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狼狽的,在陵魚的攻擊下躲避。
“我說,你們倆到底知不知道怎麽去老巢?”
巫祈只知道回去的路,不知道去老巢的路。
他說返回他和阿伢來的路,陳子觀和鷓鴣哨不乾,非說去老巢。
巫祈都不清楚自己殺了多少隻陵魚了,喊著邊打邊找路的兩人,還沒有找到。
“快了,快了。”
阿伢抹掉臉上的血,從陵魚身體裡抽出竹仗,他不知道這是聽見,陳子觀說的第幾次快了。
“光快了有什麽,再這樣,我們真的要力竭而死了。”
巫祈微微喘氣的,打斷陳子觀的敷衍。
他自己到不慌,他的體質本就遠超常人,他怕的是阿伢支撐不住。
而且,這簡直是一路逃,一路殺,遍地都是屍體了。
陳子觀看哪哪都覺得眼熟的石頭,也有些崩潰。
“我也沒想到,這裡面這麽大啊!沒兜圈子,走一個方向,還這麽遠。”
“咯!”
咕咕撲棱著翅膀,從霧中飛出,精準的停留在巫祈的肩膀上。
用鳥嘴碰了碰巫祈的臉頰,然後歪頭示意竹筒裡有消息。
“阿伢!”
阿伢回頭一看,立馬補上空隙,讓巫祈好看東西。
巫祈抽出一看,很簡單的一句話。
『跟著咕咕走!
——張起靈』
巫祈滿臉問號,落款顯示是張起靈,可他怎麽不知道咕咕還能帶路。
“咯!”
咕咕再次用鳥嘴碰了碰巫祈,這次帶著絲催促。
巫祈更加疑惑,他買的時候,沒說這玩意有智能吧?
好像只是說它擬態,可這擬態擬的是鴿子吧?
顧不上糾結怎麽回事,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地方。
“別找了!跟著我走!”
巫祈朝著陳子觀喊著,然後拉著阿伢,跟著咕咕。
咕咕低空飛行,始終卡在一個極限距離,既不會一下子衝進霧裡,也不會撞在幾人身上。
陳子觀朝鷓鴣哨看了一眼,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跟上。
看鷓鴣哨一言不發的跟著走,陳子觀無奈隻好緊隨其後。
鷓鴣哨打量了一眼咕咕,眼中有些好奇,但也沒有多驚訝。
畢竟自己搬山一門,還養了幾隻穿山甲,這次出海,想著不方便,壓根沒帶上。
四人跟著咕咕,在這地方兜兜轉轉。
起先陳子觀還很是懷疑,跟著一隻鴿子走,到底行不行。
後來發現追著他們的陵魚,越來越少,直至一隻沒有。
巫祈是最先感受到問題所在的,因為咕咕走的路雖然複雜,可是完美避開了所有危險。
就仿佛它不是一直鴿子,而是一個危險探測器,有意識的帶著他們走一條正確的路。
大概轉的有二十來分鍾,咕咕突然停下,然後回頭蹭了蹭巫祈,接著一頭扎進了霧裡。
巫祈莫名的看著這一幕,要不是後台確定,這是隻數據虛擬流鴿子,他都要懷疑這隻鴿子叛變了。
“小兄弟,你這鴿子是?”
陳子觀也納悶的看著鴿子,通人性的鳥,他不是第一次見。
可和這個鴿子一樣,又能帶路,又不害怕這裡危險的,還是很少見。
巫祈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等著吧,應該是有問題。”
話音剛落,咕咕就回來了。
歪頭啄了兩下竹筒,
然後側著身子,示意巫祈快打開。 巫祈看它這番樣子,哭笑不得的抽出裡面的紙條。
『前面是陳家主他們,十幾個人在水潭邊。
我和啞巴張,看樣子是跌落到了一個裡世界,現在能看見你們,但是無法和你們接觸。
水潭可能是我和他,回到你們那裡的關鍵。警惕面具人!
