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打算進仙域?」
仙域與異域的交匯地,一道人影挺立,看著面前的兩狗一祭台,兩狗神神秘秘,對進仙域似乎很急迫,至於祭台上的禁區之主和三個老怪物為何要去仙域,他也不清楚。
「通古往今之地確實有大機緣,但仙域不會那麽好心讓你進去,你繼續爭奪你的,我去找故人問問。」禁區之主說道。
「太危險了,若那些人知道你們與我的關系,會進行清算的,哪怕是故人,也信不過。」
石昊不想禁區之主等人出事,在下界的這些年來,對方對他亦師亦友,雖未收他為徒,卻悉心指導,傾囊相授,幫了他很多。
「要不然我去找不朽之王問問?我和那守門的鶴老熟了,他捏著鼻子都要喊我一聲道弟。」
「不用了,你既然下定了決心,最好不要再有太多的牽扯,有些因果現在看來沒什麽,但遲早有一天是要還的,異域終究是黑暗之地,與你的路不同。」
禁區之主別有深意的話讓石昊一陣沉默,他之所有偶爾去異域,是因為夜哥的原因,但他的祖上是對抗異域的主力,世世代代鎮守邊關,雖然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斷層了,可他確實要與異域區分開來。
不是心中有刺,也不是祖上的恩恩怨怨,是因為故土有劫,必然要有人挺身而出,身為土生土長的九天人,哪怕家裡再殘破,那也是自己的家。
他想去重建,在廢墟上重整新的秩序,帶領九天重新崛起,而不是加入異域,更不是加入仙域。
老實說,他還挺喜歡異域那些可愛的人的。「你心裡有數就好。」禁區之主也不多言,九天與黑暗是站不到一起的,就算荒允許,那億萬生靈也不願意。
其根源在於黑暗的侵蝕性,正常人和黑暗生靈在一起,時間久了會被感染,黑暗物質會侵蝕修士的元神,讓肉身再生意識,誕生新意識的速度極快,會取代原有的意識,那才是人們最恐懼的原因。
石昊緩緩點頭,目送二狗和祭台偷偷摸摸遠去。
如今的兩界暫時是互通的,中間的殘破宇宙是緩衝區,在這個宇宙上方,是共有的精神世界,天至尊爭霸戰,就是在精神世界舉行,不管是仙王,還是不朽之王,都會來觀戰。
就像現在,哪怕是在現實中,都能看到在那宇宙的雲端之上,已經顯化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虛空王座,彌漫著威壓萬域的大道氣機,垂落著如九天銀河般的仙氣。
「哈哈哈,老東西,你來的挺早的啊!」有人大笑,聲若天鼓,響徹世間,震的石昊腦袋直發嗡,也震的這個殘破宇宙都在跟著抖動。那是一個銀發銀眸的小老頭,翹著山羊胡,背負著雙手,帶著數個高大的生靈,慢悠悠的自異域方向走出。
「昆.....諦!」
「刀王......瞿忡!」「還有那葬月女王.....」.
很多生靈都在驚呼,抬頭看著那踏不朽氣組成的大道上的七位蓋世生靈,以昆諦為首,刀王、瞿忡為左右,葬月女王、君英、鶴無雙等人為隨,組成了異域的不朽王群。
這是驚人的,異域的生靈瞬間沸騰,跪在地上高呼古祖,虔誠而狂熱,雙目熾盛的看著那一個個紀元神明。
「老匹夫,你界沒有年輕人了嗎,怎麽事事都要你這個老骨頭親自來操心。「齊虞也現身了,左邊敖晟,右邊夌霄身後跟著明眸皓齒的幽嵐女王、盤王等人,數量同樣不多,共有八人,像是八團璀璨的仙日,照耀著這個宇宙。
但齊虞心中沒底,明明只是觀戰,可對方上來就是三巨頭,這先天的底氣就蓋壓了一切。
「老狐狸,誰說我界沒年
輕人,我們身後的不都是年輕人嗎,來,雙兒,向你齊道友問好。」
昆諦笑的很燦爛,可那半眯的眸子中卻在閃爍著一縷精光,齊虞說的年輕人是指白王,身為荒的後台,荒參與爭霸戰,白王沒有出現,讓仙域有點坐不住了。
但,仙域的反應也很不對勁,似乎知道了什麽,有意這樣問,進行試探。
「無雙見過齊道友,之前有宴,舉辦的太過倉促,未能通知道友,還請道友莫怪。」鶴無雙拱手施禮修養極好,但身體卻挺的筆直,不卑不亢,就連眸光都在直視。
「道友果真如傳言中的那般人中龍鳳啊,一個紀元就成了王,讓我們情何以堪。」齊虞慈祥一笑,盡顯和藹,「可惜啊,道友錯生了紀元。」「這.....」
殘破的宇宙中,無數生靈發呆,猛然打了個哆嗦,不敢再抬頭了,上面的火藥味實在太濃了,讓他們心生恐懼,本能的不想留在這個
是非之地。
「道友多慮了,無雙很慶幸自己生在了這個紀元,遇到了家師,也遇到了白王,肉身元神雙雙成王,放眼整個仙域,都無人可配與我鶴無雙比肩!」
說道最後,鶴無雙無疑是傲氣十足的,若是自己人,他肯定不會這般,也輪不到他來說話,但對待仙域就不需要客氣!
