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怎麽讓一個不懂佛理的人和一群高僧辯論?
答,讓大家都閉嘴。
思覺大師乃是有道高僧,活了八十九歲,最大的願望就是修成正果,得遇如來。
但他沒想到自己在遼國追求了一輩子,沒見過什麽有能者,反而在大宋遇到了。
剛才那一幕,絕對不是幻術,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絕沒有老眼昏花。
“這個一頁書不簡單。”
思覺大師心中提高了警惕。
“佛曰......”
“大師,我們先做禪定,再論其他吧。”
晁蓋不等思覺大師說完,便出言打斷。
開什麽玩笑,自己連佛家的知識都是略通皮毛,豈敢跟這些天天打機鋒,搞辯論的和尚鬥嘴皮子!
所以自己才揚長避短,費盡心機的用禪定比賽封了他們的口,豈能讓他們找到由頭!
而且,在木樁設計上,晁蓋也是花費了心思。
其他僧人坐八尺木樁,晁蓋和思覺大師坐丈六木樁,暗喻丈六金身。
這就會給現場的僧人們一種很強烈的心理暗示:現場之內,唯有思覺大師與晁蓋平起平坐,其他人都是陪襯。
這樣一來,晁蓋也只需專心對付思覺大師一人便可,縮小了對付的范圍。
所謂的禪定,並不是那麽容易。尤其在數萬人的注視下,坐在一人合抱的木樁上,需要很強的心理素質和深厚的禪定功夫。
一人合抱,聽起來很粗,其實有多粗呢?按照身高一米七的人來計算,合抱的臂展應該也是一米七左右,那麽這個木樁的直徑54厘米左右,也就是一個蒲團的大小。
平時蒲團放在地上,穩穩當當,而且還是軟墊。
這原木樁卻在八尺高處,一陣風過來,晃晃悠悠。個別胖大的和尚,光是坐在上面就有些吃力,更何況打坐了。
而且晁蓋還特意在木樁頂端做了一點小修改。一般的蒲團除了軟之外,還微微凹陷,就跟貓窩一樣。
但是晁蓋卻讓堅硬的木質頂端呈現凸型,像是陀螺,弧度雖然沒有那麽明顯,但坐的時間越久,越是感覺像是個坐在一個陀螺上面一樣。
當然,晁蓋和思覺大師的丈六木樁是沒有的,他想要舒服一些,而且多少還要那麽一點臉。
“真該讓年輕、瘦弱一些的大師參賽的。”
遼國使者有點後悔了。
遼國被稱為地上佛國,遼國高僧們可不是皇帝和官員的附庸,而是跟他們平起平坐的存在,甚至國家稅收,都要有將近一半交給寺廟來管理。
這也就造成了寺廟積累大量財富,而高僧們普遍肥胖的現象。
我一心向佛,奈何世上誘惑太多。肥胖不是我的錯,實在是百姓供奉太多。阿彌陀佛。
才過了半個時辰,一些上了年紀的高僧就忍受不住了。
“哎呀,救我!”
一個胖高僧實在忍受不住坐下的尖陀螺,加上北風刮的厲害,一個失衡從木樁上摔了下來。
八尺,是一個很微妙的高度,1.81米左右,掉下來摔不死人,但是一不小心就是骨折。
“坡佛寺戒色高僧掉下來啦,快去救他!”
隨著一人高呼,幾個遼國軍兵和小沙彌急忙跑進去把戒色大師抬出場去。
作為第一個出局的高僧,戒色大師羞的滿臉通紅,用寬大的袈裟袖口遮擋住臉,心中暗罵,一會兒一定要找到哪個喊一聲的家夥,
救我就救我,幹嘛還要把我的名號地址報的那麽清楚?誠心給佛爺添堵不是! 還沒等他抱怨完,只聽場內又是一陣驚呼:“不好啦,海雲寺思遠大師掉下來啦!”
又是一隊人衝進去救人。
嗯,這就舒服多了!戒色大師讓抬他的人放緩步伐,雖然我是第一個掉下來的,但是我還可以堅持,讓思遠大師先被抬出場吧!
