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整,無話。
政和六年,十一月二日。
晁蓋開始盤點手中的兵力,並重新進行編制。
主要分成鎮海、黑山兩個戰鬥番號,長山一個商業番號。
鎮海系列,戰船六艘,主將阮小七,副將童威、童猛。
鎮海一號因燒毀嚴重,正在沙門島大修,所以退出番號。由鄧廣原本的座駕,三千五百石的蛟龍號改名為鎮海一號。充當阮小七的旗艦。
鎮海二號到六號,全部由鄧廣船隊中的兩千石海船充任。
每艘戰船船工60人,軍兵120人。編制1080人。
黑山系列,戰船六艘,主將阮小五,副將張橫、張順。
黑山一號為一艘2000石戰船充任阮小五旗艦。二號到十二號,全部為2000石戰船。
每艘戰船船工60人,軍兵120人。共計1080人。
長山商隊,商船三十六艘,大管事李俊、二管事鄧廣、三管事鄧闊。
船隊按001到036編號,懸掛梁山玄武曳尾旗。
把蓬萊五島的武力抓在手中,就相當於掌控了全局,其他都是小問題。
“今日起,沙門島改為鎮海軍駐地。造船廠繼續擴大,再建一個木材烘乾窯。我們要有屬於自己的造船廠,原材料可以從各島收購。”
晁蓋下令道。
“遵命!”
阮小七、童威、童猛出列,躬身領命。
“南北長山繼續作為海商基地,探索商路,擴大營業規模。商品,我會通過內陸航道源源不斷運來。”
晁蓋繼續道。
“遵命!”
李俊躬身出列,鄧廣、鄧闊也學著樣子躬身領命。
“蓬萊五島統一,設立五島巡檢衙門,治所建立在南長山島,島上數千種田的平民百姓,就靠你統轄了。”
晁蓋繼續安排道。
“讓老夫管?你又做什麽去?”
宗澤好奇道。
“我還有四百水兵兄弟被張光頭賣往遼東金人地盤。趁時間未久,我將率船隊追蹤!”
晁蓋說道。
“追蹤?那可是就進入遼國,不對,現在是女真國的境內啦。”
宗澤通過邸報已經知道,大遼國內女真族造反,已經建國大金了。
“跨境又如何?我梁山漢子子弟,怎可賣給女真蠻夷為奴!我勢必將他們一個不少的帶回中原!”
晁蓋發誓道。
“我等亦發誓言,必將四百兄弟一個不少帶回中原!”
阮小五、張衡、張順出列單膝跪地,抱拳說道。
“好,船隻盡快裝好補給,中午之前,起帆遠航。”
“遵命!”
此番北上,將以黑山軍六艘戰艦為主力,兵力一千人,戰將方面,關勝、呼延灼、宣讚、韓滔、鄧元覺、石寶、杜微、龐萬春、喬道清、孫安十人隨行。
中午時分,黑山艦隊北上。
因為水軍編制已經完備,也就沒必要讓關勝他們這些騎兵、步兵將領冒充水軍頭領了。所以全部和晁蓋一起,集中在黑山一號的旗艦上。
晁蓋坐在商船的甲板上,一邊打開“後勤術lv2”,為麾下眾人恢復體力和傷勢。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正在船上相處的眾將。
阮小五和張衡、張順共同經歷了生死,
義氣相投,相處越發融洽。 幻魔君喬道清和寶光如來鄧元覺兩人氣味相投,這幾天總是湊在一起,不時的發出卑鄙的竊笑,不知在琢磨什麽。
屠龍手孫安見雙鞭呼延灼也是用雙持武器,便頻頻向他討教。從一開始的文鬥,慢慢向武鬥轉變。
“我用一招神隱一式穿雲破!”
“我還你一招轉身舞花法!”
“我再來一招朝雲橫渡!”
“我還你一招雙鞭輪番,五虛一實!”
“我再來一招春雲乍展!”
“我還你一招轉身跳輪鞭!”