「小輩,太囂張可走不遠!!」敖晟與夌霄的臉色都冷了下來,對方這是連他們都沒放在眼裡,一個小鬼而已,一躍絕頂就可以狂了嗎。「雙兒,你怎麽能這麽和你前輩們說話,沒大沒小。」
昆諦略帶責怪的瞪了一眼鶴無雙,這才看向仿佛一點都不在意、卻在緊握拳頭的齊虞,「是老夫教導無方啊,短短的時間內就讓他一躍絕頂,浪費了一身天賦,早知道就讓他正常成王了,先普王,再像豬一樣熬個一兩個紀元,蹉跎一下歲月,他就不會那麽傲氣了。」
「你!」
「老匹夫!你在羞辱我等!」
敖晟與夌霄臉色齊齊大變,這明顯是在說他們活的像豬一樣,典型的指桑罵槐,他們何時受過這般侮辱,這老東西若是有了那白王當徒弟,尾巴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
正當他們想要怒斥時,一道若隱若現的寒芒掃了過來,讓他們瞬間冷靜了下來。
「道友有個好徒弟,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先入座。「齊虞表面上仍舊微笑,心裡卻在破口大罵,將昆諦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同一時間,昆諦也在冷笑,「這狗東西,今天的態度不對啊,竟然忍了,還是說我刺激的不夠?」
他總感覺仙域的王有貓膩,王不可辱,被當成豬,誰受得了,但這些人卻始終在克制,那向來傲氣的敖晟明明眼睛都快噴火了,卻不敢再言。
人老成精,種種跡象,讓昆諦心中起了戒備之心,暗自傳音,「君英,回頭你離開一下,將消息帶回去。」
就連齊虞都在傳音,「果然沒錯,異域的嫡系都出了問題,如今異域虛弱,要不然不會帶界海的人來充場面,以那老魔的張揚性格,這種事他不可能不出來給那荒撐下腰,再順便踩我們幾腳。」
兩人相視冷笑,彼此而坐,隔著星空,像是兩部古史般各鎮壓在宇宙的兩個盡頭,俯視著精神世界,也俯視著這個現實宇宙中的萬靈。
「要開始了,夜哥沒來啊.....」石昊看著那兩方的王,心中輕語,他原本也以為夜哥會來的。
仙域,盤王府中,幾道人影相對而坐,彼此處於混沌霧中,都很模糊。
「你不該來我這裡,我的真身在西天門,護不了你們,就算你請我出手也一樣。「盤王開口,沒有多余的情緒。
「故人弟子,不想他隕落。」禁區之主平靜道。
「那倒也是
以你與那柳樹的交情,庇護一下也是應該的,但你不知道這場爭霸戰意味著什麽,荒活不了!」
「果然!」
禁區之主似早有預料,暗自點頭,仙域不想讓荒活著,應該是怕第二個白王出現,但表面上又不想撕破臉皮,極有可能會在其他地方動手腳。
「你們怎麽敢下手?不怕那些王找麻煩嗎?」三個老怪物很不解,如今異域勢大,仙域都只能暫避鋒芒,又怎麽可能為了荒與異域死拚,太不明智。
「前段時間異域內部出了問題,要防著界海的人,自顧不暇,除此之外,還要防著葬地。」盤王點到即止,最關鍵之處在於,荒若是能從通古往今之地出來,到時候想活是不可能的。
哪怕與異域撕破臉,有些人也不想再出一個白王,一個就受不了了,若再來一個,那仙域真的要徹底完了。
如今只能等屠夫那邊傳來好消息,到時候也不會畏懼異域。撕破了也就撕破了。
可以說,他們已經沒有了後路,與其坐等異域在未來大舉進攻,覆滅仙域,不如他們先下手為強。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屠夫那邊的計劃起效,能鎮壓那內部的東西。
若能,在屠夫的引領下,仙域聯合葬地,加上虎視眈眈的界海仙王,那麽此紀元的異域將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圍攻。
若不能....
