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炮！”

　　隨著火炮轟鳴，薩摩國與肥後國交接處的大口城被籠罩在硝煙之中。作為薩摩國的門戶，島津貴久特意安排自己的長子島津義久鎮守此處，身穿大鎧的島津義久躲在木牆之後厲聲高喊，卻依然攔不住守護城牆的武士和民兵們遁逃。

　　“你們都忘了自己的家族榮譽了嗎?”

　　島津義久憤憤不平，罵出的聲音被火炮轟鳴掩蓋，連他自己的耳朵都嗡嗡直響，更不要說那些潰逃的士兵了。他們恐怕根本聽不見，就算聽見也不會理會，他們都是連姓氏都沒有的平民，哪兒來的家族榮譽啊！

　　“要不行了嗎?要辜負父親大人的期望了嗎?好不甘心呐。”

　　島津義久作為島津家嫡長子，繼承了父親貴久名字中的一個“久”字，是下一屆的島津家族繼承人，怎麽可以在這裡倒下，我的氣量也僅此而已了嗎?

　　“轟隆隆”

　　“城牆已破，衝殺進去，殺啊！”

　　漢軍轟破外城，從缺口衝殺而入，區區大口城連二之丸也沒有，攻破城牆之後，就只有一座低矮的天守閣。狹窄的城池也容不下太多部隊，只有高禛率領三千精銳殺入進去，對沿途的潰兵逐一擊殺。

　　高禛虎頭鏨金槍勢大力沉，揮舞之間一掃一大片，低矮的倭人打著旋飛走，撞破路旁的武者屋敷。

　　全身鐵甲的漢軍長年習練軍中兵擊術，快速直接，刀盾與長槍互相配合殺戮極高;

　　重裝樸刀手橫衝直撞，倭人的兵器擊打在上面猶如小孩玩鬧，但樸刀手揮舞的三尺巨刃卻可將倭人隨手斬成兩段，血腸潑灑一地。

　　“快逃啊，這些都是吃人的修羅......”

　　“饒命，饒命，我只是個農民......”

　　“我願為大人效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扶桑人嘰裡呱啦的亂叫什麽意思?

　　家人們，誰聽的懂啊，排刀砍過去便是。

　　身居後排的神臂弩手，還沒完成天啟1型燧發槍的換裝，但是對付這些扶桑人卻依然犀利，箭矢飛出，射入一個個逃跑的士兵後背。

　　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高禛一路橫掃，率兵衝入天守閣，只見島津義久已經脫去了鎧甲，穿著一身白色吳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地上鋪著一張空白的卷軸，手中毛筆，邊寫邊念道:

　　“二十五年一夢の栄，一期栄花一杯の酒......”

　　“噗嗤！”

　　高禛可沒耐心等他寫完，虎頭鏨金槍一個穿心鑽將其洞穿，噴湧而出的鮮血將面前的卷軸染紅。隨手一甩，將屍體甩出天守閣外，高禛這才拿起卷軸看了看，撇了撇嘴道:“字寫得人模狗樣，可卻不辦人事兒，那也別怪爺爺不給你留體面！”

　　大口城內的抵抗力量很快被屠滅，山潛裡的一名下忍在隱蔽處觀察也不禁眼皮子直跳，這種殺戮效率實在太高。如果這些人進攻他們的忍者裡，他們能抵抗的住嗎?

　　“誰在哪裡?”

　　“藏頭露尾！”

　　“嗖！”

　　一根弩箭從百步外飛來，轉瞬即至，下忍急忙扭轉身體，躲開了軀乾，卻沒躲開手臂，左臂被一下貫穿。但這個忍者咬著牙一聲不吭，趁勢滾下山坡，借著山溝樹林潛逃而去。

　　顧不上傷勢，一路狂奔二十余裡到達了自己山潛一族位於山中的營地，並將情報上報給了首領。

　　山潛首領聽完之後暗暗沉思片刻，便下令村內上忍前來商議對策。

　　忍者最早起源於隋唐時期的刺客，虯髯客、紅拂女、聶隱娘、空空兒都是響當當的刺客代表人物。唐朝中後期藩鎮割據，節度使之間互相刺殺、甚至刺殺朝廷大臣成了常態，唐憲宗時，甚至發生刺客當街刺殺宰相武元衡，斬其頭顱而去的情況。可見大唐刺客文化之興盛。

