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目的地，北海！

  天龍人被殺，這件事就算世界政府怎麽想要掩蓋下來也是無用功。

  不過，通過世界政府的力量，還是盡可能的降低了此事對於普通民眾與一些島國的影響。

  但地下勢力與海賊們，是都清楚的。

  除了新世界的大佬們，如黑桃海賊團這種新崛起的海賊勢力，已經在偉大航道小有名氣的新人們，也為這件事倍感震驚。

  這也進一步加大了他們想要揚名大海，向海軍重拳出擊的野心！
  可以說…朧的所作所為，讓他短時間內，成為了整個世界當之無愧的中心人物，甚至一時間風頭蓋過了四皇的輿論。要知道，在這片大海上，無數眼睛都在盯著新世界的動向，畢竟，四皇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易引發海上格局的轉變。

  至於世界政府和天龍人，在海軍層面上，如何追責…怎麽處理的，外界不得而知。

  單從表象上看，海軍這邊仿佛並沒有出現一個‘背鍋俠’，看似風雨欲來的形勢，竟然以極為荒誕平靜的方式被過渡了。世界政府似乎想要‘悄無聲息’的，讓這一次天龍人蒙受的‘汙點’，隨著時間流逝，就這麽過去。

  漸漸被眾人拋在腦後。

  不想進一步擴大事態。

  畢竟，還有摩根斯這個家夥在暗處盯著。

  如果世界政府對於海軍的懲罰過激，摩根斯一定會再次火上澆油，進行報道。

  這樣一來，事情似乎一時間沒辦法平息，只會越鬧越大，讓與政府為敵的人看笑話。

  外人是不知道，但戰國之所以能被‘冷處理’，有兩個人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個是卡普。

  一個是前海軍元帥，現任世界政府的統帥，鋼骨空。

  在與天龍人會面時，戰國全程保持沉默，被一群天龍人競相指責，毫無海軍元帥的風采…就連五老星中的法務武神，托普曼也是全程冷眼旁觀。天龍人拿戰國‘殺雞儆猴’，已成定局…但關鍵時刻，是卡普站了出來。

  隻說了一句話，如果戰國就此被迫隱退，那麽…他也將退位。

  卡普雖然只是一個中將，但他在整片大海上的影響力，是連戰國都比不了的…他可是海軍英雄，是海軍的金字招牌，有多少人視他為正義的燈塔！卡普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針，有他在…海賊的氣焰就算再囂張，也不敢太過亂來。另外，卡普雖然不參與海軍內部的黨派權勢，但他對於海軍各方面的影響也是空前的。

  最近幾年，海賊新人逐漸有了開始‘崛起’的征兆，相對比之下，海軍這邊倒顯得沒什麽出彩的新人了，風頭一度被海賊給壓製。而且，四皇在新世界的動作很大…這個節骨眼上，戰國與卡普兩個人若是退了，那後果必定極為嚴重。

  也會讓四皇趁虛而入。

  這個節骨眼上，對海軍任何大刀闊斧的‘修整’，都不適宜。

  鋼骨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為自己的部下開脫，到了不惜與托普曼憤怒拍桌的地步。

  總之…一場會議下來，過程無比漫長與激勵。

  最終，還是保住了戰國的位置。

  但天龍人這邊必須要給一個交代，無法拿戰國開刀，自然要從海軍的其他方面進行‘懲罰’了。

  鶴沒有來，來的只有戰國與卡普，兩人是早上到了瑪麗喬亞，離開時已經是深夜了。

  相比神色輕松，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的卡普，戰國則一臉疲倦，心事重重。

  返航馬林梵多的軍艦上，卡普與戰國並肩站在船首的甲板，吹著鹹濕的海風。

  “現在海上的一切事態與反應，包括政府和天龍人這邊…都是基於凶手已死的前提，如果他還活著，並且傳揚開來…”戰國沉聲道。

  不用想，戰國都知道，如今大海上的所有人，估計都在抱著一個念頭。

  包括他們在內。

  那就是…殺死天龍人的家夥，究竟活沒活著？

  人在哪裡？

  “活著不是更好嗎？我去把他抓來…”

  卡普咬了一口仙貝，嘎嘣脆，哈哈大笑。

  戰國瞥他一眼，閉上了眼睛。

  任何複雜的事，在老友這裡，似乎都可以變得簡單…後者習慣用簡單的方式去處理問題。

  但…事件本身的性質，不會被改變。

  他…在哪兒？

  ……

  另一頭，朧與多姆一直藏身於海王類體內。

  多姆已經蘇醒過來，身體狀況在一點點變好。

  當得知自己的處境與逃脫追捕的方式時，他整個人都驚了。

  沒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可以控制‘海王類’。

  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影響力恐怕不會亞於‘殺死天龍人’。

  因為這表示，在大海上，他們可以完全不限於‘船只出行’的方式，還可以隨意抵達海上的任何一片角落，就連無風帶與海上諸多環境極為惡劣的地區，也可以無視。

  在多姆眼中，朧一直是‘神秘而強大的’。

  但這種強大，依然屬於認知當中，可以用他的概念去解釋。

  然而現在…

  “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離香波地群島足夠遠了…在偉大航道前半段的某條航線上，位置不太確定。”朧盤坐在地上，用手將嘴巴裡的一根魚骨一點點拽出，扔掉。

