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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道之主》第300章 失控與解脫,我就是不祥(七k)
暴發戶依然看不懂水晶之中佔卜結果,他只能分開去理解。

按照他之前的了解,還有上一次的經驗,前半局可能是表示他現在的情況,後半句是給的提示。

這種提示,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壞的,但都是按照他的心意和念想給的提示。

這一次的提示相對簡單點,只是符文透漏出的意思,他覺得這只是表面意思,其內的深意他不太理解。

那個背對著坐在那裡人,只是靜靜的等著。

“佔卜結果出來了麽?你想好了麽?

要死的痛快一點?還是拚死一搏,再被我做成人燭?”

暴發戶看著院中跪著的一堆人燭,臉上痛苦、後悔,怨恨、絕望、狠辣不斷的交替變幻。

自從大離西部那個最大的深淵裂縫穩定下來,不再是一座無止境的血肉磨坊之後,又有布施鎮的存在,不少人就開始盯上大離西部了。

大離朝廷不可能逼著人來大離西部開發,也沒有那麽多錢和資源,砸到這裡去燒。

如此,有人盯著這裡,朝廷只是邊走便摸索,制定好規則,吸引有資源有人的勢力,來這裡開發。

別的其實都是旁枝末節,跟其他地方差不多,唯有一條很重要。

朝廷點頭讓你來這片處女地,探尋資源,開發資源,你得交稅。

大離太子很有遠見,等到有朝一日,這裡崛起了一個大勢力,再想征稅就難了。

現在名義上,給了優惠政策,稅率只有大離東部繁華地帶的一半,卻能開一個好頭。

然而,數十年下來,真正能在這裡扎根,風生水起的,沒有一個身後是沒有背景的。

暴發戶身後明面上也有一個背景,但這個靠山其實不怎地,只是給外人看的。

真正的背景,便是眼前這位。

他出身一個小修士家族,名義上是家族,實際上,全族活著的也不過四代人。

而稍微有點實力,存在時間久一點,有點底蘊的,一個家族之中,可能都是十幾代人同堂。

到了大勢力階段的大家族,家中長輩可能就是幾千年前出生的,其百代之後的後輩都有了,不少沒天賦的後輩,可能到死都沒跟家中老祖說過一次話。

那個時候的家族成員之間,可能也僅僅只是同姓而已。

要是在某個小酒館裡,聽到某個做小生意的普通人吹,他是某個大家族的人,可能還真不是吹的。

時間久遠了,家大業大之後,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

但小家族,一般凝聚力都很強,因為大家血脈特別近,而且相處時間特別多,甚至一起吃過苦,玩過命。

暴發戶帶著全家,來大離西部打拚,如今成了暴發戶,可那種感情,卻不可能因為發家了就割舍掉。

他每年都會花費大量的資源給自己的族人,就是為了能一個好漢兩個幫。

僅靠他一人,發展不起來一個家族。

如今,全部完了。

他能做的,僅僅只是讓那些被做成人燭的族人解脫。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在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動用了不該動用的力量,將其暴露給了活人。