　　唐朝末年和五代十國戰亂頻繁，許多漢人渡海前往高麗和扶桑避難，同時帶來的也有這種刺客文化。但這些外來移民，卻不被扶桑主體民族所接納，為了生存，他們結成了一個個以刺殺、探秘為生存手段的忍者裡，范圍遍布扶桑各地。

　　山潛裡、缽屋裡、外聞裡、根來裡、伊賀裡、甲賀裡、軒猿裡、戶隱裡、透波裡、風魔裡、羽黑裡、黑脛巾裡，號稱忍界十二部族。

　　他們蒙面黑衣、飛簷走壁、手拿奇形怪狀兵器、善於潛伏和刺殺。他們從小接受忍術等特殊訓練，掌握很多特殊技能，如隱身、潛伏和刺殺等，他們主要執行軍事偵察等特殊任務，而非士兵一樣衝鋒陷陣。他們一般具有堅韌的性格、潛伏和生存能力強、單兵格鬥水平高。

　　但是同時，他們也地位低下，被上位者猜忌。又因為行蹤詭秘，保守秘密而被普通人討厭和疏遠。

　　總之，忍者並非光榮的職業，只是生活的無奈選擇。

　　而他們在艱難求生中，也形成了自己的生活規范，根據執行任務情況分成了下忍、中忍、上忍的身份劃分。下忍負責具體行動、中忍負責臨時指揮、上忍負責全局方向。作為薩摩國最強大的忍者裡，山潛裡擁有上忍六名，中忍十八名，下忍八十九名。每一名下忍都具有超越一般武士的戰鬥力，這也是他們能一直能保持獨立，未被城中的貴族們剿滅的原因。

　　待六位上忍到來，山潛首領野藏向眾人講述了大口城的情況，最後總結道:“薩摩國被滅只是時間問題，我山潛一族若是繼續綁定在島津家身上，很大可能遭遇大友城的下場。”

　　“首領所言極是。一直站在成功者一方，才是我族得以延續存活至今的秘訣，島津家已經不配獲得我們的效忠。”

　　“我們先祖從大陸而來，卻一直被扶桑人排斥，為何不改弦易轍，為大陸同族效力！”

　　“首領，您來為我們指引道路吧！”

　　眾上忍紛紛表態。

　　首領野藏見眾人意見趨向一致也暗暗點了點頭，看來大家都能看清形勢，沒有那種頑固的愚忠之人。

　　“既然如此，我們就當派出使者與漢軍接觸，赤目、黑發你們兩個作為使者，便代表我族前去交涉吧。”

　　“是！”

　　一個雙目赤紅，一個黑發及腰的中年上忍應聲而出。

　　................

　　此時，董平也率兵進入了被平定後的大口城，很快便召開軍事會議，按照事先制定的計劃，由朱仝率兵攻打加治木城。徐寧、高禛、徐徽言則率兵深入鄉村，將城下町和山野村莊內的百姓向鹿兒島內城進行驅趕。

　　驅趕的過程可算不上友好，不但擊殺一切膽敢防抗的男子，還不允許他們攜帶糧食、飲用水等物資。就這樣又饑又渴的扶桑百姓被人趕羊一般攆向鹿兒島。

　　而赤目和黑發兩人經過層層搜身，也終於進入到了大口城內。

　　“你們是忍者?祖上從大陸來的移民?想要投靠我軍?你們有什麽本領?”

　　董平看著面前兩個身高七尺，不似倭人的黑衣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將軍大人，我們山潛裡精通情報搜集，傳播流言，爬城遠足，木葉隱身，在森林之中如履平地。”

　　赤目急忙將自己一族的特殊本領都講述了一遍，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們很有用。

　　“證明給我看。”

　　董平越聽越感興趣，這不就是石秀將軍統領時期陷陣營乾的工作麽，想不到扶桑也有這種能人異士。至於他們說自己祖上從大陸過來，卻也不以為意，那麽遠的親戚就不要攀了，關鍵看以後如何吧。

　　“是！請您觀瞧！”

　　赤目和黑發兩人不愧是上忍，表演了一套花裡胡哨的手裡劍投擲、苦無格鬥、鎖鏈爬城等技巧，讓董平偏偏點點頭，還鼓掌喝了個彩。

　　“似你這等人物還有多少?”

