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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呂布坐梁山》第89章 人與財
第90章 人與財

 日行影移,雲卷雲舒,過午的日光有些微弱,卻也讓人覺得身上暖烘烘地甚是舒服。

 梁山水泊,蘆葦蕩看起來依然壯觀,春風一過齊刷刷的低頭,發出撲簌簌地響聲,有不知名的水鳥浮在水面上成群結隊的遊過,祥和寧靜地猶如昨日的戰鬥未曾發生過。

 宋江攜著一根哨棒,跟在拄著樸刀的趙能身後疾走,兩人一路無話的來到這片水泊前面,看著入目的景象,宋江不由苦笑一聲:“這般大的水泊,咱們沒有舟船如何去的山上?”

 趙能也是無奈,他等昨日在石碣村放縱搶劫,毆打百姓,已是惹下眾怒,自是不敢再去,隻這話也不敢對宋江說,只能含糊道:“適才一直趕路忘了這問題,公明兄恕罪。”

 宋江也沒怪他,他想的比趙能要多,畢竟是他宋公明寫的公文通知的各地征集船隻,心中忖度附近恐是再無船隻可用,只是急切間哪裡去尋那船隻上梁山?

 兩人正自煩惱,不想水泊裡傳來一陣歌聲,一艘舟船從蘆葦蕩裡慢悠悠的劃了出來,船上一個艄公穿著灰衣,頭上裹著紅色頭巾。

 宋江、趙能心中一動,連忙跳起來揮手喊道:“船家,這裡!這裡!快過來!”

 那船家大約是聽到了叫喊之聲,調轉方向,慢悠悠的劃了過來,在離岸邊五米處停了,打量了兩人幾眼突然笑道:“二位可是要上梁山的?”

 趙能大喜,正要回話,宋江一把拉住了他,上下打量了那船家一眼,見這人面貌凶惡,四肢健壯,有些警惕的道:“這位船家,如何知我二人要上梁山?”

 那船家呵呵一笑,指著趙能道:“這位都頭昨日剛剛被哥哥放走,今日又回來了,不是要上山是什麽?”

 宋江、趙能聞言大驚,臉色一變道:“恁是梁山之人?”

 船家哈哈一笑,抱拳道:“梁山活閻羅阮小七見過二位。”

 又對著趙能冷冷一笑:“你我卻是見過,來俺們村征集船隻的是你,昨日送你之人乃是我二哥,伱被蒙著眼,我卻看的你真切。”

 趙能聞言臉上一紅,神情有些窘迫的瞄了宋江一眼。

 宋江心中早就有些猜測,臉上表情那是一點未變,只是看向一邊的蘆葦蕩,似乎那裡有吸引他的東西一般。

 趙能見此才呼出一口氣,面色尷尬的看向阮小七道:“原來恁是梁山上的統領,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阮小七也沒當回事兒,蹲在船上揮了揮手,帶著戲謔的笑容道:“俺可沒功夫聽你的奉承,說罷,今日你回來作甚?難不成想念梁山的牢房了?”

 趙能連連搖手:“不是不是,小人是想問何時能放小人的兄弟趙得回來?可要小人付出什麽代價?”

 宋江在旁也連忙開口道:“尚有本縣的朱仝、雷橫兩位都頭,不知貴寨如何才肯放人,還請告知小可。”

 “哦!”阮小七點點頭:“原是為著此事而來,且在這裡等著,這事卻是要哥哥定奪。”

 說著阮小七船槳一擺就要退回去。

 宋江連忙衝著阮小七作揖道:“如此就有勞阮英雄了。”

 阮小七停了動作看了看宋江:“你這黑臉漢子也是有趣,可有姓名?”

 宋江淡然一笑,拱手道:“鄆城縣押司宋江,見過這位梁山好漢。”

 阮小七聞言一驚:“隻你便是宋江?及時雨宋江宋公明?”

 “不敢,

正是小可。”宋江面色平靜的拱拱手。 阮小七上下仔細觀瞧他兩眼,哈哈一笑,也未說話,隻把槳伸入水中往回劃去,荒腔走板的小調再次從他嘴裡唱出:“英雄嗨~那個不會呀~嗨~

 英雄哪不會讀詩書哇~

 只在那梁山泊裡住哇~

 雖然生得潑皮身哪~

 殺賊原來呀~

 不殺人哪~哎嘿呀~

 不殺人哪~哎嘿呀~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嗨~哎嗨~”

 宋江聽了小調與趙能面面相覷,宋江嘴角一扯,不由苦笑一聲:“這賊廝還真是有趣的緊。”

 趙能也是露出澀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梁山上,突然起了微風,山林唰啦啦地響了起來。

