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被拯救,卻需先自救。
一個人是如此,一個民族更是如此。
難道遼國的漢民生活的不苦嗎?
恰恰相反,遼國之時,漢人是比女真人還要低賤的民族,連女真都被壓迫的都生活不下去,只能造反求活,作為最低下的漢人,生活只會更苦!
但可惜,女真人有完顏阿骨打帶領族人建立大金國、渤海人有高永昌帶族人建立渤海國。
而漢人呢?漢人有先進的社會制度,漢人地主可以通過轉嫁壓力,去壓榨更悲慘的佃農和奴隸,反而最穩定,因此也只能一直沉淪。
當然,也並非沒有漢人豪傑出世,黃龍府之戰後,漢人豪傑馬植、馬柔吉、劉范、李奭見到機會,四人同心結義,在北極祠下灑酒,祭天發誓,要造反奪取幽州、薊州,獻與大宋。
結果數千人舉兵,不到幾天就被遼人所滅,馬柔吉、劉范、李奭戰死,馬植拚死逃到宋國境內。向宋徽宗獻策聯金滅遼,此後十年,先後出使金國六次,促成了海上之盟。
徽宗賜他趙姓,改名趙良嗣。
最後,金國滅遼之後,看到宋朝如此孱弱,大舉攻宋。趙良嗣以“破壞契丹百年之好,導致金人入侵”的罪名,被斬首示眾,妻女全部流放充軍。
馬植的一生是壯麗的,他沒有跟遼國那些地主一樣渾渾噩噩,通過壓榨漢民來求活,反而想為民族做些大事!
馬植的一生也是可悲的,結義兄弟慘死,追隨的鄉民被殺,自己也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所以,怨誰呢?
怨馬植不自量力?
還是怨他想為胡塵漢民尋求一條生路卻找錯了求助的對象?
歸根結底,文人治國,儒家閹割之後的大宋,真是慫到家了!完全不值得一點期待。
但晁蓋既然來了,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
馬植已投靠宋庭,但遼國、金國境內還有許許多多“馬植”這樣的人物,他們就像這個張秀才一樣,忍辱負重,默默等待著復仇的機會。
漢人並非沒有血性,只是需要一個契機激發出來!
大慫不行,那就讓我來!
就像眼前,晁蓋就在計劃如何攻擊丹東城,救出裡面的四百兄弟和漢民奴隸。
“天王,現在時間不等人,一天比一天冷,最多再過十日,海面就會出現封凍,咱們的船就走不了啦。”
阮小五提醒道。
“十日嗎?不,兵貴神速,我們今日就出發!”
晁蓋籌謀一番之後安排道。
金人的戰鬥力,給梁山眾將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次進攻,梁山幾乎是全軍出動。
黑山系列六艘戰艦,除去傷亡水手,還有五百戰力。
皮島新降水手駕駛海船十艘,作為運輸艦。
據張秀才所說,丹東城由金國猛安完顏烏古統領,他麾下十個謀克,分布在城池四周。
每個謀克即是村莊,又是兵營,可出兵三百。
整個丹東戰爭時可征發士兵三千。
非戰時,丹東城內由完顏烏古自己的六百常備兵守衛。
刨去已經被擊殺的木塔三百人,也就是說,丹東地區還有三千三百金兵嗎?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指的是女真精騎,丹東這裡的三千三百金兵,有五百精騎已經頂天了,但那也不是自己這五百水手可以抗衡的。
這仗該怎麽打呢?
一路行船,
晁蓋一路思考。 開戰三問題要考慮清楚。
先打哪兒?
自己的首要目標是解救被俘的四百兄弟,所以趁他們還在丹東城內沒有發賣各地,直擊目標,攻擊丹東城是必然的。也是不二之選。
怎麽打?
硬拚不行,金兵的戰鬥力非比尋常。只能用智取。
同時,手中五百黑山水兵要進行強化。
“系統商城,開啟!”
每月過了五號,自己就會有一大批天命值入帳,上月結余46888點,本月又增加了132446點,加起來共計179334點。
先花10萬,把武力進攻術升級到lv2.攻擊力+20%、耐力+20%
再給500黑山水兵每人配備魚鱗鐵甲一套,花費15000點。
再兌換神臂弩90套,跟之前的30套神臂弩手,組成120人,兩個神臂弩隊。花費4500點。
還剩59834點備用。
怎麽退?
丹東城臨河,水軍要保護好退路。六艘戰船,十艘千石運輸海船,全部由阮小五、張順、張橫統領,在海面冰封之前完成撤退。
十一月十日夜。
丹東城五裡外的的江面上,梁山戰船靠岸,水兵全身著甲下船列隊。船隻目標太大,再往前會被岸邊崗哨發現。
鎧甲貴重,更是違禁品,之前這些蓬萊五島的海賊沒幾件鎧甲。
被晁蓋收編成為黑山水軍之後,給他們配備了皮甲,讓眾人興奮不已。
可現在要面對的是箭法精準的金兵,皮甲就有點不夠用了。晁蓋給他們配備了全身防護的魚鱗甲。
這更是讓水兵們的士氣高漲了許多。
眾軍將全身魚鱗鐵甲套在身上之後,將全身甲兩肋處束緊,再拿起一個類似馬甲的上衣,名叫披膊。需要反著穿,在背後系上牛皮繩。這樣胸前就有一大塊雲獸護心鏡。兩個胳膊上也有了獸首護肩。
然後,腰間系一條一尺寬的皮帶,帶有銅獅頭,既可以將全身勒緊,銅獅頭又可以防護相對柔軟的腹部。
穿上牛皮高腰靴,戴上皮質護手。
再之後,戴上保護頭部和頸部的頭盔。
鐵甲重量不過三十斤,並不算沉重,而且全身勒緊,不擔心松松垮垮阻礙行動。
全身甲不但提供全身的防護,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類似骨架,可以用來披掛更多防護裝備。
考慮到金兵喜歡穿三層牛皮鎧甲,一般的刀劍難傷,所以每個士兵再配備一個八斤的鐵骨朵,用來敲腦門,一敲一個準。用來敲胸膛,一敲一個坑。
三百八十名鐵甲士兵分成七隊。
關勝統領一隊六十人。
呼延灼統領一隊六十人。
鄧元覺統領一隊六十人。
石寶統領一隊六十人。
韓滔統領一隊六十人。
孫安統領一隊六十人。
晁蓋、喬道清、杜微帶領二十人。
一百二十名神臂弩手分成兩隊,分別由龐萬春、宣讚統領。
一行人在路上行軍,五裡地很快便到,眾人抵達城外三百步,看到城頭有火把燃燒,牆上有士兵巡邏,沒有貿然靠近。
“精神天眼,開!”
