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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呂布坐梁山》第24章 鄂全忠
  天光高遠,有樹葉耗光了力氣在枝椏上掛靠不住,微微一顫掉了下來,緩緩落於地上的枯葉層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有松鼠從樹洞中探出頭來,微微轉動腦袋,看得下方人馬眾多又將身子縮了回去。

  李宗湯踩著厚厚的枯葉上得前來,只見他生的一副英武之相,讓人一望就有好感,拱手開聲道:“小人是沈家莊的教師李宗湯,我等和鄂全忠這殺坯有私人恩怨,此人連殺我家兩位年幼無辜的少爺並一十四名家仆,可謂罪大惡極,還請各位行個方便,莫要趟這渾水。”

  幾個官差驀然抬頭看了李宗湯一眼,繼而低下頭去。

  “放你娘的屁。”鄂全忠暴跳如雷,眼角都瞪得幾戶迸裂開來:“你那兩個色胚少爺看我義弟妹子姿色出眾將她擄走侮辱致死,又恐人追究便使你殺我義弟全家性命,何以在此顛倒黑白反咬我一口。”

  李宗湯冷笑:“你說我家少爺如何無人看見,你當街行凶殺人可是全城所見。”

  接著一抱拳道:“各位好漢,我家兩位少爺不過十三四歲尚未及冠,平時也飽讀聖人之書,聆聽聖人之言如何會行那等惡劣之事。他二人不過行於街上,卻被這廝無端於鬧市腰斬,我家沈太公不惑之年才得子,耳順之年就此絕後,受不了這打擊暈厥在地至今未醒。”

  身後眾人聽著李宗湯的話,一個個低下頭顱不語,隻不停的捏緊手中物件兒,碾動腳尖兒,有些局促不安。

  李宗湯那裡繼續道:“我家安人五十多,平素與人為善禮敬佛祖,災年開設粥廠,無事尚要施舍炊餅給乞兒。如此良善的老婦人,聽了這消息將眼睛都哭瞎了……”

  說著情緒激動,伸手戟指怒目鄂全忠:“此全是鄂全忠這殺坯害的。”

  馬靈聞言鄙夷的看著鄂全忠,薛燦、鄧飛與喬冽面帶冷笑不言不語,蕭海裡是一臉疑惑的看著面前這些人不知道該信誰,呂布則是面無表情的端坐馬上不知在想什麽。

  再看鄂全忠,頭髮根都立起來了,雙眼圓瞪,紅絲滿布,一張長臉紅中透紫,腮幫子上肌肉不停抖動,驀的發出一聲野獸也似的吼聲,眉尖刀帶起一道銀色匹練直衝李宗湯脖子砍去。

  李宗湯冷笑一聲,一擺潑風大刀,火星撞地球般迎向眉尖刀,只聽一連串金屬碰撞的聲音夾雜著火星四濺,讓這平素寂靜的林地多了幾分喧囂。

  “鄂全忠,你這殺坯如此惱羞成怒,可是被我戳中痛處,似伱這等濫殺無辜絕人後嗣的狗賊,就應進牢獄一遭受那斬首之刑。”李宗湯一面高聲大叫著,手中潑風刀帶起道道光華,那刀鋒不離鄂全忠脖頸,刀尖兒隻朝心窩猛捅,全然不想留人活口。

  “天殺的醃臢潑才,安敢壞我名譽,老子要你的命。”鄂全忠瞠目發狠道,手中眉尖刀刀刀致命,弧形的銀芒迅疾連斬,恨不得一下劈死面前這個信口開河的混蛋。

  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場凶惡的廝殺,鄂全忠不愧快刀之名,完美的詮釋了“雷霆萬鈞,迅如閃電”八個字,刀光就如潑天大雨一般連續不斷朝著李宗湯澆了下去。

  李宗湯手中一杆潑風大刀舞的風雨不透,雖不似鄂全忠那般攻勢連綿,但勝在一個穩字,偶爾一次反擊也殺的鄂全忠冷汗直流。

  兩人你來我往殺了三四十合也只是焦灼,任鄂全忠使盡全身本事,亦不能與那李宗湯分出個子卯寅醜。

  “哥哥,我看也別在這看了,這什麽鄂全忠也不是個好人,

活該吃他被人捉了去。”馬靈湊近了呂布開口道。  呂布哼了一聲:“你當真以為那姓李的說的是真話?”