 呂布一身黑色勁裝,披著蝙紋蜀錦大氅站在高處,看著嘍囉驅趕著降兵搬運木材石塊等建築材料,有了這些人加入確實省出不少人力,倒是讓這工程的進度加快了不少。

 只是如此仍是讓呂布有些心焦,恨不得立時就能將山寨建起,好騰出手發展壯大,似此不溫不火的該不會哪天山寨的頭領就要超越寨兵了。

 他這裡想著有的沒的,喬冽馬靈兩個負責山寨情報事宜的頭領從遠處走了過來。

 “哥哥。”

 “師父。”

 二人的呼喊將呂布驚醒,調整了下面部表情,回頭歉意的道:“二位兄弟來了,某適才在想事情,倒是沒注意你倆過來。”

 喬冽心知呂布這兩日憂慮山寨的發展,當先開口道:“我倆正要告知哥哥一個好消息。”

 “哦?是何消息?”呂布話語出口,接著醒悟過來:“可是招降之事有結果了?”

 馬靈笑著接口道:“有結果了,這山上的降卒有約莫半數人願加入我軍,,另一半……尤其跟著那個叫朱仝之人的軍士不願意。”

 呂布聞言皺起眉頭:“那朱仝和雷橫可願降?”

 喬冽搖搖頭歎口氣道:“他倆不願,那趙得也不願,說要兄長做主。”

 呂布走了兩步,臉上有一絲可惜:“不願就罷了,等找個時間扔他們出去,那夥軍士卻是不能放了,不降,就在此做苦力罷,半年之後再說。”

 “師父,似此放了豈不是可惜?”馬靈在一旁抓著頭髮說道。

 “哦?你有何想法?”呂布轉頭看了一眼馬靈問道。

 馬靈嘻嘻一笑:“俺聽俘虜說,那幾個都頭家裡都是富庶得,不若趁此機會賺上一筆錢財。”

 喬冽聽了一拍手道:“倒是好主意,最近鄧飛哥哥總說山寨光出不進,這三人倒是能賣個好價錢。”

 呂布聞言一喜,繼而有些可惜道:“可惜放走那個做兄長的,不然倒是還可以多得份兒錢財。”

 喬冽卻是搖頭道:“放走那個趙能更能得錢,他又怎會不拚命贖買自己得兄弟?”

 “也是,隻不知如何找他要錢。”呂布點點頭,又看向馬靈道:“遮莫又要兄弟跑一趟了。”

 馬靈渾不在意,拍拍胸口道:“此等小事包在俺身上。”

 “那要商議下這幾人開價幾何。”喬冽提議道。

 呂布見說看著兩人道:“你等可有這幾人得詳細情況?”

 馬靈點點頭:“俺從俘虜那裡打聽了些。”

 “貧道也略有所得。”喬冽也是掏出一張寫滿的紙張,抖了一下道:“那朱仝乃是富戶出身,家裡良田眾多,又有房產買賣在鄆城縣周邊,湊個五千貫當沒問題。”

 看著呂布一點頭,繼續說道:“雷橫這人雖乃是底層出身,卻殺牛放賭都乾過,坊市裡有他幾間產業,這人也是有著幾分家資,四千貫應是湊的出的。”

 “可。”呂布點頭,又問:“那趙家兄弟呢?”

 喬冽看向馬靈,示意他來講。

 馬靈搔搔頭,咧嘴一笑:“那趙家兄弟俺打探的清楚,這兩人也是鄆城縣的老人,常年喝兵血吃空餉,又買的良田沃土雇人租種,他手底下的軍士家屬俱都是他家佃戶,平日一家老少都給他做工種田。雖不好說有多少錢財,遮莫萬貫家財是沒跑的。”

 呂布聞言眼珠亂轉,突然開口道:“那些軍士的家眷盡快接到山上來,一來讓這些人安心在此,二來也能幫著山寨做些事情。”

 喬冽馬靈對視一眼,齊聲應下。

 “那贖金就……”

 呂布剛想說話,就聽下方有人喊:“哥哥,哥哥!”

 “是七郎啊,且先上來。”呂布低頭一看,正是阮小七,暗道他不是今日去往水泊邊巡視,如何回來了?

 阮小七見了招呼,連忙快步跑了上來,一抹額頭上的汗水笑道:“哥哥,俺在水泊邊巡遊,見了兩個呆鳥,想要回被咱們俘虜的都頭哩。”

 呂布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阮小七看著三人大笑,不由得摸了摸腦袋道:“哥哥,恁笑什麽?可是俺說錯了?”

 “沒有,沒有。”呂布緩緩收了笑容,拍了拍阮小七臂膀道:“我等三人適才正在商議找這幾個都頭的家人要贖買之金,未想到這就有人送上門來,是以發笑。”

 馬靈笑著接口道:“也省了俺一頓奔波之苦。”

 阮小七見說恍然大悟,不由咧著嘴也笑了起來,這事兒確實湊巧,猛然想起一事:“對了,那水泊邊除了那來找兄弟得趙能,還有一奢遮得人物,乃是及時雨宋江。”

 “宋江?”呂布覺得名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突然一錘手掌:“可是這鄆城縣的小吏?”

