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在城中府衙廢墟的帳篷中,打開精神天眼觀察局勢。
西門進攻已經被打退,南門和北門正在戰鬥,雖有傷亡,還頂的住。
“武力進攻術lv2,開!”
“政治後勤術lv2,開!”
攻擊力+20%、耐力+20%、忠誠+20%、恢復力+20%,四個buff加身,讓士兵們戰鬥力增加了一大截,體力也更加充沛。打退金兵這波夜裡偷襲不難。
至於東門嘛。
看似無事,其實還是有人想要偷雞。東門靠近鴨綠江,江邊距離東門只有三十步,不方便大隊人馬進攻,攻城器械也難以施展開。
但是可以偷襲爬城呀。
女真人可是很擅長攀爬呢,素有上下崖壁如飛的美譽。
晁蓋兌換出一張白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一番,手一揮,憑空消失。又很快落到了守衛東門的石寶手中。
“只能飛鶴傳書,不能語音通話,還是不夠快捷和方便啊。”
晁蓋貪心不足的想道。
接到傳書的石寶找來杜微,打開紙張,只見上面畫了一座城,其他三門都有一群火柴人在打架,只有東門兩個火柴人坐在城頭喝茶,但是在他們不遠處,一片草叢中,一群小黑人拿著刀槍在咧嘴笑。
這個很好懂。
即便是不識字的石寶和杜微也很快明白了其中意思,東門外有金兵想要偷城。
也真是難為天王,可以把小黑人的咧嘴笑畫的這麽傳神。
緊接著,第二張白紙又憑空出現。
石寶和杜微認真的讀了一遍之後,心中了然,向府衙方向拱了拱手,表示自己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
“石兄,我們這樣行禮,天王看的見麽?”
杜微疑惑道。
“那你覺得這紙為何是落在我的手心,而不是你的手背上呢?”
石寶提醒道。
“啊?對啊。”
杜微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如果看不見,哪兒能這麽精準的投送呢?雙手抱拳行禮的姿勢又標準了一些。
“石兄,你說,我們要是小聲說天王壞話,他能聽的見嗎?”
杜微壓低聲音問道。
“不可言,不可說。”
石寶其實也很好奇,但作為屬下,哪兒能去隨意猜測君主呢,這是大不敬啊。
“我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可能看見你們的嘴型和眼神不對,肯定沒說啥好話呀。”
晁蓋的精神天眼也不是萬能的,但架不住他360度的無死角觀察啊。
東城門外,草叢中。
細腰乍背的銀塔帶著他手下五十精銳正在埋伏。
其他幾人都想用強攻,而自詡聰明的銀塔則想到了去東門偷城。
“哼哼,愚蠢的野豬只會豬突猛進,聰明的花豹則會暗中偷襲。你們打吧,打的越激烈,越能吸引城內的目光。而我,謀克銀塔,將率先進城,取得漢人首級。
猛安銀塔,真是好聽的名字呐!”
銀塔得意洋洋的幻想著自己坐在城中寶座上,而銅塔這個憨憨跪在地上給自己舔靴子,其他幾人躬立兩旁,恭敬的說:“果然不愧是您呀,銀塔大人啊!我們都不如您呀!”
“嘿嘿嘿,你們知道就好,這就是我銀塔大人與你們的實力差距啦!”
銀塔想到開心處,差點笑出聲。他見時機成熟,帶領手下五十精銳向東城門摸去。
“爬!”
不得不說,
女真人爬城真的很有一套,不過十五息,就爬上了三丈高的城牆。 “嗯?漢人如此大意,竟然沒在城頭防備?或許是看這裡無事,所以支援其他三地了。哼哼,我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的!”
銀塔嘴角上鉤,快成了歪嘴龍王。
銀塔帶領五十多精銳順著走道下城牆,準備直撲府衙。
“哈哈,首功是我的啦!”
忽然只聽一陣整齊的雷鳴聲響。
“蹦蹦蹦!”
六十根神臂弩箭,在城牆外的房屋中射出,在二十步的距離內,準度大增。那弩箭長有三尺,拇指般粗細,中者立刻失去了戰鬥力,五十金兵精銳一下少了三十多人。
“怎麽可能!”
幸運躲過一波的銀塔大驚。
燈球火把,亮子油松在周圍亮起。將牆根處的金兵都照了出來。
“第二隊,射!”
之前那隊弩手是杜微的屬下,這隊弩手是石寶的屬下,有個亮光之後,射的更準了。
“蹦蹦蹦!”