  “哥哥意思是……”馬靈聞言遲疑的看著呂布。

  “此人太假,說的必然不是真話。”呂布眼皮都不抬一下,與陳珪兩父子比,這李宗湯火候太差,上不得台面。

  “哥哥說的是,那廝只顧鼓弄唇舌,卻全沒見身旁人顏色如何,你看他們那樣子可是同仇敵愾?”鄧飛拿眼對著馬靈示意了下前方捕頭與家丁。

  旁邊喬冽正好催馬過來,聽見呂布的話也附和道:“哥哥說的不錯,那廝們面有慚色,且舉止不安,似此多是心中有愧卻又不能明說之舉,而且貧道以前聽說那鄂全忠多有俠名,是個講義氣的好漢子,這事兒遮莫正如其所言,是那沈家少爺貪戀人美色又殺人滿門。”

  呂布又是一聲冷笑:“那李宗湯嘴上說著好聽,又要捉人進監牢,手上卻欲要人命,此等人莫看他說什麽,只看他做什麽,如此行徑顯是想殺人滅口。”

  “直娘賊!姓李的那潑才安敢騙俺們!”馬靈聽了雙眼冒火,虧他剛才還在可憐那兩個讀書人。

  鄧飛一旁道:“哥哥,俺們可要助那鄂全忠?”

  呂布點頭道:“幫是要幫,卻也不用做到底,你們在這裡等著,某去隔開他二人。”

  說完一踢馬腹,促馬上前而去。

  馬靈望著呂布的背影面色變換不定不知在想寫什麽,突然沒頭沒腦地開口道:“俺想和哥哥學方天戟,恁說哥哥會答應嗎?”

  鄧飛與薛燦愕然的看向馬靈不知他為何突然說出這話,喬冽目光閃爍了下似是想說什麽,最終欲言又止。

  蕭海裡在後面聽了倒是接上了話茬:“馬靈兄弟,直接去和首領說吧,首領為人大氣,會同意你的要求的。”

  鄧飛也是點頭道:“蕭海裡兄弟說的沒錯,哥哥是個無私的人,俺的槍術以及蕭海裡兄弟的刀都在接受哥哥的調教,相信哥哥也願意教兄弟你的。”

  馬靈聞言精神一振,目光中多了幾絲期待的神色。

  那邊呂布驅馬來到兩人左近,鄂全忠正身形轉動,帶動一口眉尖刀橫劈豎砍,李宗湯潑風刀舞似流星招招要命,看二人刀口處滿是米粒大小的缺口,可見拚殺之凶狠。

  兩人亦是發覺有人過來,只是鄂全忠一心隻想殺了李宗湯全無理睬,李宗湯卻是眼神閃爍,手中收了一分力暗暗戒備,心道你敢闖進來我就斬了你的馬,讓你這賊廝也知道知道爺爺我不是好惹的。

  呂布也不細看,略一打量隨即促馬疾馳,從側方一下闖入二人戰圈,手中方天戟似銀河落九天般“哐”一聲巨響砸在眉尖刀刀背,眉尖刀當即猛地往地上一劈,鄂全忠左手打開,右手隻勉力握著長柄尾部,胳膊夾住刀鐏上部,雙手顫顫,再戰不能。

  李宗湯見呂布闖進來,眼中凶光一閃,手中潑風刀就往馬腿砍去,還未等刀砍及馬毛,就見一道銀光直奔面門而來,連忙扭身下肢發力使了個鐵板橋讓過戟鋒。

  呂布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手一翻,胳膊一甩一砸。

  “啊!”