而在之前,他得到的命令卻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顆六十四面體水晶。

現在看著族人們的慘狀,他徹底明白了。

扶持他也好,給他獲得力量的方法也罷,這一切並不是為了將其收為麾下,僅僅只是為了讓他辦好這件事。

辦好了這件事之後,他的價值便沒有了,或者說,他本身的價值,已經遠遠低於風險。

現在只是找個借口,將他滅口。

因為他的身份是明面上的,他從拍賣會上買到了這顆六十四面體水晶,也是可以輕易查到的。

只要他死了,他被滅族了,一切都會斷在這裡。

誰也不知道那顆佔卜水晶去了哪裡。

暴發戶此刻,終於理解了,為什麽佔卜水晶裡,會用那種腔調來給予提示。

因為他的處境,一直都是如此的被人戲謔,被人掌控,一直處於隨時都會被拋棄的境地。

望著滿地的人燭,他彷若聽到了族人們的神魂在哀嚎,火焰的每一次抖動,都是他們求死不能的絕望掙扎。

這便是為了如今的一切,索要付出的代價。

他跪在地上,悲慟不已,痛恨自己的愚蠢,痛恨自己的野望,痛恨眼前這位卸磨殺驢。

他的身上,黑色的力量在浮動,濃鬱到極致的負面氣息,開始逸散開來。

一縷縷黑色的氣息扭曲成一團,向著前方衝去。

那個坐在那裡的人一動不動,只是搖了搖頭。

衝擊來的黑色氣息,在其身前丈許,自動分散開,逸散向兩側。

霎時之間,黑色的氣息凝聚成型,化作無數的黑色刀鋒,化作風暴,將兩側的人燭全部絞碎,給予他們解脫。

破碎的人燭裡,傳出了冤魂的尖叫哀嚎,他們身上燃燒著的幽藍色火焰,彷若這一瞬間,遭受了更大的痛苦。

黑氣卷動著,卷滅了所有的冤魂,讓他們徹底解脫。

但是作為代價,所有幽藍色的火焰,全部被黑氣卷動著落入到暴發戶身上。

暴發戶跪在那裡,任由火焰灼身,內心的痛苦,還有那些冤魂所承受的痛苦,彷若再一瞬間,全部施加再他的身上。

他低吼著昂起頭,七竅之中迸射出幽藍色的光芒,肉身開始崩碎,原地隻留下一片黑氣,內部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只有無盡的痛苦,混雜各種負面意念,伴隨著不祥之氣向著周圍彌散開來。

那坐在椅子上的人站起身,有些意外的搖了搖頭。

“你給了他們解脫,你卻再無解脫之日,何苦呢。”

他伸出一隻手,抓住了那顆水晶球,一步跨出,消失不見。

失去了目標之後,原地只有那一團黑氣翻滾著咆孝著,向著那人剛才所在的地方進行著破壞。

他已經徹底失去理智了,被內心的痛苦,夾雜著幽藍色火焰所帶來的痛苦淹沒。

一日之後。

余子清乘坐著飛舟,來到了附近,尋找暴發戶家族所在的地方。

他準備省點時間,直接面對面的問問,聊聊。

然而,當他來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到那片莊園上方,一團翻滾的黑氣,不斷的變化出各種形狀,其內還不時的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

周遭早就一個活著的東西都看不到了,方圓十數裡范圍,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

尚未靠近,他便感覺到了痛苦的意念,那團黑氣,無時無刻的都在散發著足以將低階修士意識淹沒的痛苦意念。

其他的惡念等負面意念,甚至那濃鬱的不祥之氣,都被痛苦意念強行壓製住了。

余子清眉頭微蹙,這種力量,就是暴發戶之前引動的那種古怪的力量。

像是魔道,又像是邪道,卻又不一樣。

余子清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靜靜的在遠處等著。

另一個方向,已經有人來了,大離暗影司的人,還有附近的修士,可惜沒一個敢靠近。

不提那些修士根本不願意沾染分毫的不祥之氣,僅僅那失去控制的瘋狂痛苦意念,稍稍靠近點,他們就覺得彷若在遭受酷刑的折磨。

實力弱一點,意志稍微薄弱點的,神魂甚至已經有了點被灼燒過的痕跡。

一天的探查,消息傳出去,再確認了那團詭異的黑氣,似乎不會離開這裡,暗影司的人都走了。

這世上詭異危險的東西和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個都去給解決掉。

只要確認危險能被控制在一定范圍內,那麽常規做法,便是畫出一個禁地。

至於危險程度,一般情況下,跟禁地的范圍成正比。

順便一提,錦嵐山在神朝的全稱,現在依然是錦嵐山禁地,地圖上也一直都是標注了很大范圍的禁地。

而這,也是默認了,若是有人主動去禁地,死了也是活該。

至少朝廷是這個態度,甭管是誰,只要主動去禁地找事,任何情況,朝廷都不會出面對錦嵐山說什麽。

其他的大禁地也是類似,甭管是環境危險,還是裡面有極度危險的存在,都一樣。

暴發戶家族所在之地,一個詭異的生靈,頂多算是小禁地。

此前大離西部最大的禁地,就是深淵裂谷,從大裂谷邊緣算起,方圓千裡半徑內,都屬於死了活該的范圍。

而朝廷的責任,就是將那個深淵裂谷內的危險,盡量控制在安全范圍內。

但在地圖上,這個禁地范圍是方圓數千裡,余出來的都是預防意外情況的緩衝地帶。

自從有了餓鬼,大離約等於平白無故的多出來帶一塊往日裡只有壞處的疆域,大離朝廷對餓鬼能不友好麽。

余子清等到了天黑,都再沒人來了。

等到皓月照耀大地,余子清立刻施展月光神通,察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當看到一個黑影,余子清的眼睛微微一眯。