  這段時間的食物，都是靠著這頭海王類吞食並送進來的小魚過活，直接生吃，勉強維持。

  朧可以用意念與海王類交流，不過海王類的思維沒有人類這麽健全，他們手上也沒有記錄指針，所以無法確定方位。

  “我們去哪裡？”
    多姆問了一句。

  以他的腦袋，除了新世界，不覺得有其他地方的環境，可以供他們活下來。

  “我讓這隻海王類從深海層遊到了海面幾次…和我想的差不多，隨處可見的軍艦，離香波地群島比較近的航線坐標區域，連海賊船都很少見到…天龍人的怒火一時片刻是不會停息的，他們對你我追捕的力度，空前強大。”朧朝多姆氣定神閑的笑了笑，身體一栽，靠在肉壁上，雙手抱頭，“沒準，現在海軍正集合了三大將和所有的中堅幹部在開會，琢磨怎麽確定我們是死是活呢。”

  咕嘟。

  多姆吞了一下口水。

  “去新世界吧！”

  他開口道。

  “不去…”

  朧搖了搖頭，“世界政府在新世界的能量很弱，去了那裡，的確可以存活下來。但新世界的格局，也已經定型了，資源大部分都被四皇瓜分了…新人到了那裡，除了依附於他們，想要立足很難。而且，現在發生了這種事…你覺得他們對我，有沒有興趣？”

  “我們也可以選擇投靠其中一個啊…”

  多姆遲疑道。

  多姆的這種想法，無疑就是小海賊的心思。

  在他看來，只要能夠活下去，得到四皇的庇護，也沒什麽。

  反正，他一直以來都是攀附於強者，而且還能借著四皇的光，鍍一層金。

  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機會。

  朧殺死天龍人的這份‘請命’，即使他們兩個在此之前，都是不起眼的小角色，甚至是普通人…也足夠他們撬開四皇的大門，混點油水了。

  “呵…那四個人，即便剛晉升沒幾年的紅發香克斯在內，都不是善茬…他們能稱霸大海這些年…你覺得呢？如果世界政府給他們足夠的利益，除了白胡子，尤其是bigmom與凱多，皆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我給賣了。”

  “不要拿你的命去賭，你賭不起的，因為你沒有資本。”

  朧教育了一句。

  “我們去北海。”

  接著，話鋒一轉，莞爾道。

  “北海？”

  多姆一愣。

  “四海的情況各有不同，其中東海最為平靜，也是海軍把控力最強的…南海比較混亂，是向偉大航道輸出海賊較多的一片海域，海賊的綜合素質不低，但對我們來說，也沒什麽優勢。最適合我們的，就是西海與北海。西海是黑手黨的地盤…勢力錯綜複雜，我們去了，倒是可以短暫落腳，不用太擔心安全，卻也只是一時的，說白了…海軍在那裡的，雖然沒辦法‘控場’，拿黑手黨沒轍，但影響力還是有的。最重要的是，黑手黨也只是披著‘地下勢力’的生意人…只要和生意人沾邊，就是圖利的，為了利益他們什麽事都乾得出來。西海黑手黨眾多，消息情報十分靈通，我們無處可藏…不單會通風報信給海軍或世界政府，連各方勢力也都與他們有交涉。”

  “綜合來看，北海則是最好的！”

  朧伸出一根手指。

  “首先，北海足夠亂，多弗朗明哥的家族最早也是自北海起家的，以戰爭販子的身份，大肆斂財…他很聰明，作為一個被踢出族群的天龍人，他選擇北海造勢，自然也是因為那裡能受到天龍人的影響最小！”

  “多弗朗明哥是天龍人？！”

  多姆長大了嘴巴。

  “曾經是。”

  “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和天龍人說得上話？那群天龍人，可是很在乎階級的…沒有這層身份，即使他做得再大，天龍人也不會正眼瞧他。”

  朧笑了笑。

  “北海的非加盟國，是四海中最多的…那裡的國家常年戰亂，消息向外界的流出也相對閉塞。同時因為戰爭而起的勢力也是魚龍混雜，軍火、禁藥、科技集團、武裝雇傭等等，就連許多加盟國的國情，都受到了波及，變得極為糟糕…我們當下謀求的第一點，先是隱藏…只要度過了這段風波，後續面對的威脅就會少一些。”

  “所以，北海是最適合我們的…也是在返回偉大航道前，能讓我們有足夠時間做整備的。”

  “換而言之，北海的人大部分都在生死邊緣線上徘徊，當一個人隨時隨地都在面對死亡，吃不飽穿不暖時，外界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他們根本沒興趣去在乎其他的…我們也會變得更安全一些。”

  反正閑來無事，朧不介意敲打一下多姆，讓他以一個‘根本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西海有黑手黨，在那裡，想要發展就必須和他們正面衝突。而北海卻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地頭蛇…普通民眾都在關注基本的生計問題，而湧向那裡的人，腦子裡全都是錢…大魚小魚，群魔亂舞。”

  “哪怕有一些北海的強雄，他們在乎的也只是錢，而不是什麽地盤、權勢…”

  “有錢，說明有油水，有油水就表示足夠混亂，而且會一直混亂。這種混亂是人為的…是隱藏在幕後，那些利益既得者操控的。”

  “只有水渾了，才能隱藏水下的魚。”

  “亂象叢生的一個個國度，在四海這種地方，遠不是海賊團或黑手黨能比的…不是一個體量。伱當世界政府不想管嗎？他們是管不了，也沒理由管，非加盟國不在他們的保護之內…特殊的背景與機制，才創造出了這片較為特殊的海域。”

  “現在…懂了嗎？”

  朧看向多姆。

  “嘶…”

  朧的一番話，聽得多姆倒吸一口冷氣，腦子暈乎乎的。

  不過，卻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看向朧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發自內心的崇拜。

  他感覺，老大的情報儲備太豐富了，簡直無所不知。

  牛掰！

  在海上混了這麽久，多姆自詡也是一個‘老海賊’了，對於四海的情況也浮於表面。

  從未認識如此深刻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