  李宗湯就覺面門被一鐵球砸中,瞬間腦中如開了道場一般鍾鼓齊鳴,雙目失神地倒在地上,一個紅色的半月印子正正印在面門上,鼻孔止不住的朝外留著鮮血。

  “都與某住手。”呂布勒住馬,倒提方天畫戟,一雙虎目殺氣騰騰的看著二人道:“在某面前動刀拚殺,當我等是死人乎?”

  “不敢。”鄂全忠握了握拳,感覺不抖了,於是抱拳道:“此賊殺我義弟全家,毀我聲譽,我當殺之以正視聽。”

  呂布玩味兒的看了他一眼,用畫戟一指地上被砸的五迷三道的李宗湯:“我等不是官府,管不了那麽寬,隻問你,你在此地殺了他,視我等為何物?”

  朝著矗立在後方忐忑不安的眾官差與家丁一抬下巴:“我等縱容你在這裡殺了他,是否要幫你殺了這夥呆鳥,免得他們回去和官府說是你我聯手,再引來官府圍剿。”

  鄂全忠一愣:“這……”

  呂布冷笑一聲:“再則,今日若不是我等在此,你如何有機會和這廝放對。”

  鄂全忠低頭想了下,歎口氣。眼神有些陰鷙的道:“似此說,也沒錯。敢問這位當家的我要如何才能殺了這廝?”

  呂布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這樣就能。”

  語落,突然提起方天戟朝下一扎。

  “啊!”

  李宗湯再次慘叫一聲,整個人瞬間痛醒,身子彎成一團,一手握著畫戟想要往上拔,卻是肩窩遭呂布一戟扎透,生生被疼醒了。

  “某最恨沒做過的事被人扣到頭上,所以……”呂布單手用力,扎著李宗湯的畫戟奮力往前一挑,驀的大喝:“殺!!!”

  鄂全忠看著被挑飛在半空的李宗湯,聽到呂布大喝雙眼陡然睜大,手比腦子先反應過來,舉起眉尖刀,口中跟著“嘿”的一聲,奮起神威,“噗”的一下將人就在空中斬成兩半。

  兩半死屍分成兩塊重重砸在枯葉上,鮮血似細雨,沾濕了衣服,沁潤了臉龐,打濕了枯葉,留下斑斑紅痕。

  “跑啊!”

  身後的官差與家丁眼見鄂全忠和眼前這夥強人合夥將李宗湯做了,頓時發了聲喊,轉身沒命的逃去。

  “休跑。”

  “沒膽的狗才,留下命來。”

  馬靈與鄧飛大喊一聲,催馬就要追上去殺人。

  “別追了。”呂布喝止眾人,搖頭道:“放他們走。”

  “可是哥哥……”馬靈急道:“被這夥人逃去豈不惹得官府圍剿?”

  呂布冷哼一聲:“某豈懼他官府。”

  馬靈撓撓腦袋:“也是。”

  “多謝這位哥哥相幫,我才能為我那慘死的義弟報仇。”鄂全忠摸了把臉,原本黝黑的臉龐被鮮血塗成了深紅色:“還未請教哥哥大名。”

  “呂布。”

  “呂布?!”鄂全忠先是一怔,突然想起一事道:“可是遼國南京道來的好漢?”

  鄧飛說笑道:“不是遼國來的,遮莫還能是漢末來的?”

  呂布聞言瞥了鄧飛一眼。

  鄂全忠亦笑道:“卻是我糊塗了。”

  蕭海裡與喬冽等人慢一步追擊,這時也近前來,蕭海裡聽聞奇道:“你這漢子怎知我家首領是南京道來的。”

  鄂全忠見問笑道:“前些時日曾與遼國好漢盧六斤見過面,知道南京道出了個與漢末溫侯同名同姓之人,數此突破官府的圍剿,殺傷多名遼國有名有姓的將領,是個奢遮的好漢。”

  呂布開口道:“些許小事提它作甚,此處不是說話的地兒,不若先一起去寨子裡喝杯酒水坐著慢慢談。”

  鄂全忠抱拳一禮:“如此甚好,一切都聽哥哥的吩咐。”

  當下找一嘍囉分了匹馬給鄂全忠,一行人齊齊回了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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