看不到樣貌,但是這兩天,皓月力量正強著呢,能看的清楚清晰的輪廓和身形。

就是上次在大兌牌樓看到的那個人。

看完了整個過程,余子清跟月神道謝之後,散去了月光神通。

這人下手可真夠果斷,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一個勢力,哪怕是個暴發戶,可架不住真有錢啊。

有錢前期發展一定會很快,只要肯撒錢,各種關系也都能建立起來。

發展個幾百年,底蘊慢慢就來了,過個千八百年,萬一出個九階,邁入大勢力的門檻……

可惜,對方卻極為果斷,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滅口,還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威脅,殺人全家,滅人全族,都沒這個人狠辣。

余子清倒是想追,可惜,這人極為謹慎,從頭到尾都沒出手,甚至走的時候,用的法門是什麽都不知道。

哪怕他想要用月光神通一路追殺去,都沒辦法追了。

不過,信息已經足夠多了。

那種將人做成人燭的法門,余子清聽說過,那是一種極為高明的技藝。

聽席揚說過,在一些強者的陵寢洞天裡,就有這種人燭。

據說是當年那位強者,壽數將盡,可惜生前得罪的人太多,臨死了,倒是忽然在乎起後輩了。

所以,那位燃盡了最後的壽數,將所有得罪過的人,全部抓了,做成人燭來陪葬。

不當場挫骨揚灰全殺了,據說是怕其中有人有什麽特別的手段,做成人燭,死的慢了點而已,但足夠徹底。

余子清抬頭看向那飄在莊園廢墟上方,不斷翻騰的黑氣。

那個黑影,全程無抵抗,但暴發戶的力量,卻還是被無形的滑開了。

余子清仔細看了,有暴發戶故意的成分在,也的確是那種力量沒法傷到那個黑影。

那家夥不把暴發戶徹底解決了,不太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也就是說,他也沒能力徹底將現在這個形態,已經徹底失去理智的暴發戶給徹底乾掉。

有些像魚骨所說的孽物。

充斥著不祥,充斥著負面意念,而且無法被徹底消滅。

余子清想了想,沒急著做什麽,只是靜靜的感應那痛苦的意念,稍稍靠近之後,就能明顯的感覺到,痛苦在傳染,像是有火焰再灼燒他的陽神。

陽神睜開眼睛看了看,重新閉上了眼睛。

正常的路子是被火焰灼燒,影響到神魂,影響到意念。

現在是反過來了,先影響到意念,再神魂,然後憑空出現被火焰灼燒的效果。

只可惜,這東西對余子清沒什麽鳥用。

火焰,他本身就有,陽神睜開眼睛就是血焰,而痛苦,余子清都已經餓死兩次了,這個距離的痛苦意念,根本撼動不了他。

等了兩天之後,魚骨悄悄出現。

余子清指了指那團翻滾著不斷變化形狀的黑氣。

“像不像你說的孽物?”

魚骨畏畏縮縮的不敢靠近,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聖徒變成孽物的畫面。

但是跟著,他忽然一愣,看了一眼余子清,又感應了一下背上的紋身,腰板刷的一下就挺直了起來。

他現在怕個錘子。

這孽物最多把他弄死,反正絕對不可能也把他也變成孽物。

魚骨挺直了腰板,來到余子清身後,感受著痛苦意念,還有些樂在其中的感覺。

“閣下,這個就是孽物,他失控了,失去了理智和自我。

只是跟我以前見過的不一樣,他裡面多了點那種幽藍色的火焰。

無法完全消滅,只能控制。

若是以前的我,接觸孽物之後,若是被其影響到,也有可能變成孽物。

當然,這孽物對閣下不值一提。”

“他也是聖徒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確定,他肯定是借了某些可怕存在的力量,心志動搖之後,無法掌控,變成這樣的。”

余子清點了點頭。

核心點,便是如聖徒一般,借了力量。

區別則是,聖徒把被祭祀的對象,當做工具人用,力量也是自己掌控的,也有完善的晉升方式。

余子清邁步走向莊園廢墟,感受著痛苦意念,他咧嘴一笑。

除了被餓死,其他的痛苦都是可以忍耐的。

余子清慢慢靠近,那團翻滾的黑氣裡,不祥之氣開始彌漫開來。

余子清任由不祥之氣侵染,笑容逐漸變態。

不祥?