　　董平覺得這也是個不錯的助力，便起了招攬之心。

　　“我山潛裡有首領一名，上忍六名，中忍十八名，下忍八十九名。”

　　赤目也沒有耍花招，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隱藏實力實屬沒有必要。

　　“好。我收下你們了。你們對周邊山中的村莊可熟悉?”

　　“薩摩、日向之地乃我一族根基，所有村莊皆熟記於心。”

　　“好，那就先給你們第一個任務，為我軍指引，將所有村莊內百姓驅趕到鹿兒島內城。若是成功，可記你們一功，將來錢財、土地，甚至爵位封賞必然不少。”

　　董平在高位久了，畫大餅之術是日益純熟。

　　“是！保證完成使命。”

　　赤目和黑發大喜，俯身拜謝。之後連忙拿著董平的招錄文書趕回山潛裡。此時山潛裡已經被一支步兵都圍住，差一點就要開戰，村內忍者都已經做好拚死一搏的準備了。幸好赤目及時出現，向步兵都頭出示了董平的招錄文書，這才化解了誤會。

　　眾忍者萬分慶幸自己及時向漢軍獻上了忠誠，表達了投靠的意向，但凡晚一天，漢軍就要攻破他們的忍者裡了。在那數以萬計的勇猛戰士面前，他們小小的忍者裡根本沒有絲毫獲勝的可能。至於繼續遷徙......他們本來就已經避居深山，還要再怎麽躲避呢?

　　沒有根，沒有認同感，猶如浮萍一般的生活，已經讓這些忍者受夠了，他們也想改變這種生活啊。

　　眾人也感歎首領野藏的果斷。若非有這樣英明的首領領導大家，山潛一族不知能否平安度過今日。慶幸過後，首領召開忍者大會，赤發向眾人詳細介紹了招錄文書中的內容，以及普及版的漢軍軍功封爵表，眾忍者全都激動不已。

　　“連我們這樣的忍者也可以憑借軍功獲封爵位嗎?”

　　野藏不禁有些顫抖的問道。他們這些無根野犬漂泊這麽多年，終於看到了扎根的希望。

　　“千真萬確。軍功封爵表乃是漢軍之中廣泛傳播之物，目的就是讓所有軍兵都明白自己所立軍功可以獲得何種獎勵。董將軍說，若是我族忍者投靠，立了軍功，也可獲得相應封賞。”

　　赤目解釋道。

　　“只是我們需要先學漢語，寫漢字，成為真正的漢人之後，軍功才能完整獲得，否則就只能按一半軍功計算。”

　　黑發又補充了一下。

　　“即便只有一半軍功，那也是我族渴望的曙光。更何況我們的先祖本就是大唐時期從大陸遷來的百姓，也是漢民。只是時間久遠忘記了先祖語言，現在重新學起又有何妨?”

　　“不錯，不錯，我們學起來。”

　　“但是，現代的漢話和漢字怎麽學啊?”

　　“放心，此事董將軍也有交代，軍中自然有人負責教學。他們這些軍兵都是白天打仗，晚上學習，我們也可以跟著一塊，大家不要擔心。”

　　“那就是要加入軍中了?若是長期離開村子，跟著軍隊移動，那家裡......”

　　“若是能立功封田地，還怕不能將家人接過去住?真是愚蠢。”

　　“我們忍者最不怕的就是立功呢。”

　　眾忍者開心的討論不已，似乎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

　　首領野藏在過了初期的興奮之後，想到了什麽，急忙詢問赤目道:“董將軍可有任務交付我等?”