“不對,不對,我這一招雙劍連環,你不會那麽容易躲過的。”
“看來你對我的雙鞭威力還是不夠了解。”
“怎麽樣?你以為我屠龍手的劍法是浪得虛名嗎?”
“口說無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啊,比就比!”
終於,兩個粗人放棄了裝模作樣的文鬥,拔出雙劍,掄起雙鞭戰在了一起。一百多個回合未分勝負。
周圍眾人紛紛叫好。給漫長又枯燥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樂趣。
龐萬春則是和宣讚一起討論起了箭法。
龐萬春的箭法源自民間打獵技巧大成,精準又致命;宣讚的箭法源自軍旅家傳功法,講究的是射程和時機的把握。
兩人並肩作戰之後,也敞開了胸懷,互相交流經驗,彌補不足,還對著海鳥和水中海魚試射,分析細節。
高傲的關勝沒有和眾人一樣看熱鬧,而是閉目思考這兩日戰鬥的經過,分析其中的得失。不遠處的石寶也在沉思,這幾次戰鬥自己哪裡做的不夠,哪裡做的不好。
忽然,關勝一睜眼,和石寶的目光碰在一起,忽然有種莫名熟悉,又惺惺相惜的感覺。於是互相點了點頭,繼續思考。
百勝將韓滔則是在讀兵書,他是武舉出身,熟讀兵書戰策,他的外號百勝將並不是因為他打了百場勝仗,而是因為他的理論扎實,與人口頭論戰,從來沒有輸過!
以前沒有遇過強敵,所以理論還基本夠用。結果與梁山一戰,敗的淒慘。讓他感覺自己有些紙上談兵,就再也不自稱百勝將。
武舉始於盛唐武則天,完善於宋神宗時代,武狀元的名頭也是第一次在大宋出現。但實際上,重文輕武的武舉們出頭的並不多,跟他同期的武狀元徐徽言,十五歲勇奪武狀元名號,至今還在山西保德軍當監押呢,也就是跟神行太保戴宗差不多的職務,管監牢的。
一匹千裡馬,不讓它去馳騁沙場,反而讓它去下地耕田,時間長了,再好的千裡馬也變成駑馬。
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不經歷戰陣,靠著蒙蔭升到兵馬都監,一場戰鬥就露了底。幸好,自己還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飛刀鐵匠杜微好奇的蹲在韓滔附近,他從小當鐵匠學徒,沒有讀過書,大字隻認識幾個,特別羨慕那些會讀書的人。
“這本是什麽書呀?”
杜微小心的問道。
“本朝編纂的《武經總要》,你要看嗎?借給你。”
韓滔大方的將書合上,遞給了杜微。
“不了,不了,可惜我不識字,借給我也看不懂。”
杜微遺憾的連連擺手。
“你想學啊?我教你啊!”
韓滔笑道。
“真的可以嗎?”
杜微驚喜。
“那是當然,天王在梁山設有掃盲班,更是鼓勵大家互相學習。你這種情況,進掃盲班半年就能出師了。在此之前,就讓讓我教你一些常識吧。”
韓滔好為人師的介紹道。
“那感情好!”
杜微大喜。
晁蓋靜靜的觀察著眾人的性格。
關勝高傲如高山岩漿,石寶冷酷如九幽寒冰;
呼延灼狂暴如同疾風驟雨,孫安沉默如靜夜清風;
喬道清穩重如千丈之山,鄧元覺憤怒如黃河咆哮;
阮小五粗狂如牛奔虎躍,張順圓滑如河底鯉魚;
韓滔溫和如儒雅智者,杜微好學如懵懂孩童;
............
各有特色。
所謂的老師,就是在學生困惑時傳道授業解惑。所謂的領導,就是在屬下一片散沙,隨心所欲時,樹立規則,加以引導。
一個團隊的戰鬥力得到發揮,必須團結,而團結以互相了解和信任為前提。
所以晁蓋拍了拍手,吸引眾人注意力道:“大家聚過來,我有事宣布!”