道君皇帝和眾仙看到和尚跌落,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林靈素嘲諷道:“遼國僧人不事生產,卻擁有廣廈萬間,田畝無數,又不繳納賦稅,實在國之大害。養出這樣一群無能之輩,可見遼國德衰。”
道君趙佶暗暗點頭,卻不敢應承,畢竟遼國父母就在不遠,他不敢像臣子一樣口出狂言啊。
且暫忍耐吧,等我回到天庭,繼承天帝長子之位,再找遼國麻煩。
話說遼國的長生天也沒人祭拜了,不知在天上過的如何淒慘?嘿嘿,真想去看看。
遼國使者臉黑似碳,一再丟臉,讓他對這次鬥法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周圍圍觀的百姓可不管這些,終於看到喜聞樂見的畫面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遼人,年年拿著我們的供奉還不滿足,見到有佛寶竟然還來搶,遭報應了吧!”
“遼人嘛,可不就是搶奪成性的蠻夷!”
“小人之見。人家再是蠻夷,也是我們的父母之國。哪有子女稱呼父母為蠻夷的,真是枉讀聖賢書。”
“管這麽多乾嗎?咱們小老百姓管好自己就是,我們是來看佛寶的,可不是聽你講什麽聖賢書的。”
“咱們小民口小,說話聲小,大人們的事情少管,看熱鬧才是最實在。這些和尚也是自不量力,竟然還敢來挑戰一頁書仙師!”
......
晁蓋偶爾打開一下精神天眼掃描,又收獲一筆進帳,開心不已。但他也知道,該加快比賽進度了。
禪坐不是目的,只是取勝的手段。
晁蓋最關注的也不是比鬥取勝,而是周圍百姓的天命值。
若想取勝,只要繼續堅持下去,自己一個青年壯漢自然比身虛體弱的老和尚們堅持的更久,熬也能把老和尚們一個個熬下去。
但問題是,這沒什麽觀賞性啊。周圍八萬多百姓冒著寒風過來,可不是眼睜睜看你們坐在高台上閉目打盹的。
他們能這樣靜靜的堅持看半個時辰,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不能收了他們的錢,卻無精彩表演,讓他們覺得不值這個票價,那還得了?
既然要贏,就要贏得漂亮!
幸好晁蓋早有準備。
對不起了,高僧們,我是個為了勝利,為了天命值,為了表演效果,不擇手段的好人啦。
於是,一些系統商城中稀奇古怪,又不值錢的小東西,被晁蓋凌空投送進了高僧們的懷中、袖口、衣領、腳底。
簡而言之,領銜主演是跳蚤,配角是螞蟻,友情出演的是蜈蚣,對幾個比較堅定的,還投放了小老鼠......
大家不要怪我,其實你們應該謝我。天這麽冷,大家早點摔下去,裹著厚厚的棉被,被人抬著烤火爐去,豈不比在這裡吹風受罪強?
於是現場便不停的響起一陣陣驚呼:
“華嚴寺永仁大師掉下去啦!”
“大悲寺悲閔大師摔骨折啦!”
“坡佛寺戒貪大師磕流血啦!”
“海雲寺思成大師堅持不住啦!”
......
現場充滿了歡快的氣氛......
不到兩炷香的時間,陸續有六十一位高僧跌落,被人抬出了場。
但還有思覺大師,和三位僧人在咬牙堅持。他們的毅力驚人,一些小手段根本無效。
果然,能出人頭地的,絕不會全部都是庸人,總有一些真正的精英在其中。
不過晁蓋也早有預料。
於是開始進行比賽的第二階段。
“眾位大師的毅力,讓劣者佩服。禪坐到此為止吧。”
晁蓋說完之後,一些小手段收回。
思覺大師等四人睜開眼,在寒風之中,卻滿頭冷汗。剛才禪定之時,他們感覺自己像是被域外天魔入侵了一般,渾身癢的難受,又忽冷忽熱。全憑借著多練修煉的大毅力才熬了過去。
結果睜開眼一看,原本六十六根柱子,如今只剩他們五人端坐,其他柱子上都已空空。
這......