六十根神臂弩箭,再次射出,銀塔和剩下二十人紛紛中箭。
“補刀!”
石寶最喜歡補刀了,流星錘一甩,中箭喘著粗氣的銀塔被砸的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東門偷襲失敗。
其他三門進攻也被打退,金兵全部退去。
“盤點人數,救治傷員!”
“熬煮肉湯,準備米飯!”
一道道命令下達,這一波交戰,三千新軍,傷亡五百余人。但戰果也明顯,斬殺謀克兩人,金兵兩百余。
修整半夜,天亮時,金兵再次匯集在城下,擺出攻擊姿態。
“金塔和銀塔這兩個家夥,一個自大,一個愚蠢,丟了性命也不可惜。現在,是時候展現我女真人男兒拚死向前的血性和價值啦。衝啊!”
在金狼的鼓動下,金人輔兵嗷嗷直叫的向前衝。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擋住了昨夜第一波的攻擊,梁山軍兵就有信心擋住第二波、第三波的進攻。而城下的敵兵攻擊卻是一次不如一次。
“這些輔兵真是該死,作戰如此貪生怕死,如何成為正兵!”
“三百精騎,繞城,拋射!”
“五百正兵,準備出動!”
一直在後面壓陣,養精蓄銳的三百精騎、五百正兵開始行動起來。
一陣隆隆鼓響,攻擊再至。
三百精騎,繞著城牆做逆時針方向跑動,伴隨著羽箭向城頭飛來,這些騎兵的箭法高超,一波下來便射傷了好幾十人。
弓弩手與之對射,新兵對老手,靜止對跑動,很快吃了大虧。弩手傷亡三個也未能射中金人騎兵一人。
“弩手撤退,盾牌向前!”
梁山軍兵及時調整了戰略。
“集合弩手,形成矩陣,不要再去特意瞄準,保持一個方向不動!”
龐萬春最先想到了對付敵方精騎繞城的策略。
“瞄準前方,保持住!”
操縱神臂弩的士兵在盾牌的保護下,完成了瞄準任務,
“保持住!”
“不要動!”
“射!”
一聲令下,六十根羽箭如同一道長方形矩陣,在金人騎兵的必經之路上猛然射出。一下射翻了十余人。
“不好,銅塔大人落馬啦!”
金人騎兵一陣慌亂,撿起地上的一個女真將領匆忙撤出兩百步的范圍,再也不敢靠近。
金人弓箭射程只有七十步,他們的弓箭再無作用。
金騎繞城戰術,破!
“混蛋,害我們又失去一位同伴。大家,女真的榮耀不容染黑,鐵塔,該你率領正兵突擊了!”
“女真勇士,隨我來!”
鐵塔身高九尺,最是頭鐵,二話不說,帶領身穿三層皮甲的重裝大兵殺了上去。這次他集中兵力,準備從南門突破。
“女真勇士,隨我上前!”
鐵塔帶頭衝鋒。
鐵塔爬上梯子。
鐵塔被滾木礌石砸到。
“啪嗒!”
鐵塔舉著盾牌擋住了滾木第一擊,但上百斤的礌石又了砸下來,他的盾牌終於破裂,額頭一痛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幾個護衛見狀急忙舉著盾牌護住鐵塔向後退。
“這點小傷算什麽?!跟我衝!”
鐵塔緩過氣兒來之後,摸了一把額頭鮮血,重新持盾,拿刀,喊道:“眾軍隨我前衝,不能打一百個回合,何以為正軍!”
說著不管自己額頭的傷,帶頭又衝上了前去。
鐵塔額頭血流不止,不一會兒便是滿臉鮮血,顯得很是恐怖,在他的鼓舞下,金人士卒又重新燃起了勇氣,向城頭衝去。
鐵塔爬到城頭,還沒等站穩腳跟,就見一個手持雙鞭,體魄跟他一樣雄偉的鐵甲壯漢衝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也聽不懂什麽意思。
“狗賊莫要張狂,看你呼延爺爺取你狗命!”
雙鞭呼延灼雙鞭輪轉,一鞭一個金人士卒的頭顱碎裂。
“好膽!敢如此殺我女真勇士!”
鐵塔也是暴怒,舉刀向呼延灼砍來。
呼延灼雙鞭力大勢猛,鐵塔大刀犀利直接,二人鬥了二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鐵塔暗歎,漢人之中怎麽會有如此勇猛人物,今日攻城恐怕難以成功。
呼延灼也暗歎,一個統領幾百人的金人小將就如此勇猛,能跟自己對戰這麽多回合。
“雙龍纏頸!”
