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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水滸》第102章:矛盾爆發
  四月二十四。

  濟州城內的呼延灼接到了徐槐的公文,要求他率兵去鄆城匯合。

  “哼,說好四月初到來,看看,都到下旬了!”

  呼延灼抖動著手中的公文,給自己的兩個兄弟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看。

  “正所謂,兵貴神速。當時我們若早來數日,或許能攔住回歸的晁蓋,將他截殺在水泊之外。”

  百勝將韓滔對徐槐拖拖拉拉的個性很不滿。

  “兩位兄長息怒啦。既然朝廷任命徐槐為總管,我們也不能真的與他鬧翻,不如都去鄆城,看看他怎麽說。”

  天目將彭玘在旁邊和稀泥道。

  “看看就看看,但大軍不用都去了。小小的鄆城縣,已經聚集了他們三萬五千兵馬,咱們再去,如何駐扎?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吧。”

  呼延灼也有自己的傲氣,不願輕易向徐槐屈服。你說讓我調軍過去,我就得聽命?那我副總管的臉面往哪兒放?

  於是呼延灼只是帶著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和一百鐵甲騎兵前往鄆城,探探徐槐的口風。

  濟州城頭,江天越看到呼延灼向鄆城方向而去,打了個哈切,對身邊的劉師爺道:“鄆城那徐槐又催咱們建設神宵萬壽宮了?”

  “正是,這已經是第三封催促公文了。”

  劉師爺稟報道。

  “荒謬,他一個曹州知州,也配管我濟州事務?那些武將怕他,我卻不怕!莫要管他,我濟州城內百姓窮成這樣了,哪有閑錢和勞力去建什麽道觀!他愛拍馬屁,就讓他拍去,老爺我可不伺候了。”

  江天越對徐槐真是羨慕嫉妒恨五感俱全啊。

  “那大人今日的安排是到酒肆聽曲,還是城外釣魚?”

  “算了,今日就在書房讀書吧。”

  江天越已經躺平了,什麽都不想管,什麽都不想乾。

  ............

  一晃,到了下午。

  呼延灼一行騎馬到了鄆城。看到一片片的百姓被軍兵壓著,正在城內施工,城外有三處較大的軍營,還有一處臨時的窩棚,裡面是一群群帶著腳鐐的青壯。

  “這是什麽?”

  呼延灼逮到一個兵丁,指著那邊的窩棚問道。

  “回大人,那是縣內征發的青壯,要來服勞役的。這些刁民不從,所以就全部上了腳鐐。”

  兵丁見呼延灼一行都是騎馬的將官,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真是豈有此理!我們是來剿匪的,為何做這種害民的事!”

  呼延灼更加生氣了。這個徐槐在搞什麽!

  經過通傳,徐槐召集眾將,在城外的帥帳裡設置酒宴,為呼延灼接風洗塵。

  只見,通往帥帳的道路兩旁站滿了全副鎧甲的兵將。五尺一個,密密麻麻。

  “傳,汝寧郡兵馬統製呼延灼來見!”

  一個傳令官高聲喝道。

  哼,我是兵馬副總管啦,徐槐這個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呼延灼冷哼一聲,也沒法因為這個稱呼不往前走。於是跟著韓滔和彭玘跨步前行。

  “唰!”

  道路兩旁的兵將將手中兵器雙雙舉起,搭建出一道刀槍劍戟的兵器長廊。

  “嘶!這是要給我下馬威啊!”

  呼延灼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不相信徐槐敢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殺了。但從這種兵器長廊下走過,時刻有種兵器墜落,刀斧加身的感覺,確實需要一些勇氣。

  “我乃開國大將呼延讚之後,

有何懼怕,上!”  呼延灼雙手叉腰,握緊腰側雙鞭,昂首挺胸跨入而入。

  韓滔和彭玘對望一眼,也對徐槐隱隱有些不滿。這些文臣怎麽總是這麽多花樣?見呼延灼前行,他們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上。

  走過百米長的兵器長廊,跨入營帳之內,只見徐槐端坐主位,兩側是一眾將領。

  “歡迎呼延將軍前來,快請入座。”

  徐槐嘴裡說的熱情。但現場卻只有一個空位,而且這個位置還在關勝下首。

  呼延灼看到關勝容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雙手抱拳一拱道:“在下呼延讚之後,雙鞭呼延灼!”

  關勝也起身一抱拳,道:“在下大刀關勝!”