眾僧無語。也一陣後怕和慶幸,這域外天魔的蠱惑,果然非同一般!
晁蓋微微一笑,一甩拂塵,空出來的六十一根黑白柱子凌空消失,卻又如同搭建積木一般,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搭建出一個繁體的“漢”字,尚缺左邊的三點水。
“哇,快看,一頁書前輩的神力再現!這次出現的是一個漢字!”
六十一根八尺原木搭建的大字,高有數丈,一裡之外的人也能看到。
“這是我們大漢的漢字!”
“為什麽不是宋啊?我們不是慫人麽?”
“我們首先是華夏之族,漢唐之民,然後才是大宋啦。”
“一頁書前輩不知道活了幾千年,他心目中可能以為現在還是大漢吧”
思遠大師和現場眾僧看到眼前神奇一幕,不管看幾次,都感覺神奇無比。
我們竟然想和這樣的神仙分出勝負?
但事已至此,已經不能退縮,比賽還要繼續下去。
一位僧人在八尺木樁上努力的昂起頭,看向丈六高台上的晁蓋道:“前輩,禪定一關已過,我們不如來比比法術!”
“可!”
晁蓋點頭同意。
“我有火焰掌,可讓冷水沸騰!”
僧人也不打坐了,叫來隨從,端來一盤冷水。隨從還端著冷水讓大家觀看一圈,還從裡面挑出幾塊冰碴子給大家看。
之後僧人寬大的袈裟一揮,將水盆罩住,之後雙手合十,一通亂舞片刻,高喝一身“火!”
雙手竟然冒出短暫的藍色火焰,虛空朝著水盆一拍,不過多久,原本有冰渣的水盆竟然真的開始冒煙沸騰起來!
“大師神力!”
遼國使者率先喊起來助威。徽宗趙佶看的也是嘖嘖稱奇,這高僧還是有本事的。
林靈素等一幫眾仙心下了然,其中把戲他們也懂,但是看破不說破,否則砸的就不只是和尚的鍋,還有他們的碗啊。
周圍的百姓也是被和尚的一番操作給驚到了,這遼僧竟然真有會“火雲掌”的。
“呵,雕蟲小技。”
晁蓋端坐高台,拂塵一甩,虛空一大塊硝石投入水盆中。
僧人還在端著水盆炫耀自己火焰掌讓水盆沸騰,卻發現沸騰的石灰水突然變得平靜,繼而開始結冰。
“啊,怎麽會?”
僧人大吃一驚,急忙將冰盆丟下。周圍看到的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什麽嘛,以為多厲害呢,原來就是個樣子貨。”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剛才一頁書仙師甩了一下拂塵,這水盆立刻就從開水變結冰!”
“果然,還是一頁書前輩厲害啦!”
火焰僧人丟了臉面,袈裟顏面而去。
另一個僧人也是面色忐忑,只能硬著頭皮下來,雙手合十說道:“一頁書前輩,貧僧特來請教。”
為了防止丟臉面,他就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自己的法號了。
“我有寒冰腿,請指教!”
說完,安排隨從和沙彌去搬來一口鐵鍋,裡面倒上豆油,底下點上柴火。
不一會兒,烈火烹油,沸騰不已。高僧抬起自己的左腿,要表演一個烈油炸大腿!
為了表現烈油的厲害,還讓一個隨從把手伸入油鍋,隨從撕心裂肺的慘叫讓眾人無不心生惻隱之心。
“該我了。”
高僧脫去鞋襪,提起左腿跨入油鍋,面帶微笑之色,還拍了一下,似乎在說:寒冰腿,沒問題!
晁蓋就見不得這種假冒偽劣產品橫行,拂塵又一甩,把油鍋裡的醋換成了地溝油。
不到十秒,高僧一開始自信的笑容不見了,他覺得有點燙。
接著,笑容逐漸凝固。
“啊!”
