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可有船影?”
“小弟不知。”阮小五搖搖頭:“夜晚黑暗,水泊中又滿是蘆葦蕩,就算是有船,怕是也不好找尋。”
呂布走了兩步,隨即一揮手:“若是如此就算了,左右隻一晚上時間,明日某再同他見一面,看看他們搞什麽鬼。”
阮小五拱拱手:“是,那小弟告退。”隨後轉身就走
呂布點點頭提點一句:“守好水寨。”
“哥哥放心。”
那邊的短命二郎應聲一句,轉身就走,呂布站在原地皺眉看著阮小五的背影出神,隨後搖搖頭轉身走入房中,此時是亥時過半,小呂雯剛剛在母親那用完膳,被哄著睡了。
呂布入房的時候正看著鄔箐將被子蓋在小人兒身上掖好,隨後擺擺手兩個人輕手輕腳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今日睡的挺早。”呂布轉頭看看房門笑了笑。
“哪日不是這個時間睡?”鄔箐搖搖頭:“也虧著山寨什麽也不缺,不然生在普通人家連個光亮也沒。”
“哪有這般誇張。”男人搖搖頭,大手摸了下女人頭髮:“再說你也未經歷這般事情,如何知道?”
“郎君懂什麽。”鄔箐拿手打了他一下,翻個白眼兒:“奴也跟著三娘和金小娘子去過山下村子送過東西,有人家連油燈都點不起,晚上哪裡來的光。”
呂布苦笑,也不爭辯:“你說的在理。”
“對了,郎君,適才是誰?”二人走進前堂,侍女早已備下雞湯,鄔箐坐下小口的喝著,看著自家男人。
“阮家五郎,有些事情。”呂布也沒多說,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鄔箐也沒問,只是道:“阮家大娘與嫂嫂都是熱誠的人,前些日子郎君外出時,她二人與牛家嫂嫂總來家中幫襯著,養孩子的事情說了好多。”
“那倒是麻煩他們。”
呂布笑了笑,心中記下這個人情,兩人又說了幾句家長裡短,卻多是女人在說,男人在聽,待到雞湯喝完,鄔箐推了推他道:“好了,今夜郎君在奴這裡時間挺長了,該是去找三娘妹妹了,明日再陪奴說話。”
男人挺了挺腰,面上看起來倒是嚴肅正經:“什麽話,為何就不能你們兩人一起?”
鄔箐抿嘴一笑:“偶爾一次就行,次數多了傷身。”推了呂布一把:“好了,莫要讓三娘妹妹等的急了,快些去。”
呂布這才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比及進了三娘屋子,看著長腿的一丈青已等待多時,自是兵臨城下,短兵相接,冒雨衝鋒,丟盔棄甲,隕落生命無數,方才各自收兵回轉大營。
……
翌日,天色陰暗,烏雲聚集在青空之上,看的人心頭有些壓抑,陣陣清風刮起,鼻中總有濕氣的味道。
“要下雨了……”
仇道人眯著眼看看天,撚著自己的髯須,面上有些猶豫之色,怔怔地望著天空良久,眼見著雨水淅淅瀝瀝的滴落下來,有腳步聲在房門外傳來,緊接著房門咚咚的敲響。
“仇道長,哥哥有請。”
仇道人吸一口氣低頭,整了下道袍,方才走到房門打開,外面,葉清打著油紙傘正對著他,遞過一把傘:“兄弟葉清,道長……”
仇道人接過手來,對面側身一伸手:“請。”
“有勞。”
仇道人抱拳一下,隨後跟著葉清向著遠處走,只是梁山建築頗多,新近又來了陶宗望、蔣敬兩個能算會建的,房子比之以前更是多出不少,看的這道人眼暈,兜兜轉轉不知去往哪裡,想了想開口道:“葉兄弟,不知我教劉贇兄弟何在?”