  關勝從來不會向人自稱關公後人,因為他覺得那是在給祖先丟人。

  呼延灼打完招呼,卻並不入座。他和兩個兄弟一起前來,卻隻給一個位置,擺明了是在挑撥離間。於是和韓滔和彭玘一起戰立,開門見山的對徐槐道:“徐總管,我們何時發兵攻打梁山!”

  眾將聽聞也都看向徐槐,他們在這裡時間不短了,卻只是天天窩在小縣城,然後征發百姓去建設道觀,實在有些無聊。關勝、宣讚、索超、張清、鄧宗弼、辛從忠都是武藝高強之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建功立業;聞達、李成也沒有將梁山放在眼裡,李成甚至喊出了:“中原只能有一個天王,那就是我托塔李天王!”

  “徐總管,何時發兵呢?”

  眾人見呼延灼率先問出大家心生,也都隨聲附和道。

  “不急,我自有計較。”

  徐槐不急不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道。

  “各位莫急。我家總管已經得到消息,京東東路的兵馬即將到來,到時候大家匯合,再一起出兵不遲。”

  任森急忙出言為徐槐解釋。

  “京東東路兵馬?泰安州不是被攻破,全軍覆沒了麽?登州兵馬也曾受重創,他們還能來嗎?”

  郝思文質疑道。

  “能來,能來,一定能來。我家總管已經接到慕容知府的書信,山東有許多豪強義士組成聯軍前來,人數多達數萬。大家靜待便是。”

  顏樹德也出言解釋道。

  “地主豪強?他們能頂什麽事!左邊一個借口不出兵,右邊一個借口不出兵。我看你這是膽小怕事,怕了那梁山吧!”

  呼延灼冷言嘲諷道。

  “大膽!呼延灼,你怎敢如此說我家總管!”

  狗頭軍師李宗湯忽的一下站起來,怒氣衝衝的叱責道。

  “實話實說罷了,徐總管不敢進剿梁山,卻對無辜百姓橫征暴斂,如此作為,實在讓人不齒。鄆城這裡烏煙瘴氣,我可不願多待。告辭,我要回濟州駐防去了。”

  呼延灼見徐槐這種成色,氣憤不已,轉身就要走。

  “還有沒有上下尊卑,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徐槐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斥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什麽時候你想出兵了,再去濟州喚我!”

  呼延灼也是暴脾氣,你今日當著眾將給我這麽大的難堪,還想讓我尊你,敬你?

  “呼延灼,你敢!別忘了,我才是總管!”

  徐槐嚴聲叱道。

  “徐槐,你也別忘了,我是行軍副總管,有便宜行事之權!”

  呼延灼毫不示弱。這時候,他不能忍,也不能退。退一步,銳氣盡失,自己的兄弟也將離心離德。

  “呼延灼,你會後悔的!”

  徐槐怒目而視。他沒想到自己的極限施壓之計,竟然沒有唬住這個黑大漢。

  “哼!”

  呼延灼沒有再說話,一甩披風,帶著兄弟昂首離去。

  “豎子,豎子,焉敢如此!”

  徐槐氣的將面前水杯連連摔碎。

  帳內眾將眉目互動,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酒席不歡而散。眾將紛紛告辭。

  回到自己府衙內,徐槐仍氣憤難平。忽然翻起了以前的卷宗,將宋江的案子又翻了出來,將縣尉趙能,兩個新人馬步兵都頭趙舍、趙得一頓臭罵。

  “宋江殺人案,為何至今未破?何人主管的?何人偵查的?何人通緝的?聽聞宋江已經回莊,怎麽還沒人去抓?”

  指著卷宗發泄了一頓今日酒宴的怒氣之後,徐槐心裡舒服了許多。

  說我害怕梁山?那我就拿一個跟梁山有關的人下刀,讓你們看看我的膽色!

  趙能在下面低頭不語,也不主動應承。抓宋江這事他可不能乾,徐槐將來拍拍屁股走了,他趙家可是還要在鄆城繼續立足呢。

  任森、顏樹德見狀立刻跳了出來道:“大人,此縣的官吏都與宋江相熟,難免包庇。不如讓我們兄弟去吧,一定將宋江捉拿歸案。”

  “嗯,去吧。嚴厲些,最近鄆城縣有些心懷不滿的,讓他們看看下場。”

  徐槐一邊點頭,一邊掃了趙能一眼。

  半夜時分,一群兵丁圍了宋家莊,打著燈球火把,一片肅殺。

  “莫要走了宋江!”