　　赤目還在吹噓自己的在漢軍營地內的見聞，聽到首領詢問，急忙回答道:“將軍說，讓我們熟悉地形的忍者配合大軍將隱藏在山林中的扶桑村民全都找出來，驅趕到鹿兒島內城去。”

　　“你這家夥，險些誤了大事。如今便是展現我山潛一族實力的時候，聽我命令。”

　　隨著野藏話語出口，眾忍者全都目光灼灼的看向首領，等待他的吩咐。眼中冒著一種名為“希望”的光芒。

　　“六大上忍分別帶領三名中忍若乾下忍，負責六個方向，全力配合大軍完成任務，即便再小的任務，我們也要幫將軍做到最好。”

　　野藏舉起了拳頭。

　　“吼吼嘿！”

　　眾忍者也都振臂高呼。

　　....................

　　四月二十五日。

　　在山潛忍者的協助下，趕羊入圈的任務進行的非常順利，即便再隱蔽的村莊，也被漢軍找到。一群群的扶桑百姓被驅趕出家園，向鹿兒島匯集。為了維持秩序，漢軍還從扶桑人中選擇一些性格惡劣的“倭偽軍”，讓這些流氓無賴組成的“倭偽軍”管理百姓，縱容他們搶奪百姓少的可憐的糧食和物資。

　　四月二十六日。

　　阮小七也率領船隊從海上登陸攻佔大隅高山城，截斷了島津家從海上逃走的通道，並將薩摩平原上的村莊百姓同樣向鹿兒島內城驅趕。

　　四月二十八日。

　　神武軍匯集鹿兒島內城外，挖掘壕溝，修建營寨，完成層層包圍。十萬亂哄哄的扶桑百姓在鹿兒島城下，苦苦哀求。

　　“守護大人，讓我們進去吧”

　　“救救我們，我們沒有食物，快要餓死了。”

　　“偶噶桑，我好渴......”

　　鹿兒島臨海而建，但海水是無法飲用的。

　　可不管外面如何哀求，城內的島津家和眾多貴族全都無動於衷。對於他們來說，平民根本就不算人。漢軍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們良心受到譴責的計策也注定落空，因為良心這玩意兒，貴族們根本沒有！

　　現在島津忠良、島津貴久、少貳景資、有馬賴為、阿蘇為直、日向一波、相良衫太、伊東祐亨等一眾貴族相對而坐，全都面面相覷，不是為城外饑渴難耐的十萬貧民。而是因為海上出逃之路斷了，鹿兒島城真的成了一座孤城啦。

　　今天早上幾艘劃出去探聽情報的小船還沒劃遠，就被如同山嶽般的巨艦撞碎。這些貴族全都慌了神。連之前老神在在的島津忠良也滿面愁容，因為他知道，自己沒了退路。

　　這城內兩萬兵馬真能頂得住城外的進攻嗎?若是再逼迫城外十萬賤民攻城消耗他們的弓矢，恐怕會更加雪上加霜。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城外漢軍卻只是圍而不攻，擺出一副長期圍困的架勢。

　　三天過去，城外扶桑貧民開始大面積死人，那些“倭偽軍”卻更加肆意妄為，無惡不作。城內的老人們樂見其成，想要繼續耗下去，耗到法皇陛下派出的三十萬大軍到來。

　　但是武鬥派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島津貴久、少貳景資、有馬賴為提出了夜襲的計劃。

　　島津忠良並不認可，教訓自己的兒子，道:“島國高層都以“忍耐”作為美德，只有下層武夫才會喊打喊殺。你將來要繼承島津家督之位，切不可意氣用事。”

　　但是仍然勸不動熱血衝頭的貴久。

　　這種跡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或許就是漢軍用長杆挑著大友城主島津義久的頭顱在城外巡遊時開始的吧。

　　島津貴久發誓要為兒子復仇，而且他覺得自己這樣的夜襲成功率很高，即便失敗也可以通過擊殺城外貧民製造混亂，為自己撤回城內爭取時間。

　　此乃良策！

　　“父親，請讓我們兄弟隨行，一起為大哥報仇雪恨！”

　　島津貴久的另外三個勇武的兒子，島津義弘、島津歲久、島津家久騎著木曾馬，扶刀而出。年輕正是氣盛時。

　　“吆西！就在今夜，讓我們島津家族的復仇之花綻放吧！”