我就是不祥。

余子清越來越近,那黑氣翻滾的也愈發激烈,其上變幻出暴發戶痛苦的臉,後方有跟著幻化出一堆人燭無聲哀嚎的臉。

他一步一步靠近,等到踏入莊園范圍的瞬間,那團黑氣便向著余子清衝來。

遠方,魚骨虔誠的跪伏在地,感受著痛苦意念直線攀升,他咬著牙,承受著痛苦,眼神既虔誠又瘋狂。

他看到余子清一步步走去,慢慢的脫離了外相,化作一個翻滾的黑油組成的人形,黑色的火焰與血色的火焰交織,那可怕的不祥外相,完全碾壓了對面那個孽物。

甚至那孽物的不祥之氣,都好似讓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讓偉大的閣下舒適。

魚骨完全不做抵抗,任由孽物所帶來的影響滲透他的身體。

而他身後的紋身,彌漫的力量也更強了,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存在,就死死的鎮壓著他體內的力量,堵死了將他化作孽物的路。

哪怕他躺平了,都不允許他變成孽物。

魚骨瞪大著眼睛,看著那團不知死活的孽物,竟敢主動攻擊,他差點笑出了聲。

余子清走進莊園,看著包裹在周身的黑氣,緩緩的伸出一隻手。

他感受著一團幽藍色火焰的灼燒,那是以神魂為燃料,以意志和痛苦為燃料的火焰。

他的面部,變成了餓鬼之相,身形也化作了餓鬼相,抓住一團幽藍色的火焰,直接將其吞噬掉。

感受著腹中燃燒的火焰,余子清嘎嘎怪笑一聲。

他的餓鬼道,跟火焰有緣,遇到個非常合適的,自然不能放過。

黑氣在他的掌中匯聚,余子清感受到的痛苦也開始升級,他的眼睛裡開始冒出血色的光芒,血焰開始燃燒。

慢慢的,翻滾的黑氣凝聚,匯聚成人形,顯現出暴發戶的樣子。

他昂著頭,悲鳴低吼,眼中毫無神智,只剩下無盡的痛苦。

余子清的一隻手,按在暴發戶的頭頂,完全能感同身受。

這家夥為了讓族人解脫,吸納了所有的火焰,也吸納了所有族人的痛苦,在那種情況下,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扛得住。

余子清感受著這種痛苦折磨,嘴角還掛著笑容,可惜整個人的表情都已經有些扭曲。

意志之弦都在砰砰的跳動,腦海中也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想法,以黑火和血焰試試,能不能將眼前的孽物燒成虛無。

余子清不斷的吸納幽藍色的火焰,等到只剩下一縷的時候,暴發戶空洞到只剩下痛苦的眼中,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他那虛幻的身體,也有了重新凝實下來的跡象。

余子清一隻手按在暴發戶的頭頂,問道。

“你的力量來自於哪裡,你知道麽?”

暴發戶沒急著回答,他的意識還不清醒,腦海中依然被無盡的痛苦充斥,他還沒弄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

他的眼睛轉動,看向四周,看到周圍的痕跡,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便明白他為什麽還活著了。

他失控了。

他自知必死無疑,徹底失控,化作孽物之後,反而有了一絲機會。

現在的情況,難道就是佔卜裡那個“微”字所代表的意思麽?

微小的生機麽?

他的眼睛看向余子清,看不真切,隻感覺到一種壓力。

“我不知道來自於哪裡,只知道那力量黑暗,晦澀,不好控制,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

“有興趣配合我做點研究麽?若是成功了,你有可能,可以保持自我意識。”

“任憑閣下處置。”經歷了一遭生死,暴發戶的心態也變了。

無論眼前這位要做什麽,只要他有機會保持自我意識,他就有機會報仇。

他已經沒什麽可失去的了,甚至生命,他也已經不在意。

“魚骨,給他紋身。”余子清對著遠處的魚骨招了招手。

魚骨咧嘴一笑,立刻開始準備儀法。

他也想知道,除了聖徒之外,其他人用這種儀法,能不能成功。

其他人幫忙施展儀法,幫忙紋身,能不能成功。

眼前這位,就是最好的試驗品。

因為成功了,他還能活下去。

若是失敗了,他也能解脫。

都是好結果。

余子清更想知道,這種邪門的儀法,到底好不好用,有什麽副作用。

魚骨很明確的告訴了暴發戶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暴發戶還有什麽選擇?