呼延灼拿出了絕招,雙鞭繞頸盤旋加速,一鞭將鐵塔手中大刀擊飛,第二鞭將其腦袋敲碎。
“能與我對戰二十回合,你也該自傲了!”
呼延灼沉聲道。
鐵塔一死,城上金兵敗而不亂,紛紛撤下了城頭,呼延灼奮力追殺,也不過留下二十余人。
“太難纏了!”
這是呼延灼的感受。
“太頑強了!”
這是女真幾個謀克的想法。漢人士兵孱弱,但是在將領的帶領下,竟然弱而不敗,傷而不散,簡直比在黃龍府打遼軍還難。
“不能打一百個回合,何為正軍!繼續進攻,我就不信他們不會累!”
剩下的五個謀克,金狼、銀狼、銅狼、鐵狼、木狼發了狠的不停進攻,一上午鏖戰,直到日上中天,兩軍才罷戰,各自舔舐傷口。
梁山新兵已經不記得自己打退敵人幾次進攻,只是在城頭遍布的鮮血、殘肢,城下一片片沒有來得及收回的敵兵屍體顯示著今日的殘酷。
三千新兵,夜襲傷亡五百,上午戰鬥又傷亡六百。
為了彌補南、北、西三門的人員損失,晁蓋將阮小五、張橫、張順的水軍抽調兩百把手東門。將東門的石寶三百人彌補南門、杜微三百人彌補北門,預備隊中的喬道清三百人彌補西門。這才支撐到了戰鬥歇息期。
戰鬥暫時停止。將領急忙指揮著士兵將受傷和戰死的戰士抬下城頭安置或者包扎療傷。
城下運來了一桶桶清水和乾飯團。
士兵們紛紛上前領幾個飯團,用碗從桶裡舀上一碗,就這樣清水就飯團,吃了起來。戰鬥在即,必須趕緊補充體力。
晁蓋也登上城頭,和士兵們一樣,舀上一碗清水,拿著飯團,在城牆上邊走邊吃了起來。雖然飯團又乾又鹹,但他吃的津津有味。他需要士兵們看到他和大家吃同樣的食物。
“味道差點,還很鹹!”
“鹹點好,大家體力消耗大,多吃鹽才能補充體力。”
“要是熱飯菜就好了!”
“大家放心,旁晚之時,一定給大家送上熱菜熱飯。”
晁蓋承諾道。那些城內大戶見城頭戰鬥許久,有些已經蠢蠢欲動,是該讓他們為戰鬥貢獻點力量了呢。
晁蓋看看周圍的士兵,因為食物充足,大家都在暢快的吃著手中的食物,有的吃飯快。已經吃完,正在喝水。
但因為長時間的奮戰, 大家的精神明顯有些萎靡了。
晁蓋道:“吃完了飯放松一下,大家唱首歌吧!”
“天王哥哥,唱什麽?”
“就唱大家剛學的《漢軍令》吧!”
“好啊!”
“這首歌唱起來最有勁了。”
眾人也都來了興致。
眾人有的靠著女牆跟,有的將盾牌拿起來護著自己的身側,防止城下冷箭的襲擊,齊聲高聲唱道:“
長刀揮動,指向北方那疆土;
殘陽如血,遍灑南下的征途;
旌旗飄,東進鼓;
黃沙飛,西征路;
忠孝自古難兩全,含淚別父母;
華夏自古多壯士,可殺不可辱;
馬踏匈奴霍去病,勒石燕山後世名
【所!向!無!敵!漢!軍!威!武!】
血染戰袍,男兒豪邁著華服;
馬革裹屍,英雄壯烈尋歸宿;
刀槍明,砍頭顱;
戰車滾,碾骸骨;
漢賊自古不兩立,華夷辨清楚;
人生自古誰無死,丹心照史書;
陳湯陣斬單於首!冉閔天王令殺胡!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在臨時搭建的大帳前,女真眾人回頭看了看城頭高歌《漢軍令》的漢人士兵,臉上神情慘淡。雖然聽不懂他們唱什麽,但那高昂的士氣,顯而易見。他們對望一眼,長歎一聲,掀簾而入。
城內的契丹、渤海、奚人大族聽著歌詞,臉色慘白。
漢軍,竟然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