高僧再也維持不住自己風輕雲淡的形象,急忙抽出大腿,不停的揉搓吹氣。
他應該慶幸晁蓋沒有一開始就把醋換成油,而是讓他有個逐漸加溫,得以脫身的機會。
他們這些人,真該好好謝謝我!晁蓋暗暗的想道。
八尺木樁上最後一個遼僧看到前兩個同行敗的這麽慘,如何不知,這都是“一頁書”前輩的法力變換。
自己何德何能與一位大能者鬥法?
遼僧想要放棄,但抬眼看到遼國使者對他怒目而視,丈六高台上思覺大師對他失望的目光,頓時生出一股癡念,自己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眼看就能在萬千百姓面前揚名立萬,怎麽可以因為懼怕而放棄?
阿彌陀佛,說不定一頁書前輩的法力剛好用盡了呢?
遼僧下了木樁,特意走到人群邊緣,離得晁蓋遠遠的,說道:“我有避火金身訣,請了!”
說完,袈裟一甩,呼啦啦作響,抽出一個火折子,一下點燃,袈裟熊熊燃燒,冒著藍色和黃色的光,跟剛才那個火焰掌很是相似。
但這個明顯火更大,更壯觀!
“哎,班門弄斧!”
晁蓋也不用多做,在那衣服上再加點助燃料,遼僧就受不了,急忙脫了袈裟就是跑。
最後只剩下袈裟自己承擔,燒成了灰燼。
周圍百姓看的面面相覷。
“遼僧表演了什麽?”
“可能是火衣逃脫吧”
“他脫衣服倒是挺快的。”
“但這是鬥法比賽啊,他脫衣服再快又能幹嘛?”
“年輕人,不懂了吧......”
“老爺子,您倒是說啊。”
“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我只能說,明白的都明白,不明白的我也不多說了,細細品吧,這裡面利益牽扯太大,說多了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你就當不知道好了。”
“好......”
一番比鬥,僧人三次表演失敗。現場只剩下晁蓋和思覺大師兩個人對峙了。
晁蓋拂塵一甩,那三根原木不見蹤跡,再現時,已經插在了“漢”字的左側,補全了三點水。
“哇,真厲害,不愧是一頁書前輩的袖裡乾坤之術啊”
“袖口一張,可容天下萬物,如今也就一頁書前輩可以做到了。”
“我聽說仙師還有點石成金之術,輕輕一點,那麽大的石頭變成黃金。”
“據我小舅子的姨媽的女兒的丈夫說,他親眼看到仙師吐出一口水,就化作五彩祥雲呢”
“你們說的都沒有親眼看見,我朋友的朋友可是百仙殿值守衛士,他親眼所見,仙師給百仙們從天庭取來仙酒和靈芝,百仙享用之後都跪下要拜仙師學藝呢......”
眼看勝利在望,民間氣氛越發熱烈起來。
趙佶不停的撫須微笑,林靈素趁機建言道:“陛下,一頁書前輩的出現,或許就是玉帝給您的啟示,預示著道家當興啊!所以貧道建議,從明年開始,全國大興道觀,皆名神霄萬壽宮,以表示對玉帝的虔誠。”
“妙!”
趙佶對這種建議一百個同意。
蔡京和童貫在旁邊聽了欲言又止。這全國大興土木,不知道要花費錢財多少。如今正想要征討梁山,如果把錢都花去建道觀,這軍費可就不足了呀。
但他們身為奸臣,最擅長的就是順著皇帝,絕不能在皇帝興頭上給陛下潑冷水,否則這恩寵可就有點不保了。
“貧道還建議,釋教雖不可滅,合與改正,將佛刹改為宮觀,釋迦改為天尊,菩薩改為大士,羅漢改尊者,和尚為德士,皆留發頂冠執簡。”
林靈素這是在要和尚當成道士來養啊。
趙佶猶豫了片刻,大宋雖然不是佛國,但佛家流傳甚廣,這麽做的話,會不會影響太大。
林靈素也看出了趙佶的猶豫,也沒有強勸,而是指著鬥法場上,說道:“陛下請繼續觀看,我道家興盛已勢不可擋。一頁書前輩曾言:仙道是道,魔道是道,妖道是道,佛本是道。連他這位滅境梵天都修道了,何況這些凡間俗僧呢。”
“嗯。”
趙佶沒有急著答應,而是繼續觀看場上。
“一頁書前輩,場上如今只剩下你我,貧僧也不願與您鬥法,隻想論一字,佛!”