  任森、顏樹德在一眾團練兵的擁簇下進了莊子,趾高氣昂的踹門而入。

  “兩位差爺,我跟宋江那逆子已經斷絕父子關系,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不知......”

  宋老太公還想爭辯。卻被兵丁一把推翻在地。宋清趕緊扶起自己的父親,卻也不敢上前爭鬥。

  “老頭子,你若是曉事,就把兒子宋江獻出來,我們自將他帶走;若是隱藏不報,一旦我們搜出來,連你這老頭子一並捉了去!”

  任森罵罵咧咧的說道。什麽斷絕父子關系?這種騙人的手段也有人信?

  宋太公急忙道:“宋江那逆子幾時回來的,我不知啊?保正、鄉鄰、社長,你們替我說句話啊。”

  “宋太公,這些都是跟隨徐槐老爺來的曹州團練營,不是咱們本土人士,我們也幫不上嘴啊。”

  村口酒店的張社長歎息的說道。

  顏樹德哼道:“這幾日,常有人見到宋江去村口酒店吃酒。你還敢說沒回來?無知刁民,不打不行,來人啊,給我打!”

  一群兵丁上前就要扭打宋太公。

  “住手!宋江在此!”

  爬在屋頂的宋江見老父要受皮肉之苦,急忙站了出來。

  “嘿嘿,宋江,你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任森和顏樹德對望一眼,嘿嘿笑道。簡簡單單,功勞到手了。

  “逆子,你出來作甚?我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他們又能拿我怎樣!”

  宋太公又著急又心疼的說道。

  “父親,我豈能看你受苦而不顧!孩兒便挺身出了官,縣裡府上都有相識,明日便吃官司也不妨。”

  宋江從屋頂沿著梯子下來,說道:“年前陛下因為佛寶事宜,已經大赦天下,我的罪名必當減刑。求告這些廝們做甚!他又和孩兒不熟。不如出官,免得受這廝醃臢氣。”

  原本的知縣時文斌走了,老兄弟朱仝、雷橫也上了梁山,人走茶涼啊。

  宋太公哭道:“只是苦了我的孩兒!”

  宋清也為哥哥歎息,都躲了這麽長時間,眼看官家大赦天下,官司就要過了,卻被新官糾纏。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動,卻無法可想。

  宋江道:“父親休煩惱。官司見了,倒是有幸。即便刺配外地,也終有回家之日。日後歸來務農時,也得早晚伏侍父親終身。”

  宋太公道:“既是孩兒恁地說時,我自來上下使用,買個好去處。”

  “那你可得多使點錢了。”

  任森、顏樹德聽宋太公要花錢買了好去處,連忙過來搭話。江湖人稱宋江仗義疏財,見誰都給四五兩銀子,外號及時雨。想來家中也是個富裕的。看宋家莊園數百頃的田地,怎麽也得有個萬貫家財。

  “合該我們大撈一筆。”

  琢磨好怎麽將宋家榨乾的兩人也不客氣,一人將宋江重型鐐銬,準備押往縣衙大牢;一人湊近宋太公溫言勸告。

  “宋太公,宋押司本來殺人之罪雖赦,但他和梁山勾結之罪,可沒了啊!他的好朋友晁蓋乃是梁山之主。他的好友朱仝、雷橫乃是梁山大將。徐槐大人對此非常震怒,所以才來讓我們將宋江捉拿歸案。私通梁山,那可是死罪呀!”

  顏樹德厚顏無德,威嚴恐嚇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家,毫不留情。

  “我家宋江可跟梁山沒有關系呀!”

  宋太公急忙爭辯。大意了,早知如此,該讓兒子外出躲一躲的。

  “你覺得我會信嗎?”

  顏樹德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奸相。

  “啊?那該如何?”

  宋太公也沒法兒了。

  “得用有力的證據來讓徐槐大人信服啊!”

  顏樹德手指在手臂上不停敲動。

  “大人的意思是?”