“天王哥哥,有事您吩咐。”
眾將聚過來說道。
“大家一起來玩個遊戲吧!”
晁蓋拍了拍手說道。
“玩遊戲?我們都這麽大了,還要做玩孩童們的遊戲麽?”
眾將裡面年紀最大的是喬道清,已經四十歲。最年輕的是龐萬春,也有二十四歲了。
放在現代社會,四十歲的喬道清,可以對標娛樂圈老幹部靳東;二十四的龐萬春可以對標娛樂圈新人肖戰。可謂風華正茂。
但宋代男子都比較早熟,二十四歲的男子都是當爹的年齡,四十歲的男子有的已經當爺爺了。
突然讓他們玩遊戲,他們拉不下臉呀。
但又有點小期盼是怎麽回事?
哎呀,都怪天王哥哥,非要玩什麽遊戲,我們實在不好意思拒絕啦。
“哥哥要玩什麽遊戲?這海上空間有限,怕施展不開啊!”
“難道要比游泳?我能保持不暈船已經難得,實在下不得水啊!”
“不會是要比賽釣魚吧?”
眾人議論紛紛,似乎也都來了興致。
“這個遊戲。我給他命名為:我背後的兄弟!”
其實,就是晁蓋上學時玩的“背摔”遊戲。
大家依次從一座高1.6米的背摔台上背對大家,直身向後倒在其他學員用手臂組成的保護網中。目的就是訓練互相信任和共同承擔風險的意識。
晁蓋將規則講了一遍之後,率先站在七尺高的船弦,關勝等人手臂交互,形成一個保護網。晁蓋背對眾人,看向大海道:
“我們面前是廣闊無垠的天地,有財富、有榮耀、有機遇!同樣,充斥著無數的天災人禍、陰謀詭計、冷槍暗箭!
幸運的是,我們並非孤身奮戰,我的身後有朋友,有兄弟!我們將一起戰爭敵人,享受榮耀!一起乘風破浪,見證奇跡!
那麽,告訴我,誰是我值得托付背後的兄弟?”
“我!”
阮小五、張衡、張順毫不猶豫的喊道。
“還有我!”
關勝、呼延灼、宣讚、韓滔也高聲喊道。他們以前是官軍,卻過的憋屈,歸順梁山之後,卻被晁蓋的氣度折服,這幾日來的經歷,也堪稱傳奇。
“我也是!”
鄧元覺、石寶、杜微、龐萬春也高聲喊道。他們是被俘虜來的,到了梁山之後驚訝的發現,梁山大部門將領都有被俘,參加勞動改造的經歷。所以想利用這個漏洞脫身。但跟隨晁蓋這些天,讓他們看到了晁蓋的一視同仁,珍視兄弟,勇猛無畏,還有天命神奇!
這特麽不比信奉了多年,卻一點回應也沒有的明教聖火管用?於是四人現在徹底改信了。
“俺也一樣!”
喬道清和孫安也高聲喊道。不是他們沒文化,而是這樣的氣氛下,他們也懶得去想其他好詞,扯嗓子跟著喊就對了。天王對他們有大恩,這份恩情,唯有以命相報了!
“我準備好了,告訴我,誰是我背後的兄弟?!”
晁蓋背對眾人,張開雙手,做出一副向後倒的姿態問道。
“我!!!”
這次的回答比較齊,關勝十三將扯著嗓子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
晁蓋張開雙臂,放松身心,挺直身體,仰面躺倒,被關勝他們十三人的手臂組成的保護網穩穩接住,眾人接住晁蓋的刹那,手臂感覺一緊,內心卻感覺非常充實。
晁蓋哈哈大笑,在他的感染下,眾人也一起大笑了起來。遠處的那些船工和水兵全都莫名其妙,對著他們那裡指指點點。
有了晁蓋的示范,接下來就簡單多了,每人都要站在高台背摔一次,背摔之前,都要說一段自己的經歷,然後大吼一聲:“誰是我值得托付背後的兄弟!”