——齊小黑』
怪不得咕咕不走了,現在看來,是和陳家主他們只有一步之遙了。
“怎麽說?”
陳子觀沒問,是和誰通信這麽蠢的問題。
在船上的時候,他們就是四個人,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了,一看就知道是和另外兩人通信。
“陳家主他們在前面,問我們要不要和他們匯合。”
巫祈面不改色的,把紙條折起來,扔回咕咕的竹筒,再從插件裡刪除信件,相當於給數據化銷毀掉。
“有危險嗎?”
一直沒開過口的鷓鴣哨,突然問道。
巫祈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上面沒寫。”
鷓鴣哨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那走吧,匯合,這裡面太危險了。”
說著就一馬當先的走了過去。
陳子觀稍稍落後,跟著巫祈並排走,驚奇的打量著咕咕,忍不住開口詢問。
“小兄弟,你這鴿子賣嗎?又或者它還有沒有兄弟姐妹?”
巫祈臉色古怪,對於前一句話,賣,陳子觀也不一定買得起。
而後一句話,他以前都是見問人家出嫁的姑娘的,頭一次見,有人問一隻鴿子,有沒有兄弟姐妹。
“沒有,獨苗苗。”
“唉!”
陳子觀很是遺憾的歎了口氣,看向咕咕的眼神裡,充滿了喜愛。
咕咕也不怕生,可能見陳子觀一直盯著它,主動的跳上陳子觀的肩頭,然後歪頭看他。
陳子觀像是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戳了戳咕咕,見咕咕沒太大動作,就大膽的用一根手指,觸摸咕咕的頭頂。
巫祈看陳子觀的注意力,被咕咕吸引去,朝著最後的阿伢,隱晦的打了個手勢。
阿伢一看,握著竹仗的手,突然抓緊。
『小心面具人!』
往前走了幾步,霧氣再次全部散開。
顯然,這處被陳子觀稱之為,陵魚孵化地的地方,也是和之前那些貝殼海膽一樣,是一處真空地帶。
除了在岩石旁邊,大大小小的蛋殼,最為醒目的,就是十幾個人了。
他們甚至,升起了篝火,在進行食物的烹飪。
看著人群中,大半忙碌的陳家人,以及水潭邊的帳篷。
巫祈更加確定,這群人是有備而來。
“陳老哥,這是在煮什麽,老遠,就聞到了香氣,莫不是從船上帶的什麽好東西。”
見著人了,咕咕就飛回了巫祈的肩頭,陳子觀見狀往前哈哈一笑,問候著。
走近了,巫祈發現這群人,除了神情疲憊了些,好像沒有多少的損傷。
“老弟說笑了,我們的物資都丟了,餓了這麽長時間,只能在附近抓了些螃蟹飽腹。”
陳家主苦笑的搖了搖頭,自嘲著。
陳子觀有些不太相信,這麽多人都沒有折損的,怎麽就丟了吃的。
也不見外的,往篝火旁一坐,用吊鍋的杓子舀了舀,發現裡面確實是一些螃蟹。
巫祈也走了過去,不過他不是貪那口吃的,純粹是因為篝火離水潭近。
陳子觀舀的時候,他也瞥了一眼,裡面是剝了殼的蟹腿、蟹鉗和一些蟹肉,很是常見,所以他沒怎麽放在心上。
“螃蟹好啊,我就喜歡吃這螃蟹。”
陳子觀打了個哈哈,睜著眼睛說瞎話。
陳家主到是豁達,兩人就著吃的閑聊了起來,給這地方平添了幾分熱鬧。
巫祈邊圍著水潭打量,邊心中默默思索,這水潭約莫著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水色很清,但是看不見底。
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常言道水清見底,這個水潭卻是異常。
“哢擦!”
巫祈抬腳,看著被踩碎的東西,分辨了一下,好像是什麽東西的殼。
蹲下扒拉了一下,然後神色一變,朝著篝火旁喊道。
“不能吃那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