些病瘟執勤?

  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修行吧。

  李無命和這幾個人坐在一桌,壓力實在是有些大,況且頭頂上的東西,他也看到了。

  不知道從天空多遠多深處傳來了雷鳴聲。

  “這過去還有能力接引天雷?”

  “它沒有辦法,是那群樓裡面的人搞的事情。”

  “他們?”

  “規則規則,這些人掌握著規則。”

  李無命了然點頭,卻聽到那個周巡道說了一句,“走吧,咱們上去填一把火。”

  天已經亮了,李無命抬頭望向窗外,他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是他能夠汲取空氣裡面的病瘟之氣,速率很高。

  壞消息是,效率很慢,太不純了,分離就要耗費很長時間。

  天亮了,新的一天到來了,他支撐不住厚重的眼皮,分離工作讓他筋疲力竭。他倒頭,觸碰到枕頭後,就模模糊糊睡著了,至少,枕邊人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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