(
“劉贇兄弟在另一個山頭。”葉清也不瞞著,用手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離著此處遠著呢。”
“哦……”
仇道人長出一聲,耳中聽著劈劈啪啪砸在傘面上的雨點,眼中有些思索之色,只是撚著胡須來回搓著,不知想著什麽,葉清微微回頭用余光看他一眼也不說話,稀裡嘩啦的下雨聲中,二人走到一處廳堂外面。
“余呈兄弟,客人來了。”
跨步進了屋子,葉清收了傘對著一旁的侍衛頭領說了一句,那邊臉上稚氣不在的魁梧身影拱拱手:“葉兄辛苦,哥哥正在裡面等著。”對著道人伸手一引:“客人且同俺來。”
仇道人看看葉清,那邊拱手告辭一聲示意他跟上,這道人不由心中嘀咕一句,廟小妖風大,規矩恁地多。
抬腳跟著前方的身影走了進去。
此處乃是陶宗望、蔣敬二人新近建造專一接待新人或是外來人士之處,並不甚大,擺設的桌椅倒也講究,皆是上好木料所製,邊上放著木架,上面有著幾許盆栽與瓷器。
仇道人進來時,正看著上首處端坐的呂布,不由眯著眼睛打量一番這名震北方的綠林魁首,見著對方一身黑底紅邊的勁裝,頭上金冠束發,面容俊朗年輕,若不是坐在那裡就讓他有種直面猛獸的感覺,光看面相打扮,還真似是意氣風發的二代子弟一般。
“哥哥,客人來了。”
余呈走上前抱拳說完,抬腳走到呂布側後轉身站定。
呂布抬頭望去,那仇道士吸了口氣,不自覺用手正了下衣襟過去施禮道:“摩尼教仇道人見過梁山魁首呂寨主。”
“不必多禮。”呂布伸手揮了下,沉聲道:“道長今日來是為了履行昔日約定?”
虎目瞧看過去,一瞬間這道人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心知這是讓對方氣勢壓過了自己,不由心中暗罵怎地也沒人告訴貧道這人氣勢如此強盛,都沒個準備,如此豈不是給道士我添麻煩?
卻不知,見過呂布的人隻劉贇等寥寥幾人,自是沒法同他訴說。
這道人嘴角微微一抽,只是躬身道:“呂寨主,我家教主今次讓貧道來乃是致歉,江南沿海數十軍州, 不少百姓家遭了饑荒,我等隻得先拿錢糧周濟百姓,已是沒有余財在手,還請恁見諒。”
眼看對面眼神不悅,這道士不由又是吸了口氣,躬身低頭抱拳續道:“隻我家教主亦是敬重英雄、喜愛與人結交之輩,只要貴寨放過劉贇教友,今後摩尼教就是貴寨在江南沿海最忠實的盟友,願在天下放話尊梁山為兄。”
呂布上下打量這人一眼,陡然“呵!”的一笑,將身子靠向後面,粗大的手指點著桌子:“某是否可以這般理解,錢糧伱等不想給,人要某放了,還要某幫著你等在北邊牽製住官軍的力量,以便讓摩尼教安心發展。”
仇道人頭埋在雙臂中不知是何表情,只是耳朵尖兒有些紅,耳中聽著他的聲音道:“呂寨主說笑了,實沒這般想法。”
呂布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看著彎腰站著的道人:“你等這般手段還是明顯了些,真當某是少不更事之徒,有個虛名就能驅使的動?”
“不……不敢。”仇道人含糊著道:“實沒這等想法,寨主明鑒。”
呂布注視著他,那邊躬著身的道士感受到目光,身子微微有些別扭,只是沒對面發話也不敢起身,額頭不多時就在目光中起了一層細汗。
半晌,看著對面有汗珠滴落身前,呂布方才開口:“一會兒你便下山去吧,告訴你家教主,此事某記下了。”
仇道人猛地抬頭。
在倒時差,頭暈暈的,這都不用喝酒了,直接就是微醺狀態。/(tot)/~~
不出意外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