思覺大師覺得自己一輩子的修行,也沒有今天的震撼大,所以決定把多年的疑惑問出來。
“佛在心中,不在言傳。”
晁蓋也不知道啊,想要快點結束這個話題。他一個新手偽佛,怎敢跟此道浸淫幾十年的高僧辯論。
“前輩謙虛了,若佛不可言表,那天下佛藏,早該送入火爐了。貧僧是誠心求教。”
思覺大師雙手合十,誠心說道。
晁蓋舉掌,先是攤手,既而覆手,說道:“這是佛,這也是佛,但你,不是佛!”
“請問前輩,我差在哪裡?”
思覺大師追問。
我怎麽知道你差在哪裡?大師,我只能看到你對我的親和度達到85點了,但是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還不能成佛啊!
無奈之下,晁蓋隻好使用了歷史上最難回答的哲學三問。
“你是誰?”
晁蓋高聲厲喝。
“我是我。”
思覺大師沉聲道。
丈六木樁突然矮了兩尺,思覺大師一個不注意,差點跌落下去,幸好還不算太高,只是摔了個屁股蹲,掉在了丈四木樁上。
“你從哪裡來?”
晁蓋問道。
“我從來處來。”
思遠大師回答道。這是個佛家標準答案他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誰知道丈四木樁又矮了兩尺,這下大師有了準備,穩穩掉到丈二木樁上。
“你要到哪裡去?”
晁蓋繼續追問。
“我要到去處去。”
思遠大師有些拿捏不準了,不會又答錯了吧。
果然,丈二木樁變成了一丈木樁。
其實,無論思遠大師怎麽回答,晁蓋都會判定他錯誤,給他“降降級”。
如今,思遠大師只能坐在一丈木樁上仰望丈六的晁蓋了。結果親和度不減反增,已經達到九十了。
不會吧?難道大師真的覺得我的佛理很厲害?
晁蓋一邊忐忑,一邊又暗暗自得。要不要再繼續拿一些雞湯文來騙騙人?
“敢問前輩,您為前世梵天,如何成佛?”
思遠大師虔誠的問道。
“佛道,超人之道,超越凡人所曆一切磨難之道。”
晁蓋繼續編道。
“我遼國佛者倡隨心所欲,如同人餓了便要吃,累了便要睡,有人進獻珠寶美食,我們便盡情享用,我們以紅塵練心,是否正暗合磨礪一切之道?”
思覺大師繼續問道。
“人於天地間,經歷七情六欲,方知眾生貪情極欲之苦,更思能獲得無上智慧與圓滿覺悟。但是我要問大師一句,
你已經多久沒有離開過三丈靜室?
你已經多久沒有去過田間地頭?
你已經多久沒有接觸過人間疾苦?”
伴隨著三連問,則是丈高木樁三連跌,跌成了四尺木樁。
“這......”思遠大師確實已經多年未曾外出過了,只在自己屋內參禪悟道。
“你在自己的世界裡已經太久,何談經歷七情六欲,何談拿起放下,何談知眾生之苦呢?
人巔之下,從來都不是風景,而是千千萬萬,伸手呼喚的受苦蒼生!
你在人巔太久,已經忘記了初心,如何明心見性,得魚忘筌呢?”
四尺木樁再跌兩尺,變成了二尺木墩。
“你敗了!”
一聲定論,思覺大師坐下最後二尺木樁也消失。大師跌坐在地。但是他卻陷入了閉目沉思。
晁蓋也不打擾,還伸手阻止了周圍大宋百姓的歡呼。
片刻之後,思覺大師睜開了眼睛,目光中透露著光芒,念道:“吾不負世,世不負我。
吾之於世,如水中月,如空中花。
花沉月落,是個什麽?咄!
我悟了,我悟了!”