  宋太公也看到了顏樹德敲動的手指。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今晚,我們大人想看到你們宋家的誠意。”

  顏樹德手指晃了晃,比劃出一個數字。

  “好,好的。”

  形勢比人強,宋太公也無法可想了。民不與官鬥,他們只是想做個良民呀。

  宋清依然在扇著扇子,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就當破拆免災吧。

  任森、顏樹德故意拖延了一晚,在宋家莊園殺雞宰羊,休息一晚。順利拿到了宋太公送上的四千貫,並事成之後還有五千貫。

  第二天,任森、顏樹德將宋江押回縣衙,對徐槐稟報道:“大人,那宋江已經逮到。但一路行來,滿縣人見說拿得宋江,都來替他告饒,備說宋江平日的好處。還說閻婆惜的老娘已經亡故,家裡又沒了苦主,只求相公給個方便。”

  說完拿出兩千貫奉上。

  “小人本不敢收,但他們言之鑿鑿,說是獻給大人的,我們也隻好代為轉交了。”

  任森、顏樹德誠懇的說道。

  “哼,我到任時,宋江已經潛逃,倒是沒有見過他。不過他身為晁蓋好友,私通梁山這個罪名,雖然不是很明朗,但總不會沒有吧。罷,罷,罷,看他如此懂事,也未造成危害,就判他個誤殺,脊杖二十,刺配江州牢城吧。”

  徐槐跟宋江並不認識,但判了宋江,不但能震懾當地豪強,還能堵住自己害怕晁蓋的流言,一箭雙雕啊。

  狗頭師爺李宗湯似乎猜到了徐槐突然想起宋江舊案的用意,眼珠一轉,又建議道:“大人,那東溪村就在近前,那裡還有晁家祠堂。”

  陰人主薄韋揚隱也建議道:“東溪村溪水邊聽說還有一個晁蓋成名的寶塔......”

  “住口!”

  似乎被什麽刺激到的徐槐對這兩人破口大罵,道:“我徐槐兩榜進士,飽讀聖賢之書,豈能做這種下作之事!”

  李宗湯、韋揚隱面面相覷,難道自己猜錯了?為何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只有旁邊的縣尉趙能隱隱明白為何了。當時雲天彪也鬧過這一出,結果徐槐被騙到寶塔前面,一頓好打,還是他趙能護送徐大人回去的。此事恐怕給徐槐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趙能瞧明白了,這徐槐只有偷偷惡心晁蓋的心思,沒有直接對抗的膽量!今天受呼延灼的惡氣發泄完畢,立刻又變回了那個膽小怕事的性格。

  哎,可憐的宋押司啊。

  此時,晁蓋在梁山武院和劉慧娘一起壘沙盤,推演局勢的發展。

  “不應該啊。”

  劉慧娘看著沙盤上雙方兵力的部署,有些難以理解。

  在戰前的推演中,官軍應該會一邊打造或征集戰船,一邊圍攻獨龍崗。但事實上,官軍卻一直縮在濟州城和鄆城縣,即沒有打造或征集戰船的意思,也沒有圍攻獨龍崗的動作。

  “官軍是傻的麽?”

  劉慧娘覺得官軍簡直蠢透了。明明有數倍兵力,竟然只是窩著不動,絲毫沒有作為。他們以為這樣就可以困死我梁山?

  晁蓋也看著沙盤上標注的信息,又綜合機密司從梁山周邊諸縣匯集過來的情報。似乎有點明白徐槐的思路了。

  劉慧娘只是從軍事角度考慮,覺得數倍兵力應該有所作為。但徐槐更多的卻是從利益出發。

  作為文臣,戰功並不是必須品。立的軍功過多,有時候反而是有害的。

  因為前期梁山的戰績過於耀眼,許多人敗在梁山之手。所以徐槐只需要在軍事上保持不敗,就已經成功了。

  戰事拖延的時間越久,花費的軍餉錢糧就越多,可以上下其手的數額越大,分配利潤的人越多,他的朋友圈人脈越廣。這才是作為文臣更進一步的保障。

  而且,徐槐到了這裡,也並非什麽都沒做。反而是大肆征發百姓建設徽宗趙佶欽點的神宵萬壽宮,只要道觀建好了,就能做到簡在帝心。這可比一兩次的勝仗有用。

  想明白這些,晁蓋呵呵一笑,樂見其成。梁山軍隊擴編之後,正需要一個訓練磨合期,還得感謝徐大人給留出來的空閑期呢。

  “傳令各軍,利用難得的空閑期,加強訓練,修煉內功,以不變應萬變吧。”

  此時的監牢中,宋江聽聞父親散盡家財,讓他得了一個發配江州的處罰,不禁淚水縱橫道:“如今官司總算了結,聖天子臨朝,我終有回歸之日,可以安心做個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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