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飯後,李嘯和姚莉香,又沿著荔湖邊,慢慢地散著步,輕聲聊著當天的教學成果,這幾乎已成了一種習慣。
冷冽夜風吹拂著姚莉香的秀發,讓她那飄逸的長發,在寒風中肆意飛揚。
姚莉香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拉住李嘯的大手。
李嘯隻好也停住腳,轉身看著姚莉香,只見她那張俏臉上,時不時地,被一些快意瀟灑舞動的長發發梢所照拂,盡顯一種野性俏麗的風韻。
姚莉香似嬌似嗔地端詳著李嘯,然後嫵媚地一笑,用她那略帶磁性的嗓音,柔媚地說道:“李嘯,今天聽了你的課,我更深刻地體會到,自己是怎麽上你的當、受你的騙的。”
她狠狠地瞪了李嘯一眼,嬌嗔道:“你這個大騙子,就是善長騙中騙、連環騙,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李嘯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那不能叫騙,李郎妙計安天下,那是計,是計中計、連環計。”
姚莉香又瞪了他一眼,嗔怪道:“現在人家倒是心甘情願地讓你騙了,哼哼,你怎麽就退避三舍了呢,你倒是把我騙回去當壓寨夫人呀!”
見李嘯面色不虞,姚莉香笑著道:“行啦,行啦,人家是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你是李郎妙計安天下,賺個夫人當壓寨,行了吧!”
李嘯側著臉斜藐了她一會,這才微微一笑道:“莉香啊,打交道這麽久了,我終於是搞清楚你的出身了!”
見姚莉香不解地望著他,李嘯接著微笑道:“你明擺著就是土匪出身的嘛!”
“李嘯,你這是無理的人身攻擊,誰是土匪出身了!”姚莉香不滿地反駁到。
“俗話說,三句話不離本行。”李嘯調侃道,“你這一會要搶個壓寨相公,一會又要騙個壓寨夫人,合著你就是土匪的乾活!”
聽李嘯這麽一說,姚莉香黯然地放開李嘯的手,默默地坐到湖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李嘯隻好跟了過去,靜靜地挨著姚莉香,站在她的上風頭,略微幫她擋一擋呼嘯的寒風。
姚莉香愣愣地望著湖面,好一會才開口道:“我是北海道貧苦農民出身。”
“事實上,由於某些個人的原因,我在戴老板那裡的供述,與實際情況稍有出入。”
“實際是,三歲那年,忍術師傅路過我們那裡,看到在屋外玩耍的我,覺得我的骨骼清奇,是練忍術的好苗子,便半買半騙地從父母手中把我帶走了。”
“從此,在師傅嚴苛的教導下,小小年紀的我,就投入了殘酷的忍術訓練,受盡了打罵與虐待,師傅還不許我們去尋找父母,所以我也漸漸記不清父母的模樣,也不知道他們如今在哪裡了。”
“只有在夢中,我才會夢見他們,可就是那麽模模糊糊的,總也看不真切,讓我焦急萬分,有時候一急就醒過來了,他們那飄渺的影像便更加無法捉摸了。”姚莉香傷感地說著。
李嘯聽了一會,終於還是緊挨著她,坐了下來。
“六歲那年,特務機關到忍術世家選材,看上了我,於是我又增加了很多的訓練內容,更苦了。”
“可是,苦慣了的孩子,就像北海道那漫山遍野燦爛的小野花,終於還是慢慢地長大了。”姚莉香的聲音還是很能打動人的。
“十三歲那年,特務機關便讓我冒充芩子,於是我就來到了姚卿山姚老身邊。”
姚莉香內疚地說著,聲音略微有些哽咽:“姚老對我很好,
盡管現在我還是很想稱呼他作父親,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我不配做他的女兒!” “從十三歲那年開始,在中國接觸並學習中國文化,隨著學習的深入,其實我對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還是很認同的。”
“學得越多,我覺得自己慢慢地被同化了,心腸也變軟了。”
“雖然替日本特務機關做了不少事,但我也經常會內疚、會後悔、會心酸,孫翔的事,更是成為我心中永遠的痛。”姚莉香悔恨地說道。
“雖然我真的不愛孫翔,可他確確實實給了我,家的感覺,家的溫馨,那種甜,一直銘刻在我心裡。”姚莉香說著,輕輕靠在了李嘯的肩膀上,李嘯沒有動,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略微地做一下閃避的表示。
“我就是想要有一個家的感覺,李嘯,你這個大騙子,你這個安天下的李郎,在這裡,我就熟悉你,雖然你老是輕視我、騙我、抓我,但神奇的是,也就你,給我一種真實的、或者是不切實際的安全感。”
“要麽,你就要了我吧,你們中國人,大多不都是三妻四妾的, 我不要名分,只要跟著你就行!”姚莉香猶如夢囈般地喃喃道。
“你想聽真話?”李嘯輕輕地問姚莉香。
“嗯——”
“那你就得面對事實,對我呢,你就別再心存非分之想了,我有妻子的,我也不想納妾!”李嘯快刀斬亂麻,果斷地拒絕了姚莉香。
想什麽呢,在這個中日對峙的時代,自己若是與日本女人纏雜不清,豈不是要被唾沫星給淹沒呀。
要是讓後世的編輯知道,男主不止一個老婆,或是有此念頭,那書就立馬被呵呵了,把那不純潔的想法斬殺於未萌芽狀態。
看姚莉香一臉漠然,李嘯便接著道:“就算是做朋友吧,你也還沒有通過我的考察。”
“是嗎?”聞言,姚莉香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動人的色彩,她嬌笑著問道,“那麽就是說,我還有希望嘍?”
回到宿舍,姚莉香又闖進李嘯宿舍,四處收集髒衣服。
李嘯剛要表示抗議,姚莉香捂住他的嘴,嬌媚地說道:“你不給我家的感覺,那就讓我先給你家的感覺吧!”
李嘯只能是一臉苦笑。
真可謂:
桃花林裡桃花庵,
桃花庵旁桃花山。
桃花山下遇桃姑,
桃姑美似桃花仙。
桃花仙家拋紅線,
紅線牽著桃花山。
桃花山上桃花劫,
桃花劫裡困桃山。
桃山桃山可奈何,
桃姑桃姑奈若何。
桃山無奈遇桃姑,
桃姑有情縛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