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敬之道:“如此的話,師叔你是離去,還是在此地等候,雖然這裡的人大概都進入了這畫中空間,但難保不會有人在外,您受了傷,若是遇到歹人,只怕……”
清啟道長沒有說話,看了不斷旋轉的孔洞移開了眼,沈元察言觀色,道:“師叔一同去吧,有我們在,應當護身無虞。”
“師叔,您……”江敬之剛想說不妥,裡面不知有多少危險,單是進入的修士,就善惡莫辯的,但是他看到清啟道長的神色,突然明白了師叔的想法。
玉液境修士壽元不過二百余,逢此良機,若是不去,只怕會終生遺憾,來都來了,去便去吧。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想明白這一點,他便道:“師叔,我們一同進入罷,待進入後,我會拚死相護。”
說罷,三人再溝通一番,依次進入了畫中空間。
不用如何動作,隻把手靠近孔洞,一股莫大的吸力陡然傳來,還沒反應過來,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人就已經出現在了一片草地上。
“嘔!”
沈元頭暈目眩,還沒適應,胸中就一陣翻騰,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傳送需經過空間之力,整個人好似被來回拉扯,有此反應也屬正常。
只是,他一直吐到胃裡空空如也,才一副虛弱的樣子起身,這其中恐怕也有黃皮老祖那臭屁的功勞!
沈元勉強起身,服下一顆丹藥,緩了一口氣,終於舒服下來,四下一看,沒有江敬之與清啟道長的蹤影。
他先是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竟然是隨機傳送,不知他們傳送到了哪裡,但願不要發生意外,尤其是清啟道長,還有傷在身。”
二人不在跟前,多想無益,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沈元也是如此,自求多福。
他首先將自己所處的環境看了一圈。
略微感知了此處靈力,不由一驚,這裡的靈力高出外界何止一籌,若是能夠長時間的在此的閉關修行,只怕玉液境月余就能達到。
上古時的靈氣濃度,讓人羨慕。
這處空間中亮如白晝,但不見日月星辰,仿佛光亮固定,永恆如此。
一般的空間法寶為了維穩都如此而為,而有日月星辰,甚至如外界一般日出日落,全然與外界別無二致的空間,那已經超脫了空間法寶的范疇,可稱為福地、洞天。
他四周是一片草地,其它三個方向都是草地,隻東邊是一片樹林,不知綿延多遠。
東方再遠處的地方,肉眼可見的一座高山,這山幾乎連通此界天地,遮天蔽日,怕是只要在這洞天裡面,都能看到。
沈元點點頭,暗道,這山應當就是畫中的那座青山了,那裡才是此地中心,重要的寶貝應該都在那裡。
這一點應該很多人都能想到,只怕進來的人都在往中央趕去。
沈元不再耽擱,準備好護身手段,直奔青山而去。
樹林中都是黃松,一株株高達十數丈,行走其中,隻覺得這些樹要捅破天去。
不知這些樹如何判斷春夏秋冬,此時松針枯黃,上面松子個個飽滿,正是成熟的時節。
在其中走了約兩刻鍾,沈元突然感到空氣中一陣靈氣變化,腳下方向一變,走了百多步,前方一陣空闊。
在那中央,有一棵約摸七八丈高的松樹,這松樹之上松針青翠一片,其中有松塔掩映,與這大片枯黃松林格格不入。
“靈根!”沈元一喜,
腳下卻沒有動,因為這株松樹靈根正在汲取靈氣,以助結果! 靈氣以極快的速度向松樹靈根湧去,帶動風氣流動,吹起落了滿地的松針,隨風而舞。
青翠的松樹靈根好似翩翩起舞的少女,飛舞的松針是她的舞帶,在這靈氣盎然之地,自由靈動的起舞。
過了有一刻鍾,風兒漸歇,靈力慢慢恢復平靜,在青翠的松針間,一個個黑色的松塔足有兩個拳頭大小,裡面松子幾乎都要炸開,一股香味隱約可聞。
沈元讚歎於方才的那一幕,也欣賞“少女”的舞姿,可惜他不是憐香惜玉之人,反而會辣手摧花!
松塔就是靈果,被他采摘一空,一個也沒留下。
至於松樹靈根本身,儲物袋空間不夠,隻取了一截樹根帶走。
松樹靈根立在那裡,上面一個果實都沒有,松針顏色黯淡,看起來受損不輕。
空間法寶是底蘊所在,裡面都是好東西,沈元一路走過,收獲頗豐。
……
高高的青山腳下,有十多個人在躊躇不定。
只見山腳下立有一塊碩大的石碑,上面刻著“升仙道”三個古字,韻味十足。
石碑後面, 從下往上是一道石階,粗略一數,不過百多道。
都是修行者,應該瞬息即至。
但此刻卻無人敢動。
因為在十多道石階之上,有兩個人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一副生死不知的模樣。
“王道友他們怎麽會這樣?”有剛到的人見狀,驚疑不定的問道。
旁邊有人答道:“方才什麽征兆也沒有,只看到他們上了台階,十多步後速度有些緩慢,突然就口噴鮮血,昏死在地上了。”
“這,這,石階莫不是有什麽古怪?”
“古怪肯定有,只是不知哪位道友舍身去探一探了。”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老道士捋著胡須冷笑道。
無人搭話。
都是修行中人,哪有傻子,這樣的事誰肯做。
可是,眼看著寶山在前,卻束手無策,難道只能眼饞,見寶而不得,過寶山而不入?
“鄉野修士,到底是不入流!”
一道冷笑聲傳來,眾人紛紛怒目而視看過去。
就見三名身穿黑衣的修士走過來,兩邊的人都面帶冷笑,中間之人面無表情。
“閣下是誰,竟敢口出妄言!未免太自大了吧!”
一個身形高大的修士上前一步,怒喝一聲。
左邊那名黑衣修士,不屑一笑,“井底之蛙,還敢妄言,找死!”
他屈指一彈,一道紅色火焰忽的飛出。
高大修士抬手放出一道盾牌,口中喝道:“大家並肩子上,不知哪裡來的蠢人,竟敢藐視我們淮安府,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