有人上門送溫暖,他還有什麽苛求的。

尖銳的刀鋒,在暴發戶背上刻畫出一道道紋路,一個有些抽象的人形浮現,那些流淌的鮮血,便似燃燒的血焰。

刻畫出半身之後,依然沒有壓住,魚骨不說話,繼續刻畫出全身。

一邊刻畫一邊暗暗泛酸水,這個家夥借力的對象,可比他們祭祀的那個紅布牌位厲害多了。

回頭一定要找機會重新換個祭祀對象。

抽象的餓鬼全身刻畫出來,隨著儀法進行,暴發戶不穩定的身體,開始凝實。

那些瘋狂的失控力量,也開始慢慢的收斂。

眼看依然是閉眼,便足夠鎮壓,魚骨暗暗松了口氣。

而這邊,余子清也在納悶,為什麽這一次,什麽都沒感覺到?

一切都非常順利,暴發戶借力的對象,也沒冒出來蹦躂一下。

余子清抬起手,一個人沉思了一下。

為什麽?

思來想去,好像就一種可能。

對方見過他,知道來了也沒鳥用,說不定還會自報家庭住址,等著一個大逼兜子。

索性直接裝死,裝作不知道,你愛怎怎地。

余子清感應了片刻,依然沒感覺到什麽壓力,陽神依然抱著地祇之源,閉著眼睛。

完成了儀法,暴發戶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黑暗陰晦,但是此刻卻像是一種屬於他了。

哪怕使用的時候,依然有負面情緒湧上心頭,痛苦依然還在。

但那種失控就完蛋的感覺卻沒了。

“先走吧。”

余子清拿出個穢氣桶,將其爆開之後,以穢氣將這片地方衝刷了一遍,再用新的穢氣桶將其回收。

那個黑影遮掩回朔的方法,精妙的確是精妙。

可惜留下的細節更多。

哪有這樣子直接用屎把一片范圍都塗一遍來的好。

有人知道他來這裡了也無所謂,問就是那一團黑氣被穢氣淹死了。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你們要是照貓畫虎,不管用?

那關我屁事啊,同樣的法門,有的人一階,有的人九階,有什麽可說的?

余子清帶著人離開。

暴發戶一直很沉默。

到了一間密室裡了,余子清煮著茶,給了魚骨和暴發戶一人一杯。

“說說吧,怎麽回事?”

暴發戶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一點一點的說起。

他全族都來大離西部拚一波,可惜實力太弱,不成氣候。

那個時候,黑影找到了他,給他提升力量的方法,甚至還告訴他了一條靈石礦脈所在之地。

自那時候起,他便給黑影效力。

然而, 到最後一刻,他也沒見過對方的正臉,似乎對方永遠都在背對著他,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是如此。

“咦,這種情況,好像在哪聽說過……”

瞬間,余子清就想起了大兌牌樓,那個牌樓佇立在那裡,無論你從什麽方向來,只要來到牌樓前,那永遠是面對著牌樓的正面。

嘶,那個家夥,當時再大兌牌樓前站那麽久,不會是去參考大兌牌樓,整出來一個法門吧?

“你繼續說。”

緊跟著,暴發戶說起了六十四面體水晶的事,說起了他做的佔卜。

“第一次,是‘媕娿立地,龍處無良’。

雖然我不明白,也看不太懂,也依然靠著提示,帶著水晶逃出生天。

第二次,是‘死啦啦啦,起於微瀾’。

我依然不太懂,但大概能明白,這是表示黑影利用完我就要殺我滅口。

我肯定死定了,如此我便想著,臨死之前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

那個微字,肯定是表示我有一線生機。”

暴發戶詳細的描述了他對兩次佔卜的理解。

余子清端著茶杯,愣愣的看著暴發戶一臉認真的樣子,滿腦門問號。

“有句話叫做,浪成於微瀾之間……”

“原來如此。”暴發戶似有所悟。

余子清都懵了,你原來如此什麽啊?你理解什麽了?

那特麽就是隨機生成的亂碼!

余子清起身離開密室,找個角落,悄悄檢查了一下,別給搞錯了。

檢查完,正版的確在他身上啊。

那這是什麽情況?

我的天呐,果汁不會真的給加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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