晁蓋現在精神覆蓋半徑達到3000米,城內布局一覽無余。觀察一番之後,晁蓋後撤,在一片樹林中,兌換出一面厚步行軍帳篷,遮擋裡面的燈光,將城內兵力布局和各處要點畫了出來。
之後將各將領召來,安排進攻計劃。
“這麽亮?外面卻一點都看不到!”
眾將掀簾而入,進入帳篷之後感歎道。他們已經習慣了晁蓋的種種神奇操作,也就沒問哪兒來的帳篷。
“圍過來,我給你們安排任務!
此處是東門,我將帶喬道長、杜微和二十士兵奪取城頭,打開城門。事成之後,喬道長、杜微和二十士兵守護此處,為我軍保護後路!”
“得令!”
喬道清、杜微抱拳領命。
“這裡,是丹東府衙,猛安完顏烏古的住宅。我將潛入此處,擊殺此人,放火燒衙。”
“此處,是步兵營。駐扎步兵四百。全部配備弓箭,這一點一定要注意。一旦府衙火起,他們有三條路可以通往府衙,但最終都將在這個路口匯合。關勝、呼延灼、韓滔三隊在前方攔截。鄧元覺在左、石寶在右、孫安在後埋伏。將步兵圍殺在此處。”
“得令!”
眾將拱手道。
“此處,是騎兵營。駐扎騎兵兩百。兩隊神臂弩手埋伏在這條通往府衙的街道兩側屋頂。有騎兵經過,直管射擊。他們若是通過,不必追擊。到關勝處參與圍殺步兵。”
“得令!”
龐萬春、宣讚拱手道。
“此夜奪城,務必快、狠、準,用巧力,不用蠻力。都清楚了麽?”
“得令!”
眾將清楚自己任務後,走出營帳。找到自己的小隊,安排任務去了。
黎明,東門外。
黎明前的黑暗依然在籠罩大地,一片渾濁。
丹東城城牆上每隔一丈便有一盞燈籠在風中搖晃。城牆上穿著皮甲的長槍兵正在巡邏。
城下三百步處黑暗中,一隻手撥開荒草,接著一個健碩的男子鑽了出來,單膝跪地,眼光發亮的盯著城頭上晃動的人影。接著第二個、第三個……不斷的冒出來排成了一條線。
共計二十三人,正是晁蓋、喬道清、杜微和二十士兵。
全部穿著布衣。因為鐵甲的甲葉有聲音。皮甲爬城有困擾。奪城行動要求高效、安靜。
“天王,此時攻城嗎?”
喬道清問道。
晁蓋點了點頭,也不管黑夜中喬道清是否看見,低聲道:“凌晨時刻人最是疲憊松懈,奪城正在此時!”
“行動!”
晁家抬頭看了看東方,啟明星已經出現,距離天色放亮不會太久了。於是嘴中發出了一聲夜梟叫,半蹲著率先而出,他身後的士兵全部極有默契的悄悄向城牆摸去。
女真人自從擊敗高麗、遼國,吞並渤海國,鴨綠江畔就很久沒有戰事了,相比於遼陽一帶的前線,這裡反而成了大金國賞賜有功將士的後方。
所以城內的金人都沒有太大的危機意識。城牆上守衛的士兵也大都由女真人的包衣們擔任,這些契丹、渤海包衣也都昏昏欲睡。
“當啷!”
“什麽聲音?”
一個金兵拄著長槍,揉著迷糊的眼睛,疑問道。
“什麽呀,你聽到啥了?”
另一個金兵被吵醒,有點抱怨道。
“當啷一聲啊,像是啥子東西掉石頭上的聲兒,你沒聽見?”
“聽見個屁,我......”
那金兵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當啷”、“當啷”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怎麽回事?”
那人聲音有點顫抖道。
那金兵走到垛口,舉著火把向下探頭一看,只見一個個黑影口中咬著大刀,拽著飛爪,正在攀城。
這是?這是!那金兵瞪大了眼睛,是敵襲啊!他剛想張口大喊,一把飛刀正中他的咽喉,一頭栽下城牆。
另一金兵見狀不妙,拿著長槍向垛口湊近,忽然,從垛口冒出一個人頭,那雙野獸般的眸子,放射出滲人的寒光。
“敵......”
剛開口,就被一刀封喉。
晁蓋、杜微、喬道清率先上城,乾脆利索的擊殺城頭士兵。
“打開城門,守好此處。”
晁蓋吩咐一聲,按照計劃,自己向城中心的府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