眾人都要齊聲回答:“我!”
然後這個儀式才算完成,背摔之人被接住之後,替換另一個人。
當人們每天將謊言大聲的吼三百遍,謊言也會變成內心的一種真實想法!
團隊的團結和信任不能只靠洗腦,但它確實是磨合最快的方式之一。維護團結最穩固的方式,還需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願景。這就是後話了。
“我背後的兄弟”這個背摔遊戲,每人玩了三輪,眾人的關系明顯更加融洽了有些。
而此時,在他們前方一天路程的地方。
一支商隊沿著遼東半島東側,繼續向北航行,他們的目的地是鴨綠江口的皮島。
正是張光頭的船隊。
張光頭的名字聽起來不像是個好人,而實際上,他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
廣闊的大海充滿著神秘,也充滿著機會。宋朝不禁海,促進了海上貿易興盛。宋朝又不發展水軍,導致海寇繁多。
世上總有那麽些好吃懶做,又夢想著一夜暴富的人,不肯老老實實經商,反而喜歡掠奪別人。張光頭就是這樣的人,自從十年前聯合幾個兄弟襲殺了村中的富戶張員外,他就利用那搶來的一筆不義之財,弄了一條五百石的海船,召集了十個亡命之徒,出海成了海賊。
十年發展,張光頭劫掠沿海邊疆,偷襲過往船隻,慢慢積攢下了十幾條船,上千號嘍囉的家業。在整個渤海灣也算得上小有名號的人物了。
海風吹佛著張光頭濃密披散的黑發,他伸手將頭髮向耳根後攏了攏。
眯縫的三角眼望向西邊的海平面,更能顯出他臉上贅肉的富態。
自然打卷的濃密胡須,彰顯著他的男子氣概。
張光頭今天很高興,再向北行駛五天,就能抵達他在鴨綠江口的老巢皮島。
皮島位於三不管地帶,契丹管不著、女真沒有船、高麗打不過。正好讓他在島上扎下營寨,安排了三百多嘍囉。
在皮島休息一天之後,他就可以順著鴨綠江逆水而上,到丹東和寬甸去和女真人交割奴隸,而女真人則會用人參、鹿茸、貂皮、馬匹付帳。
一來一回,利潤十分豐厚。
高麗雖然也在近前,但他還不敢插手。那是滾海蛟鄧廣的地盤。
蓬萊五島四家海賊之所以相安無事,就是因為他們的商業版圖沒有重合,利益衝突不大。
大黑山的劉五、劉七兄弟主要是給海商做白手套,偷運舶來品,在登州上岸避稅。
小黑山的李湖做無本買賣,搶船,搶人,然後到遼國銷贓。
張光頭主要是跑遼國和女真航線。
勢力最大的鄧廣則是杭州、日本、高麗三角路線貿易。
“女真已經建國,這次一定要試著說服幾位頭領借兵,要是能拉幾船女真勇士過來,助我滅了鄧廣,那航線豈不都是我的了!”
哎!張光頭長歎一聲。
他身邊的一個光頭男子急忙搭腔道:“主公為何事煩惱?”
作為屬下,什麽時候給頭領搭腔是門兒很深的學問,因為越成功的人,傾訴的欲望越強烈,
張光頭長發一甩,仰頭長歎道:“我的相貌如何?”
光頭男子一副文人打扮,穿著儒服,拿著紙扇,偏偏卻留了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怕是打了不少頭蠟,浪費不少銀錢。躬身道:“玉樹臨風似潘安,須髯張揚賽張飛。縱橫大海誰能抗,唯我主公張無敵!”
“屁!一點都不押韻。連我這個粗人都聽出來了!怪不得你連考九年都中不了舉人!”
張光頭隨手甩他一個耳光。
但是滿臉的得意笑容,卻深深地出賣了他的內心。
那光頭男子捂臉笑道:“主公真乃是蕙質蘭心,七竅玲瓏,連小人的這點瑕疵都能很快指點出來。而且還是這麽的真誠有力!小人真是太感動了!”