思覺大師覺得人生豁然開朗,自己雖然八十九歲,但是以前想不明白的問題豁然開朗,自己的求佛之道更加明確了。
至於佛寶,既見真經,何需外力。
隨著思覺大師低頭認輸,佛道鬥法終於結束。
趙佶對林靈素道:“道友,就按你說的做!佛本是道,佛本是道啊!”
遼國使者氣的掀翻桌子就走,他要趕緊給南院大王寫八百裡加緊書信,再在邊境囤積大兵,讓南朝乖乖把佛寶獻上!
周圍百姓更加歡呼起來,這是大宋明晃晃鬥敗大遼的一次勝利,上次如此勝利還在上次呢。
“叮,粉絲+1,天命值+2”
“叮,粉絲+1,天命值+2”
..........
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晁蓋心裡樂開了話,今天這次鬥法,讓他一下子狂薅四萬多的羊毛,天命值達到了九萬多每月。
大豐收啊,大豐收!
果然薅羊毛還得來大城市!
但也該適可而止,盡快套現了。
晁蓋精神一掃,一手千米傳書之術送給高府內的林衝。
“動手!”
林衝得到訊息,帶領從郊外帶來的幾個鬼面人,將高府內的人員趕走,縱火燒屋。
“啊,快看,那是何處?怎麽著火了?”
“快救火,快救火!”
“看方位,是高太尉的府邸啊!”
連趙佶也是一臉懵逼,怎麽有一頁書前輩罩著的高府還著火了呢?
一頁書孤獨的站在丈六木杖之上,朗聲說道:“眾位莫慌。此事早在劣者意料之中。”
24k大喇叭的聲音如同佛門獅子吼,讓現場眾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廉道友修道過於傷天害理。他為了煉製自己的護道神兵,讓高太尉為他搜集七八歲的幼子,毀其容貌,割其口舌,滅絕人性,培養出殺人如麻的飛天神兵。終於遭受天譴。因有一些因果,我為他壓製傷勢數日,但神通終不敵命數。高府如此,吾已盡力矣。”
正在這時,只見天上密密麻麻的大火球從天而降,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入高俅家中。太尉府已經陷入火海之中。
晁蓋最後的幾十天命值兌換了火油罐,再次展現了一波流星火雨。
“啊,原來如此,難怪高太尉這幾天不見人影,原來遭了報應啊。”
“一頁書仙師能救他幾天已經是天大的恩情,讓我說,高俅和那個高廉早就該死。”
“傷害孩子的惡徒,就該有此報應!拐賣孩子的,都該死刑!”
趙佶一邊讓官員去安排救火,一邊走到丈六木樁前面,抬頭對晁蓋說道:“前輩,高俅該有此報,怨不得他人。您若願意,不如留在朝中,我奉您為國師如何?”
“不了!劣者此行,隻為進獻佛寶,鬥法只是為了還上因果。如今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與我那好友素還真對弈一局了。”
說完,縱身一躍,跳下木樁,拂塵一揮,赤紅木樁突然燃燒起來,如同一根巨大的火柴棒出現在巨大的“漢”字木架下面,將塗抹了桐油的木樁引燃。
晁蓋在衝天的大火下,緩步走向人群,二十四位樂者,開始彈奏音樂《雲渡梵天》。
晁蓋闊步走入人群中,唱道:“歷劫紅塵,以步為馬,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呐。”
“叮,粉絲+1,天命值+2”
“叮,粉絲+1,天命值+2”
..........
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在眾人稱讚之中,晁蓋幾經變裝,在城門口失去了蹤影。
“真乃神人也!”
.......................
傍晚時分,東京汴梁東郊外,晁蓋和林衝兩人騎馬並行。
“事情了結了?”
“了結了。”
“可還有遺憾?”
“遺憾未能早遇天王,及時醒悟。”
“不晚,我們的事業就是要讓這世間林家的悲劇不再重演。當我們控制一縣時,便行公正於一縣。控制一州時,便行公正於一州,控制一國時,便行公正於一國。相信我,這東京城,我們遲早還會來過!”
“我信天王!深信不疑!”
“哈哈,走,返回梁山,騎馬快些,趕在除夕回去,過個好年!”
“駕!”
兩騎絕塵,背著夕陽,一路向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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