 “正是。”阮小七點點頭:“往日盡是聽聞此人名字,這個說好那個說奢遮的,今日一見,卻是個又矮又黑的。”

 喬冽點頭道:“這宋江卻是有他消息,這人家中有些產業,也是不缺錢的主兒。”

 呂布想了想,揮了揮手:“無妨,我等只要這三人之財就是。不恰當的說,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他來贖買我等卻將他綁了,說出去也不好聽。”

 “哥哥所言甚是。”喬冽開口附和:“那就由貧道和小七一道去見見兩人,順便讓他等準備錢財贖人。”

 呂布自無不可,當下阮小七與喬冽一同離去,馬靈則是閑不住的,一溜煙兒又不知道跑去哪裡。

 那邊趙能、宋江二人見了喬冽,得了梁山的三天之後要贖金的信兒,不由叫苦不迭,只是無奈,主動權在梁山手中,二人隻得回去準備錢財贖買不提。

 ……

 石碣村。

 “阮二郎,恁上山了?”

 “阮二郎恁可說的是真的?梁山上的大王們真願意將船還給俺們?”

 “阮二郎……”

 一張張黝黑地臉龐圍著阮小二七嘴八舌的嚷著,吵得這立地太歲頭暈腦脹,隻得舉起手高喊:“別吵別吵,聽俺說!”

 嗡嗡的話語漸漸停歇,阮小二環顧一圈見漁村的人大都安靜下來:“這船都開回來了,一會兒自去領了就是,現今梁山要擴大水軍隊伍,有想上山的一會兒收拾下跟著俺回山。”

 此言一出,本還有竊竊私語聲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一眾漁民面面相覷,臉上皆有遲疑的神色。

 “上山?那可是落草啊。”

 人群裡不知道誰嘀咕了一句。

 “是啊,這如何能和官府作對?”

 “是這個理。”

 “俺可不想拎著刀子與官兵拚命。”

 接著,有人附和出聲,讓幾個膽小的漢子聽的不由頻頻點頭。

 阮小二見狀大急,昨日剛剛在席間同哥哥打了包票,今日若是拉不會人去豈不是顏面無光?

 剛要開口說話,就聽一聲大吼:“放屁!官府何曾將我等當人看,怎生不能和他們作對?”

 一種漁民急忙看向說話的人,但見此人一張四四方方的紅臉,兩腮除扎利扎煞的青胡須,錚亮的腦殼充斥著憤怒的血色,正是無毛螃蟹,如今正拄著一根木棍,嘴唇破裂帶著淤血,眼角還一塊淤青,原本通紅的鼻子現今看起來青紫一片。

 阮小二扒拉開眼前的村民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友人:“刁大郎,恁……怎生這副模樣了?”

 “被那幫兵匪打的。”刁桂先是解釋了下,接著滿臉怒色:“叵耐那夥人要拿俺娘銀簪,二哥攔著不讓,被他等打的吐血,至今還躺在床上。”

 阮小二背對著眾人,沒見著這話一出,幾個後生面上當即也是有了怒色。

 “可有請郎中瞧過?”阮小二皺起眉頭,兩家情誼自上一代起,他看刁家兄弟就和自家親弟弟一樣。

 刁桂一歎:“如何有錢請郎中,只找了些藥酒塗了。”

 “走,且去家中帶上二郎,錢俺這裡有, 先去找郎中看看。”阮小二說著就要拉著刁桂離開。

 哪想刁桂卻犯了執拗,反手一把抓著阮小二,將他拽了個踉蹌:“二哥,俺要上梁山,恁帶俺不?”

 阮小二哭笑不得:“什麽時候了跟俺說這個,二郎的傷要緊。”

 “恁就說行不行。”刁桂瞪著雙眼,一隻手緊緊的捏著阮小二臂膊。

 “行,當然行。”阮小二忙不迭口的答應:“好了,快松開,先送二郎去看郎中。”

 刁桂這才放手,沒想著後方傳來一句:“阮二郎,俺也要上梁山。”

 二人回頭看去,見也是村裡的漢子,那人道:“俺婆娘的簪子也給搶了,這些畜生還想侮辱她,若不是俺們要和他們拚命,遮莫就出事了。”

 “沒錯,俺也在場,這些醃臢畜生!俺也要上梁山打他們!”

 “俺也在,既恁地說,俺也要上梁山。”

 “好!”阮小二笑了下,揮了揮手道:“恁先收拾東西,一會兒都隨我走。”

 “哦!”

 十來個壯漢應了一聲,連忙結伴回去收拾東西。

 阮小二笑了一聲,拉著刁桂往他家走去,無論如何,有了這些漢子的加入,算是能對哥哥有個交代了吧。

 微風吹起,陣陣清風帶著湖泊的水腥之氣散在空中,有水鳥振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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