張光頭有些多愁善感的又長歎一聲道:“那我為何還不能稱霸海上呢?”
光頭男子故作驚訝之狀道:“誰人不知這片大海都是主公所有!所有過往船隻都由主公予取予奪!雄霸海上已經不足以形容主公的成就,主公沒有聽說過岸上的童謠嗎?海上有個張大王,吃飯都用金碗裝。龍王少了白玉床,跪求無敵張大王!”
張光頭隨手又是一個耳光,罵道:“蠢貨,一句詩裡不能有重複的字出現!可這個王字就出現了四次!”
光頭男子兩邊臉頰都已紅腫,不以為意道:“誰說不是呢,那些荒野村夫童謠都這麽沒水平!可是這王字出現四次,豈非暗合主公四海稱王之意!我們就原諒他們這一回吧。”
張光頭不足七尺的身材,卻有六尺的腰圍,看上去如同一個酒桶般粗壯,又長歎一聲道:“我高大否!”
光頭男子偷偷在額頭摸了一把汗,道:“高大威猛已經不足以形容主公,頂天立地,霸氣外露才能展示主公萬一!”
張光頭隨手又是一個耳光,卻不想甩了個空,低頭一看,那光頭男子正跪在地上。
“從這個角度才更能感受到主公的高大與偉岸,一種自卑之情油然而生,不自覺的就跪地不起了。”
光頭男子跪在船板上,抬頭望向張光頭誠懇的說道。
張光頭喜道:“此言當成!”
光頭男子急忙道:“真誠的無以複加,我恨不能將一顆心掏出來給主公看!”
張光頭一邊搖頭歎息,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像我這樣的奇男子,卻不能一統蓬萊五島!這讓我有種家裡藏有萬兩黃金,卻只能吃糠咽菜的憋屈!”
光頭男子實在有點害怕這個反覆無常的主公,於是一時間無言以對。
“啪”
張光頭又給了他一個耳光道:“沒用的東西,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
大海茫茫,無聊至極,張光頭很享受打罵光頭男子的時光。自從兩年前劫掠商船,俘虜了這個自稱張秀才的男子,張光頭就將其當成了自己取樂的工具。那些海賊嘍囉殺人還行,掄起溜須拍馬,迎合心意,當然是有點文化水平的張秀才夠味!
“鄧廣啊, 鄧廣!你也有今天!”
每當毆打這個吟著歪詩的張秀才,讓張光頭有種毆打那個同樣喜歡吟歪詩的鄧廣般暢快。
實力拚不過,但是我可以找個贗品發泄怒氣呀。
而且,從來沒讀過書的張光頭,毆打讀書的秀才,讓他充滿了成就感。
文人都有一種自尊,同樣,一旦將文人的自尊打碎蹂躪,剛烈的會選擇自殺,怕死的就會成為非常忠心的奴才。自古中華多漢奸,而漢奸又多出現在文人裡面。因為文人想的多,想的多的人,往往就怕死。
文人的自尊又非常容易打碎,自尊打破第一步:剃頭法。當時張秀才頭髮被剃光的時候,哭的死去活來,如喪考妣,大呼“身體膚發受之父母不可輕去”。幾天之內瘦了數斤。可也沒見他真的尋死。
自尊打破第二步:饑餓法。每天給他吃最爛的食物,若是這都能吃下,說明他已經將自尊放在了生命的後面。
自尊打破第三步:耳光法。閑的沒事甩他兩個耳光,若是不敢抵抗,則自尊繼續碎了一地。
自尊打破第四步:誘惑法。當張秀才受盡了白眼和苦難時,突然給他一些財物和好處,讓他感覺到了一線生機。只要他肯接受,在財物好處的誘惑下,自尊喪盡。
如此這般之後的張秀才,已經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奴才。連船上最弱小的海賊嘍囉都對他充滿了鄙夷。
而他每天堅持穿著儒服,也不過是為了維護內心最後的一點尊嚴的遮羞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