　　島津貴久欣慰的說道。

　　為了今夜復仇，他挑選了島津家的三千“精銳”。

　　少貳景資、有馬賴為也帶領一千從領地內一路跟隨的武士和足輕，都是年輕有為的家督，他們不甘寂寂無名成為別人英雄傳記中的背景板。

　　“每人發三個飯團，今晚午夜行動！”

　　“嗨！”

　　大米金貴，島津家肯給士兵們吃飯團，而且還是每人三個，已經是下了血本，發誓今晚一定要取得重大斬獲，若是能斬下敵軍主將人頭，那便更好了。

　　眾軍懷揣著美好願望，終於等到了午夜，悄悄打開城門，越過屎尿橫流、屍體遍地、泥濘不堪的貧民營地，剛摸到漢軍營寨口，就見營寨木柵欄的空隙中，在火把照耀下，閃耀出森森鐵質箭頭。

　　“這是......”

　　“有埋伏！”

　　“嗖嗖嗖！”

　　“蹦蹦蹦！”

　　神臂弩萬箭齊發，將衣甲單薄的扶桑軍射的如同夏收時的麥浪，一波波的被倒伏。

　　衝在最面前，騎著矮小木曾馬，穿著竹木大鎧的老二島津義弘，連人帶馬當場被射成了刺蝟。

　　島津貴久見老二喪命，悲傷大喊還未出口，就被老三歲久拉下馬，老四也跳下馬，兄弟兩人護著父親就在人群中奔跑，騎馬實在太顯眼了。

　　少貳景資、有馬賴為所處位置靠後，見前面變故，立刻變成了出洞的耗子，扭頭就向回跑，慌亂中驚醒了成片的扶桑百姓。少貳景資、有馬賴為這些潰逃兵馬抽刀便砍，無論老幼，隻為自己逃生之路順暢。

　　現場哭喊、求饒聲響徹夜空。

　　“踏踏踏！”

　　“踏踏踏！”

　　還沒等他們跑到城門處，震天的馬蹄聲響起，左右兩側兩支騎兵已經包抄過來，左邊朱仝，右邊徐寧，左右夾擊，封堵城門。

　　“埋伏，埋伏，這是漢軍的埋伏！”

　　“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這怎麽可能！”

　　不等二人想明白原委， www.uukanshu.net 朱仝重樸刀一個順劈，將少貳景資斬成兩半;徐寧金槍直刺，將有馬賴為貫穿，繼續馬踏群倭。島津歲久和家久護著貴久正在奔逃，就見前面如同鐵牆一般的騎兵衝撞而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三人被重重撞飛，之後在亂馬踐踏下變成肉泥。

　　騎兵們舉著火把繼續追殺逃跑的扶桑士兵，一個時辰才完全清理乾淨。那些想要趁夜遁逃的，遇到周圍包圍的封鎖線，全部被神臂弩手射殺。

　　“此戰你山潛一族搜集情報有功，當賞。具體軍功向書記官報備，他們會給你們一個公正的評定。”

　　董平穩坐中軍帳，笑著對山潛忍者首領野藏說道。

　　山潛忍者雖然投靠了漢軍，但是一直攏城的島津家卻不知曉這一點，甚至城內還有山潛忍者駐留。野藏在跟隨董平抵達鹿兒島後第二天便通過忍鴿與城內取得了聯絡。這次城內武鬥派出城偷襲，便是城內忍者報的信。

　　“為將軍效命，乃是我山潛一族的榮幸。”

　　野藏見董平信守承諾，果然給他們忍者記功，急忙表忠心道。

　　“錯。你們效忠的對象永遠且只有一個，那就是華夏帝國皇帝天啟陛下。這一點你要牢牢記住。”

　　董平立刻予以糾正，他招募忍者可不是為了圈養私兵，萬一被陛下誤會，讓他封爵之路受到影響，那可就虧大了。

　　“是，是，在下牢記於心。”

　　野藏急忙改口，心中也越發好奇，天啟陛下究竟是何等人物，連董平將軍這樣雄偉之人都甘心做配，不敢有絲毫異心?