那極有可能會讓仙域倒退幾個紀元,從此一蹶不振,甚至,面對異域的壓力,仙域很可能會率先自行解體。
大難臨頭各自飛,指不定都帶著自己的家底逃命去了。
「應該沒問題吧.....」
聽著那喃喃自語的話,禁區之主幾人狐疑的看著盤王的化身,總感覺對方心不在焉。「應該沒問題。」
此時,這句話也在界海中響了起來。
一座被幾十重大陣圍繞的孤島外圍,群王聳立,像是諸天星辰,各立在一座陣台上,目光熾熱的看著島嶼中心的一口九彩箱子。
它被擺放在骨骼堆起的祭壇上,散發著神聖的九彩光雨,不知存在了多少個紀元,安靜的像是件死物。
但,這個箱子和異域的起源古器外形近九成相似,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切記,古器內有黑暗物質,活人不能直接接觸,亦不能被光照到,若它爆發,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來自葬地的葬王霍恆認真告誡。「別說的那麽邪門,你們葬地和異域又不是沒有人觸碰後活下來的例子,終究只是一件器物而已,異域花了一個月我們半個月就足夠了。「有人自負道。
「楚前輩,他們兩個何時回來,不是說三五天嗎,為何去了這麽久,確定屠夫真的有開啟的方法?」混元仙王小聲問向身邊的老人,相比較而言,他更想觀察通古往今之地,那個地方同樣和帝有關,比這詭異的起源古器明顯要更靠譜一些。
「他們會回來的,且開啟起源古器的方法比我們想象的都要簡單。」楚萬河盯著祭壇上的九色箱體,笑意很濃。
這一等,又是兩天。
直到兩天后,在那海平面的盡頭,一魁梧、一瘦弱的兩個生靈才從開始出現。
與以前不同很是,如今兩人手上各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黑暗仙王,踏著海水而來。
「嗯?」
諸王驚訝,難道屠夫打開起源古器的方法是獻祭黑暗仙王?
屠夫沒理會諸王疑惑的目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王,來回擋在面前試了又試,那古怪的模樣,讓一群仙王臉色漸漸開始了變化。
「難道是.....」
諸王一震,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屠夫與養雞的這一段時間明顯是去找肉盾去了。
「真的要用丟糞坑嗎?不能換別的方法?」養雞的看向屠夫,雪白的額頭上隱隱有黑線升出。
「效果最好,亦最快捷, 但凡有靈之物,都受不了那種羞辱。」屠夫點點頭,將一塊灰樸的殘破大印交給了養雞的。
「當年我被分離的大陸送走後,意外進入了一片淨土,得到了一些和那位帝有關的遺物。」
「帝落時代的那位帝?!"養雞的驚訝,「那再好不過了,我怕它被激怒後,會瞬間暴走,被那般侮辱,肯定要不死不休。」
「楚道友,開始吧,其他人準備祭滅世大陣!"說著,屠夫與養雞的都在後退,沒有三分底氣,誰敢觸帝的胡須。
就連他的手中都出現了一件古卷,緩緩打開後,露出了有一個模糊的男子背影,雖只有一道背影,卻散發著一種鎮壓諸天萬界的蓋世神韻。
但,就在這件古圖被打開的同時,那始終死寂的九色箱體表面彌漫著的光雨,竟然開始了明滅不定,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竟然要開始主動複蘇了。
「死去之人的殘破氣機.....還沒滅個乾淨嗎.....「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